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饿了
“我没得罪你吧!” 虽然心中发寒,可安若还是硬着头皮,朝他露出得体的微笑。 “似乎没有。”看着她,穆渊的目光微微一顿。 漫长的岁月里,他见过无数倾城绝色的女人。 她们或妖娆生姿,或清纯可人,可却从没有一个像是面前这样的。 受着伤,却还是一脸的坚强冷静。 明明纯洁的外表就像是一张白纸,可在那双漆黑的眼里,却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恍若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冻自己,也隔离外人的触及。 只是简单的一眼,他便知道自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兴趣。 如果不是法力尚未恢复,他还真想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我们也没什么恩怨吧。”安若继续问他。 “恩。”穆渊点点头,好整以暇地蹲在了她面前。 安若只觉得心尖不由得一颤。 面前这个人,面容清俊,姿态随意,虽然看上去十分的人畜无害,却莫名给人一种清寒的压力。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皱了皱眉,她平静地开口:“是我唤醒了你!”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可先前下发生的一切实在太明显不过了。 的确是她的血液唤醒了他。 “是的。”穆渊微微挑眉。 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似的,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如果杀了我,就是恩将仇报。” “是么?”穆渊语气轻挑,嘴角当即绽出璀璨的弧度来。 还以为她胆子多大呢? 如今看来,还是被自己刚刚的行为,给刺激到了。 杀她? 算了吧,这样的人,杀了多没意思。 还是玩玩吧。 正想着,安若不容置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不能恩将仇报。”平静的驱壳下,安若整个心情却并不轻松。 “恩将仇报又如何?” 他很想看看,这个女人脸上平静的面具是否会这么裂开。 穆渊轻轻挑起了安若的下巴,指尖冰凉如玉,肌肤更细腻如丝。 安若怔怔的看着他。 并未躲开。 从刚刚发生的一幕里,她就知道对方残狞邪恶的趣味了。 你越是反抗,他也就越是折腾和开心。 所以她不能反抗,不能躲开。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她活命的机会。 她一直就是个惜命的人,在经历过一次死亡移魂之后,更是将这条来之不易的命看得金贵非常。 “我想杀你,不可以么?”穆渊边说着话,一边用五指包裹住她细瘦的脖颈,眼底一片冰凉。 “当然可以。”安若抬头看他。 虽然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可她的语气依旧是平稳的。 在道上枪林弹雨弹雨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 虽然面前这家伙血腥又危险,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失了冷静。 “弱rou强食,我眼下虽然打不过你,可我还是不想死。” 四目相对,她的语气明明是认真而又严谨,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无比的夺目。 如同明媚的阳光,又恍若暗夜的幽莲,明亮残酷,却也带着致命的吸引,引得人竟有些移不开眼。 “哦?” 穆渊嘴角的弧度越发轻佻,捏着安若脖颈的指尖,忽然慢慢地开始施力。 “姑娘家,还是文雅点好了。” 看着安若渐渐皱起的眉头。 那指尖的力道没有半分的迟疑,而穆渊脸上玩味儿的表情,就仿佛是看着一场戏剧般。 他是真的要杀了她,还是有着什么古怪的恶趣味? 安若眯了眯眼,这才伸手掰住自己喉咙边那铁钳般的五指,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让我活着,可比杀了我强。” 目光如刀,锐利而又强势,没有半分的示弱。 难得见识到如此强势的信念,穆渊真不知是自己该意外,还是惊喜。 看着面前骨气铮铮的女子,他忽然没了游戏的心情。 松开了捏住她脖子的手,不自觉笑出了声来。 “好,我不杀你。” 笑声清冽,仿若山间甘泉一般。 安若不解地看他。 不是没想过自己活下来的可能,可是当他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放过她时,她整个人还是不由得呆住了。 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你叫什么名字?” “?”安若微微一愣。
“你的名字。”男子又问。 安若顿了顿,“安若。” “安然自若,不错的名字。”他笑,清亮的眸子里,氤氲难测。 还来不及说什么,穆渊忽然画风一转,那张无辜的面容顿时放大在安若面前。 “我饿了。” 闻言,安若头皮顿时一麻。 她下意识扫了一眼地上盗墓贼们的残肢碎rou。 这位仁兄刚刚啃掉胡子男心脏的画面,弹窗似的蹦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满脸黑线地看着穆渊:“地上有的是新鲜人rou和和内脏,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别这么看着我。” 反正都是尸体了,不吃也是浪费,能帮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地上的脏。”他无辜地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珠顿时扫遍她的全身。 “我也半个月没洗澡了。”她浑身恶寒,下意识地后退,仿佛一个寻常二十岁的姑娘一般。 身负重伤,面对这画风诡异的家伙,她真的无心无力了。 “我饿。”他委屈地看着她。 视线充满了审视,安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躺在砧板上的肥rou似的,而眼前这人,就是那把锋利残忍的菜刀。 随时随地,都会朝着她一刀砍下。 “那就再忍忍,反正你饿了这么久,不也还是好好地活着,不会有事的。” 生死面前,即使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也不得不出言安抚了。 虽然眼前这家伙说了不会杀她,可他明显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要是忽然朝她啃上两口…… 想到这里,安若下意识地摇摇头,道:“等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吃好的。” “可我还是饿啊。”穆渊不满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废话了,拉起安若的胳膊就一口咬了下去。 “唔!”安若闷哼一声。 刚要推开穆渊,他就已经松了口,皱着眉从嘴里吐出一块血淋淋的碎rou,不满地开口:“好脏,真的全是泥。” 安若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炸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却终究碍于形势并未发作,只抓起面前一只血淋淋的胳膊,麻溜地塞进了穆渊的嘴里。 她必须防止他心血来潮,一会儿又啃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