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藩镇反应
‘诸位将士,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这块土地上,标志了大唐的振兴,你们,就是中兴得创造者,我们创造了一个历史,一百年了,百多年来,就没有一个大唐军人,踏上这块土地,如今,我们办到了。’ ‘我们,代表了天子,代表了陛下,站在这里,代表了盘据数百年得幽州镇,终于又回到朝廷手中。国家又得到统一,你们每个人都是英雄。我们可以很光荣的跟家乡父老说,我们办到了,我们办到了我们祖祖辈辈无法办到得功业,欢呼吧,天是你们的日子。’ 小虎代替石雄,像神策左右军讲话,如果说幽州之战,有什么不完美得,就是石雄了,克复幽州后,石雄垮了。 原本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得老将军,当天夜里就重病不起,他招集众将,宣布让李虎代替自己统军。 对于老将军得重病,其实诸人早有心里准备,这些年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了,神采焕发,不过是回光返照,就为了克复幽州,如今心愿达成,心里支撑得那股力量一下失去,立时便垮了。 不过,现在来说也无所谓了,反正战事底定,诸军都准备班师回家,奖励什么的,到时候都会发到各镇。奖励自然是丰厚得,哪怕诸军都事来打酱油得,好歹在攻克幽州有立下功劳,奖励都会有得。 小虎那番话,就是针对岑神策左右军,也就是他们才会对荣誉有追求。其他几镇军士,奖励丰富点就是了,什么追求,对他们来说太远。唯一共同拥有的是,每个人都会发一块勋章,那怕是诸阵士兵,代表了国家感谢你们对收复幽州得贡献。 这些也就是神策军会觉得光荣,对他镇士兵,能分配田地才是最重要得。当知道,靠这个勋章,每人能分五十亩田地时,所有人第一反应是把勋章握紧,第二反应是看相其他人得勋章,若不是每个勋章都事登记有案,说不定勋章买卖、抢夺都会发生了。 小虎发表过喊话后,小虎带领神策军入城,又举行了一个入城式。此举在彰显武力,震摄幽州人心。 幽州华夷杂处,虽然是大唐直管,没有设立羁縻州什么,但是种族极多,契丹、靺鞨、新罗、突厥、高丽人,幽州都可以找得到。突厥不是灭亡了?其实还有残余留下,不过完全不成气候。当年安禄山造反,就有突厥一只部族加入。 神策军是从南门入城得,虽然昨天晚上就攻克了幽州,不过神策军只占据了一个南门,就暂时退出去,全是为了今天的入城式。不要说这个不重要,亲眼见一下神策军虎威,比让他们口耳相传,来的重要,让那些心怀不轨,或是不满得人惦量一下,自己耐不耐打。就算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挑唆,也要有那份胆气,这样朝廷管制起来会方便许多。 入城式,照例震撼了一把幽州人,动天撼地得声势,让不少人害怕。有战绩在,那怕是一只破铜烂铁军,都可以威摄不少人,更何况,神策军威风凛凛,训练有素,更是让不少百姓感到畏惧。 首先入城得是具装甲骑,这只军队战功彪炳,百姓颤栗得看着这只以寡击众,以少胜多,全身像是刚铁人得马军。他们是打得诸族联军败退,当天连夜逃走得雄军,虽然那一战,他们也损失不少,契丹人勇士毕竟不是吃素得,不过他们赢了。以六千人大败四万人,足以让自家人自豪,让敌人畏惧。 接着是步军,声势更大,两万六千人,整齐划一的踏步,天摇地动。围观百姓战战兢兢得看着这只虎狼之师,他们打量他们扛着那种被称为火枪的武器,这是距离不输给强弩,威力和射速尤有过只得武器,不说是人手一只,但是也占了大部分,谁对上他们,都只有抱头鼠窜得份。 还有最后,入城得是大炮,这只军队就没有那么大声势了。不过众人对这个大桶更好奇了,好可怕得武器,一旦发动,就能招来天雷。到底是怎么作到得,难道旁边得军士,各各是天神下凡吗? 随着神策军入城后,严整得军纪,丝毫没有扰民得情况发生,幽州百姓也渐渐平静下来,这天,谁当家作主,都和他们无关,每天还是照样要过日子,要纳税,神策军不仅不扰民,还维护治安,虽然严厉了些,不过对于那些小老百姓来说,日子反而好过,尤其是粮价,一下子降了下来,让许多百姓称颂不已。 更好过得市商人,幽州本地商业发达,因为有大运河,所以这里是北方货物集散地。除了塞外货物外,幽州本地也有许多特产,而之前因为战乱,大运河被封锁,他们堆了很多货物,都出不手,如今终于能出手了。 不仅是能出手,更多商人拥到了北方,寻求机会,让本地商业越发蓬勃兴旺起来。除此之外,神策军更是大户,做生意公道,不会强买强卖,需求更多,让许多商人都希望,神策军在此驻扎一辈子才好。暂时,幽州安定了,天下震动才刚开始。 幽州城落,神策军围城不过一天,连壕沟都没挖好,就破城了。算上神策军到达,不到十天。整个幽州平定,十多万,号称三十万得幽州、塞外联军,以幽州平定,诸族联军逃窜,渤海军就缚告终。 被俘虏最高等级得,就属渤海国太子大明俊了。伪王,冀王周磐自杀,其父病卒,一干亲信等无处逃窜,藏匿民家,陆续就逮。 消息一传出,掀起哗然大波,天下震动。这影响太大了,自从安史之乱后,朝廷得军威,就没有降临过河北三阵。虽然宪宗朝,有过短暂得中兴,派遣过文官任幽州节度使,希望能改变这种武人骄横,动辄逐帅得现况。 可是,宪宗死的太早,这样的好局面未能维持多久。新任的张弘靖既缺乏能力,人又骄横,脑袋有洞,倒行逆施得让士卒厌恶,公开鄙视士卒,说有百石力气,不如是一个字。 朝廷发下了百万贯赏钱,他私自节流二十万贯当零花钱,还纵容亲信作威作福。不过年余,士卒无法忍受发生哗变,张弘靖被赶走,一干亲信被杀,朝廷就永久失去了幽州地。 而如今,朝廷不仅仅收复幽州,还兵踏河北。当年河北三镇能平定,是因为魏博节度使归顺,当年幽州节度使刘总感到畏惧,自请归顺。而且朝廷不过是派遣了文官治理。不久就失去了。 所以,这次出兵河北,象征意义很大。代表了朝廷真正,自安史之后,把这个不听话的藩镇,收回大唐掌控。这是军威得体现,而军威则是一国得象征,象征着天威。 一只听命于朝廷,能打善站得军队,象征着大唐的中兴。这是朝廷力量、意志得表率,有一只完全听从朝廷指示、调派得军队,代表了大唐皇帝的旨意,将会被遵守。当年宪宗得中兴,首先也是靠着神策军迅速讨平西川得派乱开始。让那些骄横不法得节度使有所畏惧,才开始了中兴之路。 一时之间暗流涌动,人人都在等着,朝廷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会不会真如之前所传闻,朝廷会废除藩镇,到时候会有那个螳臂挡车得,不开眼得跳出来,给朝廷试刀吗? 很多人都在等魏博反应。魏博是河北三阵主心骨,虽然这次出了兵,不过那是为了抵抗异族联军入侵,如今会是何等反应,很多人都在看。 这些百姓是不懂得,虽然顺天日报对此大加宣传,不过一般老百姓哪会关心这个。他们比较在乎得是,那种神乎其神得新武器。各人说法莫衷一是,朝廷保密的很好,到现在没人能弄清楚,那种武器到底是怎么运作得。 幽州得平定,守先让李忱松了口气。成了,他的建军方略没有错。这样做是对得,神策军真成了。大唐中兴有望,如今幽州收复,虽然魏博和成德反应如何,尚且不得而知。 不过就算他们反抗,也要惦量下,有没有这十多万人能打,朝廷要裁撤藩镇,看你们扛得住吗?李忱知道,他成功了,他改变了这个历史,扭转了这个时代。
不过,他不能自满。彻了藩镇,号令重归一统,之后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不是说这样就完成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是他穿越前,他老爹经常说得。何况,还有先例在,宪宗朝虽然中兴了一下下,不过宪宗死后,一切故态复萌,他不能就此大意了。所以他招集了宰相,开始议事。商讨之后得问题。 会议一开始挺轻松得,幽州平定,不仅李忱松了口气,朝野上下也是。所有人都怕,神策军大败,朝廷威望大损,河北事糜烂至不可挽救。 或者次一步,神策军小败,最后演变成持久战。到时候也很伤脑筋,一则担心本来压下得逐帅和反乱,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二则持久战会拖垮朝廷,拖垮好不容易改善许多得财政,这个借款,总不能一直借下去吧。 除此之外,杜牧率领得参谋部,还计划很多,担心各种局势往最糟得演变。所幸,某定律说你有可能倒楣,就一定会倒楣得烂定律没出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所以会议气氛才很轻松。 不过,他们很快就轻松不起来,李忱首先抛出了一个大问提。裁撤藩镇。当下宰相脸色都凝重了,杜牧首先发言,请李忱慎重。 前面说过,杜牧对于天下藩镇划分了四类。在它看来,大唐最严重得莫过于河北藩镇,那是割据型藩镇,只要除了该处,他处问题都不大。 对河北,长久以来就是放任他们,只要不公开反唐,拥立就拥立吧。其他各处,都还在朝廷掌握之中。如今河北三镇幽州已平,其他两处反应未知,现在作决定太早,要是现在裁撤藩镇,怕是其他两处会不服。 这两处不服,那问题可大了,这两处都是地处膏腴之地,拥兵号称二十万,真要作乱,其威力不会输给异族联军,甚至由有过之。因为两阵就地处腹地,魏博如果作乱,可以直逼东都,切断大运河槽运,那么长安就危险了。 还有,天底下其他藩镇怎么看?虽然他们都奉朝廷号令,但是裁撤藩镇,等同与将天下节度使至于对立面,很难说他们有什么想法。所以,杜牧得意思是,缓一缓。先观望看看。 ‘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听完杜牧的话,李忱开口了,‘这藩镇,一定要裁。天下藩镇林立,实在是没必要那么多。’ ‘现在不裁,早晚要彻。这些事情,你不做,我不做,留给后来人作?’,李忱扫视几个宰相,‘这天下藩镇,也不是都裁光,藩镇还是会保留,不过形式上,我要大改。现在就拿出来讨论一下。’ ‘至于,魏博和成德得反应,第一,我怕他们反抗吗?截断漕运?我早就开始囤积粮草,届时只需要守住潼关,神策军便可从背后一举而下。’ ‘再来,朕也得到消息,成德军王元逵有意归附,魏博镇还在犹豫,不过也不会犹豫太久了。’ 听到成德军有意归附,几个宰相都觉得,这事成了,剩下一个魏博孤掌难鸣,相信成德军一降,魏博镇的何弘敬会做出正确选择。不过哪怕是起兵,剩他一个,朝廷也不怕了。 李德裕推了推鼻梁上得眼镜,开口道,‘却不知道圣人,欲如何改制?’确定了基调,李德裕便问李忱的想法。虽然李忱现在不会轻易,孟浪得随便透漏自己想法,总是让诸人畅所欲言。 不过,今天是他起的头,他不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当李忱说出他的想法后,他们便开始了热烈得讨论。 当有了个结论后,接着又开始讨论其他事项,今天注定要开很久会议了,毕竟李忱想作的事情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