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痴心男子万腾达
白驹过隙，转眼间雨晴来到倚翠楼已满三个月。在此期间，雨晴从来没有见过前些天嘲讽她们的那个红衣女子，老鸨除了每天教雨晴些诗词歌赋外，再没有过多地打扰她的生活，雨晴倒也落个轻松自在。 “雨晴姐，怎么还在鼓捣这些东西，马上就要轮到你登台表演了。”如珠推开门看到雨晴在捣鼓花花草草，失声大呼道。 如珠是老鸨派来监视雨晴的人，长的和雪如酷似。雨晴刚见到如珠的时候，还认为她是雪如的meimei。直到听到如珠的声音，雨晴才知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今天是倚翠楼竞选花魁的日子，莫说是寻常商贾之家的子弟，就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也都聚集在这烟花柳巷之地，大家期盼着今年的花魁会花落谁家。 “听说了吗？倚翠楼里新来的个姑娘，脸蛋就像剥了壳的煮鸡蛋，那手滑的比蜡脂还要滑上三分，若是能娶她为妻，就是减寿十年我都愿意。今年的花魁怕是就是她喽！”身穿蓝色绸缎的秦公子回想起雨晴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我说秦寿生，你就不怕你家老头知道后追着你满街打。再说了，你家那个母老虎能同意纳妾吗？” “倒也不尽然，月娘毕竟是倚翠楼的台柱。倚翠楼的大半客人，都是被月娘吸引过来的，老鸨是不会把这个给个什么都不会的柳雨晴。”身穿红色丝绸段的万公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表演的节目，接着又说道。 柳月娘就是那天的红衣女子，已经做了三年的花魁娘子。她现在正在台上弹琴轻吟，听到万公子这番话，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 “寿生，看到了吗？月娘她终于看到我的存在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万公子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似的，心花怒放地对秦公子说道。 万公子向来敬佩柳月娘的为人，也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真心对待柳月娘的人。 “我看到了，你不要太激动了。”秦公子摸着万公子起伏不定的胸口，将颗丹药放在他的嘴里面说道。 “寿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兄弟，能不能帮我个忙？”万公子的面色苍白如纸，干枯如柴的左手拿着玉坠，向秦公子恳求道。 “我可不会帮你，还是自己去交给她吧！不让你来，你就是不听。”秦公子背过身对万公子说道，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秦公子的心事。 “我万腾达没那么容易死，早晚有一天会娶月娘为妻。”万公子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把玉佩握得紧紧的，向秦公子保证道。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常言道**无情戏子无义，腾达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秦公子心软了下来，回过身对万公子说道。 “月娘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准你这么说她。”万公子激动起来，朝秦公子大吼道。 “芷云最近确实有点不一样，不过我相信她确不会这样做。”钱公公耐心地对玉儿解释道。 “或许是我有点多心，但愿她不会做什么伤害钱府的事情。”玉儿愤愤不平地说道，暗自把钱公公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 “芷云平日待你也不错，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怀疑她。”钱公公警告道，心中不由地对芷云起了怀疑。 “知道了，玉儿以后不会再这样做。”玉儿朝钱公公行个告退之礼，神色恍惚地回到瑶晴轩。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玉儿也希望是自己错怪了芷云，可玉玲珑的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玉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轻轻地打开房门，在院子里漫步。 “你怎么才来，耽误了主人的大事，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够。”玉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的话是从芷云嘴里不紧不慢地说出，就像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主人要的东西呢？该不会是对那太监了动情，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任务。”玉玲珑看芷云依依不舍的样子提醒道。 “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像你那样优柔寡断，让主人蒙羞。”芷云把白色的东西交给玉玲珑，振振有词地说道。 “好，好，好，不愧是天机阁阁主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够狠！”玉玲珑不怒反笑道，晶莹的泪水正好落在玉儿脸庞。 “主人要雨情做的事情已经完成，我是不是可以……” “以后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别让人对你起疑心。”玉玲珑微微挣扎一下，打断了芷云接下来要说的话。 “谁？我知道你在哪里，给本女侠出来。”玉玲珑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味，对着天空大喊道。 “都怪师父让涂的琼香玉露，被发现就死定了，怎么办？”玉儿手无足措地说道，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可行的办法。当她看到大石头旁的石沫，眼前一亮。将一些涂在了自己的脸上，剩余的全部对着空中抛去。 “有暗器，快点离开这里。”玉玲珑一跃而起，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佩剑，对着包裹砍去，白色的粉末正好洒落在身上，比武台上的小丑还要滑稽几分。 “想不到你也有被我张静玉捉弄的时候，谁让你这么狠毒，若不是师父赶到，本姑娘只怕早已不在人间。”玉儿捧腹大笑道，直到眼泪流到脸庞才止住笑容。 “龙游潜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我玉玲珑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最好别让本女侠知道你是谁。”玉玲珑拍拍自己身上的粉末，不由自主的笑出声说道。 “喂，你是不是脑子被门给挤过，怎么别人把你弄得灰头土脸，你反而如此高兴？”芷云在前世看过太多类似这样的镜头早已没了笑点，为玉玲珑打抱不平道。 “若再不回去，他们怕是要对你起疑心。”玉玲珑心里泛起一阵感动，对芷云柔声命令道。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赵谅心怀不解地走进钱公公的书房。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厂公请放心。”赵谅做了个揖说道。 “赵谅，这次多亏你了。”钱公公边把笔放下边说道，眼里对赵谅充满感激之情。 “属下素来钦佩厂公的为人，能为厂公效劳是卑职的荣幸。”赵谅跪在地上，受宠若惊地说道。 钱公公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正愁该如何应对赵谅的话时，芷云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很矛盾？我不是……”芷云将同心结放在桌面上，向钱公公委婉地说道。 “厂公，卑职先行告退。”赵谅说完这句话，识趣地退了下去。 “夫人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钱公公强压着心中的那股酸楚，装傻充愣道。 “实话告诉你，我叫苏雨晴，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芷云。” “你是，你是，你就是芷云。只有芷云才敢对我如此说话。”钱公公一把抱住快要崩溃的芷云，万分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芷云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钱公公击垮，把头高高仰起说道。 “不管你在离开钱府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保证从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钱公公把头埋在芷云的肩膀上，向芷云微婉地认错。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厂公自重。”芷云渐渐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钱公公说道。 “哈，哈，哈，我亲爱的夫人，你不觉得向丈夫讨论这个话题很幼稚？”钱公公仰天大笑，紧握芷云的手腕反问道。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接下来不就知道了？夫妻之间做什么事情，应该不用为夫教你吧。”钱公公把芷云推到床上，即使芷云被疼的面容扭曲也毫不在乎。 相似的情景，如放电影那样不断呈浮现在芷云的脑海中，芷云感觉脑袋快要被裂开，不断地向钱公公求饶。 “来人，快去叫御医。”钱公公从芷云的身上起来，对着门口大声咆哮道。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钱公公现在才意识到刚刚的鲁莽行为，无疑是对芷云的再次伤害。 “我知道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也知道你看不惯我的为人，更知道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你知道吗？我多想和你一起隐居深山，远离尘世的是是非非。” “可我的身份绝不容许这样做，若有来世，愿你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不要再遇见像我这样油嘴滑舌的人。”钱公公把手放在芷云的脸上说道。 “厂公，夏太医来了。” “厂公放心，我夏落尘尽力而为。”直到夏太医说出这句保证，钱公公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芷云的手。 “夏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再说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厂公不必过于担心。”刘管家拍了拍钱公公的肩膀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