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抉择正义（补周六章节）

    “把人踩在脚下，践踏其他人的尊严，这样就会显得你更高贵？更强大？你只能通过欺压别人才能感觉到成功么？”少女义正言辞的说道，她的脸上还满是稚嫩，她的修为也并不高，在几乎清一色五重境的探索队伍当中，只有四重境的她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她出身宝山的大家族，她的身家莫说是四重境的同阶弟子，便是六重境的真传当中都算得上富有，那一身上品法器姑且不说，乐水还发现了一件灵器，法器有灵，冥冥通玄的灵器。那是一片翠绿色的小树叶，还不到巴掌大小，翠绿欲滴，而就是这片小家伙，破开了乐水庞大的法力封禁，此行以来，乐水甚至连法剑都没有用过，只需要把自身庞大的法力压过去就够了，但就是这么个小家伙用一片小树叶让乐水第一次失误了。

    随后，乐水就听到了这番正气凛然的话语。少女并非不知道乐水的强，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孩可以随手就像捻虫子一样的伸出一根手指就弄死自己，但这依旧没有动摇少女的信念，让她可以义正言辞的侃侃而谈，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哪怕明知道下一刻就可能死，也没有。这是一个有信念的人，虽然是一个非常天真的信念。可惜的是她虽然非常有勇气，但是她的同门，甚至那片保护了她的树叶都有些瑟瑟发抖。

    六个宝山弟子结成阵势脸色非常难看，但依旧坚定的守护在少女的周围，而那片小小的树叶，此刻仿佛刮起了狂风一般不住的摇曳着，乐水甚至能清晰的察觉灵器的畏惧。畏惧，恐惧，紧张，绝望……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毫无遮掩的暴漏在乐水的眼里。

    也许是心主的能力，也许是领悟人之因果的符箓道文，也许是因为修行的人之功法《八苦决》，也许……反正乐水基本上已经确定他的易算天机感应走上了一条怪异的道路，他算和自己无关的事，总是失败，但只要牵扯到了他，就会准的令人惊奇。任何针对他的阴谋和筹划，还不等实施乐水就已经从天机感应中得到了预警，更别提只要他出现，哪怕只是站在原地，也能感受到对方真实不虚的情感情绪。

    那些内心中不可遏制的情感似乎化作了有形的颜色、图形、波纹乃至于各式各样的象征，例如此刻乐水就能看到这六个宝山弟子身上不住散发的黑色波纹、似乎棉絮般的灰色，那是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情绪，而那片翠绿的叶子此刻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暗色，那是它的恐惧。

    易算之道极为艰深，一百个人修行就会有一百种结果，而乐水越是钻研就越发现他的结果有些不同，自从修行八苦决，领悟人之因果的复杂多变，乃至于开辟了心主，我心唯一，唯我唯心之后，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有些不同。

    他此刻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3个同门，都是在其他地域里遭受了冥妖攻击不得不寻求乐水庇护的弟子，此刻面对少女的职责，乐水还不等说什么，三个人就已经怒形于色，他挥了挥手阻止了三人已经冲到嘴边的责骂，只是微笑着说道：

    “没有道理的力量就如同顽童挥舞巨锤，只会无谓的破坏，并且最终毁灭自己；没有力量的道理，就如同不好笑的笑话，只能人惹发笑，却连笑的价值都不具备。现在，我的道理是具有力量的，至于这道理是否说得通，是否高尚或者卑贱，我不想也不需要得到你的肯定，只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的道理没有力量。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侃侃而谈呢？赌上你的命？赌上你的灵器？赌上你的同门？除了那条命之外，还有什么是你的呢？你的筹码充其量都是别人的东西，而那别人的东西去赌，不觉得很可悲么？”

    “现在，把虫丹吃了，然后去收集资源，然后把一半的东西交给我换取你们自己生存下去的权利。小家伙，我知道你敢赌上命，但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杀了你的同门，不仅仅是眼前这六个，而是这冥界里所有的同门，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在用你那可笑的正义来衡量我，我就让这次进入冥界的宝山弟子全部永久的留在这里，全部，永远！”

    “好了，小家伙，现在你可以选择了，是否继续坚持你的正义，虽然你看不到我能不能做到杀净宝山弟子，但至少你能看着我把这六个杀干净。来，选择吧，正义，还是妥协？”

    乐水连法力都没用，一抬手拿出了七颗丹药，随手扔在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就懒洋洋的看着他们，或者正确的说是这个小姑娘。说实话，乐水很好奇这个小姑娘会怎么选，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对抗乐水，但眼前的却是一个正义狂，一个年幼的，被乐水的话激的满脸通红，似乎脑袋上都冒着蒸汽的正义狂。之所以要称呼他正义狂这种近似于贬斥的说法，是因为任何事情，如果不管不顾，不因地制宜，不贴合实际的硬干、强干，都是偏执，都是病！

    眼前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是宝山哪个大家族的宝贝，从她的身家、她受到的保护，她的超凡资质，这些都足以说明其地位，而这样应该重点保护的弟子，却被扔进了眼下这个充满了威胁的冥界，不得不让乐水猜测起她的家人长辈的意图。是让她受点挫折，然后变得成熟实际，还是让她的价值观受到考验，然后浴火重生的奠定自己的道心？

    现在，她的第一考验已经到了，是不惜代价的坚持下去，还是让高大空的正义因为现实的考验而充实丰满？乐水真的是好奇，他在等，看着小姑娘满脸痛苦，脸上神色不住的变化，等待着小姑娘做出抉择，杀人，并不是口头上的威胁，倘若她真的选择了，乐水就会不惜代价的灭杀宝山弟子，他不会无谓的进行杀戮，但倘若有了理由，区区几十个没什么前途的五重境弟子而已，他还杀得起！

    正因为这份杀心是真实的，才越发的让少女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