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纸调令
送李萌萌回去之后再回家,苏南已经挺累的了。“啊,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掉了。”洗了个澡,苏南已经没了困意。他站在阳台上,看看手机,过一会应该就是日出了。“有个能够改变自己一生的女人相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周围的居民楼都不算高。苏南只是站了一会,便看到了天边飘出的一点金色。“新的一天,哈。苏南,新的一天。好好工作吧。”收拾收拾,苏南今天第一个来到了单位。“苏法医,你这么早啊。啊……我回去睡了,拜拜。”遇见值夜班的同事,他们都有些惊讶,苏南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苏南进了办公室,坐下来无聊之后。最终决定还是补补觉比较好。 “醒醒,喂喂。”有人在打扰自己的睡眠。苏南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小苏,老李叫你过去一趟。”苏南听完,潦草的洗了把脸。拿毛巾抹了抹,跌跌撞撞的走向李队长的办公室。“气色不错。”李队长调侃道。“一宿没睡。啊,困死我了。”苏南从小没接受不要在长辈面前打哈切的教育。不过李队长好像也不在乎。“这次你干得不错。”剿灭了这个犯罪团伙。除了几名头目之外,全数落网。很好。”几名头目之外全数落网。苏南马上精神起来。“什么!他们几个头目呢?”“被人劫了,很难以置信。古代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在竟然又出现了。”李队长掏出手机,给苏南发了条短信。 “我们的行动暴露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危险了,年轻人。”苏南不动声色的删掉这条短信。“啊,他们运气倒是不错。老大,你叫我来不会是为了这个事情吧。”“当然不是。”李队长拉开一旁的抽屉,把一枚信封扔到苏南面前。“拿去。”“这是什么。”“你有个任务,青州市下面一个镇子里出了一件事情。家属闹着要尸检。他们报给市里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任务还是你去做比较好。”苏南感觉自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顿时说不出话来。“啊……多谢领导厚爱。我……”“那就快去吧,单位报销车票。车票在信封里。” 苏南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草草收拾了一番。“怎么了?出差?”“跑到一个偏僻小镇里去出任务,烦人,我估计那边刚通网。”玛丽贴在苏南的背后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照顾好自己,明白吗?”“当然,你也是。” 打车来到长途汽车站。苏南拿着车票找到了一辆满是泥污的老式大巴。“老大,你想杀了我吧。”这辆车有多破?车上吗标明目的地的牌子都是用硬纸板制作的。粉笔写的字迹,让苏南能够想得出来,这个镇子该有多破。“肖伙纸,里碍是去俺们镇上的啊。”坐在苏南隔壁的一位老大爷。黑黑的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他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脚底下是一双破旧不堪的运动鞋。车座子下挤着一个编织袋。苏南看到老人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还好么。“是啊大爷。您过来给您孩子送的东西的吧”老头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摸出一块红薯。“娃们嫌地瓜贱,不愿意吃。还让我给提回去。唉,小时候一顿地瓜能让他们欢喜老半天,结果现在变成介个样子。”苏南跟着老大爷一起叹气。“唉,这年头地里扒拉的物件越来越不值钱了。俺们村的路本来就不好走,难得出来一次,一个二个白眼狼还这样对他们的爹。”老大爷说着,偏过头去拿袖子擦了擦泪水。苏南不好意思看,只好扭着头看向窗外。老大爷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强装出一副笑脸之后。靠在车座椅上睡着了。 “你就是苏南苏法医吗?”苏南刚下车,就看到有个长相清秀,留着干练短发的姑娘站到了他身前。“啊,是啊,你是?”“我叫刘海儿。”刘海,这是什么怪名字,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马尾。苏南心里想着,同刘海儿握了握手。“你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看,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嗯,我明白,师父跟我讲下站了先把你带到所里去。”苏南点点头。“客随主便,你带路吧。” 从长途车站走了一会,苏南就来到了这里的派出所。“师父,我把人带回来了。”刘海儿一进门,就嚷了起来。接着,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短发,虬髯,比苏南高一头的黑脸警察。“很好,你就是市里来的法医吗?”苏南很有礼貌的跟这位老前辈敬礼道。“市公安局,法医,苏南,见过领导。”“歪歪扭扭,身子都站不直!”谁知,这老警察第二句话竟然是训斥。苏南仔细看了看他。心中盘算着。“果然,人如其面,一定是个吹毛求疵的老硬汉。我最好还是乖一点。”苏南又重新挺直身子敬了一礼。老警察这才点点头。“有点样子了。我姓马,你可以叫我老马。”苏南心里一惊。不会真叫马尾吧。我这预感也太神了点。“师父,我先带他去招待所休息啦。”刘海儿冲苏南挥挥手。苏南拉着行李箱离开。 “就是这里啦,我们这边条件不是很好,希望你多多担待。”招待所环境不差,床单和被褥都是新换的,天花板上有一顶小电扇。没有浴室。“刘……”苏南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姑娘的父母起的名字,让人叫起来就有种亲昵的感觉。“叫我小海就行了,苏法医,有什么事情吗?”“啊,卫生间在哪里?浴室在哪里。”“这两个在一起,走廊最顶头。你看到了吗?苏南点点头。“真是谢谢你了。”“没事,苏法医,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咱们一起去吧?”苏南也不好拒绝。“啊,多谢你了。” 晚饭还算不错,苏南看着一盘子红彤彤的辣椒。虽然吞口水,但是他不是喜欢吃太辣的东西。“苏法医?怎么不吃啊?”“我嘴里起泡了,不能吃辣。”苏南找了个借口。谁知桌子旁的老马冷哼道。“男人不敢吃辣还找借口,呵呵呵。”苏南没办法,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老马,我不是不敢。是真的嘴里起泡了。”说着,把一勺辣椒壳塞进了嘴里。面无表情的嚼了几下。随后轻声道。“小海,给我杯水好么。”“嗯,苏法医,你等等。”刘海儿马上倒了杯水给苏南。老马看到苏南这个样子,亲手倒了一杯白酒给他。“是条汉子。来,干。”苏南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几倍白酒下肚,脸上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老马,我……我吃饱了”苏南使劲摇摇脑袋。“吃饱了?那你去吧。”“呃,不急,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关于我的那个任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老马一听,沉声道“你真想听?”“嗯,真的想。”老马倒了杯酒。随后推到了苏南面前。“再来一杯。”“呃,能不喝吗。”“可以,那我就不给你讲。”苏南只好把眼光投给一旁的刘海儿。“师父……我。”“你讲吧讲吧。我出去吹吹风,屋里热死了。”老马拎着剩下半瓶子白酒走出了门。 “事情得从一个月前说起,当时,下面的村子里出了一件大事。” “啊!”老刘头突然被隔壁的一声尖叫吵醒。他迷糊中,又听到了几声逐渐变淡的惨叫。警觉的老刘头拿上手电筒推开了木门。一步一步的走向儿子的房间。“明仔,你咋滴还不睡啊。”老刘头的儿子刘明仔,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不干个正经事情。这么晚了还不睡,谁知道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只是,明仔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看样子像是睡了。老刘头觉得可能是自己老了,耳朵也花了。许是刚才出现什么幻听了。是老了吧。老刘头关上手电,抹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第二天一早,老刘头不得不起床下地干活。自己的婆娘为了生这么一个儿子连性命都丢了,结果这个兔崽子,竟然很少来帮自己的忙。“明仔!别睡啦!起床跟爹下地里干活去!”明仔的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老刘头突然有些愤怒。“你个兔崽子,给我滚起来!”老刘头平时在村里就不是什么和善的老爷爷,他脾气古怪,暴躁易怒,村里为数不多的小孩们跟他一句话也讲不上。“啊!这……”老刘头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明……明仔啊!”
不用一个上午,全村人都知道了明仔惨死在家里的事情。“听说了吗,村东头老刘家的明仔昨晚上惨死在家里啦。”“听说啦听说啦,老刘头进了卫生所,现在还在抢救呢。”“咋整的啊?明仔怎么会死在家里呢?”“谁知道啊,据说,一屋子都是血。老刘头进屋的时候当时就瘫倒在地上了。”虽然说村庄里的风言风语有可能和事实完全是两种情况。但是这些流言,还是能够侧面说明。刘明仔的死对这个平静村庄所带来的影响有多么的巨大。警察第一时间赶到了刘明仔的房间。随后草草将他的尸体料理掉之后,给老刘头寄了一封信。这下子,原本成天都在抱怨公安办事不力的老刘头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真的假的?这么吓人吗?”苏南听着刘海儿讲述的事情经过。“可吓人啦苏法医,你没见过。满屋子都是血。整个人像是炸开了一样,胸前一个大窟窿。有这么大。”刘海儿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比划。苏南悄悄的吞了口口水,确实挺大。“胸前有个大窟窿?”这样的事情好像确实有些诡异。一个人的胸腔爆炸。苏南觉得,他一身的零件肯定要飞的满屋子都是。“然后呢?我能想得到。”苏南把视线从刘海儿的胸口挪开了一些。“然后啊,我们过去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找到身体的部件。结果胸腔里的器官有好些都不见了。”不见了?苏南想起了以前的掏心案件。张春花是个变态疯子,掏出心脏纯粹是为了发泄怨恨。而胸腔里只有心跟肺。这两样都消失的话。也有点值得怀疑了。“腹腔里呢?有没有什么异状。”“肚子里好些东西也没了。整个人跟塑料模特一样,但是看起来可吓人了。” 苏南想明白了,这个刘明仔,像是超市里被人处理过的鸡鸭一样,心肝脾胃肾,全都被摸了个干干净净。“你们应该能判断出他身上的伤口是怎样造成的吧。”“判断不出来。”刘海儿摇摇头。“判断不出来?”苏南感觉奇怪了,刘明仔的胸腔被破开。这种情况除了用锯子,斧头,锤子这些钝器之外,还能有什么?难道还能在胸口上放炸药吗?可笑。“我师父看了也不清楚。”苏南便趁机问道“你师父干这一行多久了?你呢?”“我才入行两三年,师父已经干了几十年警察了。结果他都没见过这种事情。”苏南点点头。喝了口水。开口道“胸前被破开,结合老刘头的说辞,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村里面的某个人大半夜的潜入老刘头的家里,杀死了刘明仔,然后骗过老刘头之后,再抽身回来。”刘海儿激动的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苏法医,咱们俩的看法一样哎。”苏南心中却想着“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自从遇见那个掏人心的女鬼之后,我就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脑补出异形吃空人的内脏,接着从肚子里钻出来的情节了。” “不过我师父说,我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苏法医,你给评评理。你说,咱们这个想法哪里错了。”苏南开口道“老刘头说,有几声惨叫。没听见别的。你试想一下,大半夜的,突然有个人闯进你的屋子,开始在你的身上,姑且算他是用斧头吧。用斧头在你身上来回劈砍。你除了惨叫之外,还会叫什么?”刘海儿的脸色白了许多。“苏法医,你们城里人都是这样的吗?”“不是,我是这样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