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重拾信任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夏夕澈跟你说的?” 夕瑶问道。 “汎尘!他叫汎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他不叫那个愚蠢的名字,他叫汎尘!”吉宝极力纠正道,然后站起身,挥了挥根本没人看得见的胳膊,“跟我走。” 夕瑶耸了耸肩,跟着脚印走总觉得很奇怪,但为了知道答案,她还是低着头跟着。 吉宝带着夕瑶来到一处平地,平坦的岩石上写着二十多遍“对不起,夕瑶”。 “他每天写一遍,就用这个写的,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坐一天。”吉宝捡起一块椭圆形的小石子放到夕瑶手里,又说道,“我想,如果你不出现,他应该会把山上所有能写的地方写满的,到时候,认识字的,全都会知道‘夕瑶’这个名字。” 夕瑶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捏紧兜里的两颗獠牙。 “不过,在我们的世界里,出名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会招来杀身之祸,比如冥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吉宝一副老练的口吻说道。 夕瑶才不管叫冥棂的人,她只想知道夏夕澈的下落,她急切地问道,“吉宝,夏夕澈……好吧,汎尘在哪?”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在这里等,每天天刚亮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写字,不厌其烦地写这些字,看得我都烦了。” 夕瑶坐在岩石上,嘴角上扬,心头像倒了蜂蜜,甜滋滋的,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仿佛初恋的味道。 吉宝边说边走,“那你慢慢等,我就不陪你了,温馨提示,这里野兽多,你自己小心点,如果害怕的话,还是趁天黑前赶紧下山吧。” 夕瑶听到野兽二字,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怎么?你害怕了?”吉宝打趣道,“害怕就赶紧下山吧!” “我没有,你走你的,不用管我。”夕瑶说着掏出手机,这里虽然没有信号,但可以听音乐壮胆,就一个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夕瑶塞上耳机,朝不远处的脚印挥了挥手。 “祝你好运!” 脚印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 夕瑶嘴上这么说,真的看到吉宝离开,独自一人留下过夜,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就一个夜晚而已,我可以熬过去,我得想个办法。”夕瑶对自己说道,无论如何她都要等到夏夕澈,见到他。夕瑶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她站起身,把周边的落叶堆到一块,然后钻了进去,用落叶把自己的身体掩盖住,既保暖,又做了掩护。 夕瑶握着两颗獠牙,祈祷野兽不要路过此地,更别踩到她,她已经饿得快不行了,只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快一些。 夕瑶不知是累了还是饿晕了,很快便睡去。 到了次日凌晨,枯叶被露珠染潮,夕瑶被冻醒,透过落叶的缝隙,她看到一些亮光,却不敢乱动,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看耳朵听动静,从而判断是否安全,她不能冒险引起周边野兽地注意,一旦被盯上,必死无疑。 “咔嚓,咔嚓……” 声音循环渐进,夕瑶竖着耳朵聆听。 “胆小鬼,这就不见人影了,没出息,也好,她要是知道汎尘的真实身份,估计早就吓晕了……” 夕瑶听出那是吉宝的声音。汎尘的真实身份,夕瑶已经发现了,他的獠牙此刻就握在她手心里。 夕瑶突然坐起身,吓了吉宝一大跳,一个普通人竟然吓了透明人一大跳,也是十分稀奇的事了。 “也不知道胆小鬼是谁,”夕瑶说着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不是说天亮了,他就来了吗?人呢?你是不是在骗我?”夕瑶一步步靠近吉宝的脚印。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快了,再等等,不过你千万不要表现得好像认识我!汎尘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说得好像我真的认识你一样!”夕瑶装的一本正经,显然,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有趣的小家伙,并忍不住想逗他玩。 “算你狠!”吉宝捡起一把落叶,边走边往身后撒落叶,掩盖自己的行踪,最后灵活地爬上一颗大树,坐在一枝树干上,晃着两条腿,惬意地望着一个方向,当然,没人看得见他的这些举动。
夕瑶一会站在岩石上,一会来回走动,环顾四周,显得焦虑不安。 不久后,丛林深处,果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多了些许忧愁和孤独。 夏夕澈看见岩石上的夕瑶,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就走。 “夏夕澈!” 夕瑶喊他,他却没有站住的意思。 “快点追上去,发愣什么!”树上的吉宝小声提醒道。 夕瑶这才跑了过去。 夏夕澈虽然没有停下脚步,却明显放慢了速度。 夕瑶一把拉住夏夕澈的手臂,她跑到他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饿得她两眼发黑,她揉了揉自己的山根,仰起头望着他,晨光下的蓝眸,如蓝宝石般晶莹剔透,目光炯炯,依然温柔。如果不是夕瑶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那天夜里的恶魔就是眼前这个无辜的少年。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夕瑶最后挤出这样一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真的仅仅是朋友吗?一个人要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另类,需要很大的勇气,关键时刻,她还是退缩了。 “你,怕我吗?”夏夕澈看向一边,有意躲开夕瑶的视线。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是野兽,我害怕过;那天夜里,的确,我也害怕了。但是你并没有伤害我,无论哪一次,你都没有伤害我,你总是尽量保护我,你这么善良,我为什么还要怕你?” 夕瑶伸手摸着夏夕澈的双颊,她一只手还缠着纱布,问道,“疼吗?拔牙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承受痛苦的人是她自己。 夏夕澈摇了摇头,比起他被黑熊抓得满身是伤的时候,显然好多了。 夕瑶却清楚那獠牙的长度,三分之一是扎在rou里的,活生生地拔掉,得有多钻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