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丧子
圣京 突如其来的谣言消磨了大街小巷的生机,一近傍晚,原本甚为热闹的道路上鲜见一个人,所有人胆怯的目光都从远处偷窥皇城的那座巍峨大殿,或是悲哀丧气,或是幸灾乐祸……把人间百态体现的淋漓尽致。 偶尔的几个行人也匆匆面对,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口,打招呼都免了,只是以目光示意。 皇城沉浸在一片哀痛中,即便是前面的几个殿宇都还能听闻到后宫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伶俐的太监们在窗户上面蒙上了厚厚的布匹,这下声音是挡住了,可是大殿内也变得漆黑一片,平添了几分阴森,不得已点上数十根蜡烛,小小的火焰摇曳着,细看御书房仿佛遭受了龙卷风袭击一般,杂乱的奏折扔的到处都是,原本红光满面的皇帝坐在龙椅上大口喘气,脸色也苍白若纸,豆大的虚汗接连流下,滴在地上展开的奏折上,染出团团的墨迹。 一个小太监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终于一咬牙走进了房间,轻声道:“皇上,要不要传太医?” 皇帝灰白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给朕滚,传什么御医,告诉你们这帮奴才,朕没病,谁要是再说一句这样的话,诛九族www.shukeba.com。” 小太监被他恶狠狠的目光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站立不稳,猛的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轻道;“乾清宫聚集满了大臣,就等着陛下上朝了。” 皇帝直直的看着他,几乎让他浑身发毛,刚想趁现在溜之大吉,可是咆哮声已经扑面而来:“滚,给朕滚!”抓起砚台就劈头盖脸的对可怜的太监砸了过来,顿时鲜血直冒。 “那帮墙头草,你告诉他们妄想,什么请旨让哪位王爷进宫,还不是想抱大腿。”皇帝一把将那几乎昏过去的太监拉到自己的面前,也不管他现在亡魂直冒,恶狠狠道:“去传旨,拟诏,朕是没儿子了,可没儿子了又怎么样,朕还春秋鼎盛,谁要是再敢提这一句,斩!杀!诛!给朕五马分尸!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喏……”小太监连滚带爬的溜了出去,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心中的恐惧更是无法形容,心道各位大人还是别闹了吧,现在的皇上可不什么人都能惹的,下次就算给自己一座金山也不来冒这份险了。 皇帝赶跑了人,捡起大把的奏折狠狠的撕着,几乎把整个御书房一扫而空。 终于停了下来,咆哮起来:“人呢!都死光了么?” 半天才有两个小太监抖着身爬了进来,哭泣道:“陛下……奴才来了。” 皇帝怒道:“快来给朕更衣,朕要摆驾后宫。” “回……皇上话,现在那些娘娘们都还在哭天抢地呢,皇上去了恐怕受了晦气。” 皇帝冷笑道:“没了盼头了吧,现在怎么不争风吃醋了。” 小太监谄媚道:“皇上所言极是!” 皇帝道:“放屁,儿子都死了,还是个什么是,你把那些年轻的妃子才人们还有所有的适龄宫女都给朕拉到偏殿来,对了,让她们给朕排队。” “皇上……这个……” “什么这个不这个的,恩,从今儿起,那就不叫偏殿了,赐名秀女宫。”皇上沉吟在幻想中:“你还呆着干吗,还不赶紧给朕整理衣服!” 小太监抖缩着过来给他整理龙袍,手仿佛就像风中的铃铛。 皇帝在铜镜的面前看了又看,拉起另一个太监:“你,来把朕的胡子给剃了。” 小太监吓的魂不俯体,连声求饶,额头和地板剧烈接触,带起一片血迹:“奴才……奴才不敢。” 皇帝仿佛想通了什么,开怀大笑,只是那笑容和他的青白面孔有点不配,看起来仿佛厉鬼一般,小太监不由的退后好几步。:“朕恕你无罪,要是不把朕的胡子给剃干净,现在就斩了你!” 皇帝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在镜子前面晃了几圈,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拉过一个太监:“怎么样,现在像谁?”有点的笑眯眯。 小太监可能还没从刚才的刺激回过神来,张口道:“有点像王总管……”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 小太监吓醒过来,趴在地上疯狂的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下巴一痛,已经被皇帝踢了个大马趴。 皇帝把他拉起来,阴测测的道:“去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朕召集过来……” 小太监结巴道:“是,把所有太医都叫来给皇上把脉。” 皇帝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把个什么脉,听着,让他们把宫中所有红丸都给送朕到秀女宫……”
…… 一袭白衣,一挽木梳,却能表露出一种绝代风华,尽管韶华不再,却仍可吸引任何人的心神。 念儿蹑手蹑脚的靠近,准备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小手仅仅伸出一点,马上被抓了正着,身体腾空而起,一下给抡到了前头。 念儿的嘴唇撅的老高,不依道:“娘亲,你就不能装成没发觉么?每一次都是这样给轻易抓住,下次谁还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啊。” 云诗淡淡的微笑:“除了你这个丫头还能有谁。” 念儿撒娇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对了,娘你没发现我的功夫变高了么,怎么一点也不夸奖我啊,甚至连一点点的惊讶都没有。” 云诗平静道:“早就想到了。”偏过了头,去注视烟波升起的水面。 念儿对母亲的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平淡,难得有什么特别引起她注意的,这个表现已经说明她很高兴了。 念儿兴奋起来,叽叽咕咕把一路上的事情都说一变,到后来更是手舞足蹈,沉浸在其中,完全没能发现母亲那平静下面的汹涌。 云诗终于开了口:“他好么?” 念儿开心道:“你说父亲啊,他去游历去了,说是不久就回到师兄的身边,那个时候就可以见到他了,到时候我再把他给抓到你这里来好不好,师兄说是不久就让我到他那和他一起等的。” 云诗沉默良久,“我问的是你师兄。” 念儿道:“师兄啊,好的不得了呢,才见到我就传了我好几套的武功,平时也经常带我出去玩,娘亲,我把他教我的武功演示给你看好不好?” 外衣顺风脱落,娇小的身影在花园旋转不停,仿佛一只彩蝶儿在花从中起舞。 云诗终于放弃说出她想问的是人好不好,而不是对这个丫头好不好。渐渐站起了身,凝视着女儿的身影,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远远的不如啊,据她刚才所说,这秘法分明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中间夹杂了不少其他门派的精华,就是自己当年的剑舞也在其中有几分的踪影,能达到如此的境界,恐怕早已脱离凡夫的范围,已成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