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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回:万盏灯圣城夜色

    二卷二十回:万盏灯圣城夜色

    “还给我,那是我用命换的!”云四用最后一点力气,声嘶力竭道,腿疼心更痛。吏官把金子收到怀中,说道:“没有听他说,让我们分嘛。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你看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再被人抢了去怎么办。”

    “你们这些恶吏,光知道在这里分钱,那个当街行凶的人,为何不逮捕”人群中呵斥道。“是谁说的,刚才谁说话”左、右候吏扒拉人群就要找方才质问的人。

    吏官不管这些,把金子就要塞入口袋,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嗒、嗒、嗒”,扭过头去一看,一张马脸正对着他,“呼!”一声马鼾,喷了吏官一脸沫子,吏官眯瞪瞪就见有一个人从马背上弯下腰来,夺走了金子。

    “哎,我的金子……”话还未说完,只见那骑马的人把金子应手抛向空中,

    “嘣!”一声闷响,金子炸裂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摔炮呢。这威力虽然不足以炸死人,炸断几根手指是肯定的。

    吏官心有余悸,赶忙说道“多谢,”这个谢字刚说完,马上的白衣人枪梢一戳坐鞧,那白马一个蹶蹄就把吏官踢出了十步远。随即一声“吆”白马迈开健步,“让开!捉拿持刀的歹人,让开!”

    左右候吏扶起吏官,

    右候吏说:“哥哥,踢坏了没有,纵马街市,待我俩抓过来替你出气。”

    吏官说:“别去了,你们没有看见是兰台寺的‘银枪御史’,被他抓住了把柄,准没好事。”

    左候吏说:“没事哥哥,拿钱打发就行啦。”

    吏官说:“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钱,刚才老子差点被钱炸死。”

    马声嘶叫,路人连连避开,银枪御史挑枪就要刺向土衣刀客的大腿,枪尖即刻就要刺到,刀客一个纵身跃起,来了个雄鹰展翅,飞到了三楼高的酒楼瓦顶。那银枪御史也不示弱,从马鞍上站了起来,脚踩马首一跃而起,举枪追了过去。

    一个在前面“哗喇喇……”;一个在后面“咓啦、咓啦……”。只听那脚下踩出的声音,显然那白衣人是追不上那土衣人的,哗啦响声渐渐远去。

    “‘胖官’,那个骑白马的怎么会知道金子里面一玄机?”小祖宗问道,胖官说:“‘御史台’大人必定认识那个人。”

    胖官道:“‘小祖宗’,这里鱼龙混杂,我们还是及早回去吧。”

    说着胖官扶起推车,就要往宫里赶,那匹白马擦身而过时,“呼唔”白马打了一声马鼾,“嗒,嗒,嗒”掉转马尾,跟随在后。

    小祖宗听到马蹄声,坐在车头扭过身来,说道:“‘胖官’,那匹马为何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胖官说:“许是,一条路吧。”

    于是胖官撒开车把停了下来,小歇片刻。那白马也四肢挺直立在哪里。胖官又走了一段,停了下来,那马依然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胖官心想:这马莫不是通灵性。

    小祖宗跳下推车,来到了白马近身。“小心踢到。”胖官道。

    小祖宗似乎并不惮色,问那马儿:“你为何跟在我们后面。”那白马转过马首“咴呼”一声马鼾算是回答了。小祖宗一脸无奈,谁能听懂马语啊。

    就在这时,只听房顶吡哩叭喇,一个白影直接就落在了马鞍上,白马一声嘶吼,扭过身子朝着另一条街去了。小祖宗目视一对人马消失在人海中,说道:“胖官那匹瘦马没了主人也不知该去何方啊。”胖官无从解答。

    酉时,日落。

    夕阳西下,天色朦朦。看远山暮景,赤染殷红,霞缨缭绕。

    晚风栩栩,清瑟正宜人,春辉如过客,行乐当及时。

    此刻圣城,华灯初上,映景争辉。藜光冉冉,锦耀连城八百里。

    九衢街市热闹非凡——

    夜市里,衮衣绣裳、金车宝马。道路两旁,灯笼满挂,照耀万砌雕砖。那真是,车马鎏光川川不息,潺潺辙迹如奔流耀河;

    倌巷间,酒香换得客满堂,琼浆玉食、镂簋鼎器,莺语曼妙一片喝彩声;

    花坊间,公子王孙无事闲游,小女子翠粲新衣,偶遇同游。夜赏春梅映底红,鸳鸯灯照纱罗裙。花影乱,嗌嗌笑;

    河道边,轻履少年单薄衣,池上嬉戏不惧寒,打湿裤绾水没膝,穿桥而过,盏盏梅花灯;

    小径旁,顽童打灯前开路,白发垂髻牵童颜,夫妻扶携挽袖袍。喜逢遇故人,遥语他乡赞。

    这圣城,白天是明光熀熀、人山人海,如游仙境;夜里是雾气昭昭、流光溢彩,如在梦里。

    小祖宗在这夜色之中流连忘返,五颜六色的迷彩斑斓,看不过来。胖官自生下来,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烧金斗靡的景象。可见西山国为此百年覃庆是大费周章、尽显奢华。

    就在这意犹未尽之时,二人来到了一家酒楼旁。就听见,酒楼内有人争执。

    “你就这点钱,爽过了花酒,就想开溜,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两银子还不够,我只是吃了点家常菜,没有点别什么山珍海味。”

    “姑娘,来你房间没有。”,“来了,但不是我让她来的啊。”

    “你傻啊,来花楼哪有是冲着这顿饭来的。”,“可我真的只是来吃饭的啊。”

    “姑娘看到了没有,”,“看到了,”,“看到了就得给钱。”,“你不讲理。”

    “小哥,讲理你去‘兰台寺’,别来我们‘最香楼’。”

    听这声音,像是小沙弥,却又不太真切。胖官把推车放在驿厩旁,让小祖宗在车上候着,几步来到酒楼门口,被小讶伺迎了进去。

    刚一进得酒楼内,一股脂粉混杂着酒熏的香味,扑面而来。眼前灯火弘明,内置装潢是大红大绿极为窕冶。这里的姑娘穿得花蝶彩裙走起路来翩翩佻佻,闻听二楼上管弦声奏绯绯靡靡。最为显眼的是,函道亭榭上的题字匾额,红底金字——“天下第一国色”。

    那边是“最香楼”,这里是“天下第一国色”,这庄酒楼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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