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撞破假孕
绿珠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已经到了临盆的日子，可她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蕊儿这些天寸步不离地守护在绿珠的身边，却没能做到万无一失的地步。 今天的蕊儿和往常一样，准备把绿珠刚用过的洗脚水倒掉，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个宫女的对话。 “娘娘的肚子又大又圆，定能生个小皇子。” “娘娘这几天喜欢吃辣的，是个小公主也说不定。” “要不，我们打赌？看看娘娘究竟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赌就赌，谁怕谁？赌注是什么？” “就赌……”一个小宫女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赌什么？不会是你怕了吧？”另一个小宫女感到气氛不对，转身一看，蕊儿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怒不可遏地样子让她们两人心中为之一振。 “赌什么，继续说呀！”蕊儿鼓起腮帮，气呼呼地说道。 “奴婢知错，还请蕊儿jiejie千万不要告诉娘娘。”两个小宫女不约而同地拉住蕊儿的裙角，异口同声道。 “怎么？有脸说还没有脸承认？”蕊儿不怒反笑，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阴冷。 “蕊儿jiejie是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只要你帮我们姐妹两人隐瞒下来，别人纵使再想栽赃嫁祸，不也得掂量掂量不是吗？”年龄稍长些的宫女，推了推身旁的那个小宫女，笑嘻嘻地说道。 “是呀，是呀！jiejie素来心好。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只要你帮我们姐妹度过难关，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另一个宫女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蕊儿之所以，就这样任由她们两人一直说下去，为的就是这句话。 见得到预期的效果，蕊儿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可还是要确认一下，她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当真如此？”蕊儿尽量使表情严肃起来，可眉宇间的笑意，却将她的心事泄露无疑。 “千真万确，蕊儿jiejie若是不信，我们姐妹两人愿意就此立下毒誓。”年龄稍长的那个宫女仰天起誓，另一个宫女也开始学了起来。 “你们这说的哪里话，我蕊儿怎么会不相信你们？”说到这里，蕊儿把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一扶了起来。 “蕊儿jiejie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便是，我们姐妹两人定当遵从。”话刚说完，蕊儿就看到，莹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八宝百褶裙，正在朝她们款款而来。 “这样做。明白了吗？”蕊儿在她们两人耳边一阵细语后，笑兮兮地说道。 “明白了，蕊儿jiejie等候我们的好消息吧！”两个宫女还认为蕊儿的要求是多么难办，想不到原来竟如此的简单，心中紧绷的那颗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 莹儿和绿珠的感情深厚，虽有些隔阂，可毕竟好长时间没有到，难免有些牵肠挂肚。 “她怎么样了？”莹儿面无表情地问道，微微颤抖的小手却出卖可她。 “回公主的话，娘娘这些天一直呕吐不止，什么都吃不下去。”蕊儿把绿珠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莹儿。 “那太医怎么说？”莹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依旧是刚才那副表情。 “公主，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娘娘的心中一直牵挂着公主，公主从宫外带来的那个布偶，娘被娘娘放在枕边，每天都要看上一看才能安然入睡。再说了，您和娘娘相处多年，难道还抵不上别人的三言两语？有些事情耳听为实，眼见为虚。”话刚说完，蕊儿的手心就不停地冒着冷汗。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莹儿有些动容，还没等蕊儿反应过来，莹儿便已经进了栖鸾宫。 “这大热天的，带着这样一个东西，真是活受罪。”绿珠把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 不凑巧的是，这一幕正好被破门而入的莹儿所看到。 “你就是这样欺骗父王的？真是太让我失望。”莹儿随手拿起那个和枕头一样大的东西，愤怒地摔在地上。 “既然被你看到，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是想要为娘性命的话，还是去告诉你的好父皇吧！”莹儿的脾气，绿珠一清二楚。正是因为这样，才敢如此和她说话。 “这样做就不会感到羞愧？”莹儿闭上眼睛，任由晶莹的泪水滑落到脸庞。 “人活着就要有奋斗的目标，若是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生活下去，还不如赌上一把。”绿珠狰狞地说道，满满的不甘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你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对莹儿好的娘亲。”话刚说完，莹儿便飞奔了出去。 “以前的那个我不过是假象而已，这才是真正的我。”绿珠思虑了好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对权利的欲望渐渐地将她拉回到了现实。 “娘娘，公主她……”蕊儿刚进门，就看到莹儿伤心欲绝的那副样子，暗生叹惜道。 “不要理会她，我绿珠聪明一世，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大体的女儿？”说到这里，绿珠恨不得把屋子里的东西摔得稀巴烂。 “娘娘不要这么说，公主心中还是有娘娘的。”蕊儿把门口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绿珠。 “那又怎么样？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半点忙都帮不上，什么事情都需要老娘亲自动手。”绿珠挽起衣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莹儿这几天确实和芷云走得比较近，不过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是为了绿珠肚子里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这一切都和她所做的那个梦有关。 那是一个炎热的晚上，莹儿在宫女的服侍下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太好了，娘娘生了个小皇子。”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手中抱着个啕啕大哭的孩子，从莹儿的身边路过。那孩子长得煞是可爱，一双粉嫩的小手不停地在和莹儿打招呼。 “真的吗？快让我看看。”莹儿不由自主地走到宫女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那宫女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将孩子交给了莹儿。 莹儿刚接过孩子，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没等反应过来，孩子已经跌落在了地上。 这一幕正好，被蕊儿所看到。无论莹儿如何苦苦哀求，这件事情还是被绿珠所知道。 ”扫把星，你就是个扫把星，真后悔当年把你给捡回来。”绿珠戳着莹儿的脑袋，暴跳如雷道。钱公公虽一言不发，可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其中的厌恶之情。 “不是我，娘亲真的不是我。”莹儿挥着小手，手无足措地解释道。 “不是你，那是谁？”绿珠仰天大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把莹儿活吃了一般。 “是……”莹儿回头一看，那个宫女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莹儿还是个孩子，jiejie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她撒气呀！”芷云抱着孩子，笑盈盈地出现在了绿珠的面前。 “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在你的手中？”绿珠看到芷云，奋不顾身地跑了过去。 “你的孩子，怎么可能？这是皇上从宫外给我找的孩子呀！”芷云故作惊讶，身后的钱公公夜点了点头。 “不可能？这明明就是我的孩子，不信你看？”绿珠把孩子的小脚抬了起来，却发现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的，这明明就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脚上没有胎记呢？”绿珠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朕念你初犯，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钱公公甩了甩衣袖，怒火中烧道。 “娘亲，你还有我，莹儿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莹儿走到绿珠的面前，轻声安慰道。 ”滚来，要你有什么用，不过是个赔钱货罢了。”绿珠无情地将莹儿推开，自顾自地离开了栖鸾宫。 莹儿在绿珠的身后不停追赶，可始终没有留意到脚边的那块绊脚石。随着阵巨响，莹儿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一切实在太过真实，莹儿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早已湿透。 “公主，快洗洗吧！”贴身婢女紫儿早已将凉水准备好，温柔地说道。 “公主这样，一定是做恶梦了吧！奴婢的娘老是说，梦境和现实总是相反。”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莹儿的脸色瞬间发白，小手也有些颤抖。 “不要再说了，给本公主滚出去。”莹儿咆哮道，反倒吓了紫儿一跳。 ”这件事情说出去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还是隐瞒下去比较好。”过了好久，莹儿才反应了过来，自言自语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到她发这么大的火。”紫儿从房间中走出，心有余悸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还是找皇后娘娘比较好。”莹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芷云的那里。 “是莹儿吗？进来吧！”芷云因云妃的事情心烦意乱，听到莹儿的声音，朝门口吩咐道。 “莹儿睡不着，可以和皇后娘娘聊聊天吗？”莹儿扑到芷云的怀中，可怜巴巴地说道，眼神中尽是恳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