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念梦中,女子冷然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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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瞧见了端木黎那良好的态度,心中的恼火少了几分,她也不是个黑心的主,这辈子没打算再沾满血腥,淡淡开口:“看来晋王爷认同小女子的话了……既然好了,影十你就去驾车吧。” 端木黎忍不住一抖,暗想他以前真小瞧了这女子的黑心,他一直只看着她不断救人了,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忽又想起那晚梦到的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隐隐作痛。 那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梦里一个女子骑跨在他身上冷冷的看着他,她手中的刀子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脏,分毫不差。 心思又转,抬眼盯紧了夏紫陌,那女子那眼里的那份清冷与此事紫陌眼里的是那么的像啊…… 心里一紧,他再一次肯定他一定没认错人,梦里那人一定就是紫陌。可是,心间闪过一抹阴霾,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可惜了,若是他能看清梦里那女子的脸就好了……心思再转,就算看清了又怎么,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想他不是就换了一副样貌了吗? 忽而那沉痛的眸子焕发出一束光彩。他换了样貌,那紫陌定是认不出他的……定是这样,紫陌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应是是怕认错了人,所以在他说及此事的时候才会犹豫不敢承认。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再一想又不敢承认了。有些后悔,若是当日他说得能够在明确一些就好了。 转眼而已,心里就跟拐了十八个弯一样,可惜了就愣是没想着为辛辛苦苦跟了他十多年的影十说一句好话。 影十暗暗叫苦,可是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满,看样子主子是铁了心的牺牲他来讨好这女子了。 他恨只恨时运不济。并暗暗恼火,若是刚才他就死在那群黑衣人剑下就好了,那样好歹还能得了一个战死的荣誉。可是,现在。失血而亡,这算个什么事啊。 他想了半天愣是不敢怨端木黎分毫,他还真是一个衷心的属下。 夏紫陌看在眼里,深处闪过一抹赞赏,话语里的那冷淡少了几分:“还站着干嘛,莫不是要本少亲自请你过去?” 这话一出口,所有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好端端一个美人。张口以本少自称,还真是……呃……豪迈。 纵是呆在她身边惯了的人,例如苍奇,每每在听见她这么说的时候都是一头黑线,好在他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也瞟了一眼影十,看看天色,淡淡说道:“紫陌,时辰不早了。” 夏紫陌经这一提醒,抬眼看了看天色。见日头已经偏西,想着若再不走,今日恐怕真的会露宿荒野了。当下将手中的瓷瓶往身后一抛,说道:“自己上药。”紧接着拉着苍奇向马车走去。 端木黎下意识的接住了瓷瓶,看着握在一起的手,眼里阴沉如海,手摸向怀里掏出之前夏紫陌给他装解毒药用的药瓶丢给影十也抬步走开,过了一会见身后无人跟上,一转头,瞧见那人倒在了地上。 “莫不是真死了?”心下疑惑,转了身想继续走的。但是忽然想起了紫陌给他的那瓶药。既然人都死了那药自然是用不到的,他瞧着那药的解毒效果不错。若是真就这么丢在这荒郊野外怪可惜的。 又前行了几步转了个弯掉过头细细扫视了一遍那片地方,但是没瞧见药瓶在哪?眼里闪过一抹幽光。迈向那具尸体,抬脚踢到一边,那瓷瓶真的被他压在身下。 弯身捡起瓷瓶,用袖子蹭了蹭上面沾的泥土,揣入怀中,抬步想走,这时旁边挺尸半天的某具尸体竟然传出了一点低低的细不可闻的呻吟声。 端木黎眸光微闪,蹲下身子探向了某具尸体的鼻息,还真感觉到了细微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拿出刚才找回的瓷瓶倒出一粒掰开某尸的下颚扔了进去,猛一用力,某尸的脖颈处上下滑动了一下。 既然人还活着,自然不能随便丢了,提起某尸快步向前走去,可是那滴答滴答的是什么?低头一看,暗骂一声,掏出那装药米分的瓷瓶用嘴拔开瓶塞,就那么边走着边将那药撒入了某尸身上几处一看就很吓人的伤口上。 呵呵,时间一点都没耽搁…… 苪封几人收拾好战场,将那几十具尸体都堆在一处,向上面撒了些什么,rou眼瞧见那小山一点点消融。 这时夏紫陌与苍奇到了马车,那尸体正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苍奇扶夏紫陌登上马车,自个坐到了架势的位置,一仰马鞭车走了起来。 还未走到那车的一人一尸中的人怒了,可是一想到刚惹了紫陌不快,这好不容易在牺牲了一个下属后缓解了一点紧张气氛,这得来不易的和平可不能就这么毁了,暗运轻功,几步追上马车,稳稳落到车板上,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苍奇见了,只字未说,撂下马鞭,转身钻入车内。动作干净利落,在端木黎还呆着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端木黎回过神来,瞧了眼落在车板上的马鞭,眼底深处的黑云越滚越大,此时真想将那碍眼的鞭子扔了,可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恨恨的想着痛苦挣扎了一番还是认命的拾起鞭子扬起恨恨抽向马背。 过了一会,他身旁的某尸慢慢焕发了几分生机,幽幽转醒,始一睁眼就瞧见他家尊贵的王爷在坐着车夫的工作,满脸阴郁,黑的瘆人。 忍不住一抖,忙又闭上眼睛,自我催眠他定是在做梦,他家王爷怎么会做这等低贱之事? 晋王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使他笑的再怎么温和,都掩不住那骨子里的高贵与傲然,他理当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就该一直高高在上,看着脚下芸芸众生欢乐悲苦。可是现在…… 周身的疼痛清楚的提醒着他定不是在梦里,只得一叹,他家王爷定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想本王将你丢下去吗?” 耳边响起冰冷嗜血的声音,影十忙睁开眼,正对上那猩红的双眼,他有多久没见到主子变成这样了?五年,十年,或是更久? 忙坐起身来,纵是身上再痛也顾不得了,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王爷。” 端木黎扫了他一眼,他顿时如坠寒窟,忙垂头正巧扫见了端木黎还握在手里的鞭子,硬着头皮道:“请王爷准许属下驾车。”
似乎空中真的想起了一声浅浅的“嗯”。端木黎如刚才苍奇一般扔下马鞭转身钻入马车。 影十回过神来,忙拿起马鞭在车板上坐好,坐的笔直眼视前方。他听到车内传出一女子的怒骂声:“你还真想死不成?” 心中大惊,主子又惹那女人不快了吗?每遇到这种事最后受苦的定是主子。 接着,车内又传出女子的声音:“药拿来,我给你涂。” 紧接着就是一男愉悦的笑语:“好。”还有一男不满的冷哼。 提起的心放回去大半,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回主子无事。 过了半响,他满脸惊愕,手中紧握的鞭子落到了车板上,离边缘只有一份,可是他浑然未觉。 怪不得他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呢,他记得清楚,在他想抬步接住主子扔给他的东西突然时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就见着主子驾车,那么说是主子将他救了的? 脸上的错愕转为惊恐,那个人竟会救他?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主子一向面热心冷,从不会在意他们这些下属的死活,他怎么可能去救了他? 可是,眼前的事怎么解释?放眼这支队伍,除了主子还有谁会救他? 渐渐收了满面的惊恐转为坚定,心里对端木黎越发的忠诚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赶到城门时已经闭了城门,苪封面色一沉,紧接着上前掏出几两碎银塞入城门守城人怀里,陪笑道:“大哥,通融一下吧,这昏天黑地的在外面啥都没有真没法过夜。” 那人面上闪过喜色,可紧接着如烫手山芋一般忙将银子塞回苪封手里,冷冷呵斥道:“皇上定下的规矩岂能破了。”面上正气浩然。 苪封心中冷笑,面上不变,再从怀中摸出些银两:“大哥,小弟忙着赶路,误了时辰,繁忙通融一下,这些大哥拿去买些酒喝,这天也冷了,正好暖和些身子。” 那人眼里喜意更深,可是那份坚决不变。 苪封心中不屑更重,他可是掏出了十两银子的,够普通人家两月的开销了,这人一月辛辛苦苦守城都没有这个多。 他这心可真大啊。 苪封再次摸向怀里,这次只掏出一两,脸上的笑意不再,一脸痛色,说道:“大哥,小弟身上只有这么多了……若是还不行……” 那人也是满脸rou疼,那伸出去的手伸了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忙又缩了回去,并且这次直接作势拔刀,恨声说道:“若是几位一意孤行,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苪封一惊,心中有异,忙扬起讨好的笑,瞧着手里的银子满是不舍,说道:“大哥,若是告知小弟为什么不让进城,这些银子就当小弟孝敬大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