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道来
祖上虽力量微薄,但小有谋略,在这死人如割大把荒草的时代擢升很快。 有了资格进大帐听大将们议事,便见因战事的不明朗令很多人都异常焦躁,祖上暗暗着急,却也没甚好的办法,而众人却在某一次夜晚奇袭胜利中,使得那焦躁情绪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 吃过一次完胜的滋味,每人脸上皆存了几丝喜气,再一次议事时,那之前主张奇袭的蛇族大将便想再次如法炮制。 祖上望向旁边堪舆地图及沙盘,发现敌军粮草后方不远竟是两壁陡峭的一线天的地形,奇袭行军时路至此地的缓慢必不消说,更加剧此地陷阱伏击必然性,不由忧虑。 事关重大,虽官职微小,祖上在犹豫间仍表达了不妥,建议慎重。 大帐内众将领却道:“前线战事长期吃紧,后方护粮兵将必然较之稍有空虚,一线天的地形正好可布下护粮陷阱,这情形不说你我,寻常兵士也能想到。 而且我军大将与敌方主将交手多回,颇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 兵不厌诈! 有极大可能性便是敌方主将早早就预想你我作如是想,将后方兵力支应前方,虚晃一枪,导致前方援军不断的假象,而后方却比你我预想的要空虚上许多,更别说分出兵力去布置陷阱。 如此,我军定能一击即破!” 众军将皆附议。 行动便迅速的开展起来,当夜即始。 却以损失惨重为收场。 派去的三分之二的兵力皆没,黎明前时分,黑沉天空下才有几个重伤小兵逃出将其中一个未亡大将护送到营地。· 大将重度昏迷,没熬过几个时辰也逝去。 营地内一片压抑的恐慌和如丧考批的浓重悲鸣之气,人心惶惶。 蛟王同蛟后重整旗鼓,没奈何如同一个折点,军中士气却再没高涨起来。 敌军很能把握时机,不多时,黑压压的重兵围堵了过来,气氛紧张,预料中的大战便未触即发。 自然是没日没夜的拼死抵抗,却完全的回天乏力。 大战进入尾声,蛟王为蛟后档箭而死,祖上望进蛟后一瞬悲恸沧桑的眼,瞬间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随即便身子一低,屈膝跪地,声音铿锵的道:“微臣誓死追随王上、王后殿下!” 蛟后却轻轻的笑了笑,摇摇头道:“我知你向来谨慎稳重,我有一事托付,因此,我对你的命令便不是拼死抵抗,而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谨听殿下吩咐!”回答之声毫不犹豫。 蛟后望天一瞬,闭眼片刻复睁开后,才道:“你应知道我的来,”说着望望周围不断惨死的甲兵,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祖上,“这是小姐交于我的双鱼石锁,你带着这信物领着余下兵者逃出去吧,这里失守已是定局,便不要再白白搭进去这么多性命。” 祖上虔诚又小心翼翼的将铜绿的双鱼石锁捧在手心,就听蛟后声音顿了一顿后才幽幽的继续说道。 “终未能将敌军阻在角山涯,篱有负所托!心内愧责亦于事无补,如此,只能期盼若还有来生,便让篱再做回小姐的侍女,陪伴左右,终生不离!” 音到最后已经语带哽咽,一直未抬头的祖上却顿觉手背一热,原是一滴泪珠跌砸倾落。 祖上神情凝重,重重的应下。 祖上率领为数不多的残兵匿入角山涯三天后,才传来蛟后战死,敌军占角山涯关的消息。 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众兵士也禁不住同他一起热泪洒衣襟。 后仍有追兵不断寻来,祖上率领的兵士不少运气不好的被捉住,运气好的却也在缺少治疗的情况下断断续续死去,等到彻底逃离角山涯一带的时候,所剩不过十几二十人。 跋山涉水,终是不负所托,赶到了女娲娘娘面前。 祖上将所托之语尽数说完,请女娲娘娘示下。 女娲娘娘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双鱼石锁,沉默了良久。 后才唤来军卫,轻声吩咐好好安置他们这些幸存的人。
身后一阵,人皆退去,祖上却一动未动。 女娲娘娘询问缘由,祖上声音仍如初时铿锵:“娘娘有恩与鄙族,微臣愿继续参加战事,为娘娘而战!为天道而战!” 女娲神色倏忽辽远,不过片刻,古井无波的眼内却透出一丝了然:“哦,是你。” 祖上神色激动,大声回答:“是!” 女娲娘娘却思忖片刻,忽唤军卫拿来一盆绿植,将指尖一滴血滴入茎叶,给祖上道:“后世虽变幻无常,但天道命数大轨迹数万万年未曾更改过,此乃焚心草,我会为你等族人立一界碑,将会在中域天堑山内中心沼泽中,你若真要报我恩情,便速速寻了你的族人入界去吧!” “后顺理成章的便赐予了祖上大人无骨族名,传供养焚心草及后世处生之道,通过传送法阵,将我等族人一应送入界内,终是避开了洪荒延绵不断及最后毁天灭地的生死之战,此后延续至今。”白须族长面容悲戚,似是大战的惨烈情景就在眼前。 玄总管听了这些之后,沉默片刻,终是对白须族长行个恭敬的礼告退,刚退出殿口便唤来军卫,传告封界隐族命令 室内主位上端坐的无骨族族长眼中亮光一闪而逝,终是不动声色的捋捋胡须,笑道:“终于是开窍了啊” 照顾默让君的事霁雾早已驾轻就熟。 使尽浑身解数将时而昏迷又时而清醒的默让君背着拖行几日的霁雾,终于找到了一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开始停留休息和对默让君疗伤。 这次的伤虽说远远比之前霁雾救他的那次要严重许多,奈何霁雾照顾的精心,手中渊止交给她的奇药又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的喂,伤情便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和恢复,十来天后,立竿见影般,默让君终于可以正常的行走施法了,虽然身体仍很虚弱,法力也只有之前的十分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