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明察秋毫
东帝山山门,此刻一片狼藉。.pbx.m 到处都是大战过后的惨烈景象,崩碎的山石,破坏的雕像,倒塌的石柱以及残破的广场。 一切都显得那般惨烈。 空气中飘荡着nongnong魔气以及血腥气,挥之不去。 偶尔还可以看见许多鲜红的血迹,洒在一块块砖石上,一些破损的道器残片也是满地都是。 一些东帝山弟子,正三五成群的打扫战场。 抬着一具具面目全非的死尸,消失在东帝山山后的乱葬岗。 陈长老以及莫天少等人降落而下,看到眼前这副惨烈景象,都是神色一怔。 “难道,我们错怪东帝山?”陈长老看着满目疮痍的东帝山山门,完全就是一幅经历了惨烈大战后的场景,忍不住心生愧疚。 看到眼前这一幕,就连莫天少都是怀疑自己。 难道自己猜想错了? 东帝山并不是因为袖手旁观而不出手援助,一切只是因为他们同样遭到邪人进攻。 几人在那名东帝山弟子的带领下,一步步朝东帝宫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莫天少等人都能看到破烂的道器以及许多面目全非的死尸。 空气中充满nongnong硝烟气味以及血腥气,闻之,让人欲呕。 “陈长老。”一道声音传来,面色有些苍白的林栩洲带着一帮东帝山执事上前,神色恭敬道。 他们自然认得陈长老,对方乃是羽化殿长老之一,在元气宗内拥有颇高声望。 地位身份比他们这些所谓东帝山长老执事,要高出不少。 他们对陈长老礼敬,那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林栩洲拜见了陈长老,随后,淡淡目光只是扫了莫天少一眼,便是挪移开去。 “东帝山这是发生了什么?”陈长老突然问道。 “如陈长老所见,我东帝山和宗门一样,都遭到了邪人的入侵,损失惨重。死去了不少年轻弟子。”林栩洲神色悲忡。 “东方旭师侄呢?听说,他与一名生婴境五重修为的邪人大战,遭到创伤,此事当真?” “的确如此,若非主人全力相护,只怕我东帝山已是不复存在。.pbx.m如今,主人正在殿中修养疗伤,只怕不能出来接见陈长老了。”林栩洲感叹。 陈长老也是唏嘘不已。 二人彼此开始畅聊起来,莫天少则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那一具具面目全非的死尸被许多身上带伤的东帝山弟子给用担架,抬着走向东帝山后山的乱葬岗。 他忍不住眉头微蹙,同时,莫天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些死尸个个都身上带着伤,当然,不是新伤,而是老化多年的旧伤,甚至于结了茄。 而他们身上的伤,不只有剑伤,更有刀伤以及其他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是密密麻麻。 仅仅只是裸露出来的一条手臂,上面所带的伤茄也足足有数十上百道。 这是莫天少发现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这些死去的东帝山弟子,给莫天少的感觉不像东帝山弟子,倒像被囚困多年遭到虐待的死囚。 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这些死尸每个人的脸都似乎被人给刻意用利器,划得面目全非,让人根本分辨不清其真面目。 第三个问题,那就是这些死尸每个人脖颈至肩胛部位,有着黑色刺青,一个扭曲而狰狞的‘囚’字。 虽然那刺青被东帝山弟子服饰的高领给遮掩大部分,但莫天少还是能够依稀看清。 且那些刺青,似乎也有人刻意用利器将之划得乱七八糟。 “果然有些不对劲儿。”莫天少自语,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看完了那些死尸,又看像那些东帝山弟子。 尽管有些人极力让自己面露悲痛之色,但更多人则是抬着那些死尸,露出一脸的厌恶。 似乎死去的不是他们的同门师兄弟,倒像一群可有可无的人渣畜牲。 “既然东方旭师侄正在修养,那老夫也就不再打扰。让他好生歇息,希望尽早康复。” “多谢陈长老挂心。”林栩洲感激。 “不必多礼了。我等也就就此告辞。今天,金乌国皇室使节来过元气宗。传来一条消息,不久之后,人皇府就要问世。还请林长老稍后告知东方师侄,让他做好准备,这次人皇府之行,可不能少了他。” “陈长老放心,我家主人一定会替宗门效力的。” “那就告辞了。”陈长老笑着点点头,便是带着莫天少几人离开东帝山。 他们没有再见东方旭,一切都已了然。 林栩洲站在原地,遥遥注视着远去的莫天少他们,原本恭敬感激的神色立刻转变为森冷之色。 “哼!什么狗屁元气宗,迟早有一天主人会将整个元气宗踏在脚下。” 冷冷说罢,林栩洲带着几名东帝山执事拂袖而去。 至于四周那些东帝山弟子们,则是猛地扔掉手中担架,一具具死尸滚落在地。 看着这些被划得面目全非的死尸。 一名名东帝山弟子,脸上满是鄙夷厌恶之色。 “一群死囚,要不是门主下令演戏要演的真,打死老子也不抬这东西。” “就是,脏了我的手。” “现在,我恨不得将这些死尸给大卸八块。” …… 一名名东帝山弟子脸上皆是露出愤怒之色,看着那些死尸,一个个张口大骂。 高空中,莫天少与陈长老并肩飞行。 “发现了什么?”陈长老心念传音,突然色问道。 闻声,莫天少一愣,他以为陈长老被林栩洲那些人的演技给骗住了,没想到对方竟会突然询问自己这件事情。
他诧异的看了陈长老一眼,却见对方脸上满是森冷与沉凝之色。 “陈长老何出此言?” “你这小子,少要装糊涂。你能发现的事情,老夫难道还能不了解么?”陈长老笑骂一句。 莫天少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其实,我怀疑东帝山那帮人只是在演戏。” “演戏?我想听理由。”陈长老脸上没有惊诧之色,反而显得异常平静,显然,老者其实什么都看穿了。 “三个理由。第一个,我暗中观察了那些东帝山弟子,他们对于自己死去的‘同门师兄弟’,虽面带悲痛之色,但更多的则是一脸厌恶与鄙夷。我想,那些死去的人并不是和他们关系亲密的,而是生平让他们极度瞧不起的,比如下人、奴仆或者阶下囚。”莫天少说道,“这是我怀疑东帝山弟子一切都是在演戏的第一个理由。” “第二个呢?” “第二个,那些死去的‘东帝山弟子’身上有着很多旧伤留下的疤。虽说身为修士,历经百战,身上有伤疤是再所难免的。但是,那些死尸身上的旧伤却是密密麻麻,不止剑伤、刀伤以及鞭痕,更有其他各种利器的伤痕,那些伤痕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生平战斗时留下的,倒像是被人囚禁使用各种极端酷刑产生的。且我还在那些东帝山弟子的脖颈与肩胛部位发现了一块黑色刺青,乃是一个‘囚’字。所以,我想那些死去的并不是真的东帝山弟子,而是东帝山以前所囚禁的犯人,只是一群阶下囚。而他们大肆屠杀那些阶下囚,将他们打扮成东帝山弟子模样,出一场经历惨烈大战,然后死伤诸多弟子的场景。这是其二。” “第三个理由,什么样的大战要经历这么久的打扫?宗门的战都是差不多清理完毕,可是,东帝山却是还在一直清理当中,所以,我怀疑他们故意掐在时间点上,等我们到来,然后演这么一出大规模的苦rou戏。同时,我发现地上的血液都还很新鲜,并不像经历了一天时留下的,倒像不久前才留下的。” 一番分析。 陈长老听得连连点头。 “不愧是宗主看重的人,你不但修为天赋惊人,且明察秋毫,在细微的细节都是瞒不过你的眼睛。说实在的老夫都没你想的这般透彻。” “东帝山此次的确是演戏,为了掩人耳目,竟是不惜犯下大肆屠杀死囚的恶行,简直就是败坏我正道门风。此举与魔道有何异?”陈长老显得很愤怒。 先前,他没有当面拆穿,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东方旭不是普通人,连水离英都是对他再三警惕。 陈长老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此事只有第一时间禀告上去,方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