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凌哲的不眠夜
从红雪谷出来之后，舒雨的眼圈已经有点红肿了，前一天经历了大喜大悲，哭过也笑过，现在陪伴她的除了凌哲，就只剩下疲惫。 凌哲安安静静地开着车，时不时轻叹一口气。 “你这是咋了？”舒雨一有机会就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 “没咋……只是对未来没有把握。” 舒雨无奈地笑了，在凌哲眼中，舒雨的笑容已经慢慢拾回了曾经的无邪和天真。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啊，你怎么变得优柔寡断了？谁能对未来拥有十足的把握呢？如果你这一点都想不开，干脆窝在家里啥也别干了。” 凌哲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舒雨说的话并没有错，但在他身上却不适用。他清楚自己背负着怎样的重担，他在任何一件事上都要考虑得特别充分，因为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整个世界的安危存亡。 “你的表情就像便秘了似的。” “比便秘还要难受。现在我才感受到那些得了选择恐惧症的人有多痛苦了。” “那我来帮你治治病。”舒雨揉了揉眼睛，重新打起精神，“现在我和苏小萌站在你的面前，你选择谁？” 凌哲鄙夷地瞟了一眼舒雨：“你怎么会把那个小丫头扯进来？” “嘁……你少装蒜了，你在她家里住了那么久，天天接送她上学放学，只要没事儿两个人就腻在一起……” “这是我的工作，你想表达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她虽然还是个学生，但马上就成年了……” “你别拐弯抹角的。” “她那么漂亮可爱，我就不信你跟她之间没有擦出火花。”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凌哲双手握紧方向盘，“要我做选择是吧？” “对啊，你觉得难选吗？” “不难选，我肯定选你。” 舒雨没想到凌哲竟然不假思索地直接给出了选择，她恍惚了一下，然后脸上泛起红晕，对于她来说，此时车里充满了幸福与浪漫的氛围。她当然不知道，凌哲是有意避开苏小萌这个选择的。 “做完这道选择题，你感觉好点了吗？其实世界上并不存在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和形势所逼，说到底，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凌哲思考了一会，终于露出了一丝浅笑：“好吧，这次你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听到凌哲的话，舒雨的笑靥完全绽开了：“我们去哪？” “先送你回公寓啊。” “不回去了好吗？我们去住酒店吧……” 舒雨羞涩地说出这样露骨的话，她原本以为凌哲仍是过去那种老封建的思想，会对她不矜持的表现说教一番，但是凌哲竟然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 ……………… 枫都一中。 cao场的跑道上，参加男子400米决赛的选手已经各就各位。 “砰！”发令员扣动扳机，枪响过后，cao场边的看台瞬间沸腾了，运动员们在观众的呐喊声中卯足了劲儿奔跑起来。 看台上旌旗招展，加油助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小萌激动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因为她的男朋友李光皓在几秒钟之内就把其他对手落下了一大截。 “琪琪你快看！光皓好厉害啊！”小萌拽着坐在身边的范琪，非要把她拉起来。 琪琪无奈地关掉手机微博，站起身心不在焉地替李光皓加油。 李光皓的表现确实抢眼，身高腿长的他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他进入第二个直道的时候，其他选手还没转过弯儿呢。 “光皓！加油！光皓！加油！”小萌一边呐喊一边挥舞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标志牌，上面连写带涂地画着李光皓的名字和助威的字眼。 琪琪不断翻着白眼，在她看来自己的好闺蜜已经魔怔了，她是极度瞧不起李光皓这个人的，所以小萌现在对李光皓越是痴迷，她就越觉得难受。 李光皓毫无悬念地第一个冲过终点线，这是他在枫都一中举办的运动会上获得的第四个冠军…… 他兴奋地喊叫着，脱去上衣拿在手中挥舞，绕着跑道享受来自各方的赞叹，经过苏小萌所在位置的看台时，他停下脚步，冲着看台送上了一个十分闷sao的飞吻。 不明就里的学生对此都无动于衷，只有小萌对李光皓的行为有所回应：“你太棒了！你太棒了！” 兴奋让她忘却了低调和矜持，刚刚从前一段情感阴影中走出的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跑道上的那个高大男孩儿，除了身体……有的时候善良和单纯反倒成了人的软肋，因为没有心眼的人更容易走上极端。 就比如说苏小萌，刚刚从泥沼中挣扎出来，却又跳进了火坑。 激动的小萌全然察觉不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排座位上，几个小太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已经快把她瞪穿了。 ……………… ……………… 和煦的阳光挤过窗帘缝隙，扫过舒雨的脸庞，经历了一夜的滋润，她的面色更加饱满红润了。她伸了一个懒腰，不小心碰到了仍在酣睡的凌哲，还好他睡得很沉。 舒雨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她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严实，把那仅有的一丝阳光挡在了外面。 回过头再看凌哲，他就像吃了毒苹果的王子，永远地睡着了……他赤luo的身体上只有一张薄薄的毯子盖住了私密部位，壮实的躯体全部暴露在舒雨眼前。 舒雨情不自禁地露出满意幸福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 她早已不是处女之身，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有凌哲才能得到她rou身与灵魂的结合体，至于梁硕和苏老鬼，都没有这个资格。 不久之后，凌哲终于有动静了，他翻身时感觉出身边的空荡，便睁着迷蒙的双眼四下搜寻起来，发现舒雨站在窗边呆呆地看着自己，他说： “你怎么不睡觉？” 舒雨莞尔一笑：“天亮了。” “哦……”凌哲四仰八叉地占领了整张床，“这么快……” “没关系，我知道你累了，继续睡吧。” 凌哲轻轻拍了拍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你来。” 舒雨乖巧地走过去，窝进凌哲给她留出的那点空间。 “你怎么知道我累了？”凌哲的嗓音都能显示出他的疲惫。 “噗~”舒雨一下笑了起来，“这一晚上折腾的，就算是农场的种猪也撑不下去啊！” “你特么拿我跟种猪比！？”凌哲猛一翻身，粗鲁地按住舒雨的娇躯，“我是种猪的话，你是什么？” 舒雨没有回答，闭上眼睛任由凌哲摆布。 血脉贲张的凌哲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扰，卸下了所有重担，在舒雨的身上尽情发泄，尽情释放。 ……………… ……………… SH总部停车场，丁骏在出车表上签完字，坐进了一辆银白色的厢货车。当这辆车驶进公路的时候，四辆装甲车从不同的方向驶来，将其夹在中间。丁骏看到这阵势，一口气顶在喉咙里半天都没能呼出来。 半小时后，吉睿乘坐的另一辆银白色厢货车也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