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风呼呼地刮着，卷起的沙石不停地打着窗户，树上的知了，愉快地练习着自己的音乐。在一个偏僻的农户里，身穿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碧螺春。 男子身上衣服的料子，是穷苦人家羡慕不已的绸缎，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老爷。碧螺春是他打算送给女子的定情信物，善良的女子没有收下，给他泡成了上等的碧螺春，使其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让人产生心旷神怡的感觉。 “周老爷，和你商量个事？今年的田租能不能过两天再交，柔儿只是个平常的农家女子，家里的情况您多少也了解一些。”柔儿跪在地上，心平气和地和男子商量道。 她虽身穿粗布麻衣，却长得极其美丽。一对愁黛远山眉下是双如清水般的明眸，鹰钩的鼻子像是立起的刀刃。樱桃般的小嘴里，发出如银铃般清澈动听的声音。再搭上眉心的那颗美人痣，简直比仙女下凡还要美上三分。 “可以呀，不过你得要答应本老爷个要求。”中年男子猥琐地说道，让柔儿的心里害怕不已。 “不知周老爷想让柔儿做什么事情？” “什么事？陪本老爷玩上一夜，你大可放心，本老爷绝对不会说出去，在外人眼中你还是那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周老爷再三保证道，这件事情过后不仅会免了柔儿的房租，还会让她免受穷苦，从此过上富贵人家的生活。 “不识抬举，本老爷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才不会说这么多的废话。”周老爷在柔儿再次拒绝她之后，逐渐失去了耐心，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柔儿不过是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子，与周老爷的身份实在是不相匹配。”柔儿婉拒了周老爷的要求，倒让他觉得无比的难堪。 周老爷对柔儿垂涎已久，以前不肯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奉献出去身体。现在听了她柔儿的心里话，感觉自己如果是离开可能会悔恨终身。 再说了是个大好的机会，可是让它白白溜走。岂不是辜负了自己采花大盗的美名？想到这里的周老爷，一把抓住柔儿的皓腕。 柔儿奋起反抗，最终不是周老爷的对手。破陋不堪的房间里春光无限，夹杂着周老爷的喘气声，柔儿的**声…… 发生的一切都落在躲在暗处的小女孩眼中，看着柔儿痛苦的是叫喊声，女孩的眼睛里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女孩终究没有哭出声，因为她知道如果哭出声，下场只会比柔儿更惨。 大概一刻钟过后，女孩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所谓的周老爷意犹未尽地从柔儿的房间里走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真是的，还没怎么玩就死了，实在是扫兴。” “娘，你不要死。凝儿去给你找大夫，你一定要坚持住。”凝儿迅速地跑到柔儿的尸身旁，发出了如动物般的呜咽声。 “凝儿，不哭。娘亲以后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柔儿满心欣慰地说道，右手无声地从凝儿的脸上，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娘，您不要睡。您曾经说过，只要凝儿乖乖地听您的话，您就会起来陪凝儿玩耍。凝儿不要小老虎了，您起来陪凝儿玩好不好？”凝儿天真无邪，一脸泪痕地说道，似乎并不相信自己母亲已经死去的事实。 回应女孩的只有狂风的怒吼声、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在树上的知了叫喊声，仿佛是在为柔儿吹奏哀乐。渐渐地凝儿感到了疲惫趴在女子的声旁，无声地进入了梦乡…… 凝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来，看着母亲的尸身，心里对周老爷恨到了极点。可她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报仇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在邻里们都不是些冷漠之人，他们早就听到了柔儿房间的动静，就是迫于周老爷的yin威，才迟迟不敢出手。在他们的帮助下，凝儿安葬了自己的母亲。 凝儿拒绝了他们的收留，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替母亲报仇。或许是凝儿的身世实在是太过悲惨，老天爷也看不下去，饿晕在马路上的凝儿遇到了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这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夫妇两人既然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要想尽办法，报答我们的大恩大德。” “眼前就一个大好机会，皇宫里到处都在招收宫女。老爷没有女儿，却需要一个宫中的眼线，为老爷铺桥搭路。身份的事情你不要过于担心，我们会想尽办法让你光明正大的进宫。”马夫人接着又说道，身体的肥rou也随着她过激的语言变得一抖一抖。 马夫人的这些话，粉碎了凝儿对马老爷的看法。但也正中她的下怀。对现在的凝儿来说，进宫是最好的归宿。 “就这个名子吧，忆凝永远不会忘记爹娘的恩情。”马司正特意选择了这个名字，为的就是不要忘记母亲的深仇大恨，还有就是马家人的这副嘴脸。 “她是本老爷我花重金聘请过来的宫人，你可要好好的向她学习宫中的规矩。”马老爷把凝儿交给了个面容和蔼的老嬷嬷，并告诉她会有人监视她们两人的一举一动，不要试图离开这里。 凝儿并不是个聪明的人，却是老嬷嬷见过最用心的人。别人学习宫规最少也要一个多月，而她不过是用了短短十天时间就已经学会了宫中所有的规矩。 老嬷嬷见凝儿也挺不容易，便在她生日那天，传授了她一些宫中的生存之道。这在凝儿的心里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心中早已把老嬷嬷当作自己的亲人。 只可惜这个宫中最好的嬷嬷，却在凝儿十六岁那年死于非命。凝儿为此伤心了好长时间，也明白宫中的残酷。从此以后，她改变了往日的做事风格变，得唯利是图起来，为的就是不要在重蹈老嬷嬷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