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潮

    结界的城镇之中，原本由于司徒雨欣所施展“四象无湮诀”而造成的百里阴云已经被全部清除，那悬浮于半空之中的伊琳娜，神情正如同上位圣灵般睥睨着下方仰头注视她的楚剑漠与司徒雨欣，那把带有利齿的漆黑长剑已破开了剑漠的封印悬浮于她的身旁，但她的脸上除了睥睨之意外，更多的竟然是因为惊讶而带来的щww

    “你们算计我！”

    “虽然也可以这么说，但面对的毕竟是上古龙王，智取才是最好的方法嘛。”楚剑漠横剑立步于前，对于现在的伊琳娜，他和雨欣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束手无策了。

    从先前伊琳娜试图夺取其他龙王躯体的种种表现来看，她虽然是剑魂，但是却由于龙王之魂的特性已经逐渐开始脱离长剑本体的束缚了，而刚刚司徒雨欣那声势夸张的“四象无湮诀”不过是虚晃一招，仅仅炼神境的她还没有能够将这招释放出来的力量，如果进入第三阶段，她势必会在瞬间被抽干所有的精神力与灵力而灰飞烟灭，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逼伊琳娜，逼出她的“权能”！

    “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权能’，上古龙王专属的规则力量是你唯一能够打破刚刚局面的办法，即使仅有一瞬间，但还是对您的‘权能’惊叹万份，死神之名，在下佩服。”

    楚剑漠拱手示意，向着伊琳娜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这是对上古神灵的敬意，这份力量有让他谦逊的资格，而现在的伊琳娜，由于被迫使用了权能，需要使用载体的她已经将自己的灵魂重新作为剑魂封入了长剑之中，虽然剑漠与雨欣已经没有办法再对伊琳娜造成伤害了，但伊琳娜也只剩下了依靠长剑保证自己不会受伤的能力了，在她重新找到下个使用长剑的主人之前，她的力量已经在两人的应对范围之内了。

    而伊琳娜在使用了自己的“权能”之后，也是瞬间意识到自己被坑了的事实，但奈何司徒雨欣的“四象无湮诀”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如果想到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存在是花若葬，伊琳娜落败的心情也能稍稍平复些，毕竟自己是败给了那个龙族最大的敌人。

    “如果告诉我们将龙王石像转化为规则力量的方法，那刚刚的协议，仍然有效。”由于施展了“四象无湮诀”，司徒雨欣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即使是一个半成品，也十分的损耗灵力，现在的司徒雨欣也已经没有多少应敌的力量了，但是对于龙王的力量，她和伊琳娜有着同样的兴趣。

    “还真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权能’的诱惑啊，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出卖自己的同族？”面对司徒雨欣此刻提出的协议要求，伊琳娜表情极度不屑的回应了她，即使自己是败在了花若葬的手中，但龙族的高傲让她也绝不可能做出妥协。

    “因为，就我所知，龙族除了自己的双生龙裔和龙神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同族之情吧。”对于伊琳娜的傲慢态度，司徒雨欣只是一笑而之，对于龙族的这种态度她早有心理准备，如果伊琳娜现在态度直接转低，那才是有问题呢。

    反正两人现在还在等待高塔之中的慕星，影族的封印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开，她很有耐心的继续跟伊琳娜谈条件。

    三人沉默半响，这种时候主要看伊琳娜的态度，所以楚剑漠和司徒雨欣一直在等着她，而她也终于回应了他们，但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儿却并没有减少丝毫，“放弃吧，就凭你们，根本没有办法拿到规则武器。”

    “把你知道的方法告诉我们，再让我们来判断也不迟。”龙王的概念武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股无法舍弃的绝对力量，即使被封印的影族破封在即，但司徒雨欣不想就此离开，如果能够在此处得到一件龙王级的“权能”，那么她们势力的力量将会直接提升好几个层次，很多现在束手束脚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能够使用神的权能的，只有另外的神才可以，别奢望我的帮助，现在我只是剑魂之躯，而且我也不会认你们当主人的。”仿佛是觉得光这样说还不足以粉碎司徒雨欣的想法，伊琳娜又加上了一句，“并且我也不会认为有别的神会帮助你们，将神的权能分给凡人的下场，可是这个神自身的死亡，到现在为止，除了邪眸妖瞳一族外，我还没见到过另一个可以使双方共享权能的种族呢。”

    “以神，攻神”伊琳娜的话让本以为准备充分的司徒雨欣也明白自己此次恐怕是无法带出任何一件概念武装了，但如果让她放弃就此离去，她还真的是相当的不甘心，一定有什么办法，再想想，利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快想想

    就在司徒雨欣的思索间，他们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原本只是薄薄一层都没有被穿透的灵阵裂缝早已经裂了开来，浓稠的黑色雾水已经借着之前“四象无湮诀”的灵力波动涌流了出来，当楚剑漠率先察觉到龙王石像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那些背离他们三个视线的后部表面，已经完全被黑色的粘稠雾水占据了。

    “雨欣，小心上方！”

    伴随着楚剑漠警觉的呼喝声，那蕴藏着龙王规则力量的石像竟然在这黑水的侵蚀之下出现了裂缝，仿佛是感知到了被三人发现了，黑水吞噬的速度也极大的加快了，地面之上，那涌流的血海rou山就像是被漩涡给吸引住了一般，竟开始一起向着那裂缝之处漂淌去。

    “竟然，破坏了石像！”

    要说在场三人谁最惊讶，那绝对是伊琳娜，她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影族能够侵蚀龙王的石像，这可就意味着规则的力量也在被对方吸收啊，怎么会存在这种的影族？！

    “你去把慕星和雪倾辞带出来，让他别收拾资料了，现在就撤，如果你们三个到外面之后我没有跟来，把月城的剑往这儿扔过来！”

    双手中六张符箓浮现而出，司徒雨欣严声向剑漠吩咐道，看她的意思，似乎准备在他们安全撤出前，拖延住影族破封的节奏。

    “你小心！”

    身化剑光瞬闪向那黑影尚未触及的高塔之处，只留下了司徒雨欣和伊琳娜两人，仍旧对峙着一起面对那不断靠近的黑影之潮，而看两人的意思，似乎都不准备让步，但再怎么样，伊琳娜最多出不去却仍可以存活，而司徒雨欣，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争取着利益。

    但这种可以颠覆现状的利益，值得司徒雨欣如此去夺取！

    高塔外侧，早有经验的楚剑漠连踩塔身边缘，借助着周身的剑罡为跳板，绕着塔身循环不断向上，终于找到了自己刚刚跳出的窗口，双手攀住窗口，侧身一跃翻入其中，找到了仍在忙着将书架上资料往可以随身携带的空间结界中搬运，看得出来慕星已经在全速行动了，但奈何这儿的书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的书上都有着防御式的结界，无法就这么放置进结界中，这无疑又大大延缓了他的速度。

    “剑漠，你进来了？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双眼并未像剑漠和雨欣一样利用灵力辅助调整，雪倾辞和慕星都无法见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但是蕴荡在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却是实打实存在的，由于雪倾辞的妖狼血脉修复能力极强，在被司徒雨欣治疗的情况下现在已经可以自主行动了，但他在楼层下受的伤并不轻，战斗力已是大打折扣。

    “倾辞？”见到苏醒过来的雪倾辞剑漠意外了一下，他本来都准备直接背着雪倾辞出去的，现在这样倒是方便许多，“慕星呢？”

    “在里面。”

    听闻到外部的响动声，慕星也是微微的从北部的书架侧露了个头出来看了一眼，一看到是楚剑漠，他的脸色也是一变，显然他知道留给他整理书籍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但是这个书屋中仍然有着十分之七左右的书籍资料无法带走，这种损失，对于慕星来说实在是不能接受啊！

    如果自己是只身进入，那慕星更宁愿死在此处，但现在不是，他不能让其他三人为他的自私买单，慕星目光一凝，继而快步从书架处转向而出，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我准备好了，走吧。”

    “直接出城，和凌音她们汇合，如果等会儿我和雨欣没有出来，将月城秀的剑通过这灵阵传给我们。”也不多言，将司徒雨欣交付的黑色符箓交付于慕星，楚剑漠唤出环绕于周身的三色剑灵，转身便欲再度下去，让雨欣一人去阻挡影族和一个随时可能出问题的龙王灵魂，剑漠不可能放得下心。

    “剑漠！”然而慕星喊住了转身欲往下的楚剑漠，剑漠疑惑的转头。

    “怎么了？”

    “刚刚雨欣说过，封印下面的是影族，虽然我没有见过影族，但我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我想用你的剑罡，布个剑阵！”慕星的表情是认真的这让雪倾辞都感到惊讶，要知道任何的灵术在影族的面前只有被吞噬的命运，他又是何来的自信？！

    “怎么做？”

    “这是剑阵的阵式，你按照这个顺序，以剑罡为节点，将这根海牙巨兽韧筋所制的丝绳拉伸出去，虽然绳丝的源头是在这座塔内我可以开启它，但之后必须由你来cao控这座剑阵。”慕星半跪下来，迅速而又详细的给剑漠讲述了他的想法，这是剑漠从来没有见过的阵式，恐怕是慕星刚刚才从书上看来的，但既然慕星有信心能够启动它，那自己也该信他。

    “记住了，你们两个先撤！”楚剑漠在拿到丝绳的始端后，再次催促了两人，然后从窗口处一跃而下，数十把剑罡从身侧的剑灵之中分散而出，以自己的剑灵为引，楚剑漠快速的在这城镇的上空布置起慕星教给他的剑阵。

    最后再恋恋不舍的环视了周围那古朴色相的书架和价值连城的书籍后，慕星终是一狠心，在雪倾辞的搀扶下，以极快的速度从高塔的窗口中跳跃而下，本身的修为再加上虚化之后的恐怖速度，让雪倾辞即使带着慕星在这种灵气接近粘稠的环境中仅用了十秒钟便闪出了这座城镇的墙门。

    而这十秒钟的时间，慕星布置于海牙丝绳之上的感知灵阵也是感觉到了丝绳已经被拉伸至了相对应的长度，虽然在城外的天空无法看清楚城内的情况，但慕星依旧果决的双手结印，一旁雪倾辞从未听过的语言种类自慕星的口中吟唱而起，伴随着他手势的变化，原本被厚重白雾遮盖的上空之中突然间爆射出强烈的紫光。

    那紫光不仅极具穿透性，更是将周围那看似是白雾实则为接近固态的无法被利用灵气直接吸入其中，随着紫光的越来越盛，那座由四十九把剑罡组成，悬浮于天空之中将下方城镇完全笼罩的巨型双环叠连的七芒星阵终是显示在了两人的眼前，从光芒上看，无疑，慕星他成功了。

    “紫气千斫破军阵谁在用楚剑漠，他疯了吗？！”城镇之中的广场上，不同于对此阵式毫无映像的司徒雨欣，作为真正的龙王，伊琳娜对于这凶名在外的灵族禁术不可能不熟悉，这种剑阵的威力与对应于节点处的四十九把长剑的品质有关，但即使只有剑罡为载体，那威力依旧不是现在剑魂之态的自己可以应付的。

    看着伊琳娜那动摇的样子，司徒雨欣也大体猜到了这阵式应该大有来头，现在的楚剑漠应该是不会知道有这种阵式，那施术者自然就是慕星，自己虽说刚刚让他注意寻找可以应对影族之法，真没想到，这个意外收获还真是总能阴错阳差的给她带来惊喜啊！

    甩手六张符箓甩出，遏制住了后方也明显感觉到天空中异常气息的影族的袭击，这一下，司徒雨欣那含笑的目光中已不再是协作，而是裸的威胁，“再不快点决定，这帮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可不像我们一样有耐心等下去。”

    不解，伊琳娜实在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灵族女人到底凭着什么样的勇气站在自己面前亦如此大的魄力来威胁她的，明明她的灵基也不算绝佳，实力也不强，但她却真真实实的让伊琳娜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透过司徒雨欣的双眸，第一次，伊琳娜为了去了解一个凡人去动用了自己的权能，作为死神的她，自然可以透过那人的现在看透她过去所经历的一切。

    而解析的结果，却是让伊琳娜本身都止不住的为之颤抖，那种庞大的黑暗过去，若非她的权能所现，伊琳娜绝对不可能承认会有这种存在的！

    “你是，重生之人！”

    太荒谬了，违背死亡的重生之人，逃脱了死亡之地尘海的束缚竟然出现在了死神眼前，这个女人再度回溯司徒雨欣记忆中的过往，伊琳娜的眼中出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存在和事物，那是她早已毁灭的家园，龙星——泰达莫洛！

    “如果不想我记忆中的未来发生，我就需要你的帮助。”

    一道暗红色的光芒自上方笔直向下插入，伫立在伊琳娜与司徒雨欣的中间，那是上方维持着剑阵的楚剑漠按照雨欣之令带来的“血泣”，而这把剑的出现，也让伊琳娜看到了司徒雨欣所要做的事情的决心。

    “你疯了。”

    上方的龙王石像已经崩塌数座，石屑块不断地从上方摔落，地面之上那成堆的尸体也已经被黑潮完全的吸收进去，司徒雨欣与伊琳娜的所在地已经完全的被黑水包围，但无论楚剑漠如何的心灵传音给雨欣，对方却依旧没有回应自己，自己的剑阵无疑是范围性的杀招，如果雨欣不出来，那自己也无法施展开来啊。

    “出招，撤退！”

    简单的四个字，是自己等待已久的回答，但司徒雨欣的想法却让楚剑漠无法明白过来，如此死境，她还想干什么？！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周围的灵气充裕，自己也无法驾驭这个剑阵太长的时间，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相信这个自己生命中的“奇迹女孩”吧！

    那环布于剑阵节点之上的四十九把剑罡在楚剑漠灵力的催动之下，开始随着阵纹的旋转而飞旋转动，在阵身光芒大盛的紫光之下，剑罡突然升腾至阵纹上方，随即又与阵纹产生的紫色雾光相互牵连，四十九把剑罡透过底部的紫色大阵，向着下方的已有损坏的城镇宛如群星坠落般发射而去。

    不仅仅是城镇，连同着那体型庞大的龙王石像都在这攻击之中不断受损剥落，原本已有上涌之势的黑潮在紫气的攻势之下，竟是宛如触碰到疼痛的触手般快速的向着后方退缩而去。

    剑气化雨，楚剑漠已经找不到比这个词更适合形容这招视觉性的了，每一把剑罡在此刻化为了毁天灭地的流星一般轰砸着整个经受了战斗损坏的城镇，仅仅自己炼神境的剑罡，竟然每一把都能够发挥出自己都无法预估的威力，这剑阵，简直可怕！

    随着四十九把剑罡插入地面之中，那最后的爆裂更是直接横扫了已经满是疮痍的城镇建筑，下方的灵气与尘屑已经彻底遮住了剑漠的视线，他无法找到雨欣的位置，他也没有多余的灵力能够支撑他继续停留在这上空，咬破食指，将指腹的血液划过袖中所藏的符箓字面，在一道蓝色的光芒中，精疲力尽的他微微颤的跪倒在结界边缘，慕星他们的所在地。

    “呼呼”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着这空气中浓郁的灵气多多少少让楚剑漠感到好受些，刚刚的剑阵直接抽干了他所有的灵力以至于现在视线都有些模糊，他的意识早已经游离在昏倒和清醒的边缘无数次了，勉强抬起头环视了周围，慕星，雪倾辞和月城秀都在，魔猎团的成员们也都在结界外守护着，却唯独不见了南宫凌音和楚剑瑶的身影，想是这个爱闹腾的家伙拉着剑瑶在结界外游走去了，楚剑漠现在也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管她们了。

    “剑漠，雨欣呢？怎么没出来？”慕星按照楚剑漠的要求将月城秀的血泣剑传入了进去没有选择去带出雨欣，还引导他完成了那种威力夸张的剑阵，如果司徒雨欣没有安全出来，那自己可是算间接害死了她啊！

    “她我也不清楚”楚剑漠确实不清楚司徒雨欣到底想干什么，回眼望向那已经目及可见的废墟城镇，漫天的尘屑与灵气乱流中，在场除却月城秀之外修为较高的三人都感应到了那尘雾之后重新涌动而出的黑潮之水，刚刚那毁灭了城镇的攻击都没有能够击退影族破除封印的步伐，这个被封印的，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啊，就算是影族，这种能力也太夸张了吧！

    “倾辞，慕星，你们俩带月城先出去吧，我在这儿等雨欣。”

    无法就这么放下生死未定的司徒雨欣，但黑潮的漫延趋势已经在这瞬息间淹没城镇到达了他们的面前，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冷气息已经连雪倾辞都感到无法忍受了，这种来自于生物本能的颤栗感他还是第一次在面对，以往可只有他能让别人感受到危险啊。

    “以雨欣的个性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你还是先跟我们一起撤出去吧。”那影族所引流出的黑水让雪倾辞感到危险，这种感觉让他意识到即使是自己虚化冲入进去可能也会在瞬间被同化吸收掉，现在必须先退出去才行。

    身后的黑潮距离他们已只有二十米，如若他们此刻不走，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儿了！

    雪倾辞现在也不去管剑漠的想法了，一把拉住他，同时以眼神示意慕星和月城秀，瞬间虚化向着结界口极速掠去，黑潮的涌流虽然很快，但可能封印的限制还存在着，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强行留下四人，但当他们跨出结界的同时，却又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被打开的缺口，该如何补上？！

    慕星可无法像司徒雨欣那样轻描淡写的将其完成，照黑潮这样的速度涌流下去，仅再需数秒便可流出结界，在这个龙王陨落，凤凰消失的世界中，到时候将无疑是整个灵域甚至是整个三域共同的灾难。

    正当三人对此感到一筹莫展之际，在他们身前突然出现的灵气波动却是让他们一喜，这种灵气的气息对于现如今的三人来说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果不其然，司徒雨欣在这光晕之中半跪着现身，但她的身上各处却不知为何多出了纵横遍布的伤痕，那伤口边缘的破碎衣裳也已被血液染红，用遍体鳞伤来形容现在的她完全不为过，这才短短的几分钟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众人还来不及询问，司徒雨欣面色挣扎的重新站了起来，右手凝聚起灵力，将结界中打开的通道缺口重新逆转了回来，这才脱力倒了下来，楚剑漠及时的伸手接住了她，将雨欣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真是的，他们不知道我布置了雷音心阵，你难道也忘了吗？”已经无力的娇嗔，司徒雨欣终是舒了口气，这边的任务，终于还是超乎预想的完成了啊。

    “你呀，老是让我这么担心”

    “我说过没事的啊，我可不会骗你，呐，给你，战利品。”司徒雨欣微微一笑，她那已经无力再举起的左手中，逐渐浮现出了一把断刃的长剑，剑身古朴无华，但其纹有的龙形徽案却赋予了其特别的神秘感觉，不过剑锋处的右边自下而上斜折断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剑身，让这把剑的神秘感不再，反而显得十分突兀。

    “这不会是”一旁的慕星看到雨欣手中的长剑刚想发出惊叹之声，却被雪倾辞识趣的一把拉走，去跟魔猎团的其他成员解释事情去了，留给了这两人独处的空间。

    望着自己怀中楚楚可怜的丽人，楚剑漠突然感到一丝别样的罪恶感，雨欣之所以这么拼命，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挽救那个自己消亡的未来，剑漠难以想象她一直以来所忍受的痛苦与磨难。

    “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你。”

    接过了雨欣左手中的长剑，将雨欣靠在自己怀中的姿势调整的更为舒适一些，剑漠就像是在哄着小孩子一般，轻轻的哼着灵域流传的小曲儿，为雨欣整理着零散的墨丝，边悄悄的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为她治疗着身上的伤势。

    “只能带出来一个，抱歉了。”在楚剑漠的怀中，灵气用尽的雨欣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她太累了，以至于已经需要睡眠才能够补充体内的匮乏的灵气了，但即使是这样，她竟然还向剑漠道歉。

    “已经，很好了。”楚剑漠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这个女孩的脑海中到底在想什么，他似乎永远也跟不上。

    一人之躯去驾驭神的力量，那这个人的身体要承受多大的负荷，楚剑漠难以想象，但司徒雨欣竟然做到了，不仅如此，还能够撑到带着“权能”走出结界，楚剑漠一直以来都是被成为妖孽而被人叹服，但他发现自己跟雨欣比起来，似乎仍远远地在后方。

    “那个无一人生还的未来，我们，能改变多少呢。”

    一声苦笑之下，是楚剑漠对那虚无未来产生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