第一百零五章 步入陷阱
回到潘府,潘崇拍案大骂:“这个小yin贼,居然敢玩我,我不把他碎尸万段,决不干休。” 在朝堂,斗越椒接过黄金之印的瞬间,潘崇就明白了,钟无悔早已和成嘉勾结,在迷惑众臣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重权的交接,说不定什么缉盗,公正断案等等事情,都是那yin贼搞的鬼,可惜自己还在绞尽脑汁谋取令尹之位。 胖门客左二恨恨地说:“太师原先准备对付成嘉的刺客正好用来对付那个小yin贼。只有将他杀了,才可绝太师心头之患。” 瘦门客卓二也接着说:“这yin贼的心计太深,远远出乎众人所料,如果不除,势必成为太师的大敌。一旦他和斗越椒联手,太师危矣!” “钟无悔必须除掉,斗越椒勇猛有余,心计不足,远不如成嘉老道,但是如果有钟无悔在一旁辅佐,他将如虎添翼。对于钟无悔,我都自叹不如。”邓士说。 左二说:“邓士岂可长他人志气,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谋划尚不晚。” “据说这yin贼逃功天下无双,可是,他好色的本性难易,我们就利用他的弱点来设置陷阱,必须一击而中。”卓二咬牙切齿地说。 他虽然知道凌辱、杀害他们姑娘,残害他们的事并非钟无悔所为,但是,因为钟无悔与成嘉的勾结,这笔账全算到了钟无悔头上。 “在没杀钟无悔之前,还请太师按捺怒气,对那yin贼表面上不能表露出任何敌意,反而要与他故作亲近。斗越椒心机不足,很容易引起他对钟无悔的猜忌。而且,我们要尽快在钟无悔和斗越椒刚刚结盟之时,除掉钟无悔,那yin贼一去,斗越椒不过一介勇夫,太师可玩弄于股掌之间。”邓士说。 潘崇点点头:“斗越椒武功高强,孔武有力,仅靠刺客之类的手段很难对付,只有设法攻心,离间他和钟无悔,我才有隙可乘。” 邓士说:“太师欲对钟无悔示好,需拿出诚意,我们原来叫张小梅报告钟府的一切事情,目的是了解钟无悔到底是不是另有企图,没想到事情变化太快,成嘉突然身故,钟无悔也露出真面,既然知道钟无悔另有居心,张小梅也没什么必要再监视钟府。 太师不妨让张小梅向钟无悔坦白用间之事,同时把能干府邸的警卫也撤回。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潘崇当机立断:“就这么办,邓士与左二、卓二全心设计灭杀yin贼,其余的事由我来安排。” 潘崇估计的没错,什么缉盗之类的事,都是钟无悔和成嘉商量好的策略。 钟无悔对成嘉说,要想斗越椒顺利坐上重位,必须先为其树立威信。强盗横行,危害极大,会造成不同阶层大面积的伤害,但是,一旦剿灭,也会为各方所称颂。 钟无悔提出用他的护院假扮强盗,自己抢自己。成嘉荐斗越椒缉盗,一经几个冲突,强盗便销声匿迹,经过精心安排,一环扣一环发生的事情,使斗越椒顺利坐上令尹之位,重开楚国朝廷格局。 表面上看,钟无悔一无所获,其实他得益不少。他已悄悄从少傅贾松那里,调来一部奴隶军团,隐秘驻扎在王城附近。钟无悔被劫的商队,则是给他们运送的军需物资。 从其他商队劫来的银两,钟无悔全交给了成嘉,作为赈灾款纳入库房。 大事已了,钟无悔受凌波姑娘之邀,又来到桂香楼。 一曲弹罢,凌波姑娘,现在应称作飞燕,调皮的望着钟无悔说:“你该不会又是两个好字就打发我了吧?” 钟无悔对飞燕说:“我的燕子琴技出神入化,我说‘好’字都还贬了我的燕子,让我想想怎么评价。”钟无悔故做思考状,然后说:“有了,在我看来嘛,你琴技虽然普通了一些。”说到这里,钟无悔故意顿了一顿,接着说:“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飞燕很看重钟无悔的评价,一听他说‘琴技虽然普通了一些’,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失落,但听完他的话,不由飞身吊在钟无悔身上,轻轻掐着他的嘴说:“你坏,你坏,每次都欺负我。” “我今天好像还没欺负你吧?”钟无悔坏坏的笑着说。 飞燕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觉脸上飞起红霞,其实两人都已经有过不少的和谐,可偏偏每次听到钟无悔说的时候,飞燕都像新嫁娘一般充满羞色。 “每天呆在这里太闷,今天我们到外面走走怎么样?我想在蓝天绿水间,好好为你抚琴,在清幽的山间,鸟语花香,只有你坐在我的身边,听着我的琴音,我可把全部的心思都融在琴瑟。”飞燕提议道。 “可以呀,我自己驾车,就我们两人,到城外看看青山绿水,再来个野战,怎么样?”钟无悔说。 “什么是野战?”飞燕有些不解。 “简单地说,就是把床榻上的事搬到树林或草地上做。如何?难得清闲一次,人生之于自然,却躲避大自然,太不应该了。”钟无悔感慨地说。 听他这么一讲,飞燕也有些动心了,她叫来惊艳,就说自己今天不舒服,不见客人,让惊艳将来客打发走,自己和钟无悔悄悄上了钟无悔带来的马车。 但是,惊艳不放心飞燕和钟无悔单独出行,等他们一走,便暗自叫来三个护卫,远远跟在他们后面,与飞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马车上,飞燕偎在钟无悔怀中关切的说:“这次太师一定气坏了,对吧?而且恨你恨得要命,你自己可要当心。” “你自己要多当心才是,真不知以后怎么收场。”钟无悔面上出现忧色:“难道责任对你来说,真那么重大吗?” “责任胜过我的生命。”飞燕说的很坚决。 钟无悔忽然想起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心中一动:“如果你死过一次,还要背负那么重的责任吗?” “死过一次?人还能死几次,你别说笑了。”飞燕说。 但是,钟无悔坚持要飞燕回答这个问题。飞燕想了想说:“死过一次以后就是新生,我如果得到新生,再也不愿回王宫了,也许是另外的一种责任了吧。你为什么想起说这个?”飞燕抬起头盯着钟无悔的双眼问。 “随便说说。”钟无悔痛惜的抱起飞燕,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抱婴儿一般,将飞燕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弯。 他们就这样在温馨的无言中出了城门。 在飞燕的指点下,他们在距城外上十里地以外的一座青山前下了马车。 钟无悔提着一大篮酒菜,背着飞燕来到半山的一棵大树下。 “到了?”飞燕似乎在钟无悔的背上很舒服,陶醉的闭着双眼。 这里风景异常美丽,一棵大树华盖如云,孤零零的伫立在一块小草坪上。旁边有处山涧瀑布,从山上犹如白练般数折垂落,然后,变身晶莹的清溪,从众多的嶙峋山石旁,静静的滑过。 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通到这块平地。
“我以前常到这里来。”飞燕说着,从篮子里拿出酒菜,就像个温顺的小媳妇照顾老公一样。她从没做过这种事,摆酒菜时,显得有些拙手拙脚,但是,她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钟无悔端着酒樽和飞燕手上酒樽碰了一下说:“干!” “干?这酒菜刚吃就干不好吧。”飞燕又羞红了脸。她平日只听钟无悔说过干,就是上床的意思。今天把“干杯”的干,有当做了那个“干”。 因为,“干杯”一词,原意是烤面包。到了十八世纪,“干杯”这个词才有了今天的含义,并发展成社交祝贺颂辞。 干杯时,人们往往还要互相碰杯,因为当时欧洲贵族盛行用毒酒进行谋杀,因此上流社会的人们在聚会饮酒时,会事先和大家互相碰撞各自的酒杯,使各自酒杯中的酒碰溅到对方的酒杯中,以显示酒中没有下毒,象征诚意。 可是当时哪有干杯一说,钟无悔此时一忘形,便脱口而出。 “呵呵,”钟无悔干笑两声说:“我说干的意思是一口把酒樽的酒喝完,俗话说,感情深,一口吞。就这样。” 说罢,钟无悔将酒一口喝干。一听感情深,一口吞。飞燕也学着钟无悔将酒一口喝干。然后问道:“钟郎怎么有那么多的新奇话和新奇事,逗得人家很开心呢。” “笑一笑,十年少,你开心我才高兴。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你这样跟我过下去。”钟无悔说。 “不要逼我嘛,你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吗?来,喝酒。”飞燕主动端起了酒樽:“干” 喝了几樽酒后,飞燕脸上出现忧色,她泪眼汪汪的望钟无悔说:“如果我以后成为你的敌人,你会不会杀我?” “不会!”钟无悔想都没想便答道,他又开玩笑似的问飞燕:“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会杀我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飞燕眼中现出迷茫。 “如果你能给出一个必杀我的理由,要杀我时,最好还是由你亲自动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钟无悔笑呵呵的说。 飞燕突然扔掉酒樽,扑到钟无悔的怀里,喃喃地说:“抱紧我,抱紧我。” 飞燕的反常表现立刻引起钟无悔的注意,他停了一会才说:“把你的理由讲给我听听,好吗?” “不是我,不是我,我怕潘太师!”飞燕摇着头抽泣着说。凭她的才智,哪会想不到,今天潘崇遇上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会不加利用吗? 钟无悔迅速打量了一下环境,这里三面环山,出路只有一条,现在肯定已被人堵死,山上看起来很安静,但说不定正是死亡的陷阱,潘崇精心策划要杀一个人,绝不会留下那么多的漏洞。 今天,钟无悔将护卫全部留下没带,他只留人监视潘府和桂香楼,他们那里一有动静,护卫们自然会来寻踪找自己。 钟无悔独自带着飞燕出来,是冒着一定风险,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想证实飞燕究竟是深爱自己,还是为了她的责任,把自己作为牺牲。 这样,一旦准备除去潘崇时,才能决定飞燕的命运。 此时,如果潘崇动手,绝不会杀飞燕,钟无悔非常自信,他独自一人利用地形地势,在深山逃跑的功力还是一流的,能不能活命就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