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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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所有地方的温度都在呈持续上升趋势的世界来说，所谓的冬季相较于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来说，其实早就已经变得不怎么寒冷了，尤其人类是一种适应力很强的生物，然而这种适应能力也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够让他们去适应极为严酷的环境，也能够在安逸的环境中沉沦。 不过有的时候，想要打破自身安逸的桎梏，需要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契机... “九倾啊，你们妖怪都是不怕冷的吗？”即使是已经套着貂绒衫穿着呢子大衣了，但是对于走在街边的林书剑来说，这种温度还是有些寒冷的，然而他看着衣着单薄的九倾却依旧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注意力全都在街边的新奇事物上时，不由得感叹到人和妖怪的差距还真的是很大...额啊？叶轻枫你怎么也穿的这么轻便，你也是妖怪不怕冷的吗？ “啊？不知道啊，现在的温度也没有什么冷的啊？”走在前方的九倾好奇的回过头反问了林书剑一下，她对于林书剑穿这么也是不解，这样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性吗？ “好像跟你说过要多锻炼锻炼自己身体的吧，现在搞的体质这么弱。”既然现在，林书剑表面上仍旧装作自己是普通的样子，那么自己也只需要配合他的说辞就行了，所以叶轻枫以普通朋友间的口吻打趣道。 “以前有是锻炼过的，只不过现在练不起来了而已...”对于自己那看不过去的体能，林书剑用着一种颇为苦恼的语气也是抱怨着。 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少，但是更多的是三三两两在一起闲逛的，即使有单个行动的，那也是极少数的存在，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着装清新亮丽，将这个冬天仿佛打造成了早春时节的花式时装秀。 如今的季节已经无法阻止人类追究美的步伐了，除了像林书剑这样身体上犯懒，思想上又不喜欢出风头的人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可以变成那个烂大街的“男神女神”。 不过说实话，由于身侧有了九倾的陪伴，这种本来很无聊的步行似乎也增添了不少的乐趣，街边卖东西的也不少，而九倾也恰恰是那种比较容易满足的性格，所以边走边玩，途中虽然少不了路人的围观和少数胆大者的搭讪，但是也只不过是增添了有趣的乐点而已。 好吧，出来玩也确实不错的样子，至少...现在的感觉对林书剑来说并不是太坏... 在三个人越走越偏的行动之下，终于在三个小时后到达了轻枫所说的步行街，额恩，看来今晚的晚自习是不用去了，而且还带上了叶轻枫一起... 不过不得不说，有时候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的好... 就像林书剑，到了步行街之后才默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着路痴的属性？！在稍微拐过几个弯，逛了几家店之后他竟然发现自己早就已经记不得各个方位的准确位置了，虽然说还记得走过的路线也不会因此而迷路，但是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方位还是有点那啥... “书剑，那家店里，卖的东西叫什么名字啊？”嘴里还咬着刚刚才买的串烧，所以九倾的发音实在是有些含糊，在她不断地重复了三遍以及再加上那抽象的肢体动作解释后，林书剑和叶轻枫才勉强明白这货估计是在问这家店里面卖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竹箫吧，好像很正规的样子。”顺着九倾的手势方向，那并不是多么富丽堂皇的店面，或者完全可以说是比较古朴阴暗的基调，但是店内的光线却又充足到恰到好处，没有过多的炫目，也没有过多的压抑，足够让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这家店的设计者，是天才么... “怎么了？你想玩这个吗？”虽然接触的时间不怎么长，只有短短的四天，但是九倾好像并没有流露出过有这方面的爱好啊，所以林书剑才会有一些的奇怪。 “啊？不是的，只不过师父有一个朋友在来拜访的时候，会带着这个东西，而且能够发出很好听的音乐，所以我才比较感兴趣这个东西是什么。” 望着那家店内静静排列在墙面上的竹箫，九倾的表情倒是第一次的露出了沉醉的神情，看来她曾经听到过的那种旋律确实带给了她难以磨灭的映像，额恩...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她现在所展露出的少女心的样子，不得不说意外的有着很强吸引力呢... “额嗯，咳咳...九倾，等我一下。”林书剑表情有些微妙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然后快步地就走入了那家古朴的小店之中。 “这小子，情商也不是为零嘛。”轻枫有些意外的看着没有毁气氛询问而是直接行动的林书剑。 他竟然没有像那些恋爱失败者们一样选择看似暖心的询问，而是在没有旁人教导的情况下选择了直接行动，见微知著，可见林书剑在关键时候并不是一个像他平常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能懦弱的人。 虽说说现在“白”不在自己身边，让轻枫有些不安，但是好在叶轻枫也开始渐渐的习惯了这个来路不明的死神的奇怪行径，有些时候轻枫还会觉得这个死神不在场的情况下自己的行动还方便些。 “诶...”老实说九倾还没有想过自己会需要一把竹箫，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能够产生那种奇妙旋律的存在一定是相当高贵的，仅凭着她好像是无法驾驭的，被林书剑这鲁莽的举动这么一来，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然后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串烧塞进了嘴里... 这一次出来后的经历对她来说，其实都还是蛮有趣奇特的，尤其是对于她的世界观来说都是一次新的提升，虽然说跟着师父也很有趣，但是好像...这儿也很不错的样子呢... “在想什么呢？你们妖怪也会有陷入沉思的时候吗？”望着身旁的九倾，叶轻枫面带好奇的问道。 “妖怪和人，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九倾的反问也是让叶轻枫一愣，因为在他的意识中，人类和妖怪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之处，但是就现在他们能够和九倾一起和谐的生活着来看，似乎妖怪也是可以很融洽的融入人类社会的。 “没有啦，其实我只是在想，选哪一个比较好。”九倾的笑和轻枫意识中的那种带有着敷衍的强装的笑容都不太一样，她的笑很真挚，她所展现的完全就是她的内心世界，那种...人类世界中已经几乎不存在了的...纯净内心... “有些意思。”目送着进入店内的九倾，叶轻枫木讷的愣了一秒钟，她现在的表现是真的吗？难道她真的就没有思考过这个世界的阴暗性？ ...... “喂喂，你的目光都快要跟着人家进入店里面去了。”就在叶轻枫思考间，属于死神“白”的戏虐之声在他的一旁突然间响起。 虽然双方相处或者说相遇也只有很短的时间，但好在叶轻枫已经习惯这个家伙的神出鬼没，所以他在街边这种公共场合也并没有露出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失礼行为，而是很淡定的向斜方向瞥了一眼，确认了白的到来。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一个内心极度纯净的人能够在群体环境中生存多久。” “那要看她是属于哪一种的类型咯。” 有些惊讶白竟然会真的会回答自己这种问题，叶轻枫隐约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跟白过去的经历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个看似不争世事不苟言笑的死神只有在提到一些很有倾向性的问题时候，才会偶尔不自觉的多说两句。 虽然说出的话大多都是无关痛痒的并没有什么重点内容，但是既然那些话题值得他在这上面废话，那就说明肯定和他有些关联，也许自己还能够趁此时机了解到他的过去也说不定。 “比如？” “一种就是完全没有经历过世事，所以心态还处于混沌蒙昧的状态，这一种生物他们最后要么被环境同化，要么很快就会死在环境之中。”白望着正在和林书剑一起认真挑选着墙面上竹箫的九倾，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叶轻枫怎么也揣摩不透的笑意。 “至于另一种嘛，就是在历经世事之后，完全对于周围环境产生了免疫心理，他们会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开辟出一方属于自己的世界，而那个世界因人而定，当然大部分的时候，也会是如此的纯净。” 白的话很简单，也很好理解，但是却无法将这种理论来运用到实际之中，因为九倾所带给叶轻枫的感觉，与白所描述的两种人都不一样，没有未经世事的人的那种呆傻白痴，也没有历经世事后的洒脱淡然。 “那，你觉得她属于哪一种呢？” “她，不伦不类的混合体。”白浅笑了一下，从他的表情中，轻枫突然觉得白好像有可能是认识九倾的，当然，就算认识他也不会告诉自己。 “什么意思？这两种状态共存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内心的纯净？”先不管白认不认识九倾，但是对于白的话，叶轻枫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她的师父，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九倾的师父，你即使知道名字，还真不一定杀得死，就算是我动手，也没有什么把握。” “她的...师父...” “好了，今天的谈话告诉你的东西好像有点过多了。”白边笑着边拍了怕陷入沉思的轻枫的肩膀，即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再说了，今晚我可是来看戏的，你倒是何时能够开场啊？” “已经开始了啊。”叶轻枫回以一个到时候可以等着看好戏的笑容，随后便迈开了步子，也随着两人进入了店中，独留下了在人流中静立着的白。 “你们两个，挑的怎么样了？” 走入这间装潢古朴的店内，叶轻枫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布局，这儿的一切都是以最中国古风特色的特性来布置的，跨入这扇赭红色的大门，就仿佛是跨越了漫长的历史长河，重又回到了那个诗词歌赋充满生机的时代，店面虽然不怎么大，但是有了绿竹幽兰的盆栽相衬，颇有闹市之中的隐居地之意。 “啊额？”目光还在墙壁上的书画中发着呆的林书剑被叶轻枫的话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他转头回望，发现原来是轻枫也跟着进来了，“还没有好，九倾跟店主进去选择绘制在箫身上的纹案了。” “这家店，还真不错的样子。”说真的，叶轻枫对这家店的装潢也是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他在这条街也逛过很多次，但是却真的还没有注意到这儿有一家如此静谧的店铺。 现场纯手工制作，这种事情除非是对自己的手艺极其有信心的手艺人，不然根本做不出这种举动的，因为其难度和需要的技巧度远非那些量产商能够做到的。 “额恩，店主也很漂亮的样子。”林书剑追加了剑好像是认真的... 真难得见到林书剑会去认真的赞美一个人，要知道这小子天生可以说拥有对女生免疫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书剑的品味太高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书剑在大学期间对女生的感觉还真的可以说是为零，第一次让轻枫见到他赞美的对象就是九倾，而现在这个店主估计也不会比九倾差。 “这些画...”轻枫对于异性也不是很关心，相反的他的注意力一瞬间便被书剑所看的画卷所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幅很长的画卷，但是那融于墙体的卷身并没有引起旁人观赏上的不适，画卷上所涂用的颜料色彩也很淡，但是却层次分明，能够以如此简单的色彩作绘出如此复杂的画，这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而这画卷上所描绘的，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最起始之处是一片空白，但是也有着零零星星的描抹痕迹，也许它是想表达出一片虚无中的一丝生命吧，而随着画卷的延展，画卷上的内容便开始丰富了起来。 画面上那一开始只有零星的描抹痕迹变得加粗，然后开始向外扩散开来，虽然画的有些抽象，但是随着轻枫脚步的移动，他还是渐渐的认了出来，这是一种有着西方巨龙形象的生物。 但是怎么说呢，和西方传说中所描绘的那些巨龙也不是很像，这些生物并没有类似于蜥蜴般那种的丑陋，相反的，那画卷上仅仅是寥寥数笔，竟然让叶轻枫感受了一种很极端的美感，甚至还产生了相当程度上的空灵感。 一方面，说明了画这幅画卷的画师技艺相当的高深，能够如此传神的将此物绘制而出，而另一方面，也许恰恰说明，画上的这种生物应该确实是存在的，毕竟虚幻的事物不太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真实感，就算是动漫那种二次元产物，那也是由于有着人类社会的基础才创作出来的。 而且...这种生物虽然形象上与西方巨龙相接近，但是不知怎么的，叶轻枫的直觉告诉他，也许西方传说中的巨龙，是以此为模型的也说不准... 再往后，画面上的内容犹如般开始变得极为复杂，刚刚林书剑就是因为一直在看这儿，所以才会在被轻枫叫住的时候惊了一下。 而当叶轻枫自己站在这幅画前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幅画... 很复杂，复杂到叶轻枫都怀疑自己能否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读懂一二，那庞大的体系让轻枫仿佛觉得那是一个种族的兴衰史，从龙形生物的出生壮大，到另一个种族的崛起并与他们分庭抗拒，再到后来百花齐放般的种族繁荣期... 这幅神奇的画卷初看之下并不怎么吸引人的注意，但是在这细看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内涵...渺小和恐惧，从不知二者为何物的叶轻枫，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内心的恐惧，仅仅是一幅画卷，竟然让他平日间坚不可摧的内心世界产生了间隙... 深吸了一口气，叶轻枫选择跳过了中间这一段庞大的内容段，视线再往后移，然而后面绘制的内容虽然简单，却更加的让他看不懂。 一个非常巨大的龙形生物，它的背上有着与前面所见的龙形生物所不同的四层羽翼，而且那翅膀尖端的羽毛更像是有着利刃般的锋利之感，这种锋利之感让轻枫感觉非常的危险，即使是隔着那抽象的画卷，都仿佛能够将他整个刺穿一般。 然而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视线触及时的感觉，并没有持续的太过强烈，也许是因为那笼罩在四层羽翼之上的包裹物的缘故，那种凌驾一切的锐利感被削弱了很多，而在那包裹物的周围，零散的图案完全让轻枫看不懂想表达的是什么，然而再后面的事情轻枫却看懂了... 种族大灭绝...在隔开的一段空白画卷之后，巨大的包裹物消失，里面那体形比其他一切都要庞大的龙形生物也消失在了画卷上，较起前几卷上的物种，现在的画卷上只有寥寥数个，而那曾经与龙形生物相分庭抗礼的种族，虽然数量上也有相对应的下降，不过它们却似乎已经占据了所有物种的顶端... “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吗？”相当温婉清脆的话语自后方传来，让叶轻枫和之前的林书剑一样也是神经一惊，然后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站在他后面的是一名外观上十分古典的女子，身着古装长服，装束简洁，头发很随意的散搭在后背上... 叶轻枫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不仅仅是长及腰间那么引人注目，她的发色，竟然是极少见的纯白色，不带有任何的杂色，也没有那种属于老年人的枯萎感，那种纯白色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并没有为它的主人拉低形象，相反的，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更是借此油然而生。 “额恩...这幅画，很不错。”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这幅画卷带给他的感受，所以只能这么回答了一下。 “是吗？能够理解其大意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存在呢。”对方意味深长的与叶轻枫对视了一眼，那仅仅是简单的对视，叶轻枫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与异常，却仿佛自己已经在一种极为舒适的情况下被人彻底看透了一般，让他在回过神之后，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书剑，东西完成好了哦。”后房门被推开，九倾拿着手中的长盒，有些兴奋的朝着林书剑和叶轻枫摇摆了一下手中的所有物，看得出她现在的神情，十分的满意。 “嗯...你很喜欢就好。”既然九倾对这个礼物很满意，那么林书剑自然也是没有话说，他也是很爽快的拿起了钱包，因为他看着儿好像并不支持电子支付的样子，他转向了这家店的店主，“那，这把竹箫的价格是多少？” 估计价格也不会太高的吧...反正到时候太高了就去找高峰叔叔去报销下，就说是找资料的经费好了... “本店内所有的定制品仅需一百元即可。” 好吧，价格倒也不贵，或者说是便宜的有些出乎林书剑的意料，如此高质量的制作品和到位的服务，就算是冲着店主的气质与颜值，那也不能够再说什么不是，所以林书剑直接付款完成了这项交易。 “如果你们想继续参观小店的话那请随意，只要不破坏店内的布置就行了。”店主相当温婉的浅笑着说道，随即便转身再一次推开了后房的木门，并没有再继续招待三人的意思。 “好的，谢谢老板娘哈。”林书剑很有礼貌的回答了一句。 “对了...”对方迈入门槛的脚步突然一滞，那素丽的脸上好像是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虽然仍旧背对着三人，但是却侧脸转了过来，半边邪魅的笑容看的林书剑和叶轻枫感觉怪怪的，“算了，提前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留下了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后，她就自顾自的跨入了后*庭院内，同时关上了进入其中的小木门，只留下了三个人在外面的房间。 “九倾，她制作的竹箫什么样子的啊？要不先拿出来看看？”说实话这儿的一切好像激起了林书剑的好奇心，然而这份好奇心又得不到满足，所以只好在同是这家店所制作的竹箫上找宣泄。 九倾也是很听话的打开了木盒，然而光是这木盒的精致程度按照叶轻枫的估值，恐怕就远远不止一百了，这家店到底是靠什么存活下去的啊... 木盒看上去是很古朴值钱，但是林书剑却没有想到里面的东西更是给了他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几乎缠绕了整个箫身的血红色龙纹图案让远望着这把竹箫的林书剑都有些看呆了，这要何等细致的做工才可以做到在一根细长的竹子上雕刻出如此细致的图案啊，从雕工到染色甚至于最后的晕染，每一个步骤是如此的完美细致，这让对生产工艺稍有些了解的叶轻枫都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这个图案...很特别...”叶轻枫在一旁赞美道。 “额恩，当然啦，我可是把这个图案完完全全的记下来了呢，虽然...还不会使用这个东西...”九倾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是她以前很喜欢的东西，但是却对如何使用这个叫“竹箫”的东西毫无头绪也实在是有点那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