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历史小说 - 百年史话中华演义在线阅读 - 第1章 林则徐虎门销烟关天培劲师御敌二

第1章 林则徐虎门销烟关天培劲师御敌二

    沁园春《中华演义》开篇词

    泱泱华夏,千仞昆仑,万里长城;经无数风雨,几宵明月?中原浩劫,边塞烽火,黎民饮泣,英雄悲歌,百年沧桑一惊梦;忆往昔,有多少荣辱,催人泪涌。

    世事谁主沉浮?令炎黄子孙苦求索。观斗转星移,天翻地覆,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尘埃落净,山河重塑;但闻金鸡报晓时,还看那,旭日艳如画,苍穹极目。

    【史要】林则徐虎门销烟;英军侵华,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关天培、邓廷桢御敌……

    话说,华夏大地自炎、黄嗣后,尧、舜禅位,禹疏九州而立国;从此,四海升平,八方朝贺。后因夏桀暴虐,枉杀无辜,商汤改朝;纣王无道,纲纪沦丧,周武兴起;幽王玩火,众叛亲离,社稷不保;于是,春秋战国,群雄纷争。直至强秦崛起,并吞六国,方使得华夏复归于一统。

    然而,秦因*暴*政,不过两朝而终;接着,楚、汉争雄,三国鼎立。尔后,虽有唐、宋、明之治世;却仍间有五代、十国,南梁、北齐之战乱;历经千载百世,分分合合,永无宁息。

    及至满清入关,汉室降服;才又有了几朝太平天下,国泰民安,少时生息。

    然而,好景不长;清朝自康、雍、乾盛世以后,开始衰落。延至道光年间,入关后的满清八旗子弟终日纸醉金迷﹑荒芜农耕,兵备不济﹑世风日衰。

    加之,此时的南方,自从英、法的东印度公司来华贸易,他们在经营丝绸、茶叶的同时,暗中又用廉价的鸦片换取货真价实的白银。

    特别是以英国宝顺洋行颠地为首、时称十三行的鸦片贩子们,更是通过贿赂官员、内外联手、官商勾结等不法手段,使鸦片贸易到了极致。

    烟贩们以广州为据点,肆无忌惮地向中国内地辐射与扩张;一时间,南方诸省遍布烟馆。不久,连京都各地也均陷于一片乌烟瘴气之中了;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市井百姓,皆以吸食鸦片为时尚。但凡吸食者无不面如土色形容枯槁,而白花花的银子却不断地往海外流失;经年累月,大清皇朝的国库几被掏空。

    于是,朝野议论纷纷,有识之士无不为之忧心。

    然而,道光皇帝即位后,因连年来忙于治理漕运及平定新疆张格尔叛乱,无心处理鸦片之事。及至道光十八年,鸿炉寺卿黄爵滋才向道光皇帝上奏了一本《严塞漏卮以培国本折》。

    黄爵滋在《奏》本中历数了鸦片的危害,担心“国库支绌”,主张“若欲堵塞白银外流,必先重治吸食”。

    道光皇帝阅《奏》后方似醒悟,也觉到了鸦片之害已到了不得不收拾的地步。然而,当想到祖上的几位万岁爷也都曾下过《禁烟令》,但却屡禁不止收效甚微;于是,道光皇帝又犹豫不决了,手持《奏》本左思右想终是不得头绪﹑难下决断。

    次日早朝,道光皇帝在养心殿召见群臣,将此事交付朝议。

    黄爵滋又历数鸦片之害后,再次《奏》道:“禁烟日久,收效甚微;故应重典严禁国人吸食鸦片,违者必究;轻则羁押,重则枭首;如此,方可禁绝。”

    道光皇帝闻《奏》后,缄口无语。

    文渊阁大学士琦善却《奏》道:“吸食鸦片者众多,仅闽、粤两地,即有十余万众,岂可尽予严究?若凡吸食者皆入法网,则祸及千家万户,恐引发事端,故而断不可为。臣以为,禁烟以来,烟土流入日减;已入关之烟土,谅必一年半载后,亦将耗尽;届时,嗜烟者无烟可食,自当戒绝,可保残躯;则无须重典,社稷自安,不必过虑。”

    琦善言毕,太常寺少卿许乃济等人即予以附和,也竭力主张“对于禁烟宜‘驰’而不宜‘严’”。

    此时,湖广总督林则徐忍不住严词驳斥道:“若如公等所言,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鸦片之害,祸国殃民,法当从严,岂可等闲视之。诚然,重典吸食者,尚可斟酌。而烟毒泛滥如此,既有国人吸食之故,更源于各国jian商贩烟所致;若无有贩者,何来吸食之鸦片?然贩烟者乃利欲所使,断难望其自行消弭。而今烟土流入,虽明似消减,暗中却更猖獗;纵观历年,无绝烟之岁,但见漫延之势;若欲不禁自竭,岂如痴人梦语?自欺而已。故臣以为,治病须先治本;不但应严禁吸食,更须重治贩烟;应饬令各国来华商人,禁止贩销鸦片;并命其将隐匿之烟土悉数收缴,违者严究。如此,方能正本清源,禁绝烟害;而令国库复充盈,保社稷于无虞。”

    于是,朝堂之上,主张“严禁”与“驰禁”的双方各执牛耳,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道光皇帝见群臣纷争,却举棋不定了;于是,问太子太保兼军机大臣穆彰阿:“卿意如何?”

    穆彰阿善于察言观色,此时却不明皇上问意,一时难以回答;于是,模棱两可道:“臣以为,‘驰’或使烟毒漫溢,有害民体,耗损国力;然‘严’恐与西夷反目交恶,徒生事端。故而,或‘驰’或‘严’事关社稷,当谨慎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草率。”

    此话如同没说,道光皇帝却没有责怪,只是又问:“英夷与新疆各部,可有旱路相通?”

    穆彰阿答道:“据臣所知,英夷与吾朝相距万里;往返经年,皆由海道,不通陆路。”

    道光皇帝闻言后沉思良久,欣然道:“既如此,朕何惧耶?”

    于是,当庭下《旨》:“任命林则徐为钦差大臣加兵部尚书衔,节制广东水师,前往广东禁烟。”

    林则徐,字符抚,福建侯官人;自幼聪颖,十四岁考取秀才,二十六岁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监察御史、湖广总督等职。

    林则徐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曾有友人惑曰:“公进士累年,何不置家财传于后裔荫及子孙”林则徐却笑而答道:“公言差矣,子若如我,留之何用?子不如我,留之何用?”自此,友人缄口,不复再言。

    林则徐在任内,政绩卓著。道光十年,因整顿财政、兴修水利、放赈救灾,卓有成效而一时名誉天下;为此,一年之内,就历任了湖北、河南、江苏三省布政使,可见一斑。

    道光皇帝知道林则徐乃当朝能臣,所以将禁烟的重任交予。林则徐当庭领《旨》后,即刻启程赴任。

    林则徐昼夜兼程,两个月后到达广州,下榻于“越华书院”。

    当晚,林则徐召见两广总督邓廷桢和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

    仨人在客厅坐定,侍从送上香茗;稍加寒暄后,林则徐开门见山道:“吾受皇命,赴穗查禁烟毒,一为朝庭社稷,二为黎民百姓。烟毒不绝,祸害无穷;故吾当即日颁布法令,从速收缴。望诸公通力协作,杜绝烟害,以报皇恩。”

    邓廷桢欣然道:“圣上下《诏》禁烟,吾等盼望久矣。今林大人至穗,奉《旨》禁烟,雷厉风行,定能将烟毒禁绝,则天下之幸,黎民之幸也。吾当听候调遣,尽力而为,岂能二话?然鸦片祸毒如此,乃官商累年勾结所致;故大人应内外兼治,方能奏效。内惩贪官,肃清吏治,尚且不难;外治jian商,收缴鸦片,却似不易。因经营鸦片利益丰厚,诸国烟贩皆利欲熏心之辈,岂肯轻易舍弃?故欲令诸国烟贩屈服,缴出鸦片,必得铁腕强令,别无他法。而诸国烟贩中,尤以英夷烟贩首领颠地为最。此人诡谲刁钻,其所持有之鸦片秘藏不宣,外人不得而知,难以起获。故而,依下官愚见,不若先设法将英夷烟贩颠地拘禁;若能令其率先缴烟,则诸国烟贩定会畏惧寒噤而俯首听命,则大功可成。”

    关天培闻言,也起身道:“邓大人所言极是,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此计可行。一旦颠地被拘,英夷诸商则闻风丧胆;英商降服,他国诸商则不必言。而欲缉捕颠地及起获英夷秘藏之鸦片,吾手下有一名协右营守备,姓黄名琮;此人忠贞不二,勇谋兼备,且熟悉地理,通晓人事;林大人若起用此人,必能有所帮益。”

    林则徐闻言,欣然道:“公等所言,正合吾意。吾受命收缴鸦片,岂敢有半丝懈怠;若鸦片一日未绝,本钦差一日不返。”

    于是,仨人齐心;当夜商定,从速行事,以免生变。

    第二天,广州城内四处张贴了《收呈鸦片示稿》;于是,市民奔走相告,禁烟消息不胫而走。

    接着,林则徐很快查办了与烟贩沆瀣一气且多年收受贿赂的总兵韩肇庆等人;将其削职罢官,藉没家产。同时,林则徐听取关天培的推荐,起用黄琮﹑任命其为千总领都司衔,率领水师巡防并暗中探查鸦片秘藏之地。

    为防烟贩遁逃,林则徐又下令将停泊在珠江上的一切外国船只封舱,截断烟贩外逃之途。

    尔后,林则徐召来广州买办伍崇曜,令他到英国十三行商馆去向英国烟贩传谕,限令“三日内缴出全部鸦片”,并责令颠地到衙内“听候查处”。

    伍崇曜不敢违拗,喏喏地领命后气喘吁吁地赶到十三行商馆,向外商传谕。

    英国烟商闻讯后,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鸦片贩头子颠地当然不愿俯首听命,但已被吓得胆战心惊地龟缩在商馆内不敢露头。

    众烟贩中有人提议:“向新来的钦差大人行贿游说。”

    伍崇曜连连摇头提醒:“此位钦差大人不吃那一套。”于是,众人苦无良策不知所措了。

    傍晚,英国驻华商务监督义律赶到十三行商馆,众烟贩这才有了主心骨。义律一面给众烟贩壮胆,一面吩咐颠地伺机逃遁。

    林则徐见烟贩不肯屈服,于是又派兵封锁了十三行商馆实施戒严;同时,撤走了十三行商馆内的一切差役和中国雇员,欲使商馆内断炊后逼使烟商缴烟。

    但是,义律一伙仍然拒缴鸦片。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颠地在化妆逃遁时却被巡夜的军民查询缉获。义律眼见颠地被拘,只好让伍崇曜传言,答应缴出部分鸦片以换回颠地。

    然而,当伍崇曜向林则徐告知义律之意后,林则徐正色道:“收缴鸦片乃皇上旨意,汝等竟敢违拗圣意,蔑视大清国法。颠地为烟贩之首,理当严处;汝等欲以区区几箱鸦片敷衍了事,吾岂能答应?汝等若再顽固不化,拒缴全部鸦片;本钦差将于明日亲自到十三行商馆督办,违者严惩不贷!”

    伍崇曜又喏喏连声地回十三行商馆去,向义律如实告知。

    义律听了伍崇曜的回告,自知无法让铁面无私的钦差大人改变初衷,甚觉不妙;但又不甘心将全部鸦片缴出,因为那将意味着大量白银付诸东流。

    于是,义律只好给自己壮胆,自恃手中有着几杆洋枪,谅必林则徐奈何他不得。只是,他担心颠地的被拘将使鸦片的藏匿地已无秘可言;于是,打算派员将鸦片移置他处,但一时却想不出更为安妥之处。且又见商馆四周皆有清兵巡防,急切难以遁出;义律一时束手无策,惶惶不可终日了。

    颠地被拘后,虽然十分胆怯,但仍不甘心缴出鸦片;想方设法﹑支吾其词地搪塞应付,始终不愿透露鸦片藏匿的真实所在。

    林则徐见追问无果,甚感无奈;正寻思着如何让其开口,忽见黄琮前来禀报“鸦片秘藏之地已经探明”。

    林则徐闻报大喜,即命黄琮:“连夜奔袭,起获鸦片。”

    原来,英国烟贩秘藏鸦片之处乃东莞县境内伶丁洋岸边下村乡。此地远离州县,冷静偏僻,出入全凭水路,与外界隔绝;故而,历来为盗匪啸聚、私货藏匿之所。英国烟贩们将鸦片藏匿于此地,昼夜派人守护,以为万全之策。

    当夜,黄琮领命后趁着月黑风高率领十艘战船出发奔袭;航至伶丁洋,隐隐的可见有几艘英商的趸船泊于岸埠。黄琮指挥兵勇缓缓靠拢,悄无声息地登上趸船。

    守护的英兵正在舱内酣睡,清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睡梦中的英兵缴械制服,藏匿于该地的鸦片也就全部被起获了。

    翌日,义律得知藏匿于下村乡的鸦片已经丢失,懊恼之余感到大势已去,才不得不亲赴衙门认罪;并递交《义律遵谕呈单缴烟禀》,这才将存于别处的其余鸦片也全部缴出。

    林则徐收缴鸦片后,见目的已经达到,这才将颠地释放﹑以示宽抚。

    其它各国烟贩见到英国同行被迫缴出了全部鸦片,知道已是无法抗拒;于是,也相继缴出了各自所藏的鸦片。

    至此,林则徐终于将各国烟贩手中的鸦片全部收缴,共计二万余箱。林则徐心中大悦,重赏了黄琮等人;然后,决定将鸦片尽数销毁以绝后患。

    市民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整个广州城为之沸腾了。

    一八三九年六月三日,林则徐亲临位于珠江口的虎门镇指挥销烟。

    此日,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广州城内万人空巷,众人扶老携幼涌至虎门观看销烟。虎门海滩上人山人海,人人都对钦差大人如此的大胆举措赞不绝口。

    几天前,林则徐早已命人在虎门镇外滨海的沙滩上挖就了两个长宽各十五丈的大池,以备销烟之用。此时,池内已灌满了海水,大池四周摆着一箱箱待销毁的鸦片。

    正对大池的是一个高台,林则徐和邓廷桢等官员正襟危坐于上,两旁站立着威风凛凛的衙役。

    日上中天,林则徐一声令下;但见一箱箱鸦片倒入池中,立即被海水浸透;然后,投入生石灰搅和至均,两个大坑内顿时冉起浓烟。

    数刻钟后,倒入的鸦片即被石灰水销毁;尔后,开闸放水,将销毁后的鸦片残渣冲入大海。如此反复,先后历时二十三天,方将收缴的两万余箱鸦片销毁殆尽。

    而此时,停泊在珠江口的商船上,义律正眼睁睁的望着虎门海滩上销烟后升起的烟雾﹑心中十分惆怅。

    对于林则徐的销烟举措,义律气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万般无奈;只好沮丧地挥一下手﹑示意水手启航,悄然地离去。

    虎门销烟后,林则徐与邓廷桢、关天培等人置酒庆贺。

    席间,邓廷桢进言:“林大人此番至穗销烟壮举,令国人振奋,诸夷畏惧,功不可灭。然吾思量,英夷烟商必不甘心受损,定会伺机滋事;甚或挑起武端,吾等应有所备,方可万无一失。”

    关天培起身,拍胸豪言:“邓大人勿虑,吾有虎门、沙角之严防,何惧英夷?若英夷果真来犯,定令其葬身鱼腹。”

    林则徐却道:“仲因公忠心报国,英武不屈,可敬可嘉。然而,维周公言之有理,英夷有铁舰厉炮,吾等不得不防;故当整备海防,切不可掉以轻心;有备无患,方为上策。”

    仨人言投意合,没有异议,尽兴而散。此后,林则徐一面奏本上报,一面与关天培巡察海防;并招募兵勇,加强虎门、沙角等关隘的防护,以备英军寻衅来犯。

    果然,中国禁烟的消息传到伦敦,英国议院中一片哗然了。

    议员中有的主张征讨,但也有反对之声,“战”与“不战”争论不休;后来进行投票表决,结果以二百七十一票对二百六十二票的微弱多数通过了《战争提案》。

    于是,英国首相巴麦尊派遣了一支由十六艘军舰、二十余艘给养舰及四千余名官兵组成的远征军,任命英国贵族出身的乔治·懿律为远征军海陆联军总司令兼全权代表﹑义律为副全权代表,即日启航东征。同时,《电》令英国海军驻印度防区司令马他仑就近率先发兵征讨。

    马他仑接到命令后,立即率领驻泊在印度洋的孟买号等三艘战舰向广州进发。

    此时的广州城,早已严阵以待。

    林则徐购置了二百门火炮,以加强虎门和沙角两处关隘的防卫。

    关天培还特意在横档至武山的江面上架设了两道粗大的铁链,名曰“金锁铜关”,以拦截来犯的舰船,使其不得过关。并在位于武山的威远炮台和镇远炮台之间,新建了一座配有六十门火炮的靖远炮台;林则徐还招募了一批兵勇,交由关天培日夜cao练后,充实到各炮台,以迎击来犯之敌。

    道光十九年七月底,马他仑率领三艘战舰驶入珠江口,被“金锁铜关”阻于虎门关前;同时,又遭到了虎门炮台上猛烈的炮火轰击。

    马他仑见势不妙,只得调头驶离虎门,逃至外洋不敢再犯。

    一八四○年六月二十八日,英国远征军驶抵广州;十六艘战舰列阵海上,封锁了珠江口,大有欲将广州城虎裂鲸吞之势。

    懿律派出五艘战舰欲闯关深入,清军水师提督关天培率军抗击。

    珠江口两岸的虎门和沙角炮台上数百门火炮齐发,无数炮弹雨点般落向英舰;其中一艘英舰被击中起火,数十名英军水兵跳海逃命。

    懿律见状,自知难以破关进取,只好退兵。

    数日后,英军的两艘战舰又与清军水师的三只战船在穿鼻海域遭遇。一番激战后,英舰士密号中弹,舰桥及左右舱被毁;另一艘华伦号虽然未遭重创,但畏而不前﹑仓皇驶离。

    穿鼻海战中清军水师获胜告捷,广州军民更是士气大振。林则徐向朝庭上表,为关天培请功。

    道光皇帝甚喜,朱批:“可嘉之至。”

    英国远征军统帅懿律见广州城防备森严无隙可乘,只得改道北上攻打厦门。

    此时,已调任闽浙总督的邓廷桢料定英军迟早来犯,所以也早有防备。

    邓廷桢在厦门岛南端的胡里山及遥遥相对的鼓浪屿等处各安置了百余门火炮,并增建了一道五百丈的壁垒护卫营房;同时,调来漳州、同安、兴化、延平等州县的兵勇协力防守,使厦门的防护可谓是固若金汤了。

    所以,英军数番攻打,均被邓廷桢击退。

    英军攻不下厦门,却仍不甘心罢休,欲转攻台湾。但是,当探知台湾的清军守将兵备道按察使姚莹与总兵达洪阿也已早有防备;懿律不免担心攻打台湾可能再次失利,也就不敢轻易冒进。

    于是,懿律取消了攻打台湾的打算,决定继续北上,攻打浙江定海。

    浙江定海位于长江口与杭州湾的交汇处,由大小百余座岛屿组成;虽为东海之滨的军事要冲,但毕竟是弹丸之地,且无险可据,易攻难守;而清皇朝历来只重陆疆,疏于海防,故此处未派重兵防守。

    英军来犯时,清军守将定海总兵张朝发与定海县令姚怀祥商议,如其死守待毙不若主动出击。于是,张朝发率领仅有的水师二千余人出海迎战。

    两军交战,张朝发即被英军炮弹击中落海阵亡,所部也就溃散。

    于是,英军乘胜追击,从定海东门登陆。

    姚怀祥率领军民顽强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而被英军击溃。姚怀祥溃退至北门,见定海已被英军攻陷,含恨投梵宫池殉国了。

    道光皇帝闻报定海陷落,赶紧调兵遣将,欲夺回定海。

    英军攻占定海后肆意劫掠,当地民众奋力抵抗。民众自发地采用坚壁清野,使英军得不到新鲜食物和清洁水源,致使英军中疫病流行,患者无数,亡者竟达四百余人。

    合巧的是,定海当地村民包祖才兄弟竟然在定海城西北的青岭岙活捉了一名英军上尉安突德;于是,民众将他当作了与英军谈判的筹码。

    而此时,清庭调遣的由新任定海总兵葛云飞、寿春总兵王锡朋、处州总兵郑国鸿共同率领的三千官兵也已向定海进发。于是,英军被迫撤离定海退归海上,清军也就兵不血刃地收复了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