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历史小说 - 百年史话中华演义在线阅读 - 第41章 西太后独揽朝政 黑旗军越国抗法

第41章 西太后独揽朝政 黑旗军越国抗法

    【史要】慈安太后亡故,慈禧独揽朝政。法国入侵越南,《西贡条约》,黑旗军援越抗法……

    却说,朝鲜与日本签订《江华条约》后,朝鲜半岛上的争端暂时平息了;清皇朝倒像是卸去了包袱,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而李鸿章很快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又顾自搞洋务和筹建北洋水师去了。

    时有安徽庐江人丁汝昌前来投靠,李鸿章正在用人之机,也就乐意留用。

    丁汝昌原为湘军开字营的千总,李鸿章创建淮军时,曾国藩将湘军的开字营赠与,丁汝昌随同划归;后又调入了刘铭传的铭字营,并随刘铭传北上剿捻,并改任为了马队统领;因剿捻有功,授提督衔。但不久,却因清庭裁军节饷,刘铭传欲将其马队裁撤;丁汝昌愤而抗命,险些被刘铭传以“抗命不遵”之罪殊死。丁汝昌听说刘铭传要杀他,赶紧走脱逃归乡里,才侥幸地保住了一命;从此,与刘铭传有隙了。

    尔后,丁汝昌闲居乡里多时而闷闷不乐;忽闻李鸿章在天津筹办北洋水师,遂前往天津欲投靠。而此时,李鸿章正在用人之机;他见丁汝昌是淮军旧部,且也曾闻得其骁勇善战;今见其因与刘铭传有隙而前来投靠,也就有意收留任用。于是,丁汝昌就留用在了李鸿章的幕府中。

    北洋水师筹办之初,李鸿章雄心勃勃地欲组建一支像样的海军;然而,事过多年了,却因经费短绌而进展迟缓;原打算购买铁甲舰的计划未能实现,致使北洋水师迟迟难以成军。

    因先前购买的几艘蚊炮船只能在内河或港口充作浮动炮台,摆摆样子而已,根本无法出海迎战;且皆已汰作各省自用,北洋水师仍若一个空架子。所以,当小小的日本岛国有恃无恐地在琉球、台湾、朝鲜等地屡屡滋事时,清政府却无法抑阻。

    已调任两江总督的沈葆桢见状后心急如焚了,又多次竭力主张“须购铁甲舰以震慑日本”,并对筹组北洋水师的李鸿章迟迟未能成军颇有微词。

    不过,李鸿章也有其难言之处;因所需的经费迟迟没能到位,使他置于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境地而徒叹奈何。直至光绪五年,北洋水师的成军仍遥遥无期。

    此时,沈葆桢却已病重垂危;但在临终前,他又上了一道奏折,吁请“速购铁甲”;然后,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清庭念其督办福建水师及保台有功,追赠其太子太保,谥号文肃。

    沈葆祯亡故后,朝庭即调左宗棠接任两江总督;于是,已在军机处任上的左宗棠又受命复回江南了。

    此时,已升任驻德公使的李凤苞受李鸿章之托,欲向德国购买铁甲舰。

    李凤苞回函道:“而今,各国拟议停造铁甲,如可缓办,犹为合算;宜先购快船,再办铁甲为是。”

    李鸿章这才也自思:“以现有之银饷,欲购铁甲,确亦不易;然而,若是购快船,却已绰有余。故不若如其所言,先购快船也罢。”

    正当李鸿章如此想时,英国人赫德又来向他推荐阿姆斯特朗公司新设计的一种舰身为木质外包钢板的、俗称快船的巡洋舰如何之好且价格便宜。

    李鸿章被其说动,这才决定通过赫德再次向英国定购了两艘俗称快船的巡洋舰。

    一年后,两艘巡洋舰先后下水;英国分别称其为伊奥塔号和卡帕号,李鸿章则亲自将其命名为超勇号与扬威号。接着,李鸿章将一支由三百多名营官与水勇组成的接舰队,交由丁汝昌率领前往英国接舰。

    接舰队乘坐经过改装的招商局的海琛号商船抵达英国伦敦,英国人对这支远道而来的、高挂黄龙旗、每位官兵脑后都拖着一条长辫子的接舰队,感到十分的好奇且又甚是热情。

    接舰队参观了位于纽卡斯尔的阿姆斯特朗公司,拜访了英国海军部,并受到英国女王的接见。

    接舰队在英国逗留了几个月后,才驾驶超勇号和扬威号两艘兵舰,驶离英国登上了返回中国的航途。此时,有一批在英国游学的海军学员正当学成归国,遂也随舰返回国内了。

    两舰离开英国西南的普利茅斯湾驶入大洋,然后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一路倒是顺利。

    然而,当超勇号舰驶抵赛得港时,扬威号舰却因燃煤用尽而在海上漂流两天后才也抵达;尔后,在经过苏伊士运河时,扬威号舰的螺旋桨又被礁石碰坏,经修理后方能再行。如此折腾虚惊了几番后,才算磕磕碰碰地驶抵了中国的广州,两广总督张树声亲率文武官员登舰慰问。

    两舰稍做补给后继续北上,一个月后抵达大沽口;此时,李鸿章已亲赴大沽口等候。

    两舰一到,李鸿章即登舰视察,他见这两艘巡洋舰果然比蚊炮舰气派多了,且火炮的炮身皆能旋转使用自如;心想,此番该是可以向朝庭交待了,那些清流派欲加贬损已是无辞;李鸿章心中高兴,于是乘坐超勇号舰在大沽口兜了一圈风光。然后,褒奖接舰有功人员;并任命林泰曾、邓世昌分别为两舰的管带。

    这次超勇号与扬威号两舰的购置到埠,果然没有再受到清流派的指责;李鸿章的耳根清静了,心中也舒畅了许多。于是,李鸿章筹划购置更多的兵舰;并在旅顺口勘察,欲建一个军港,以实现他那雄心勃勃的计划。看来,北洋水师的建成已是指日可待了。

    正在李鸿章全力倾心于筹建北洋水师时,大清朝的南疆又战云密布了。

    原来,早在鸦片战争时期,法国伙同西方列强用武力打开中国大门的同时,也已对位于中国南部的中南半岛垂涎三尺了。中南半岛上有着诸如暹罗、柬埔寨、越南等许多国家。而与中国的滇、桂紧连的越南北部的大片土地,自古以来一直是中国的辖地。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称雄中国南方的春秋五霸之一越王句践建立越国,越南北部地区即在其辖内。

    公元前二百五十七年,秦国灭蜀后;蜀国的安治王之子蜀泮率领其族民,辗转来到现今的越南北部,建立了瓯雒国,并自称为安阳王。秦始皇并吞六国后,又派大军越过岭南征服了包括现今越南北部在内的俗称为百越的南方大片土地。

    秦末,秦朝的南海尉赵佗趁乱自立为王,建立了以广州为国都的南越国,并自称南越武帝,越南北部又辖其中。不久,汉武帝灭掉南越国,即在越南北部设立了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从而对这一地区实施直接的行政管理。

    此后,华夏大地上历经了多个朝代更替,但越南北部仍一直受华夏政权的辖管。到了东汉末期,越南的占族人区连杀死了东汉皇朝日南郡象林县的县令后,在越南中部建立了以婆罗门教为国教的占婆国;这才与东汉皇朝以顺化为界,从东汉皇朝中独立出去了。

    到了公元九百七十年,安南的华闾洞主宰丁部领击溃了交趾等地的十一位使君后;定都华闾,才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大瞿越国,定年号为太平,自称大胜明皇帝。

    随后,丁部领派其嫡长子、南越王丁琏为使者,赴中国向北宋皇朝请封;宋太祖赵匡胤册封丁部领为安南都护、检校太尉、交趾郡王等衔;自此,大瞿越国自成一国了,宋皇朝也将其视为藩属。

    其后,又经历了黎朝、大越、陈朝、大虞、莫朝、南、北朝等多个王朝,但仍皆依附于华夏中原大地上的历代皇朝。

    一七七一年,湄公河三角洲的阮文岳、阮文惠、阮文侣三兄弟起义,统一全国后建立了西山朝。然而,西山朝很快就被受法国支持的广南阮王宗室阮福映所灭;一八○二年,阮福映灭掉西山朝后,建立了阮氏王国,定都顺化并改元嘉隆。

    然后,阮福映遣使向中国的清皇朝请求册封,大清朝的嘉庆皇帝即封其为越南国王;从此,正式使用越南国名。越南的阮氏王国虽然独立了,但毕竟是山水相连唇齿相依,且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所以,大清朝与越南国仍是藕断丝连难以完全割裂。

    而法国因帮助阮福映夺得政权,建立了阮氏王国;所以,从此也涉足于越南了。

    先是,法国的天主教以传教的名义大批涌入越南国内,在湄公河三角洲活动。其实,法国早就觊觎中南半岛上的这块肥沃的土地,欲使越南沦为自己的殖民地;从而,成为进入中国云南的跳板。

    因越南的国教为婆罗门教,法国的天主教传入后,宗教之间常发生矛盾甚至滋生事端;一八五六年,一名法国的传教士在冲突中死了,这就给法国找到了进犯越南的藉口。

    于是,法国以“保护传教士”为由,派兵攻占了岘港;接着,又占领了湄公河三角洲上的主要城市西贡。至一八六○年,法国已先后攻占了越南南部的嘉定、定祥、边和、永隆等省及昆仑岛;并于一八六二年六月,强迫越南的阮氏王朝签订了法、越《西贡条约》即《柴棍条约》,将越南的西贡等地割让给法国。

    从此,被西方人称为交阯支那的南圻地区、即越南南部的大片土地沦为了法国的殖民地。

    法国用武力强占越南的南圻地区后,考虑到越南国毕竟是大清朝的藩属国;虽然,大清朝软弱可欺,但毕竟是东方大国,正如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所言“中国是一只沉睡的狮子”,仍不可小觑。

    所以,法国政府还是将《西贡条约》以《照会》形式告知了清政府,希望得到宗主国清皇朝的认可。

    谁知,此时的清皇朝也真是魔难不绝;垂帘听政的两宫太后中,慈禧太后不知何故经常时断时续地患病而难以临朝;一应朝政事无巨细地都搁在了慈安太后的肩上,致使本来就疏于具体事务的慈安太后忙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对于法国的《照会》也就懒得理睬。

    再说,法国的意图十分明白,无非是要清皇朝承认其对越南的占据;对此,清皇朝甚感诧异与惊愕,当然难以接受;虽然,清庭自知眼下尚无能力直接与法军对抗,但回避莫视闭口不答却是自己的权利;否则,授人以柄自取其辱何苦呢?于是,干脆将法国的《照会》及所附的《西贡条约》搁置一旁不作答复。

    且说,慈禧太后病倒以后,终日寝食不安疲惫不堪难以临朝,已历时两年多了。太医们小心翼翼地用尽了方药,但却仍不见明显的起色难以疗愈。

    慈安太后心中甚急,布告四方广招名医会诊。

    于是,直隶总督李鸿章又举荐前任山东泰武临道台薛福辰,山西巡抚曾国荃举荐时任山西阳曲知县汪守正,江苏巡抚吴元炳则也举荐了江苏武进孟河镇名医世家的马培之,进宫为慈禧太后治病。果然,仨人诊疗后,这才找到了病根;然后,对症下药才使慈禧太后的病终于渐渐地有了起色。

    尔后,马培之又在宫中留居了一期,直到慈禧太后的病全部康复才出宫离去。慈禧太后病愈后,两宫太后特地下了一道《懿旨》,擢升薛福辰为顺天府尹、汪守正为天津知府;而给马培之赏银五千两,并御赐匾额一块,从此声名大振。

    慈禧太后病愈后复又临朝听政,使慈安太后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心里自然高兴。

    然而,不知怎的,慈禧太后病愈后不久,慈安太后却病倒了。不过,太医诊疗后,确认慈安太后乃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不久可愈。”

    果然,数日后,慈安太后很快病愈了,满朝文武及宫闱中人均皆庆贺。

    一日,慈禧太后前来问安;见慈安太后已是康复,倒也是高兴。俩人各自得了一场病后,倒是把原先曾有的一些芥蒂似乎全都消去了;特别是,慈禧太后病重期间,慈安太后为其征召名医,终使其病愈回春,确令她感慨不已;故欲抛弃前嫌,更增姊妹之情而共度时艰了。

    慈安太后当然一如既往,仍以诚相待没有二话。于是,慈安太后招待其坐定,奴婢即给慈禧太后上了茶点;寒暄一番后,慈安太后忽然发觉慈禧太后手上缠有白纱,关切而又诧异地问:“所为何故?”

    慈禧太后却笑而不答。随行的侍女代为答道:“禀告老佛爷,太后近日见老佛爷病重,心急如焚;太后盼老佛爷早日康复,特将自己手上之rou为老佛爷入药,才至如此。而今,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侍女言毕,慈禧太后接口道:“姊姊之德,meimei无以回报;姊姊身有不适,meimei理当尽心;而今,姊姊已无恙,meimei心足矣;区区小事,何必挂齿。”

    慈安太后闻言已心知肚明,加上慈禧太后的左一声“姊姊”右一声“meimei”,倒是使她觉得确是那样的亲切,简直连心都要酥了。心想,往日自己对慈禧太后有些成见;现在看来,或许是错怪她了?看她这些年来,为了大清朝的社稷安泰,确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甚至于还累垮了身体,也真亏她的。慈安太后想到此,不禁对慈禧太后多了许多好感;于是,邀慈禧太后共同进膳,以增进姊妹之谊。

    慈禧太后自然乐于接受,俩人遂把盏祝酒欢悦无比。

    酒过数巡,慈安太后不胜酒力已显微醉;借着酒意,兴奋地对慈禧太后道:“妳我姐妹,多年患难与共,得有今日,乃先皇庇荫所致。吾有一事,藏心底多年;今当相告,汝欲闻否?”

    慈禧太后不解其意,急问:“何耶?姊有话不妨直言。”

    慈安太后却摆一下手,笑道:“汝勿惊讶,吾且叫汝先视一物。”

    慈禧太后更是诧异了,但见慈安太后摇摇晃晃地进入寝宫,显然是已有醉意。

    不一会,慈安太后捧出一只极精致的镶金小盒摆到慈禧太后面前,又言道:“此中有先帝《遗诏》,本不该出示。妳我姊妹,多年相知;吾见汝赤心可昭,故使汝自视。”

    慈禧太后闻言,心中更觉讶异,未知所言的先帝《遗诏》所涉何事?于是,颤栗地打开盒子。果然,见盒内有一帧黄绢;慈禧太后心中悚然,暗自疑问:“果是《遗诏》?”

    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缓缓展视,绢上确是先帝的手书密《诏》,但见《诏》曰:“叶赫那拉以子贵,不得不尊;其安分无过,当尊荣始终。若失德彰著,孝贞太后可召集朝臣,宣示此《诏》;立将其殊死,以杜后患,钦此。”

    慈禧太后看了《诏》书后万分骇怕,额头与手心都溢出了冷汗;想不到咸丰皇帝对她如此不放心,竟然还留下这般密《诏》要她的命。幸亏自己没有妄为,否则早就没命了;谢天谢地,老天爷庇佑于我,让东太后出示了这份密《诏》;否则,自己脑袋搬家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呢?看来,东太后今天是酒后吐真言了;可是,其酒醒后会如何呢?而这份密《诏》若是留着迟早是个祸根,必需把它毁了。

    慈禧太后想着,转身欲走向火盆将其投入焚毁;然而,忽又转念止步。心想,若是自己此时将它毁了,东太后能允许吗?会不会弄巧成拙节外生枝?慈禧太后又怕又急,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慈安太后却缓缓上前,眯缝着醉眼道:“meimei莫忧,吾与汝,患难与共,岂容互殘?此物今已废,留之何用?”

    说着,即从慈禧太后手中取过密《诏》,不假思索地抛入了火盆中;很快的,咸丰皇帝处心积虑设计为保大清皇朝而留下的这份密《诏》,顷刻之间就化为乌有了。

    慈禧太后瞧着那帧黄绢化成了灰蝶,心中百感交集,已是没了品酒叙谈的兴致;于是,告辞了回到自己的寝宫。

    慈安太后酒醒,方才觉到自己干了件傻事;不该向慈禧太后出示先帝的密《诏》,更不该轻易地把密《诏》毁掉。然而,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只恨自己贪杯误事。于是,干脆释怀更显大度克制了别再提及此事;但愿慈禧太后能规约自己,以共扶幼主而保大清朝的社稷永泰。

    此后,倒是确也相安无事,慈禧太后还每每的派人前来献殷勤与孝敬,这使得慈安太后很感欣慰。

    一日,慈禧太后又遣人送来了一盒糕点,言:“此是太后的娘家送来的绿豆酥,太后知老佛爷特爱,故而差奴婢前来孝敬。”

    慈安太后特爱吃另食,见一盒制作精美的糕点,且又是慈禧太后特意孝敬的,也就乐意接受了。

    谁知,第二天早朝后,慈安太后回到寝宫,忽然觉得额头隐痛甚觉不适,御医赶紧为其用药。然而,延至午时,仍不见好转,且已神识不清;又过了几个时辰,慈安太后终于因救治无效而仙逝了。

    就这样,慈安太后于光绪七年三月十一日暴病而亡,年仅四十五岁。朝中群臣对于慈安太后的突然去世深感惊愕,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但皆只在心底揣测而不敢明言;所以,随着慈安太后的入陵安寝,此事也就算是完结了。只是,民间却在暗中流传了种种猜疑,难以让人淡忘;但谁也无从证实,仅能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慈安太后的去世,对于慈禧太后来说却确实是一件幸事;从此,罩在她心头的阴影终于消去;并可以毫无顾虑地独揽朝政,以满足她那极强的权力欲了。

    且说,法国见清皇朝没有就《西贡条约》作出反应;于是,法国驻西贡总督杜白蕾十一月干脆派遣了一支由法国海军军官安邺率领、全副武装军士组成的所谓探险队,从西贡出发沿湄公河北上。法国打算侵袭河内及北越各地,从而占领被西方人称之为东京的北圻地区、即越南北部;然后,再顺着澜沧江入侵中国的云南。不久,安邺率领的探险队攻占了越南北部的河内及海阳、宁平、南定等城池。

    越南国王阮福时无力抵抗法军,欲求助于宗主国大清朝。

    时有广西上思人刘永福,因早年在广西组织天地会起义,遭到清皇朝的镇压而失败;于是,刘永福率领了一支号称黑旗军的三千人队伍退出镇南关进入越南;从此在越南北部地区屯驻,且与当地人和睦相处历时多年相安无事。

    阮福时知道刘永福的黑旗军善战,因此在向清皇朝求助的同时,也派人赴黑旗军的驻屯地保胜求助刘永福。

    此时,清皇朝收复新疆不久,西域的战事已耗去了大量的兵力和粮饷;只想休整养兵,不愿再节外生枝,更不愿为了一个藩属国的利益而与法国直接对抗;所以,没有答应出兵援越。倒是担心,已经进入越南了的刘永福抵不住法军的攻势而回窜入境,从新sao扰南疆各地再惹麻烦;于是,饬令云贵总督岑毓英克防刘永福回窜。

    岑毓英却斗胆进言:“法军侵占越国,意在吾滇、桂,切不可掉以轻心。而今,国难当头,用人之机;黑旗在越,正可驭使;令其拒法,消弥祸害,而为国建勋;一举两得,岂不美哉?故而,匪患应驱,刘永福断不可逐。”

    岑毓英之言甚是在理,多人附和。

    于是,清庭采纳了岑毓英的建议,允许招安刘永福,令其在越南拒法。而命岑毓英速回南疆主持军务,但却只许防卫,不许主动向法军出击。岑毓英心中虽有异议,但不敢再复言,只得领命而去。

    阮福时未能从清庭搬不到救兵,倒是刘永福仗义能为,答应协助阮福时抗拒法军。

    于是,刘永福率领二千黑旗军,翻越宣光大岭后南下抗法。

    岑毓英赶到南疆时,刘永福已率黑旗军抵达河内;岑毓英十分敬佩刘永福敢于拒强抗暴,于是差人送去了二十尊火炮及五千两饷银,以资助其抗法。

    刘永福抵达河内后,即在河内城外西郊的纸桥一带设伏;然后,派人到城下sao扰诱敌。

    法军头目安邺不知是计,率部出城追击;结果,中了刘永福的圈套,追至纸桥却遭到了黑旗军的伏击;法军死伤多人,安邺亦当场毙命。

    法军遭此沉重打击后被迫退出河内,刘永福即为阮氏王朝夺回了河内城。

    阮福时甚是感激,对黑旗军大加犒赏;同时,邀黑旗军进驻宣光、兴化、山西三省,协防法军;并授予印信,任命刘永福为三宣副提督。刘永福欣然接受,黑旗军随即移驻;此后多年,法军畏惧黑旗军而不敢再犯,越南北方才得以安宁了。

    但是,到了光绪八年,法军司令李威利又率军北犯;再次占领了河内及南定等地,并扬言要歼灭黑旗军。

    于是,刘永福再次率黑旗军奋起抗法。

    隔年五月六日,黑旗军与法军在河内城外大战;法军大败,两百多名军士阵亡,法军司令李威利、副司令维伊及三十余名军官皆毙命。

    黑旗军大捷,刘永福声望大振;越南国王阮福时又晋升刘永福为三宣提督,并赐一等义勇男爵。此虽是后话,先予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