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独闯荆江
文龙呆若木鸡地站在车内，直到司机那粗狂的催促声音响起时才立刻惊醒，只见文龙收起名片，走下车内。 j市是文龙内心一直渴求来到的城市，此刻的他站在J市最热闹的商业街，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禁入神。 “要是能在J市闯出一片天，该有多好。”文龙看着林立的建筑，自言自语道。 蓬垢的头发以及憔悴的面容，文龙站在最繁华的地区，显得有些另类，同样也感觉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出门时太急，在加上自己本就没有什么钱财，加上堂姐文欣给的那些零散现金，全部算在一块也才几百块。早已听说J市是一个高消费的城市，文龙内心不免有些慌张起来。 文龙游走在各大街区，毫无疲惫之感，倒显得非常兴奋。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为了节约开支，文龙选择了一家街角的小摊，随便叫上一碗馄饨填饱肚子。 在他的家乡桥镇一碗馄饨一块钱，在J市却足足翻了两倍。尽管文龙有些诧异，但还是掏出三枚硬币放在桌上。 “都说J市夜景迷人，灯红酒绿，不知真还是假？”文龙吃饱喝足朝商业街走去，一直走到一座横桥之上，啷啷发呆，独自暗想。此刻在他心中虽有向往和一展抱负的野心，但独自一人那种孤独和落寞让他想起了桥镇，想起了堂姐文欣，想起了胖子和绍辉，沉思半刻不禁一股心酸涌动，文龙连连抬起头，努力地眨着眼睛，仰着头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道：“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干嘛？” 人群成批从横桥之上穿插而过，形态万千，繁华的J市，繁忙的人群，这或许便是人们口中时常提到了快节奏。 尽管横桥之上人流涌动，但这所有的热闹似乎与文龙毫无干系，所谓狂欢只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确是一个人的狂欢。文龙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趴在横桥上的红色围栏上，看着桥下飞驰而过的小车，看着表情各异的人群，听着街道酒吧KTV传来的声声狂嗨之音。 直到横桥上人群慢慢消散，半刻才会有零星数人从桥上走过，文龙这才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沉思了数个小时。 文龙皱起眉头，沿着横桥直走，走到横桥尽处时刚要沿台阶往下走，却停下了脚步。因为横桥的另一头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并非是行人的走动声，而是一群人小跑传来的整齐脚步声，而且从声音的大小嘈杂分辨，这群人一定不下三十人，因为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传来，让横桥都震震作响。 这横桥宽约四米，长约百米，桥的左边是商业街，右边则是J市的酒吧街，文龙停住脚步缓缓回头，回头一瞬间也愕然听见一声‘小子，让你跑！’，紧跟着便是棍棒互击传来的声音。 文龙转过身，只见对面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手持砍刀和铁棍追击着一个小伙子，正值黑夜，而且文龙在桥的另一边，两者有些距离，所以看不清那小伙子的面貌，但可以看见的是那小伙子似乎体力逐渐下降，手中持着一根钢管，一边在桥上小跑，一边用钢管朝身后胡乱挥舞一番。 小打小闹文龙在桥镇时见过不少，但三十多人追击一个人这种场合文龙倒是头一次见到，他并没感觉到害怕，而是小步朝前走了几步，试图让自己看的清晰些，所谓看热闹的永远不怕事大。 最终在距离文龙十米处，那被追击的小伙子被打了一钢管，身体本能前倾，摔倒在地时，那群人瞬时围成一团将棍棒砍刀全部朝着小伙子击去。 小伙子尽管摔在地上，尽管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但却丝毫没有妥协，躺在地上也挥舞着手中的钢管，钢管碰上棍棒砰砰作响。 文龙又向前几步，桥下的车道不停有小车开着远光飞驰而过，借用远光的光亮，文龙着见那小伙子手臂全是血，鼻子也冒着鲜血，心理不禁有些发怵，暗想，这样打下去这小伙子不死也得昏迷一段时间，更让文龙感到意外的事，击打小伙子的那群人绝对不下三十人，而且各个下手极狠，似乎年龄也不大。 文龙看着挨着打却还在反抗的小伙子，脑海里不禁想起了谢绍辉，谢绍辉就如同这小伙子一样，有一股蛮劲和不屈服的匪气，曾经文龙也被十来个人追打，同样是谢绍辉手持一根一米五的钢管与那群人火拼，成功让文龙脱险。 想到这里，文龙没有在犹豫，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朝着那波人一声大吼：“住手，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一声吼完，文龙呆了，甚至有些后悔吼出声，因为本就事不关己的事，要是惹来一身sao那可如何是好，况且自己在J市无亲无故。 两者殴打之时，往往都容易失去理智，或许是文龙这一声吼叫，让那群人恢复了理智，只见其中有一个手持砍刀的青年，那青年染着白色头发，戴着鸭舌帽，小脚裤，黑色皮甲，朝着众人说道：“住手吧。” 那群人闻听，纷纷没在继续，只见那白发头穿黑色皮甲的青年手持砍刀缓缓朝着文龙走来，这人每走一步，文龙就紧张一分，倒不是说怕这个人，而是怕这一群人。 那人走到文龙跟前，歪着脖子打量着文龙，颇有一丝不屑，低声问道：“你认识他” 文龙摇头否认：“不认识！” “不认识，干嘛多管闲事。” “要是打死了这个人，就不是闲事了。到时候就是法律问题了。”文龙低头回道。、 那青年轻蔑一笑，点了点头：“有点意思！”说完转过身朝着那群人走去，随即又蹲下身看着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的小伙子，又是轻蔑一笑，用手打着小伙子的脸蛋：“小子，今天就这么算了。下次**，找好对象，不然横死街头别怨谁。” 那青年一看便是领头的人，只见他站起身，很潇洒的扭动脖子，又将皮甲的领子立了起来，朝着众人作出一个手势，说道：“撤吧。” 这群青年这才缓缓离开，朝着横桥另一头缓步而下，文龙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说实话刚才这一幕让他还没有完全的晃过神，而文龙的眼神丝毫没敢从这群人身上移开，深怕这群人卷土重来，直到见到他们朝着酒吧街走去，这才舒了一口气。 文龙走到横桥中央，看着趴在地上满脸是血是小伙子，本想自行离开别管闲事，但又心有不忍，随即从那双肩包中掏出些卫生纸擦拭着小伙子的脸，漫无经心的问道：“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那小伙子几声咳嗽，但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吃力的说道：“多谢。” 文龙擦拭掉他脸上的血迹，这才借着远光灯以及街灯看清小伙子的脸，这小伙子眉毛修长，双眼皮切合那鹰钩鼻，显得别有特点，而且轮廓分明，活脱脱的一个大帅哥，文龙不禁暗想，这五官远比自己，绍辉和胖子要帅气的多。 “刚才那人说你**，是不是整错了对象，别人来找你茬？”文龙见这小伙子五官帅气，在切合那领头的人走之时的那句言语，猜想定是搞了别人的对象，才会被人下死手。 那小伙子没有回答，而是吃力的用手撑在地上，试图让自己站起来。 文龙见状，连忙扶着他，两人身高相等，但文龙脸上却多一丝风尘之色，而那小伙子虽然外表俊郎，但却略显稚嫩。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要么我帮你联系你的家人，你看怎样？” 小伙子依然不语，而是一瘸一瘸的朝着护栏走去，半会儿，才斜头问道：“有烟？” “有！”文龙也朝着护栏走去，瞬即从口袋掏出一盒烟拆开，将烟递到他嘴旁，又给他点燃，说道：“今年多大了？” “19！” “我大你好几岁。”文龙也点燃一支烟，依靠在护栏上：“像你这个年纪，别做一些糊涂事儿，吃亏的总是自己！”此话说完，文龙猛吸一口笑道：“不过你够胆，刚才没有一点求饶。” 那小伙子依旧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文龙，问道：“你胆子也不小，居然刚路见不平一声吼，难道你就不怕对方连你一块儿打。” “怕！”文龙淡淡一笑：“我看到你趴在地上还挥舞着钢管，突然间让我想起我的兄弟，我兄弟跟你一样，都是那种宁死不屈的脾气，曾经为了救我，一个人拖着钢管打跑十多人。所以我刚才的那一声吼，并非是想救你，而是把你想成了我兄弟，产生了幻觉。” “你还真够坦白的！”小伙子淡然笑道。 “身体感觉怎样？要是不舒服就别死扛着，该上医院还是得去！” 那小伙子摇头道：“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习惯了。”说完看了看文龙的打扮，见文龙跨着双肩包，问道：“刚来J市？” 文龙见他烟已经到头，又点燃一支递给他，回道：“是啊。家乡没出路，就来J市见见世面。你才19岁，听你谈话，感觉你挺老成！” “什么老成不老成的。我在J市上大学，平日无事就会出来溜达，况且那些专业性的知识理论压根也不适合我。” “读大学是很好的出路。”文龙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文麒，在他心中读大学的孩子都是那种聪明有出息的人，“很多人想读大学都没机会，我劝你啊，还是好好珍惜，知足吧。” “读大学是别人的路，不是我的。”小伙子说这话时，目光极冷，是在明确告诉文龙他的立场！ “那你的路是什么？” “将得罪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文龙一听，想笑但没笑出来，因为他见小伙子一脸认真严肃。 “你和几年前的我很像，我几年前也是想用拳头打出一片天，渐渐我发现原来别人稍加有一点关系，就能轻轻松松整死你。这就是社会。”文龙说完，随即问道：“还不知道你这小兄弟叫什么呢？” “我叫天佑，姓王……”小伙子刚说出王这个字时，言语顿时迟疑了一会儿，连忙改口道：“姓罗！” “那到底是王天佑还是罗天佑？”文龙问道。 “无所谓啦，叫我天佑就好了。” “天佑，得到苍天的庇佑，看来你父母很疼爱你。” PS：文中的J市代表的是荆江市。。而本文中任何地名都在现实不存在，请各位读者切莫深挖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