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机四伏
几天后的一天早上，千叶岛云州军港。海雾尚未全散，有些朦朦胧胧。 白虎号重型巡洋舰的登舰口，四名士兵正在换防。两两相对敬礼，交接了手上的激光步枪后，换下来的两名士兵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到码头上坐在墩子上抽烟聊天。 士兵甲：“最近的训练抓的真紧啊，那么多科目都挤一块了。弄得苦不堪言。” 士兵乙：“是啊。备战状态，人人都紧张。我们还算好的，听说帝国军的那些战舰更辛苦，全天候戒备，除非伤病，否则没有任何休假。” 士兵甲：“我就没觉得有什么好紧张的，是帝国在内战，又不关我们的事。” 士兵乙：“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的大唐，说好听点是人家的盟国，说直白点就是人家的附庸。宗主要你派兵助战，你还能不去？” 士兵甲：“唉，这些国家大事别说了，小心被宪兵抓去蹲黑牢。我们就是小兵，听命令就是了。”说着猛吸了几口，喷出烟圈。 士兵乙摸出烟盒，打开看见就剩两支了，便一人一支，将新的叼在嘴里，用旧的烟头点燃，随手将烟头装在烟盒里，使劲扔到海里。 士兵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突然从墩子上站起，伸手指着海面，脸色发白：“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士兵乙听他语气不同寻常，也紧张起来，向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是脸色发白：“好像……好像是件衣服……” 士兵甲道：“不仅有衣服，衣服里还有个人……别看了，叫人，叫人！” 正好此时晨跑的士兵正列队下来，听到两人的叫喊，都纷纷跑过来看。带队的军官命令几个胆大的士兵游过去看个究竟。 很快，下水的士兵便大叫起来：“是舰长！已经死了！” ※※※ 很快，还有另外一艘巡洋舰的士兵也发现了自己的舰长尸体泡在海水里，赶紧打捞上来，飞速向上面报告。 雪月和莎莉赶来观看。这两个死掉的舰长自然都已经打捞起来了，停放在军港医院的太平间。 保卫科的科长向雪月报告：“报告将军：这两个死掉的舰长都是被绳子拴着绑在他们服役的战舰下边，因此没被海水冲走。死因都是喉管被利器割开，手法相当残忍。不知是出于什么仇怨。” 雪月嗯了一声：“有没检查过登舰记录？” 科长报告道：“检查了的。我们发现，这两个舰长都是在昨晚独自离开战舰后就没回来，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三点。凶手杀死他们后，还颇幽默地把他们拴在各自的战舰上，而且没有人发现。” 雪月又嗯了一声：“知道了。莎莉，你怎么看？” 莎莉道：“将军，依我看这肯定不是仇杀。不太可能有人同时跟两个舰长结仇。这应该是出于某种目的而杀死他们的。” 雪月问道：“什么目的？” 莎莉道：“警告。这是一种警告。” 雪月嗯了一声：“有些道理。可是没有任何文字类的东西表明警告目的啊。” 莎莉附耳道：“虽然没有文字，但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警告。因为，这两个舰长都是帝国人。你记不记得方德胜那天说的，千叶就剩你跟他了。” 雪月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回去再细加讨论。喂，保卫科长，你们继续调查此事，有什么发现就直接向我报告。” 莎莉问道：“战舰……” 雪月道：“先让副舰长代理职务，我再跟帝都反映，要求再抽调舰长过来。” ※※※ 帝国舰长被暗杀作为警告的事情立即传遍了整个舰队。一时之间，整个云州军港的舰长们人人自危，不敢单独下战舰，非要下去不可的话都带着警卫，说话做事都不停地东张西望，生怕从哪里突然射出来一颗子弹飞向自己。整个云州军港都笼罩在一股恐慌的气氛中，士气和训练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而这，还不算最严重的。 这两起暗杀事件还没调查清楚，又有一名舰长被杀，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卫的簇拥中，被远处射来的狙击枪子弹命中头部，当场身亡。狙击手不知所踪。 这下舰长们干脆都不离开战舰了。但这样还是不能保障安全，没两天又有一名舰长死在自己的舱室里，死状颇为可怖。 舰长们都崩溃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不干了行吧！ 整个云州军港的帝国舰长们，除尤娜外，都通过全息通讯仪开了个会，联合向雪月提出要调回帝国，不肯在这干了。而其他军港的大唐新军的舰长们也跑来凑热闹，也要求调回帝国。整个大唐新军的舰队，军心已然浮动不安，空气中充满了不祥的气味。 ※※※ 这天深夜，唐笑雨正想睡觉，雪月发来了通讯：“笑雨，睡着了吗？” 唐笑雨道：“没呢，准备了。事情我听说了，你现在很烦恼吧？” 雪月幽幽的道：“你也知道我烦恼，问都不问我一句，就知道经营你的小天地。” 唐笑雨尴尬道：“我是觉得你已经够烦恼了，不能再给你增加烦恼。” 雪月问道：“你也有什么烦恼吗？” 唐笑雨迟疑了一下：“不，没有。我只是说你已经够忙了，不能乱给你发通讯添堵。” 雪月道：“好吧。你的飞虎号现在怎么样了？” 唐笑雨道：“正常得很。飞虎号的训练仍在继续进行。尽管由于主驾驶员和战斗部长换人，但眼镜毕竟原来就是副驾驶，算是比较熟练的，好掌握。夏雪儿之前就下功夫研究过战斗部的教程，人又聪明，实际上手几天就初步掌握了战斗部的要领，越发的得心应手。他们没问题的，和尤娜相处也很好。飞虎号军心很稳定。” 雪月幽幽的道：“要是每艘战舰都能像你的飞虎号这样稳定就好了，我就不用烦恼了。可是你唐笑雨只有一个。” 唐笑雨挠了挠头：“我和夏雪儿私底下分析，也认为可能是有人在有意挑起事端，要把大唐新军里的帝国舰长赶走。最想把你们赶走的无疑是方德胜，可是这么做实在太显眼，反而不像是他干的，应该是第三者插足，让你怀疑他。” 雪月道：“但一个真正老jian巨猾的人也会这么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更加难以分辨。不过不管是不是他干的都不要紧，我的舰队仍然军心稳定，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随时能平了他。最让我烦恼的是，是帝都的反应。” 唐笑雨问道：“帝都怎么了？” 雪月沉默了一会，说道：“陛下不同意把他们调回去，也不同意再派新的舰长，只让我自己解决。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大唐新军他也有份的，偷偷扩大了一倍规模，作为他的亲卫军。如今，他竟然连亲卫军都不想管了？” 唐笑雨道：“事出反常必然有因。” 雪月道：“嗯，所以我跟我爹打听。我爹悄悄告诉我，帝国军前去平叛的时候，吃了个大败仗，损失惨重。而舰长之类的指挥官因为内部肃反和这次败仗，极为稀缺。所以我猜他因此而不能再给我派新的舰长。而不同意把现在这些舰长调回去，则是因为他还想控制新军。但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信任我，连一点帮助都没有，只要我自己解决。” 唐笑雨道：“看来新军是一块好rou，谁都想咬一口。” 雪月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内里没有那么简单。这是权力的游戏。你要知道，我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问题，还要时刻提防你们联邦军突然袭击。” 唐笑雨不知如何应答，又挠了挠头。 雪月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好累了，真想撂下这副担子，逍遥自在去吧。” 唐笑雨心道，你要真是撂了担子，我还求之不得，可以心安理得地跑路了。不过他嘴里可不敢这么说，只安慰她道：“没事的，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雪月轻叹道：“可是我的阳光和彩虹，在哪里呢？” 唐笑雨挠了挠头道：“会有的。阳光会有的，彩虹也会有的。” 雪月道：“你……你是不明白，我现在不能走是因为那1万多名联邦俘虏。如果我甩手走人，陛下肯定不会善待他们。我不能因为自己想逃避而让他们白白送命。” 唐笑雨不由肃然起敬。他相信雪月是真心的，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不过，嗯，你家是做什么的，我可以问吗？” 雪月道：“我不太想跟你说，怕你知道以后会避开我。我爹……是帝国最大的军火商，神盾级巡洋舰、神威级航天母舰，都是我爹的公司设计建造的。神盾级巡洋舰那天打死了很多联邦人……” 唐笑雨啊了一声，随即道：“没事，又不是你干的。我之所以问，只是想跟你提议，你如果真不想做雪月将军了，你还可以把这些俘虏要过去，到你爹的公司做工人，只要给予正常待遇就行。相信你们皇帝也不会随便不给你爹面子。” 雪月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也有句话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在打算离开这里？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