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不由己

    这边唐笑雨指挥飞虎号全速向东北方向行进，避开联邦舰队，那边联邦舰队也懒得再跟一艘战舰纠缠，迅速赶向他们的预定目标。倒是分舰队司令又发来了通讯，气势汹汹的道：“尤娜舰长，你的战舰怎么偏离了原航线，没有向我指定的区域前进？”

    尤娜看了看唐笑雨，答道：“指挥官，非常抱歉，我们在赶往您所指定的区域过程中遭遇联邦一支航母舰队的袭击，不得已临时改变航线。”

    司令吼道：“不管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敌人，也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除非死了，否则就要在30分钟内到达我指定的区域，否则军**处！我们正在跟敌人交战，没空跟你多说！”

    司令吼完便挂断了通讯。尤娜气呼呼地用帝国语咒骂了几句，对唐笑雨道：“唐司令，你怎么看？这个司令官真是的，要我们30分钟内赶到他指定的区域。但联邦舰队很快也会到达那里，我们去送死吗？”

    唐笑雨正在看全息沙盘，闻言笑了笑，说道：“尤娜，你别叫我唐司令，会引起大误会的。你看这里，4点钟方向距离我们60多公里的地方有比较厚的云层，我们可以躲进云层里伺机而动。至于司令指定的区域，脑子烧糊了才去。用1艘巡洋舰挑战人家一支航母编队，我们还不嫌命长。”

    尤娜担忧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上头下了死命令，我们再怎么不满也得去执行。”

    唐笑雨道：“尤娜，命令是死的，但我们人是活的。活人不能让愚蠢的死命令给束缚死。你是雪月的心腹，她也不会让你随便去送死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躲进云层后，向联邦舰队发起一轮攻击，然后就撤退，这样就算是执行了司令的命令。”

    尤娜道：“万一他真把我们告上军事法庭怎么办？”

    唐笑雨道：“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的舰队腹背受敌，他要么是战死从此消失，要么就是赶紧撤退。不管他怎么做，他都不会有脸把我们告上法庭。”

    尤娜道：“不，不是的，你不懂得帝国指挥官的心态。他要是死战到底死了也就算了，但要是他逃命回来，一定会把他败退的原因归咎于我们两个不执行他的命令从后面夹攻，非要我们顶缸不可。”

    唐笑雨道：“额，那这样子吧，我们还是执行命令好了。谁让我们军人呢！”

    尤娜奇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这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啊！”

    唐笑雨耸了耸肩：“执行命令就是了。这样起码有个交代。”

    尤娜吃惊地看着他。唐笑雨摊了摊手，走到夏雪儿身边，跟她耳语了几句。夏雪儿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

    此时的千叶前沿海空，好几处都已成为战场。联邦舰队以航母编队为小组分路进攻，奔袭千叶各处重要军港。由于先进行过导弹打击，不少雷达和防空阵地都被打残，通讯也受到不小的干扰，驻守千叶岛的帝国军和大唐新军又是仓促应战，加上新军没多少战斗力，处于相当被动的态势。雪月一边忙着调派部队，一边向帝都呼叫增援。

    但任她怎么呼叫，帝都军部的回答都是说陛下正在安寝，传下的命令是除非平叛军有什么重大变故，其他任何事都不准吵醒他，天塌下来也要等他自己起床。

    雪月气道：“千叶岛那么丰富的蓝金矿藏要是真丢了，也要等陛下睡醒再来处理吗？到时陛下第一个处死的就是你！”

    军部值班军官答道：“将军，卑职认为你好好调派下部队组织防御支撑到陛下睡醒更好。如果我现在去吵醒陛下的话，陛下直接就会砍了卑职的脑袋。你要知道，陛下前几天刚刚大婚，册立了皇后，卑职不可描述，但你应该懂的。”

    雪月道：“好，这事先这样。我已经做了录音，到时陛下追究起责任来，你也跑不掉。再见！”

    莎莉在旁小声道：“将军，各处局势都很紧张。联邦派出了4支航母编队，据说还有第5支作为后备。而我们只有2支航母编队。大唐新军没有航母，又是训练都没完成的，战力非常有限。我看我们应该收缩防线，将舰队集中起来，依靠地面防空军配合，寻机重创敌军，才有希望守到帝都增援。”

    雪月道：“地面部队现在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集结起来，舰队现在比较分散，也不好集结。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被动，舰队过于分散了。哎，是我指挥失误，失去了先机。开始我也只是想搞一场来自四面八方的突袭，谁想到联邦真的来突袭！”

    莎莉道：“将军无需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唐笑雨提醒了你，后果只有更糟糕，估计连舰队都没有了。但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联邦袭击，而只是要你紧急演练？”

    雪月道：“他肯定有他的苦衷，这个过后有机会再问问吧。只是不知他现在怎么样？现代战争，谁都无法确保能活下来。”

    莎莉道：“我觉得他一定没事的。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懂得随机应变。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会很可怕，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理他，等他在这场夜战里和联邦交上手，手上染了血，就无法回头，只能留在我们这里了。”

    雪月轻轻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样子很残忍……”

    莎莉道：“将军，你也明白的，他心里一直有反意，只是时机未到才一直蛰伏。现在也不是讨论他的问题的时候，还是先调派部队进行防御吧！明天一早，他一定会带着战舰回来，从此也会真心留在这里。”

    雪月又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全息沙盘地图，继续调派部队。

    ※※※

    飞虎号全速航行到分舰队司令指定的区域，雷达上显示联邦舰队是向4点钟方向航行的，已经可以说是在飞虎号背后，距离420公里，超出了武器射程，不过战机可以前来攻击。但联邦真的懒得理会飞虎号，攻击了一次没奏效就没再理会。倒是可以看到前方12点钟方向的分舰队向这边驶来，阵型有些稀疏，估计是损失了几艘战舰。

    尤娜向分舰队司令报告已经抵达目的地。分舰队司令咆哮道：“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刚才将军已经下令要我们撤退回到千叶东南的Z区集结，你们还跑来这里做什么？”

    尤娜忍气道：“可是你没有通知我们有命令变动啊！”

    司令咆哮道：“老子在全体频道喊过话呼叫撤退的，你没听到是你的事！分舰队其他人都听到了命令的，为什么偏偏你没有听到？”

    尤娜道：“天照大神在上，尤娜没有听到你变更集结地点的指令！”

    司令道：“罢了！现在情况紧急，前有拦路，后有追兵，我们现在要赶往下一个集结点布防。尤娜舰长，现在我们分舰队的战舰在刚才的战斗中全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战力大打折扣，所以，我命令你，率领你的飞虎号，给分舰队担任后卫，挡住追兵！”

    尤娜问：“追兵有多少？”

    司令道：“一支航母编队。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们的勇士刚才已经把他们打残了，你的压力没有那么大。”

    尤娜又不是傻子，1艘巡洋舰对一支航母编队，脑子烧糊了才干：“司令官，我质疑你的命令！你这是叫我们去送死！”

    司令官喝道：“尤娜舰长！帝国的军令就是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你没有质疑的权利！再说了，为了保住主力，必须要有人担任后卫阻击追兵！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就交给你了！为舰队玉碎，为陛下尽忠，这是身为帝国军人的荣耀！”说完便挂断了通讯。

    司令官长得比较粗壮，咆哮起来嗓子也很大，整个战情室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咆哮。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但帝国教官是听得懂的，不由脸上变色。

    尤娜用联邦语低声跟唐笑雨说明了一下司令官的命令，问道：“唐司令，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唐笑雨沉吟了一会，说道：“将军让我们听从他的指挥，那就听从吧，不然说到哪都是我们理亏。何况现在联系不上将军，无法说明情况。服从命令吧！”

    战情室里绝大多数人霎时间都是面如死灰。战场上或许真有幸运女神，所以刚才飞虎号能从12枚导弹的攻击中存活下来。但这一次呢？幸运女神会一直站在飞虎号上吗？

    唐笑雨看了看大家的神色，笑道：“看得出大家都不想送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吧，如果大家能听从我的指挥行动，我保证大家都能活下来。愿不愿意完全服从我的指挥？”

    众人都安静了一会，随后纷纷说道：“愿意！反正听从司令官的命令阻击的话基本上是死，如果你能带领大家活下来，我们愿意完全服从你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