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宛曲柳叛变
木丑双臂环胸,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木头兄弟,“回来之后让她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主子把小姑娘自己一个人留在江南?然后用你和她的未来要挟你说出事情的真相,再让小姑娘追到京都去破坏掉主子和洛琳琅的婚事吗?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听到木丑的责备,木申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肯出声,“二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刚才多亏二哥出现了,不然我肯定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月瓷的。” “行了行了,知道就好,下次注意一点儿。”木丑说完,拍拍木申的肩膀,就想要离开这里去找洛晚,可刚迈出一步就停下了脚步,木申叹了一口气,忽然听到月瓷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他惊愕的回过头,刚好看见月瓷一脸惊慌失措的指着木丑和木申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说,你说圣上要娶洛琳琅为后?” 大周,京郊。 邬雅南在黎明之前并没有等到白振鹭回来,她心灰意冷的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收拾了行李就和星轩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 燕绥收到半梦的飞鸽传书之后连夜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正好在京都的城门口与二人汇合,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邬雅南和星轩,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半梦呢?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 “半梦说她要留在这里想办法救出眉娘。”邬雅南低声说着,不免又想起白振鹭的事情来,“燕大郎,我知道你心中记挂着半梦,但雅南还是想要劳烦大郎护送我和星轩去江南,此行势必会受到洛琳琅的阻拦,只有到江南找到我家姑娘才能想出办法解决眼前这一危机才是。” 或许是觉得邬雅南的话说的有道理,而燕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只好凝重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黎明,低声问道:“不知道馨宁郡主会不会骑马?如果会的话我们可以去牵一匹马,这个黄毛小子让我带着就可以,或许可以大大缩减去江南的路程。” 邬雅南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有些忧愁的说道:“我确实可以骑马,但是现在天还未亮,上哪儿去找马匹?” “这就不用馨宁郡主cao心了。”燕绥把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马有的是,还请馨宁郡主快些上马吧。”说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躲在邬雅南身后的星轩身上,星轩平常遇到的都是极尽温柔的人,即便是总骂他的眉娘,目光中也总透着善意,哪像燕绥这般,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慑人的寒冷,他冷冷的扫了星轩一眼,“黄毛小子还打量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既然你不会骑马,那就让我带着你吧。” “啊。”星轩痛苦的叫了一声,“我想让雅南带着我不行吗?” “不行,馨宁郡主本就是女流之辈,自己一个人骑马本就是不容易,更何况我们此行势必要日夜无休,就更不能让馨宁郡主分神来照顾你了。”说完这句话,燕绥嫌弃星轩磨磨唧唧,于是走过去一把揪住星轩的后衣领,整个人提起来扔到了马匹上,“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拖拖拉拉的,一点儿也不痛快。”他也不等星轩坐好就一个翻身越了上去,他回头看着邬雅南说道:“馨宁郡主,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出发吧。” “嗯。”邬雅南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辞花阁,有些唏嘘的感叹了一声,她回过头,坚定而有力的说道:“我们走吧,燕大郎。” 在马上忐忑不安的星轩:“哎,等等,我还没……啊啊啊啊啊!” 等到三人离开京都之后,一个米分色的身影出现在城门上方,少女微笑的看着三人骑马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将军府。 宛曲柳一夜未曾入睡,她坐卧不安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终于听到一阵“笃笃”的急促敲门的声音,她拉开门,看见初丹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宛曲柳又把头伸出房间四处瞅了瞅,见没有人跟踪这才把初丹拉进屋子中去,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琳琅,琳琅她说什么了?” 初丹歇了一会儿喘着粗气说道:“二小姐说,馨宁郡主已经在去往江南的路上,请姨娘做好准备。” “馨宁郡主。”宛曲柳小声念叨了几遍,似乎并没有下定决心。 “姨娘。”初丹走过来小声说道:“先不说馨宁郡主是皇亲国戚,我们这么做一旦被查出来是要被杀头的,便是退一万步来讲,三小姐对姨娘恩情义重,姨娘这么做就是恩将仇报啊。” “或许阿晚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安静的房间里,只传来宛曲柳叹息的声音。 路过门口无意间听到这件惊天阴谋的人吃惊的瞪大了双眼,那个人来会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急急忙忙的向大门口走去。 大周,江南,城外。 “月瓷,你听我解释。”木丑慌乱的一把将月瓷扛起来扔到粥棚的里面,“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小姑娘,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把整个大周都闹得鸡犬不宁的。” 月瓷一听木丑这么说,当时火就上来了,“凭什么你们都知道就只瞒着我家姑娘啊?周宁牧在京都娶妻快活去了,留我们姑娘自己一个人在江南给他排忧解难,先不说这个瘟疫会传染,我家姑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就单单说我家姑娘为了周宁牧连死都不怕的心,还有她之前为了周宁牧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就包括一直到现在她都被人误解是叛国公主,走到哪儿都受到别人的排挤,我家姑娘为什么命就要这么苦啊?”月瓷越说越觉得委屈,到最后竟然失声痛哭起来,“之前我家姑娘嫁到金辽国的时候我还在心疼她以后再也回不到京都了,现在可倒好,还不如一直留在金辽国呢。” 这哭声太大,不禁让前来喝粥的流民们纷纷侧目过来,之前那个洛晚“劫持”的哑巴小姑娘走过来拍了拍月瓷的肩膀,比了一个“你怎么了”的手势,然后还拿了一个烤地瓜放到月瓷的手中示意她不要再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采药归来的小姑娘和苏澹涯见所有流民都围在粥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于是也凑上近前,发现是月瓷在抱着一个小姑娘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洛晚:“……” 苏澹涯:“我怎么听说这个人好像是公主你的小丫鬟啊,你真的不管她吗?”
洛晚:“你认错人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熬药吧。” 苏澹涯:“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于是二人默默退下。 木丑见小姑娘对月瓷这个模样不感兴趣,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他连忙推了一把已经不知所措石化在原地得木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儿拉起来别在这儿丢人了。”木丑说完,又看了洛晚和苏澹涯一眼,“快点儿,快点儿,木申,赶紧把她拉走。” 这边苏澹涯放下自己的背篓漫不经心的看了小姑娘一眼,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你怎么会想要来帮助流民们治疗瘟疫啊?难道你不怕被传染吗?如果。”苏澹涯坐下来,“我说的是如果,你感染了瘟疫,而且还没有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你会怎么办?你是留在这里等死还是说要去……” 苏澹涯的话没有说完,他看到洛晚慢慢站起身,虽然当时的天色微微发暗,但小姑娘的脸上仍然藏不住她眼睛中星星点点的光芒,洛晚走到苏澹涯面前,摘下自制的防毒面罩,“不会有那种如果的。”她坚定而有力的打断苏澹涯的话,“我一定会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只要是为了阿牧,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苏澹涯皱着眉头站起来说,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替周宁牧当牛做马之后发现自己被他一脚踹开这件事,他决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洛晚,苏澹涯清了清嗓子,“静嘉公主,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叫什么静嘉公主啊?”小姑娘笑着说道:“我现在哪里是什么公主了,你就和其他人一样,唤我‘阿晚’就好了。” 苏澹涯点点头,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张嘴说道:“阿,阿晚,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那你就说吧。” “关于圣上这次回……” “小姑娘,你们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木丑突然从两个人的面前吊下来,他悬挂在门口的房梁上,笑嘻嘻的看着洛晚,“该不会是看上这个白面书生了吧?”说完,木丑一个翻身跳下来,“你要是看上这个白净书生还不如看上我呢?你看他细胳膊细腿的,还顶不住我一拳,你要是选了我,我以后能保护你去任何地方。” 小姑娘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的自恋程度已经超越我的吐槽范围了。” “什么叫吐槽?”木丑疑惑的问道,“小姑娘你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苏澹涯不以为意的说道:“吐槽不就是指你的槽点已经多到不能再嘲笑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洛晚皱着眉头回过身再次上下打量了苏澹涯一番,“你怎么知道吐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