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欠你的（下）
第二天早上，石六到的莉莎的实验室。莉莎正在为莱恩他们带回的药物进行分类和归纳，见石六进来，她也没有多大的意外。老亨利昨晚告诉她，从今天开始石六将代替凯伦成为她的保镖。对于莉莎来说，谁当保镖都无所谓，那不过是束缚自己自由的人换了一个而已。 “来，帮我把那几样东西搬过来。”莉莎指了指房间一侧桌子上几个药剂箱说道，有时候保镖的工作不仅仅是简单的保护，还包括了让莉莎使唤各种琐事。 石六依言拿来东西，却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 “我想你帮我再做一次能力鉴定。” “嗯？”莉莎抬起头，今天她戴着一副平光眼镜，给这美丽的少女增添了一丝知性美。 莉莎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刚才说什么？” 石六重复一遍。 莉莎放下手中的活，围绕着石六转圈道：“怎么，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异常么？” “有第一点吧。”石六想起昨夜的状况，以及突然出现的力量，他又补充道：“但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 “如果我说出去了呢，你是否要杀了我？”莉莎半开玩笑问。 石六摇头，正经八百说：“我会离开。” 他有自己的考虑。 之前莉莎提及异能者的时候，曾经指出一条被世界公认的规则。那就是没有经历过大灾变之日的幸存者，因为基因未曾受过的缘故，是不可能会产生能力及进化点。如果石六鉴定出产生能力的话，那么他必定会被当成怪胎。他对这个新时代虽然算不上了解，却也知道即使在旧时代，新物种的出现意味着捕获和研究。 他不喜欢当猎物，更不想当老鼠，所以才让莉莎保密。 莉莎点点头，她谨慎的把实验室门反锁。那样即使有人突然来到，也不会在第一时间现石六的异常。而莉莎，根本不相信石六的身体会出现异变。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石六和上次一样躺倒检定仪的平台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平台向仪器里滑进去，心中七上八下。 莉莎依旧在cao作仪器。 当屏幕上掠过石六的数据时，莉莎惊得用手掩住嘴巴，才制止住自己没失声尖叫出来。 但电脑，却用无机的声音把数据报出。“目标能力，一阶力量强化，一阶防御强化，进化点数：1。” 当石六从平台上下来的时候，莉莎忽然用手捧住他的脸，然后欢呼一声把石六抱进怀里。石六的头被两团软绵的东西填埋，鼻间满是少年健康的体香。 “太棒了，石六。你现在可以自然进化出某种能力，或者向大公司购买成熟的配方药剂，以便催化出定向的能力。”莉莎放开石六，激动得眼中冒出泪花：“太好了，我们基地终于出了个异能者，我现在立刻去告诉爷爷。” 放开石六，莉莎转身欲走，却被石六捉住。 石六看着她，缓缓摇头。莉莎这才想起刚才答应过对方的话，她小声问：“我保证只告诉爷爷，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只能你知我知。”石六强调道。 “为什么？”莉莎不解。 石六简洁道：“我怕麻烦。” 莉莎也是个聪明人，随即便想到石六所指的麻烦是什么。确实，如果石六的事实披露之后，被全世界奉为铁律的规则将被推翻。天知道会有多少大公司和组织将把石六当成变异品捉回去研究，这是石六所顾虑的事情。 “那你就不怕我说出去？”莉莎问。 “我不知道。”石六的脑海中浮现那道倩影，他跟着说：“我相信你。” 莉莎全身仿佛有电流经过，她轻轻一震，低头道：“那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是的。” “拉钩？”莉莎伸出尾指，做了个孩子气的动作。 石六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用尾指和莉莎勾在一起。莉莎出满意的笑声，随即又担忧道：“可是你不告诉爷爷的话，他就不会向帕克兰财阀要来成熟的配方药剂。而要让进化点天然形成新的能力，那不知道要多久，而且也不知道新形成的能力是否稳定，会不会存在危险性。” 动荡年代，异能者的价值巨大到无可估量。就算是普通的异能者，也是各种小公司招揽的对象。而出于安全考虑，很多异能者会选择使用各大公司销售并已经成熟的配方药剂，进而催化出定向的能力。这样形成的能力既稳定，又不会出现危险。只有小部分的战斗狂人，又或者是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依靠的异能者，才会冒险任凭进化点自然蜕变出新的能力来。 不定向的能力蜕变，有可能出现威力巨大的战斗域能力，也有可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辅助类能力。所以没有必要，是不会有人选择让进化点自然蜕变的。 莉莎把其中厉害分析给零知道后，后者还是倔强地摇摇头。相对于把第一个进化点蜕变成定向能力，石六更愿意让它自然蜕化。毕竟暴露能力的风险太大，至于配方药剂，石六相信只要提升实力，他以后会有办法从大公司那里拿到。至于现在，他实在不用为了一个进化点而冒这个风险。 见石六始终不同意，莉莎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就这么定下口头协议之后，石六便开始帮莉莎继续进行药物的分工工作，在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基地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广播里，传来老亨利的声音：“所有人到工作区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这样的广播反复播放了三次，连莉莎也不知道老亨利要宣布什么。却还是依言入下手头的活，和石六离开实验室朝工作区走去。走在前往工作区的通道上，不时有人经过，从他们的低声碎语中，两人听到零星的对话。话的内容似乎和一个女人有关，不知为何，石六想起了丽妲。来到工作区的矿洞大门前，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中间留出一片空地，老亨利穿着他那身万年不变的装束站在场中央。让石六意外的是，莱恩也在，他带领着七名士兵正维持着秩序。而老亨利的旁边，有两人一跪一站。 跪着的是个男人，三十来岁，长相猥琐。石六认得他，那正是石六刚苏醒时，想对他毛手毛脚的白人马特。这人似乎给痛揍了顿，整个脸高高肿起，身上也有多处淤青，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看来被打得不轻。 而马特的旁边却站着个女人，身材高挑，白衣黑裙，不是昨晚想和石六亲热的丽妲又是谁？ 来到人群外围，石六见到莱恩，后者也看到了他，并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石六轻声问。 莱恩看着他，露出一个苦笑道：“昨晚丽妲去找你了吧。” 听到这句话，莉莎不由朝零看过去。丽妲的艳名早传遍了整个基地，想上她的男人可以排成一条长龙。但丽妲却没听说便宜过谁，更别说自己送上门。而莉莎看向石六的目光中，不知不觉的多了样东西。 那种东西叫吃醋。 石六浑然未觉，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可你却把她原封不动地送出了门？”莱恩又问。 石六再次点头。 看到这个情形，莉莎的心情始轻松了些。 不料，莱恩却苦笑说：“但你却害苦了她。” 石六眉毛一挑，问：“为什么这么说。” 莱恩朝那边的马特努了努嘴道：“就在昨天晚上，那条贱狗把丽妲给.......” 石六一怔，终于明白生了什么事。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冷漠的眼神中，射出冰冷的光。 他动怒了。 “如果丽妲只是给他玷污了也倒罢，但那该死的家伙不干净，他已经被病毒感染了...”说到这，莱恩终于重重一叹。 石六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莉莎却很清楚。她不由“啊”一声叫起来，同时明白了丽妲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前一刻她还下意识地妒忌这个女人，可这一刻，莉莎对她却充满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