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失恋中的女人是疯子。沉浸在爱情中的芷云，根本不相信汪泉会为了救别人利用她的感情，可钱公公的话让她心生疑虑，下定决心要搞清楚事情真相，快步如飞地走到钱公公面前。 “若厂公放过玉玲珑，芷云愿意长期陪在厂公身边。”芷云的心里五味陈杂百般恳求道。 “芷云，你怎么来了。快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有没完全好。”钱公公把芷云从冰冷的地面上扶了起来说道。 “你若是不肯答应芷云，芷云愿意陪玲珑一起下黄泉路。”芷云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放在如蝤蛴般的脖子上，态度坚决地说道。 “芷云你冷静一点，不要做傻事。”看到芷云这个样子，钱公公早就失去平日的冷静低吼道，为了让芷云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亲自把蚀心丹的解药送到了玉玲珑的嘴里。 她也不像洪哥哥所说的那般水性杨花，对芷云改变了看法的玉玲珑心里暗道，下定决心要交下芷云这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看，我已经把解药给她了，芷云听话，把匕首放下来。不要让我为难好吗？”钱公公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芷云，温言细语地说道。 “厂公，我们来生再见。”知道钱公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玉玲珑的芷云，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芷云在赌钱公公对她的情义，赌她在钱公公心中的地位。 “来人，放她离开这里。”钱公公看着芷云脖子上的血迹，失声大喊道。一个容貌清秀的男狱卒，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玉玲珑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亲眼看到玉玲珑离开牢房的芷云，从冰凉的地面上缓缓站起，踉踉跄跄地走进了乐工局，留下了孤寂落寞的钱公公。 “洪大哥，你说这样做会不会不好？”满心愧疚的汪泉忐忑不安地对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洪羽说道。 “汪贤弟，你喜欢的那个女子既然已经成了皇妃，倒不如就想办法这个傻丫头对你死心塌地，她是钱懿轩的夫人，又对你有点意思，这样的结果对我们还是百利无一害的。”洪羽手里拿着个翡翠琉璃杯，苦口婆心地劝道。 “洪大哥，你是知道是了解我心思的人。这种话，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汪泉恼羞成怒的说道，打开房门，离开了侍卫们居住的侧房。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女人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还是不要当真了才好。”说完这些话的洪羽，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这些话正好落在了芷云耳朵里。 “汪泉，你给我听着。我赵芷云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动情，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彻底对汪泉死心的芷云，对着湛蓝的天空发誓道。 “轩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不能不算数哦！”芷云探头探脑地从钱公公的身后出来，巧笑倩兮地对钱公公说道。看着芷云终于做回了真正的自己，钱公公露出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情不自禁地回到了两个月前。 晨曦徐徐地拉开了帷幕，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空气的清新降临人间。太阳公公把清晨的第一道温暖，送进了钱公公的房间。 准备外出的钱公公，看着芷云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几分。钱公公暗自叹了口气，跟在芷云的身后到了瑶晴轩。 “若是难过的话，哭出来会好受很多。”从来没有见到过芷云这个样子的钱公公，强压着心中的那股悲痛，劝慰芷云道。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哭出声吗？”洪汪两人的对话，彻底击垮了芷云的坚强，只见她可怜兮兮地对钱公公说道。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东厂的大门永远都会向你敞开，我钱懿轩始终都是你可以依靠的港湾。”钱公公拍拍胸脯，斩钉截铁地对芷云保证道。 听到钱公公这番话的芷云，顾不得所谓的矜持，如饿狼般扑到钱公公的怀里嗷嗷大哭。那声音用鬼哭狼嚎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就连一向镇静自若的钱公公，都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东厂厂卫听到这声音，直想撞墙而死，前提是钱公公同意的话。 刚从宫中回来的赵谅，正纳闷是什么样的动物能够发出这般难听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到了倚靠在钱公公怀里的芷云，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钱公公，夫人已经睡了，您多少吃点吧！”赵谅把从管家手中夺过来的桂花水晶糕，放在钱公公的面前，于心不忍的说道。钱公公摆摆手，示意赵谅退下去。在赵谅退下后，早已饿地饥肠辘辘的钱公公，轻轻掰开芷云放在他袖子上的小手，打算去吃桌子上的糕点。 “不要，不要离开我。”听到芷云喃喃自语的钱公公，打消了这个念头，陪着芷云直到了肚鱼反白，才蹑手蹑脚地跑到桌边，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桌上的一碟桂花水晶糕，就被钱公公一扫而光。 芷云，我不奢求能够和你一起白头偕老，只要能够在你身边保护着你就好。希望你若干年后，可以记得我这个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守护着你的东厂厂公钱懿轩，钱公公看着睡得死猪般的芷云，心里暗道。 这已经是芷云第二百五十六次踢被子，早已经疲惫不堪的钱公公，一次次不耐其烦地给芷云盖上了被子，拿出芷云曾经遗留下来的手帕，小心谨慎地给芷云擦拭着她流下来的口水，生怕吵醒睡梦中的芷云。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芷云，或许是梦到什么好的事情，嘴角露出了一丝阳光般的笑容，看得钱公公失了心神。 “回公公的话，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想起什么的赵谅，又一次回到了瑶晴轩，恭恭敬敬地向钱公公禀告道。 欢笑声过后，芷云回到了瑶晴轩。留下了钱公公一人百般聊赖地看着白色袖子上的那条缝，对芷云刚刚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丫头既然能露出把这样的自己展露在自己面前，看样子是对自己的戒心消除了不少。 “钱公公，外面有一老汉求见。”收到董掌柜好处的那个东厂侍卫向钱公公禀告道。 被拉回到现实的钱公公，缓缓地抬起头，心里正纳闷这个人是谁。只见董掌柜不顾侍卫的阻拦，踉踉跄跄地闯进了钱府。 “小老儿参见钱公公，今天找公公完全是有要事禀告。” 善于洞察人心的钱公公，一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钱公公遣退了所有的仆人，故作糊涂地对董掌柜讥讽道：“是什么风把名动京城的董记酒楼大老板给吹来了？” “轩儿，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可你姨娘现在都已经病入膏肓，就当我求求你，给我一点银子好吗？”董掌柜跪在钱公公的面前苦苦恳求道，丝毫不在乎额头上的斑斑血迹，已经流到了他的脖子上，像是条长长的蚯蚓。 钱公公不为之所动，简直是冷漠到了极点。可他微微颤抖的眉毛却还是出卖了他，自以为掩藏很好的钱公公，还是被卑鄙小人董掌柜给发现了。 想不到这个病入膏肓的臭婆娘，还算是有点用处。本来打算把自己的娘子卖到青楼的董掌柜，打消了念头。 “想必我的名声你也听说过，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本公公绝不轻饶。”钱公公扯着他的公鸭嗓子，翘起了兰花指，压着心中的那股愤怒，义正词严地就警告道。 “小人知道，多谢钱公公的帮助。小老儿定会带玥娘远离京城，绝不会给钱公公带来丝毫麻烦。”跪在地上的董掌柜，“一言九鼎”地说道。 “但愿你会改掉自己的那些不良恶习，和玥姨一起过上好日子。这点银子够了吗？”钱公公从他的衣袖里拿出五百两银票，像打发叫花子那样，丢到了董掌柜的面前，深恶痛绝地说道。 “这五十两银子也够我好好玩几天，这个办法真有用，以后没钱可不用愁喽！”刚走出钱府的董掌柜，手里拿着钱公公给他的那张银票，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们在他身后好好跟着他。若他去了药铺的话，就不要管他。若他去了那些肮脏不堪的地方，你就想办法把银子抢过来。”钱公公对东厂的两名侍卫吩咐道。 钱公公所料不差，董掌柜刚走出钱府，就进了一个叫梦仙馆的青楼，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被里面的人给丢了出来，重重地摔到了个四脚朝天。乔装打扮的两名东厂厂卫，看着董掌柜这个样子，纷纷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你的宝贝轩儿不肯借钱，我有什么办法？”身穿白色睡衣的董掌柜刚回到董记酒楼，满腹牢sao地对他的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