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决定拆伙
上好的精雕木壳,古朴的花纹,泛黄的不知名纸页,无一不彰显着这书久远的年代感。 盯着封面上那繁复的镌痕,安若忽然眼皮一颤。 这个图腾,和当初穆渊苏醒时的那个,一模一样。 “哇,若若,你从哪倒腾的宝贝,这玩意儿可是……” 话一出口,接收到安若警告的眼神后,安昙立马给了自己一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他不说话,他就看看。 没再搭理安昙,安若这才慢慢打开了木壳里的内容。 通灵宝鉴。 什么东西? 安若继续往下翻,然而后面除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外,什么也都没有。 “若若,你不是被哪个二愣子坑了吧,傻姑娘,你可别信啊,那电视剧啥的都是假的,你可别把它当做什么武功秘籍啊……”安昙忍不住道。 “你以为我是你。”安若没好气的瞪着他。 她发现,对待安昙,她越来越来越信手拈来,仿佛原本和他相处融洽的那个人,真的就是她一样。 “若若,不带这样揭人短的。” 是的,魅力无限的安大少,在青春懵懂的时候,的的确确倒腾着一本九阳神功研究过。 至于结局…… 安若实在难以相信,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蠢笨的人,尤其当那个人还和她有着关联的时候。 刚要合上书页,眼尖便不由地注意到了‘通灵宝鉴’四个大字。 在四个字的背后,隐隐约约有一副图画,那是一个冰寒刺骨的山洞。 山洞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 看不太清楚,安若皱了皱眉,刚想靠近,那个人的脸就忽然在书里面放大了。 一点一点,仿佛要从纸张上跳出来一般,而安若也终于看清了那张脸的样子。 穆渊—— 终于想起来,墓灵贞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收好。 是因为他在这里面么? 正想着,眼前忽然一黑。 安若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似的,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画里面的世界。 晶莹剔透的冰洞,寒意冰冷刺骨。 安若看着盘腿坐在角落里穆渊,当即沉声问:“是你把我带进来的?” 这家伙还真是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认知极限啊,先是被封印在地底的棺材,再是浑身毛病,如今跑到书里不算,竟然还将她拽了进来。 “是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带我去的那地方,真是不错,这可真是个宝贝啊,这地方灵气充沛,最适合修炼了。” 得意洋洋的,带着那种华丽慵懒的语调,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炫耀自己的暴发户一般。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穆渊继续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平心而论,这地方确实不错。 空气清新干净,环境美不胜收。 可这,都不是她感兴趣的。 “你把我弄进来做什么?”安若的脸色有些僵硬。 她没有忘记这家伙睚眦必究的秉性,之前在山谷的时候,自己的确趁他病狠狠地打击了一下他高傲的自尊心。 “你猜。” 笑容危险,仿若一只盯住了羚羊的头狼般。 安若防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笑着:“你要是敢乱来,我出去之后马上烧了这本书。” “你觉得没有我,你能出的去?” 他笑,笑容蛊惑而深沉,拂袖间书本外面的世界当即出现在她面前。 还是设施齐全的宾利房车,她闭着眼似乎睡着了,安昙伸手将她抱到了床上,温和的盖上被子。 “开门见山吧,你想做什么?”没有错过穆渊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安若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嘲讽。 想弄死她,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哪怕他并非人类。 如果弄不死她。 哼,风水轮流转,她早晚让他好看。 “他是你哥?”穆渊不答反问,看到安昙的时候,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这个家伙,他化成灰都认识。 辰南。 他当年最好的兄弟,白狐一族最被看好的继承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他竟堕入轮回,沦为了一介凡人。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他必须尽快恢复,然后借着这本通灵宝鉴回去。
“你不准动他。”安若沉声道。 是警告,也是极力的争取。 不论是她平日为人的底线,还是基于对这具身体感情的基本尊重,身为局外人的安昙,都不应该被人牵扯进他们之间的是非。 “不准?”他冷冷一笑,长臂一展,猛地捏住她的脖子。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的一个仆人。” “那是你自以为是,我可没有答应。”说着,全神贯注的一脚,猛地朝穆渊下身踢去。 明明说好是合作,可原来他只当她是个仆人。 很好。 这种没有自由的交易,她宁可亏本,也不要再继续。 她要拆伙,哪怕不折手段。 “无耻卑劣。”穆渊脸色一变,猛地将安若甩了出去。 实打实地摔在地上,安若被摔得浑身巨疼,可也还是弹簧似的从地上弹了起来。 看着满脸防备的安若,穆渊冷笑一声,道:“弱rou强食,你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看清楚现实才对,你打不过我。” “可我看到的现实是,你外强中干,甚至连行走在阳光下都做不到。”安若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如果我做到了呢?”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么你愿意跟着我么?” “……”安若没有回答。 她心里很清楚,与虎谋皮就是钢索求生,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当初带他出来,本身就是危险之极的举动。 “放心,你还有时间选择,要么帮我办事儿,要么去死。” 拂袖间,安若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又重新回到了车里。 “做噩梦了么?” 安昙充满关怀的声音即时想起。 安若摇摇头,不去看书页里穆渊张狂恣意的脸色,径直指给安昙,道:“你看得见这幅画么?” 话音才落,安昙的脸就立马凑了过来。 “你没事儿吧若若,这哪有什么画啊,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在安若睡着的时候,他早把这书仔仔细细地看过了。 除了外壳有些奇怪,他真没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