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3】章:老徐头服我的软
我心想:老徐头听了我的威胁话,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他会在墓xue里大发雷霆,来一次强烈的震动是免不了的。 令人奇怪的是,大地竟然纹丝不动。 难道老徐头服了我的软? 我又恨恨地说:“老徐头,您给我听好了,假若您坏了我和苗丝雨的好事,我就和曲惠断绝一切关系,再也不理她了。不!我还要想方设法折磨曲惠,让她生不如死。” 我这话是吓唬老徐头的,其实,我不可能对曲惠不好,更不可能去折磨曲惠。 老徐头的墓xue里依然没任何动静,我想:显然,老徐头已经被我吓唬住了。我突然发现,老徐头也有“软”捏在我的手里,那就是害怕我对曲惠不好。 “诗文,你一个人嘀咕个啥呀?”曲惠叫道。 我回头对曲惠撒谎道:“我有感而发,正在低吟古诗呢。” “诗文,你好兴致呀,竟然在墓地里吟诗。你过来,帮我把猫系上绳子。”曲惠说。 我走过去,把三只猫系在一根绳子上。然后,把三只猫从纸盒子里提了出来。 “诗文,你对猫好一点嘛,怎么能野蛮地把它们提出来呢?”曲惠指责道。 “不提,难道让我抱着它们?”我撇撇嘴,说:“除非是我的儿女和老婆,其它一概不抱。” “哼!说得硬气。我问你:我既不是你儿女,也不是你老婆,你干嘛抱我?”曲惠质问道。 “嘻嘻…你是个例外。”我讪讪地说。 “诗文,我总觉得你对猫对偏见。”曲惠狐疑地瞅了我一眼,问:“上次那只猫是你害死的吧?” “曲惠,上次,我和你来扫墓,咱俩一路上形影不离,我哪儿有时间害猫嘛。”我辩解道。 “我仔细回忆过了,我上了一趟洗手间,时间挺长的。我想:你就是瞅了那个机会,把那只猫害死了。”曲惠说。 “曲惠,我连鸡、鱼都不敢杀,哪儿有胆量杀猫呀。”我横了曲惠一眼,说:“幸亏只是死了一只猫,要是死了一个人,我就被你冤枉死了,不枪毙,也得判个无期。” “诗文,要是死了个人,我也不会这么说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宁可冤枉我自己,也不会冤枉你呀。”曲惠动情地说。 “好啦,咱俩别打嘴仗了,你快牵着猫绕着坟墓走三圈吧。”我把绳头递给曲惠。 曲惠接过绳子,牵着猫,开始绕着坟墓走。三只猫,有的往前走,有的往后走,还有一只小猫赖在地上不肯动弹。 “快走呀,走完三圈,有鱼吃。”曲惠哄着小猫。 “曲惠,你以为猫是人呀,你就是磨破了嘴,它们也听不懂半个字。”我撇撇嘴。 曲惠为难地说:“它们不听话,咋办呀?” “曲惠,我看呀,你也别太死板了,干脆把三只猫装进纸盒子,你呢,抱着纸盒子绕着坟墓走三圈得了。”我出主意道。 “对,这个主意不错。”曲惠又把三只猫放进纸盒子里,然后,抱起纸盒子,绕着坟墓走了三圈。 “曲惠,好啦。这一下你算是完成表叔的嘱托了。”我宽慰地说。 曲惠想了想,说:“诗文,我总觉得抱着纸盒子走不太妥当,这样吧,我牵一只,你牵一只,再让那个监视咱们的小伙牵一只,绕着坟墓走上三圈。否则,我这心不安呀。” 我瞧着曲惠虔诚的模样,心想:唉!这个女人的心肠就是善良,简直把老徐头的托梦当成圣旨了。 我对那两个小伙说:“喂,能不能请你们来一个人帮帮忙。” 瘦高个的小伙问:“帮啥忙?” “帮着牵牵猫,好吗?”我恳求道。 “凭什么要给你们帮忙呀?”矮胖小伙不服气地说。 “学雷锋吧。”我笑着说。 “哼!我还想让你俩给我学学雷锋呢。”矮胖小伙瞪着眼睛说:“要帮忙可以,得有报酬。” “啥报酬?”我笑着问。 矮胖小伙伸出一个手指头,说:“这个数。” “一元钱?”我故意问。 “做梦吧。”矮胖小伙气呼呼地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呀,净想剥削我们乡下人。” “十元钱?”我又问。 “哼!想得美,我告诉你:乡下人也是值钱的。”矮胖小伙昂起脑袋,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 “难道是一百元?”我有点吃惊了。就是牵牵猫,难道开出了一百元的天价?
“对,帮一次忙一百元,少一分钱也不行。”矮胖小伙说。 “好,一百就一百。”我咬着牙答应了。 “诗文,算了,牵一下猫就一百元,没见过这么宰人的主。”曲惠生气地说。 “曲惠,不就一百元嘛,我掏得起。”我心想:假若不牵着猫绕坟墓走三圈,曲惠会感到内疚的。一百元买个曲惠的心安,值!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扬了扬,说:“来一个人吧。” 矮胖小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嘴里叫着:“我来帮忙。” 我把一百元递给矮胖小伙,对他说:“你牵着这只猫,绕着坟墓走三圈。” 矮胖小伙兴冲冲地说:“知道了。” 我、曲惠和矮胖小伙,一人牵着一只猫,绕着坟墓走了三圈。 曲惠心安理得地说:“今天总算遂了我的一个心愿。”她对着坟墓说:“表叔,您满意了吧?” 坟墓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和动静也没有。 我心酸地望着曲惠,一种愧疚感从心底升腾起来。我心想:曲惠呀曲惠,我这辈子虽然不能做你的丈夫了,但我一定会做你最好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走吧。”我揽着曲惠的肩头说。 “好。”曲惠留恋地望了一眼坟头,幽幽地说:“表叔,我走了。明年的清明节我再来看望您。”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会在每个清明节来给老徐头上坟,因为,只有我知道老徐头埋在哪儿。假若我不给老徐头上坟,就永远没人理会他了。 上了车,曲惠的心情好了一点,她说:“回去吗?” 我想了想,说:“顺路到徐大爷家去一趟,看看他老人家。” 曲惠欣喜地说:“诗文,你问问徐大爷,看他那儿还有没有古董,如果有,再给我做一笔生意。” 我点点头,答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