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张少帅入关助蒋 阎冯军土崩瓦解
【史要】“北平国民政府”,张学良出兵入关助蒋;“晋军”、“西北军”土崩瓦解,阎锡山、冯玉祥下野…… 却说,毛*泽*东*佯攻南昌、彭德怀攻打长沙之时,“蒋、阎、冯”的“中原大战”也到了关键时刻。 此时,蒋介石见刘峙与韩复榘已合力夺回济南,以为张学良该会兑现诺言了。但谁知,就在他满心希望“张学良出兵相助”时;忽而一件意外的事,如一盘冷水淋了他个透心凉。 原来,时在北戴河的张群、吴铁成、方本仁等人见张学良态度甚是暧昧,不由得心急如焚而决定另辟蹊径了。为此,他们也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些主张“出兵入关助蒋”的“东北军”将领身上。 时有驻军临榆的“东北军第二十三旅旅长”马廷福,对于张学良“按兵不动,任由‘蒋、冯、阎’在中原大战”颇有异议。 于是,仨人通过曾是“安****第二方面军第十二军参谋长”、时任“临榆县税务局长”陶敦礼,欲以“十万大洋”收买马廷福。 果然,马廷福被金钱收买了;决定“背着张学良,率其所辖安褔魁的‘第四十团’、孟百孚的‘第四十一团’,出兵协助‘蒋军’攻打天津、北平”。 马廷福欲擅自出兵,被于学忠获知,赶紧秘报张学良。 张学良闻《报》后大怒,即授《命》于学忠处置。 于是,八月十四日,于学忠将马廷福、陶敦礼、安褔魁、孟百孚等人全逮捕了,这起所谓的“马廷福事件”很快就被平息。 马廷福等人败露后,张群、吴铁成、方本仁等人惶恐不安了;料想张学良必会迁怒,吓得连夜躲到曾是“安福国会参议院副议长”、时任“中兴轮船公司董事长”朱启钤的家中。 蒋介石闻知后,也吃惊不小。 虽说,“马廷福事件”是节外生枝,但不免令蒋介石担心“张学良若是因此而改变态度,那该如何是好?” 好在,平息“马廷福事件”后,张学良倒是没再有下文。 原来,“马廷福事件”发生后,张作相唯恐“张学良盛怒之下,会失去理智而采取不利于‘东北军’的草率行动”;因而,赶紧给他的“小六子”致《电》,劝道:“息怒、勿躁,当以大局为重,莫被小事所惑。” 果然,经张作相一劝,张学良的气就消了。 因为,“马廷福事件”并没酿成大祸;且马廷福之所以擅为,并非是背叛,起因于自己没有出兵之故,也是情有可原。 因此,张学良觉得,事件已经平息也就算了。再说,张群、吴铁成、方本仁等人毕竟是自己的好友;张学良也不想对他们计较与追究,以免伤了和气。 为此,张学良还特意《声明》:“此次兵乱,罪在马逆,与他人无涉;今梁魁就擒,叛逆平息;望诸君勿信谣传,为正视听,特予奉告。” 如此,张群、吴铁成、方本仁等人这才放胆复出;张学良仍视若上宾,如同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 就这样,“马廷福事件”让大家都虚惊了一场后,很快就被淡忘了。 且说,冯玉祥、阎锡山和汪精卫等人闻知“‘东北军’中发生了‘马廷福事件’”,都大喜过望了;在他们看来,这是拉拢张学良的最好时机;于是,又各自派遣代表、再去游说张学良。 蒋介石闻《报》,不由得又焦虑了。 因为,虽然“蒋军”攻取济南后,“津浦路”的战局已是逆转;然而,“蒋军”在“陇海路”上却仍处于守势;“中原大战”的整个局势仍显得扑朔迷离,鹿死谁手难下定论。所以,拥兵三十万的张学良倾向如何,仍攸关交战双方的命运,岂可掉以轻心? 为此,蒋介石赶紧再派遣于佑仁、李石曾去见张学良;并加大了筹码,许诺“击垮阎锡山与冯玉祥后,将河北与北平、天津划归张学良”;同时,又《委任》张学良的“部将”于学忠为“平、津卫戌司令”、王树常为“河北省主席”。 自从“奉军”被“北伐军”所败退归关外后,张学良及其“部属”对于“重返华北,再据京、津”早已没抱多大希望了;而今,蒋介石却如此大方地送上了这么一份厚礼,怎能不令张学良动心? 再说,张学良也觉得“中国人如此你打我、我打你的窝里斗,只会让外人看笑话且被利用,对谁也没好处;所以,无论是从中国全局还是从东北地区的利益看,都应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而自己若再不出手,‘中原大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因此,张学良决定“出兵入关,以武力‘调停’平息战争”。 至于,该支持谁?这已毋庸言。 别说,蒋介石已给了那多实惠;即使没给,蒋介石代表的是“南京国民政府”,“‘反蒋’联盟”的乌合之众岂能与其相提并论?所以,不支持蒋介石,还能作何选择? 就这样,张学良主意定了。只是,因“东北军”内尚有不同声音;所以,张学良打算召开一次“军政会议”,以统一意见。 只是,此时的阎锡山与冯玉祥尚不觉察张学良已存心倒向蒋介石了,还在打着他们自己的算盘。 且说,“张、桂联军”返回广西后,军中将领都因这次“北上‘讨蒋’、无果而返,且遭受大损”,深感窝囊与懊丧。 而一路冲杀在先的张发奎,因其所部损失惨重,心中甚是痛惜与悲愤。 且认为,主要责任在黄绍竑;要不是他进军迟缓、错失良机,让蒋光鼐与蔡廷锴抢占了衡阳,致使后援不续而迫使前军撤返,何至如此?因而,张发奎将自己的受损、都怪罪于黄绍竑了。 于是,在一次酒宴上,张发奎、薛岳等人借着酒兴发泄,指责黄绍竑“应对这次遭受的挫折负责”。 而黄绍竑却自有其理,当然听不得如此指责;因此,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都借着酒兴、大吵起来,只差了没有动武开打。 虽然,李宗仁也觉得“黄绍竑在这次行动中确是显得有些懈怠而导致全军失利,负有一定责任”;但是,黄绍竑毕竟是他多年的患难之交,再是有错也得原谅。 而黄绍竑的撤军返桂,是因为“滇军”犯桂;他是为了保境、才如此迫不得已而为,也是情有可原。再说,现在仍是大敌当前、须精诚团结、一致对外,不该因此而伤了大家的和气。 所以,当张发奎与黄绍竑吵开后,李宗仁只得赶紧劝架,这才没让事情闹大。 黄绍竑与张发奎本是一对冤家,只是为了“联手‘反蒋’”才捐弃前嫌、走到一起;而今,经此一吵后则旧怨复萌又心存芥蒂了。 事后,张发奎仍怒气难消、怨声不绝。而黄绍竑却也毫不自省,反而提出“辞去‘第十五军军长’之职”,欲用“撂挑子”的方式、向张发奎等人示威。 李宗仁正为“如何平息张发奎等人的怨气”苦无良策而犯愁,见黄绍竑主动提请“辞职”,倒觉得“或许会有助于消除张发奎等人的怨气,且免得自己劳神费口舌了”。再说,黄绍竑卸掉“第十五军军长”之职后,还身兼“广西省政府主席”、“第三方面军副总司令”等要职;所以看来,卸掉一个军职,对于黄绍竑来说“应是‘无所谓’的事”。 李宗仁如此想后,也就接受了黄绍竑的“请辞”,让黄旭初接任其职。 黄绍竑想不到李宗仁真的会接受他的辞职,这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李宗仁会拒绝,但谁知假戏真做了,岂不弄巧成拙?虽然,黄绍竑并不希罕区区一个“军长”之职;但在此时军中对他一片怨声的情况下卸职,无异于是对他的贬责、而让他面上无光。可是,“请辞”是自己提的,又能怪谁?黄绍竑只得“掉了门牙、往肚里咽”。 只是,李宗仁的态度,却令他心中犯嘀咕了,黄绍竑似乎觉到“李宗仁已不在乎他的得失与去留”;由此可知,李宗仁已与自己离心离德,自己与他难再共事了;既然如此,自己还留恋什么? 而此时,蒋介石已夺回济南、扭转了颓势,这令黄绍竑更觉得“自己当时的判断没错”。现在看来,“‘反蒋’联盟”的失败是必定的了,只不过迟早而已。李宗仁不听自己的忠告,硬是要卷入其中,这无异于在玩火。鉴于此,如其到头来被蒋介石击溃后、再觅生路,倒不如自己现在一走了事。 黄绍竑想到此,也就真的萌生了去意。 于是,八月二十一日,黄绍竑更是《通电》宣布:“辞去‘反蒋联盟第一方面军副总司令’及‘广西省政府主席之职’。”同时,给蒋介石也致《电》,呼吁“和平息兵”。 然后,黄绍竑到柳州郊外去办了个名为“茂森公司”的林场,欲“离开军旅、归隐林涧”。 如此,黄绍竑真的“撂挑子”,这才使李宗仁也急了;他赶紧派“总司令部政务处长”朱朝森和“军法处长”张君度去柳州把黄绍竑请回,好言挽留。 然而,黄绍竑却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意“要离去”。且他见自己留在柳州,李宗仁或还会来找他,仍不得安宁;因此,干脆决定“离开广西、去香港隐居”。 李宗仁见黄绍竑决意“要走”实难挽留,有道是“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也就不再勉强了。但念及多年友情,李宗仁与白崇禧只得择日、为黄绍竑“饯行”,以好聚好散。 于是,黄绍竑取道龙州,经越南转赴香港。 就这样,黄绍竑与李宗仁、白崇禧分道扬镳了,“新桂系三杰”的多年“结盟”因黄绍竑的出走而解体。 黄绍竑走后,其部将“第十五军第三师师长”许宗武也离开军旅、回临桂老家去了;如此一来,“桂系”的力量因此而更被削弱了。 黄绍竑与许宗武的离去,不由得令李宗仁担心“或会有人再效仿出走”;特别是,受损惨重的张发奎恐“也会萌生去意”。 因此,李宗仁觉得“应设法将他留住”,以免引起整个军心的不稳。 好在,梁重熙阵亡、许宗武出走后,两人所部正待整编;于是,李宗仁干脆将两人所部的共六千余人全都划归张发奎,算是对他的补偿,以留人留心。 张发奎确也有“离桂”之意,但见李宗仁如此大度、坦诚相待,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不过,张发奎毕竟多了一个心眼;他只将士兵和枪械留下,大小“将官”却一律不要。 李宗仁知道张发奎是不愿让“桂系”染指他的“第四军”,对于张发奎存此戒心,李宗仁倒能理解而并不介意。 就这样,李宗仁用他的大度与待人以诚,终于把张发奎留住了。而张发奎的被留,又影响了他人;从而,再无人要离开广西,“张、桂联军”的军心这才渐渐地稳定下来。 且说,就在张学良暗自作出决定之时,阎锡山等人却仍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原来,自从“晋军”攻取济南后,“中原大战”的形势利于“‘反蒋’联盟”了;因而,阎锡山等人兴致勃勃地于八月七日在北平的怀仁堂内召开了一个“中国国民党中央党部扩大会议”。 会上,做出了“在北平成立一个新的‘国民政府’”的决定,以与“南京国民政府”分庭抗礼;为此,推选阎锡山、汪精卫、冯玉祥、李宗仁、谢持等人为“国民政府委员”,阎锡山为“国民政府主席”。 同时,还成立了一个包括胡适、罗文干、周鲠生等六名“法学家”在内的所谓“《约法》起草委员会”,欲制订一部《约法》;从而,可名正言顺地取代“南京国民政府”。 且为了讨吉利,阎锡山还将自己《宣誓》就职的时间定在了九月九日九时九分;如此,加上是年民国九年的“九”字,就凑成了五个“九”,其寓意则是封建帝王式的“‘九五’之尊”,也真亏得他阎锡山能想到如此一个令人笑掉大牙的点子。 只是,此时的蒋介石已用“银弹”将“平汉路”、“陇海路”的颓势扭转,并调兵遣将准备在“津浦路”反攻并夺取济南,整个“中原大战”的形势已开始向有利于蒋介石的方向逆转。 鉴于此,李宗仁也开始意识到了,确如黄绍竑所言“蒋介石在政治、经济、军事上都占有优势,无人能与匹敌”;“‘反蒋’联盟”想击垮蒋介石谈何容易,希望十分渺茫。现在,阎锡山等人虽是想出了如此的歪点子,欲成立新的“国民政府”;但看来,,此举已是无济于事。而李宗仁自己,经多次挫折后、已不再存有大的企图了,他只希望能保住广西这块地盘、已算大幸;所以,对于阎锡山等人“想成立新的‘国民政府’”全无兴趣。 果然,就在阎锡山等人做出“在北平成立新的‘国民政府’”决定后不久,山东的济南却被蒋介石夺回了。 而广东的陈济棠也趁“张、桂联军”内部出现裂隙之机,对广西发起了进攻。八月二十五日,陈济棠《命令》早已阵兵于“粤、桂”边境的“粤军”进攻广西。 于是,“粤军”余汉谋、李扬敬等部越过“粤、桂”边境西进攻桂了,并一举袭取了梧州、桂平等地。余汉谋的“粤军第十一师”更是长驱直入,攻占了位于南宁北面、距南宁仅有百余里的宾阳。 如此,驻于桂北柳州、桂林等地的“张、桂联军”与困守南宁的“桂军”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南宁的处境更危。 李宗仁更无心思他顾,摆在他面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南宁之围”。 李宗仁自知,因“北上‘讨蒋’”受损,此时的“张、桂联军”难以同时对付“滇军”与“粤军”,只能择一而破、方能保全自己。而“滇军”与“粤军”相较,“滇军”虽势众、战力却不强;因此,李宗仁决定“倾全力、先将‘滇军’赶走再说”。 于是,李宗仁《命令》白崇禧统率张发奎、杨腾辉等部,由柳州出发、避开宾阳的“粤军”去迎击“滇军”,务必将“滇军”赶出广西。 白崇禧受《命》后,即率部南下。 “张、桂联军”绕过宾阳,并悄然地越过“粤军”布在高峰隘、五塘等地的防线;然后,抵达南宁外围。 此时的南宁已被困近三个月了,城内粮食早已告罄;守军将士腹无粒米,可谓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幸亏,白崇禧的援军赶在城破前抵达了;否则,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援军的到来、犹如天降神兵,守军顿时都来了精神。 于是,“张、桂联军”由外向内,守城“桂军”从里朝外,里应外合向围困南宁的“滇军”发起反攻。经过一昼夜的激战,“滇军”不敌、全线溃退,南宁之围得以破解。 接着,张发奎、杨腾辉挥师乘胜追击,又在恩隆等地大败“滇军”。 “滇军”大溃后,退回云南。 就在此时,李宗仁忽接密《报》,言“截获陈济棠给杨腾辉的《密电》,谓蒋介石《任命》杨腾辉为‘广西善后督办’,要其伺机策应陈济棠夺取广西”。 因为,“蒋、桂战争”时,杨腾辉曾与李明瑞一起投靠过蒋介石,李宗仁本就对他一直存有戒心;而今,李宗仁闻此密《报》不得不更存疑心了。 虽然,所言真假难辨,但总应小心为上;于是,李宗仁要白崇禧以“视察边防”之名“将杨腾辉哄至龙州后扣押”,其“第十五军军长”之职则由廖磊接任。 白崇禧将杨腾辉扣押后,本欲就地处决;亏得张发奎及军中其他“将领”竭力为他求情,才免一死。 于是,杨腾辉被囚禁在龙州,两年后才获释、回到上林老家;五年后,病死乡里,倒算是善终。此是题外话,顺提。 “桂军”虽是驱走“滇军”,解了南宁之围;然而,桂东却仍被“粤军”占据着。而此时的李宗仁,自知想驱逐“粤军”不是易事,也就无意再与“粤军”争锋;无奈之下,遂请出曾是“孙中山大元帅府参军”、时任“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主任参事”的马晓军斡旋,表示“愿与陈济棠‘罢兵言和’”。 马晓军是“桂系”元老,李宗仁、白崇禧都曾是他的部下;而今,他们有难,自己当然“愿尽力帮忖”。 而马晓军现是蒋介石帐下的“高参”,陈济棠也得卖他几分账;何况,陈济棠已攫取了桂东,不算空手而归。因此,在马晓军的斡旋下,陈济棠也就同意“罢兵”了。 于是,“粤、桂”双方休兵停战。 “粤军”驻于梧州、桂平等地,“张、桂联军”驻于南宁、柳州、桂林等地,各守现界、互不相犯。 至此,“两广”的战事终于停息;李宗仁虽是失去了桂东而心中隐痛,但总算可以在桂北与桂西偏安了。 且说,济南被“蒋军”夺回后,“津浦路”的形势顿时逆转,甚至于影响了“‘反蒋’联盟”的军心。 一心想坐“‘九五’之尊”宝座的阎锡山眼见“‘反蒋’联盟”在战场上失利,不由得急了;觉得“应赶紧将成立新‘国民政府’之事办了”,欲藉此“将业已开始涣散的人气、重新凝聚”以扭转颓势。 为此,当选定的九月九日一到,阎锡山就急不可耐地在北平的怀仁堂内《宣誓》“就职”了;从而,被史家所称的“北平国民政府”正式宣告成立。 就这样,中国再次出现了南北对峙的两个“国民政府”。 然而,“北平国民政府”的成立,并没如阎锡山所希望的“带来好运”,反而适得其反地更促使张学良要“出兵助蒋”了。 因为,在张学良觉得“阎锡山等人在北平另立‘国民政府’,分明是要分裂中国,这无疑会置中国于长期战乱之中;这与自己‘东北易帜、谋求中国统一’的初衷背道而驰,如何容得?看来,自己得‘出兵助蒋’了,且不该再迟疑”。 于是,就在阎锡山《宣誓》就任“北平国民政府主席”后的第二天,张学良也在沈阳北陵别墅中召开“东北军政会议”,密商“出兵、入关”之事。 由于“东北军”内部对此意见一时难以统一,会议整整开了五天。 不过,张学良心中已有定见;他先让大家各抒己见,尔后才道明自己的本意:“目前,国家多难;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实力派纷争不息;致使国无宁日,民不聊生。若是内争不息,则难以一致对外。所以,无论是为了国家统一,还是为了‘东三省’的利益,都不能再让这种局面继续下去了。而北平的‘反蒋联盟’乃是乌合之众,岂能与正统的‘南京政府’相提并论?故而,我已决定‘出兵入关’;帮助‘蒋总司令’平息内乱,以使中国的军政复归统一。” 张学良的话一出,可谓是一锤定音;本来“反对出兵”的张作相等“元老”见他已铁定了心,也就保留意见、没再异议;如此,这才求得意见一致“决定出兵”了。 于是,九月十八日,张学良《通电》宣布:“‘东北军’出兵入关,武装调停。”并明确表示“支持‘南京国民政府’”。 接着,张学良在辽宁省政府大礼堂《宣誓》就任蒋介石委以的“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然后,《命令》于学忠与王树常分率“东北军”的十万精锐、挥师入关。
张学良的《通电》发出后,立即在“阎、冯联军”中引起极大震动。 时在鲁西、已对阎锡山心怀不满的石友三立即予以响应,《通电》表示“赞同张学良的主张”;并率部北上,又欲改换门庭、去投靠张学良了。 蒋介石见张学良终于出兵了,不由得大喜;有了张学良的相助,蒋介石已是胜券在握;于是,他立即下《令》“对‘阎、冯联军’全面反击”。 而阎锡山见张学良“出兵助蒋”,连呼:“完了!”且为了避开“东北军”的锋芒,他赶紧将成立不到十天的“国民政府”移至太原。 因此,“东北军”入关后,没有受到多大抵抗,一路畅顺地就轻取了冀东北的大片土地,兵锋直抵“平、津”。 阎锡山见大势已去、无法挽回,遂与冯玉祥商议,欲谋求“停战、议和”。 然而,此时的蒋介石却不愿善罢甘休了,非要俩人下台不可。 不过,对于“晋军”与“西北军”的其他将士,蒋介石倒是表示了宽容“只要降服归附,可不咎既往”;以促使尽快结束战争,让他可抽身他顾。 无奈之下,阎锡山只得《命》“‘晋军’撤回山西”,以求“能保存实力、割据苟安”。于是,已退守在黄河北岸的“晋军”即从鲁西北撤入冀南,后又退回山西。 而冯玉祥却不甘失败,还想背水一战、与蒋介石来个鱼死网破。 然而,驻于“平汉路”沿线的“西北军”张维玺、王和祥、田金凯、任应歧等部,本已被何成浚的“花车”搞得全无斗志了;经不得“蒋军”的一番猛攻,都纷纷缴械投降了。 “陇海路”上的“西北军”宋哲元、孙连仲等部虽是勉强进行了一番抵抗,但毕竟是军心被撼、难以扭转颓势;孙连仲见败局已定,则暗中通过韩复榘向蒋介石输诚;然后,顾自率部撤至豫北新乡后,也《通电》声明“拥护中央政府”了。 如此,宋哲元更感独木难支了,也就无心恋战、欲撤军回陕。但谁知,此时的洛阳已被杨虎城攻取;宋哲元见“西撤回陕之路被断”,只得也北撤、退入山西境内。 杨虎城一心想回陕西,他将宋哲元截住后,即又挥师入陕。 时任“西北军后方司令”兼“陕西省代主席”的刘郁芬见杨虎城来攻,自知不敌,即带上家眷逃往北平去了。 于是,陕西被杨虎城所据,蒋介石遂《任命》杨虎城为“陕西省政府主席”。 至此,“西北军”已是土崩瓦解,连陕西这个大本营也失去了。 阎锡山与冯玉祥见大势已去,这才于十一月四日,不得不都《宣布》“下野”。 俩人“下野”后,阎锡山将“晋军”交予徐永昌,自己则“潜赴大连”,在日本人的庇护下蛰居。 然而,冯玉祥却“不愿效仿阎锡山”。 可此时,陕西已失、不能再回;因此,他只得带着一些亲随卫队转移到山西汾阳的峪道河镇。因为,这儿地处吕梁山东麓,万不得已时可钻入山谷中;吕梁山延绵四百多公里,蒋介石纵有百万兵,谅也奈何不得他。 就这样,冯玉祥在峪道河屯驻了,并将所住小院起了个雅名“柳林社”。 时任“宁夏省政府主席”兼“第十军军长”吉鸿昌本欲继续抵抗,但见冯玉祥与阎锡山都《宣布》“下野”、“西北军”已土崩瓦解,自知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为保存实力,遂也归附了蒋介石。 且因,“北伐”时,吉鸿昌所部凭其英武连克洛阳、巩县、新乡等地而被誉为“铁军”;蒋介石慕其名,打算收编后予以重用。 因此,吉鸿昌归附后,蒋介石仍《任命》其为改编后的“第三十师师长”;同时,更是委以了“第二十二路军总指挥”之职,下辖其自率的“第三十师”与张印湘的“第三十一师”、葛云龙的“第三十三师”。 如此,蒋介石对于吉鸿昌可谓是另眼相看、甚是器重;只是,蒋介石虽是重用了吉鸿昌,但毕竟有些不放心,遂将“黄埔一期”生、曾任“郑州行营参议”的冷欣,作为“国民党特别党部特派员”派驻“第二十二路军”;名为“高参”,实是对吉鸿昌进行监视。 对此,吉鸿昌当然心知肚明、甚觉不爽;但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只得故作不知而忍了。 至此,“冀、鲁、豫”境内已无战事,“中原大战”终于结束了。 “中原大战”结束后,“南京国民政府”又一统天下,蒋介石复可独掌大权了。 蒋介石明白,这场“中原大战”,自己只能算是险胜;若不是张学良最终表态、并出兵帮助自己,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所以,蒋介石对于张学良确是十分感激。 且经此,蒋介石更了解张学良了,觉得这位“少帅”生性爽直,不像阎锡山等老jian巨滑的家伙难对付;想必,只要给他好处、尝到甜头,就能乖乖的听自己使唤。再说,自己曾对他有过“许诺”也该兑现,那就干脆给足了;如此,可进一步将他笼络住;若能将这位“少帅”拉到自己身边,也就没再有人敢对自己说“不”了。 想到此,蒋介石打算“下大力、进一步拉拢张学良”,最后决定“将华北全都交给他”。 如此,非但曾经许诺的北平、天津及河北划归他管,还将“辽、吉、黑、晋、察、热、绥、冀”八省军队也由他节制,这比蒋介石原来的“许诺”多出许多;为了进一步笼络这位“少帅”,蒋介石可真是“肯花大钱”了。 蒋介石将华北交给张学良后,自己则匆匆地率师南回去处置别的要务了。 张学良能得到这么多实惠,心中当然大乐;同时,也更甘心情愿地为蒋介石效劳了。而蒋介石要的就是这个,他花如此大本钱、所求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只是,此时的山西还有“晋军”与“西北军”的残部盘踞着,华北恰如一盘未下完的残局。 为收拾这副残局,张学良却不想再动兵戈;于是,他派人与残存在山西的“晋军”、“西北军”接洽,欲行收编。 而自从阎锡山与冯玉祥走后,“晋军”与“西北军”已是群龙无首。 且“西北军”大败后已溃不成军,几无还手之力;“晋军”虽还没有完全崩溃,但自知如螳臂当车、于事无补,也就不想再与“东北军”抗衡。 因此,经过一番交涉后,都愿意“接受收编”,这倒让张学良又轻松地捡了便宜。 于是,张学良即《电》邀徐永昌﹑商震赴天津协商“‘晋军’整编事宜”。 由于,“晋军”早已自撤;所以,虽也受损,但尚保有一定实力。因此,张学良将“晋军”整编为四个军,分别由商震《任》“第四军军长”、徐永昌《任》“第五军军长”、杨爱源《任》“第六军军长”、傅作义《任》“第七军军长”。后来,又将“晋军”扩编了一个“护路军”,《任命》孙楚为“军长”。 而退入山西的“西北军”,此时已都是些散乱的残部了。 张学良则让宋哲元将“西北军”残部招拢后组成一个军,定番号为“东北边防军第三军”,由宋哲元《任》“军长”;下辖两个师,分别由冯治安《任》“第三十七师师长”,张自忠《任》“第三十八师师长”。 从此,“西北军”的番号被取消、不再复用;就这样,曾经在华北大地上纵横驰骋了十多年的“西北军”,被划上句号、而不复存在了。 而已投靠张学良了的石友三所部则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十三路军”,由其《任》“总指挥”,驻军冀南的邢台。 张学良收编“晋军”与“西北军”后,华北的残局算是让他收拾完了。至于“追缉阎锡山与冯玉祥”,因不是张学良的本意,也就搁置不顾、而不了了之。 由于,张学良有吸毒的陋习而惹下病根、常感不适;因此,入驻北平后,干脆住进了“协和医院”以便于治疗。后来,张学良干脆将他的“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行营”也移至北平了。 而已入关了的“东北军”也都留驻在了关内,没再班师回东北。 十二月十二日,受蒋介石邀请,张学良偕同“夫人”于凤至到南京,受到极其隆重的礼遇。 在南京的党政要人都到站迎接,蒋介石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并以对等的身份接待他,规格之高出乎张学良自己所料,实令他深感受宠若惊了。 在南京逗留期间,张学良拜谒了中山陵,接受了中、外“记者”的采访,可谓风光之极、荣耀显赫一时。 蒋介石还就诸多军事、政治问题与他商讨,这又让张学良觉到了“蒋介石对他的信任与亲密无间”。 同时,蒋介石还与张学良结拜为“兄弟”;“宋母”倪桂珍则将于凤至认作“干女儿”,于凤至便顺理成章地与宋霭龄、宋美龄也结拜为“干姐妹”了。如此一来,“蒋、宋、张”则成了一家人,张学良更是成了蒋介石可依从与托付之人了。 张学良南京之行后更是名振华夏了,顿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炙手可热、举足轻重的人物。 至此,张学良可谓是名利双收,达到了他政治生涯最辉煌的顶点。所以,这场“中原大战”,最大的赢家要算张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