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和好如初
绿珠让蕊儿找来了白色的布条，在赛扁鹊的指导下，将布条全都缠在了腿上。 “神医，这样做会不会穿帮？”临行前，绿珠不放心地问道。 “只要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一般情况下不会。”赛扁鹊拍着绿珠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娘娘，我们走吧。”说到这里，蕊儿正要上前搀扶绿珠，却被赛扁鹊所制止。 “让她自己走，你这样做会让人起疑心的。”说到这里，蕊儿的手也在不由自主间放了下去。 “赛神医说的对，我绿珠若是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又怎么可能配做皇后的位置。”绿珠狠狠地推了蕊儿一把，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说的好，你好好跟在她身边，若是有什么异常，要想办法通知本神医。”绿珠走后，赛扁鹊在蕊儿的耳旁轻声说道。 蕊儿并没有说话，只是朝赛扁鹊行了一礼，紧接着便去追随绿珠的脚步。 “娘娘，还疼不？”蕊儿见绿珠摇摇欲坠，急忙扶住了她，柔声问道。 “还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绿珠正被脚上的绷带弄得心烦意乱，自然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岂会这么诅咒你。绿珠低下头，细心地将绑带弄好，笑呵呵地说道。 但愿如此，本宫可以的。”绿珠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路，脚上的绑带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娘娘不要担心，有奴婢在，定会让您踏进后院。”蕊儿跪在绿珠的脚下，连忙保证道。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这样的。”绿珠的心中泛起一阵感动，语调也放柔了不少。 “娘娘是主子，蕊儿过时个小小的宫女。别说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奴婢的性命都可以。”蕊儿当着绿珠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到这话，绿珠的心中别有一番触动，可很快便被她压制下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绿珠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 蕊儿不语，紧追着绿珠的脚步，生怕眼前之人一部小心再次跌落在地上。 “放心，本宫没有那么柔弱。你这次打的蝴蝶结挺不错，既使没有之前的紧绷感，又看起来美观大方。”绿珠低头看着那只展翅欲飞的“大蝴蝶”，漫不经心道。 “只要娘娘喜欢，奴婢就心满意足了。”蕊儿笑了笑，扶住绿珠说道。 “赛神医的话又忘记了？”绿珠抚上蕊儿的小手，轻声警告道。 赛神医既然这样做，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蕊儿知道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绿珠，心中纵使有百般的不愿，可还是将手从眼前之人的身上抽出。 “奴婢知错，娘娘恕罪。”话刚说完，两人已经到了后院。 栖鸾宫的宫人们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连夜不眠不休，终于才将这偌大的后院变得如同白昼。看着钱公公脸上的那一抹笑容，绿珠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快快请起，你终于来了。”绿珠还没来得及向钱公公行礼，便被拉到了最上方。 “皇上这是何意？”绿珠实在搞不懂钱公公的意思，不明所以道。 “嘘，待会你就知道了。”钱公公在绿珠的面前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话刚说完，一群浓妆艳抹的宫女便接二连三地走了出来，每个人的手中各拿一盏粉色的荷花灯。 “今天民间的乞巧节，我们虽不能像那些民间夫妻那样，可也应该过一个像样的乞巧节。”钱公公饮了杯酒，语气中的哀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上心中只要能有臣妾的位置，臣妾就心满意足了。”绿珠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钱公公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连忙回应道。 宫中的乐师不愧是睛过正规训练之人，莫说歌声是多么的美妙，就是那曼妙的舞姿都不是寻常歌姬能相媲美。 “跳得真好，有几分臣妾当年的风韵。”绿珠沉浸于曼妙的舞姿之中，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悠悠然说道。 “是啊！想当年你们姐妹两人，可是说是北越国里跳得最好的姑娘。”说到这里，钱公公整张脸也变得深沉起来，似乎是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事情。 “别的不敢说，我们姐妹两人可是经过正规训练的。”提到这一点，绿珠顿时感到万分自豪。 “皇上就让臣妾给您舞上一曲吧。”绿珠边说，边站了起来。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蕊儿看着绿珠腿上的蝴蝶结，担心地说道。 “这是什么场合？区区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么能抵挡得住场面？再说了，就算我这次不上去，他依旧会找别的理由让我上去的。你尽快找到赛神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于他。我想办法拖延，能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话刚说完，蕊儿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赛神医。 “上台跳舞？她的腿怎么能够这样做？”医者父母心，绿珠是个病人，赛扁鹊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等赶到的时候，绿珠已经站在了舞台之上。 “师父，您怎么来了。”钱公公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行了一礼说道。 “哼，为师若是不来，一个好好的妃子怕是被你给毁了。”赛扁鹊甩了甩衣袖，气呼呼地说道。 “赛神医不要怪皇上，是绿珠主动要求这么做的。”绿珠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急忙说道。 “腿上还有伤，可知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筋骨，就算是本神医我都不能保证，你能够完完整整地站在皇上的面前。”赛神医见绿珠执意要这样做，将这件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腿上有伤怎么不早说，若不是赛神医赶到，朕差点做了件悔恨终身的事情。”钱公公满心愧疚地说道，言语间似乎有种责问的意味。 “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事情，臣妾都会努力去做。”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一些虚伪的话，从绿珠坚定的脸色之中就可以看到。 “朕能有贤妃这样的妃子，真是北越之幸。”钱公公将绿珠搂在怀中，欣慰地说道。 “如此良辰美景，我这个做师父的，若是在杵立在这里，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了。”赛扁鹊笑道，随后便把这个窄小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朕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贤妃早些休息吧。”钱公公拍着绿珠的后背，依依不舍道。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皇上尽管去忙国事，臣妾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的。”绿珠从钱公公的怀中抽出，笑嘻嘻地说道。 “难得贤妃如此的识大体，朕深感欣慰。”话刚说完，钱公公就带着赵谅离开了栖鸾宫。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蕊儿将绿珠从冰凉的地面扶起，忧伤地说道。 “没听到吗？皇上说要本宫在这里等他过来。”绿珠大声斥责道，话刚说出口i，就有些后悔。 “你不要误会，本宫怕皇上来到这里。”绿珠见蕊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于心不忍地说道。 “那奴婢就陪在娘娘的身边，直到皇上来的那一刻。”蕊儿站在绿珠的身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任凭眼前之人如何劝阻，就是不肯离去。 “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想等就等吧。对了，内殿里还有些瓜子，拿过来一起吃。”绿珠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 “多些娘娘，奴婢这就去。”蕊儿兴高采烈地说道，飞奔到了栖鸾宫的内殿。 “天这么冷，还是给娘娘拿件披风比较好。”蕊儿看到床角的披风，自言自语道。 蕊儿到后院的时候，绿珠已经进入了梦乡，蕊儿这才知道刚刚做的事情是多么正确。 “还说等着皇上，这下倒好，自己先睡着了。”绿珠的睡相十分安静，和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蕊儿还没有将披风披到绿珠的身上，眼前这人便醒了过来。 “天亮了吗？”绿珠抬起头问道，眼睛都懒得睁开。 “还没，娘娘再睡会吧。奴婢在这里守护着您，绝对不会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蕊儿的声音非常轻柔，虽没有催眠曲那般魔力，可还是让绿珠进入了梦乡。 绿珠刚醒来，就看到蕊儿爬在自己的身边，眼眶也在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这个傻丫头，唉。”绿珠摇摇头，将披风披在了蕊儿的身上。 多情总被无情伤，绿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了钱公公。尽管那种感觉不是那么强烈，可她始终无法将目光从钱公公的身上离开。 “他最终还是没有来。”绿珠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种寂寞之感油然而生。 “皇上或许是国事繁忙，忘记了吧。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蕊儿摸着身上的披风，耐心劝解道。 “但愿吧。”话刚说完，绿珠便打了个喷嚏。 “娘娘感染了风寒，让奴婢扶您回去吧。”蕊儿握住绿珠冰冷的小手，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