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出场与挑衅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的老者就说话了：“你真觉得生命是平等？人从诞生之处就是不平等的，道的诞生也是在**的情况下出现的，你觉得道的核心是公平，但是我觉得的道的核心是不公平。·” 屋子里的老妖怪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句道的核心是不公平的确实让十九爷懵逼了。 他感觉屋子里的老家伙再强词夺理，但是又不好言说，只能退了下去。 但是当他刚退几步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道声音传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强词夺理？” 这个声音很是悠远，同样也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这话落入十九爷的耳朵里，顿时感觉脚都固定住了，连忙道：“不敢！晚辈对道的理解太过浅薄。“ 十九爷是真的心惊，这个老妖怪居然能听到他的心声，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么，自己心中所想的不是被这个家伙都知道了？ 在十九爷在思考如何善后的时候，屋子里面的老者又说话了：“你的心中有着一台天平，那就是你的道，原本你有明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但是你最后却倾斜了，这是你来到这黑狱的主要原因。夺人所爱，不该。” 这句话被老者说的很浅显易懂，大家觉得并没有什么，但是十九爷却突然变色，尤其是最后一句，眼眸充斥着惊讶和恐惧。 虽然这惊讶和恐惧转瞬即逝，但是却被吴浩天轻易的捕捉到了。· 莫非这个十九爷心中的秘密就是夺人所爱？ 这个老者这么厉害？这也能猜到？ 老者没有继续说话了，十九爷也安然的退回了房间，有了十九爷的前车之鉴，那些排名先列的家伙自然不会在上千去问道。 问道之余要是再被这个老妖怪窥伺心中的秘密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一时之间整个黑狱变得尤为的安静。 吴浩天知道，自己应该出来了，虽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从之前的几十人和老者问道来看，老者的智慧着实渊博，仔细一想也很再次，一个活了几百岁的人，都抵的上一个人三四辈子了，能不渊博吗？ 同时他还发现老者的言语不拘于形式，文绉绉和白话皆可，他要的是观点，而不是文采。 或许里面那个老妖怪需要的是一个让他耳目一新的观点。 在所有人都认为问道要结束的时候，吴浩天踏出了第一步，脸色挂着淡淡的微笑来到了那扇门面前，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个有着一道缺口，却又犹如黑洞一般的无尽黑暗，轻轻的道了一句：“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吴浩天的张狂和自傲，在场和老者问道的人几乎都会用上一句：“请前辈赐教。”，这是一种尊称，也是一种晚辈对长辈的态度，所有人都知道屋子里面的老者的年龄，叫上一句前辈还是他们赚到了。 但是吴浩天却单单用了· 这是同辈之间的交流方式，但是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居然和一个几百岁的老人用请这个字。 所有人都觉得吴浩天要惹怒老者了，但是老者并没有发怒，而是保持着固有的沉默。 不怒不喜。 但是往往沉默是最可怕的，就在所有人为吴浩天的遭遇担忧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一道悠远的声音：“你懂道，不错。” 嗯？ 所有人都彻底懵逼了。 柳台军长大的嘴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本以为自己的评价已经是最高了，但是吴浩天居然没有回答问题就被老者点评了。 还是很高的评价，不是因为那句不错，而是因为前面的那句，你懂道！ 你懂道，这完全是问道的最高评价了，老者的语气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是吴浩天只说了一个字啊！ 单单一个没有任何词语修饰的“请”。 这到底什么情况，吴浩天和里面的老妖怪到底卖着什么关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吴浩天很清楚。 问道，在道的面前，永远没有所谓的晚辈和前辈，只要懂道和不懂道的区别。 所有人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对老者保持绝对的尊敬，这是带有世俗观念的，但是吴浩天却用了一个亲，因为他知道两人既然是论道，就没有实力和年龄的束缚，在这一刻，他和里面那个几百岁的老妖怪是面对面的。 不需要请，不需要所谓的尊敬，这是道的根本。 “问吧。”吴浩天淡淡的说道。 黑暗中的老者略微的思考，便从里面传出一句话：“既然刚才提到了平等，我且问你，自由比平等哪一个更重要？” 吴浩天一听这个问题便冒出了一丝冷汗，回答这种问题就像回答妻子和老婆掉到水里先救谁一样。 这种问题，完全是看谁能说服对方，而没有明确的答案。 吴浩天很清楚，里面那个老妖怪在考验自己那个请是偶然还是必然。 思索片刻，吴浩天便信手拈来，对他来说这个问题不算太难： “自由即是天性，平等要看人心，我们生下来并不具有社会性，但具有自由的天性，这种天性来源于自然赋予，不需要任何人给于，任何人不能剥夺，相对于自由天性的还有人的暴力生存法则，既弱rou强食，胜者为王，既丛林法则，这个是自然权力。” 这句话吴浩天是某本书上读来的，不知道是尼采还是马克思还是谁，反正是一个国外的大哲学家。 但是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吴浩天的话有些西方主义色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很少看书，如果看书也是研究老祖宗的思想，但是突然蹦出一个西方言论，着实让他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但是黑暗里的老者却读懂了这句话。 “不错，自由即是天性，平等要看人心。” 这是老者的评价，但是老者的话还没有结束，“你说到自然，那我且问你，按照自然的规则，人终有一死，那为什么活着呢？” 吴浩天并没有理睬老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一码归一码，你想把你刚才的问题回答了，自由和平等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黑暗中有些愣神，这少年居然反问起自己来了？这还是他在黑狱问道的第一次。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老者不怒反而喜，他对外面的吴浩天产生了一丝兴趣，既然少年提出，他自然应该回答。 “自由。思想是没有人和外力可以束缚的，但是平等却制约于外力和制度。我虽困在这黑狱，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 听了老者的回答，吴浩天点点头，开始回答老者的第二个问题——人终有一死，那为什么活着呢？ 组织了一下语言，吴浩天自信的说道： “我们活着的表现就是动，与动相对的道就是静，对于活着也就是动而言：一是念动，一是身动。说白了，就是六识在动。我觉得你问人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其实不过是在问：人为什么会动？对吗？“ 吴浩天眼眸看了一眼那无尽的黑暗，但是黑暗就好像吸收了一切的生和光，没有丝毫的反应。 于是吴浩天又继续开始说道： ”人身本就是业身。人活着没有其他原因，因果而已。活，其实是一种虚妄之相。就像那个幡，不是风动，也不是身动，人心动而已。 万事万物，不外乎如此。如果说世间有什么定律的话，心动就是定律。心不动，则生慧，慧为不迷；不迷则不昧因果；不昧因果，则无有分别；无分别，则无有生死之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