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质问
SkyP实验楼。 母猴躺在担架车上，凌哲目送着它被推进手术室。 “放心吧，只是一个小手术，它很强壮，不会有事的。”吉睿走上前拍了拍凌哲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嗯……”凌哲抿着嘴点点头。 “走，去我的办公室聊。” 凌哲跟着吉睿走向实验区，心思始终记挂着正在接受手术的母猴身上。 消毒，换装…… 这一切原本令他感到新奇的事物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你怎么突然间又想到回马尔枫林了？”吉睿推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还没等凌哲找个地方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不是对它放心不下……” “上次是你救了它？” “没错。” 吉睿欣慰地笑了：“看来苏董说得没错，你真是一员福将啊！” “什么意思？”凌哲鄙夷地瞪着吉睿。 “有了它CⅢ的研制进度就能加快了。” “你还想拿它做实验？！”凌哲激动不已。 “哎呀你误会了！我只是需要从它身上获取一些CⅡ的数据资料而已，不会再对它动手脚。” “你最好别蒙我！” “怎么？难道你还和它产生感情了？”吉睿讪笑一声。 凌哲扭过头去，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 和一只猴子产生感情……听起来真是荒唐。 他把母猴带回来的初衷是想将它的伤势彻底治愈，可是这种好心的善举会不会只是他一厢情愿呢？对于母猴来说，也许就是重回火坑啊！ “你没有试着找找落在林子里的U盘？” “没……林子那么大，哪有你想的这么容易？” 凌哲选择对吉睿撒谎。 重返马尔枫林本来就是为了帮胡可找到U盘，但这事如果直接说出来的话，凌哲估计吉睿会和他拼命的。 U盘里面的内容对SH具有极大的威胁，凌哲心里很清楚，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 “这两天想起一些重要的细节了吗？” “暂时还没有。” “你得加把劲儿啦！” “着什么急？” “不是我着急！这事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啊！” “呵……”凌哲冷哼一声，“我带回了仅存的一只猴子，CⅢ很快就能被你们搞出来，照你的那套理论，什么狗屁世界末日不也是迟早的事吗？反正我是不想管了，它爱来不来！” 吉睿皱起眉头审视着凌哲，感觉他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 “你这抽的是什么风？” “现在轮到我向你发问了吧？”凌哲突然一拍桌面，屁股离开椅子，锐利的目光盯得吉睿浑身不自在。 “你有什么问题？” “这个人是谁？” 凌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胸牌，递到吉睿面前。 “石斌！？你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吉睿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先告诉我他的身份！” “呃……他是SH的雇员，跟我是同行。” “你们在一起工作过？” “是的……”吉睿开始躲闪凌哲的目光。 凌哲沉了一口气，看来他一开始的推断完全正确。 “在马尔镇的酒吧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曾说过，有三个科研人员因为与SH作对，没过多久便人间蒸发了，他就是其中之一吧？” “你的思维越来越缜密了，一个小小的胸牌就能让你推导出这么多东西！” “你以为我只找到这个胸牌？我见到石斌本人了……” “怎么可能！？从那之后连我都没再见到过他，你上哪去见啊？！” 凌哲脸颊上的肌rou不断抽搐着，他死死盯着吉睿看了两秒，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离开基地之前，凌哲当然没有忘记给那个“活死人”拍上几张照片。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吉睿看到凌哲拍摄来的照片，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吉睿的表情中凌哲已经看出，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吉睿久久没有说话，这让凌哲的火气越来越大。 “你最好别装傻，这个人并没有消失，他一直被关押在兽笼后面的小房间里，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实验基地！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进入基地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进去的？” 吉睿上前几步，和凌哲面对面站着。因为个头不及凌哲，所以他的“地中海”被凌哲尽收眼底。 凌哲压下不断升腾的怒火，他知道自己先前撒的谎已经不攻自破。 U盘就是进入基地的钥匙，吉睿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两人对视良久，没有人率先张口说话。 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是熟络的朋友，实际上彼此之间仍然相互隐瞒着许多事情…… “U盘呢？” “在我手里。” “交给我。” “我又不是傀儡，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必须干什么吗？” “凌哲！”吉睿激动起来，一把薅住凌哲的衣领，“现在是关键时期，U盘里的信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不光是这个U盘，胡可手里的那个也得尽快要回来！我这不是命令你，你应该明白，SH要是垮了，你刚捧到手里的金饭碗一样会丢！” “你别拿这话吓唬我，我现在甚至想要辞职了呢！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公司工作真是一种耻辱！”凌哲虽然被揪着领子，但吉睿的力气根本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 吉睿软了下去。 他发现跟凌哲讲道理已经行不通了，而且……论起蛮力来，他也绝对不是凌哲的对手。 “告诉我，石斌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凌哲再次问道，面色凝重。 吉睿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定是石斌的模样深深地震撼到了凌哲，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你真的想知道？”吉睿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凌哲郑重地点点头。 “那好吧……” 吉睿梳理了一下思绪，将POD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POD……”凌哲不断默念着这个名字，吉睿讲述的时候他的大脑一刻也没有闲着。 “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吗？” “我不知道他那样子算不算死，反正我差点被他搞死……” “我懂了，应该不会错，他确实是感染了POD病毒。”吉睿闭上眼睛，“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凌哲，有一点我真的没有骗你，石斌和另外两个员工正是因为反对POD计划，从某一天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他们一直都在，就在那间小屋子里关押着。” “嗯，我现在才知道……”吉睿咽了一口唾沫，“因为POD病毒属于极度危险的生化武器，研制工作需要高度保密，所以他们才会被公司软禁起来。” “他是怎么感染病毒的？同样在那个地方工作，其他人为什么没事？” “我也不知道……”吉睿摇摇头，“石斌的性格和你一样，眼里揉不得沙子，当初他也参与了POD计划，但当他得知这东西会被用到军事领域，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私藏了一剂POD病毒，并让自己感染，想以此来警示众人，但是他没想到基地因为猴子出逃的事件被废弃了……” “真是可惜了他的另外两个同事……”凌哲苦笑起来。 “他们怎么了？” “被生吞活剥了……” 吉睿瞪大眼睛，久久合不拢嘴。 “你说POD计划最终被叫停了？” “没错，所有相关事物都被销毁，但他们却忽略了石斌私藏的那一份。” “他也死了……这个鬼东西应该彻底绝迹了吧。” “你能确定石斌死了？” “不然我哪敢凑上去摘胸牌拍照片！？”凌哲翻了一个白眼。 “那就好……” 吉睿并没有告诉凌哲POD计划已经重启。看他这个样子，如果知道此事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你受伤了？”吉睿突然发现凌哲的裤腿上沾着血迹，“是被石斌弄伤的吗？” “不是，自己不小心撞破的，皮外伤而已。” “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哦……”凌哲挽起有点干结的裤腿，顿时愣住了。 皮肤上的创口…… 完全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