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一刀斩灵
人影虚幻至极,看上去影影绰绰的,连面目都看不清楚,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似的,不过尽管如此,白羽金瞳乌鸦在看到这道人影时,却发出了惊恐至极的鸣叫,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一样。 而在外界化虹而去的千眼玉此时此刻正悬浮在虚影的背后,放出无量光明,为虚幻至极的人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平添了一分神秘的色彩。 心神震动,人影虚晃,感受着自身的状态,王逸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一样的豪情。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他就是这片天地的天。 尝试着伸出右手,虚张,一股掌控一切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王逸心中明明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可他还是不由得沉醉其中,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妙了,或许这也是诸多修士对求道之路孜孜不倦的原因之一。 呱,鬼叫连连,心中恐惧的白云,白羽金瞳乌鸦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卷起漫天火焰冲向了王逸,似乎想以此来打破它心中的恐惧。 思绪被打断,王逸微微抬头看了那漫天的太阳真火一眼,心中无悲无喜。 在这一刻,他先前避之不及的太阳真火,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身形不动,王逸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那漫天火雨的到来,不过就在漫天火雨即将降下的时候,王逸嘴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了两字。 “退散。” 一字一顿,清晰至极,虽没有惊人的威势,却有一股奇特的韵律。 而随着这两个字落下,王逸的整个识海猛然一震,有一股无形之力凭空诞生,硬是在一个短短的瞬间之内,将那漫天的太阳真火彻底洇灭,这样奇异的景象像极了传说中的言出法随。 事实上,就算王逸利用秘法和千眼玉的异力加持强行凝聚出了阴神,他离真正的言出法随之境也还差的远。 要知道除了一些特殊的存在,能够言出法随之辈必是长生仙。而王逸凝聚出的阴神只能勉勉强强算是摸到了元神真人的门槛,其中的差距只能用天堑来形容。 王逸的阴神之所以能做到类似言出法随的事情,只是因为这里是他的主场罢了。 修士的识海类似于一片小天地,一旦修士凝聚出自己的阴神,那么它所代表的就是这片小天地的意志。 在这一片天地之内,他近乎无所不能,特别是在面对与自己实力相差不远的对手时更是完全呈碾压状态。 所以就算是一些高阶修士,他们也很忌讳进入他人的识海,害怕阴沟里翻船。而太阳真火幻化出的白羽金瞳乌鸦虽然实力不错,可毕竟不纯净,其威力还无法对凝聚出阴神的王逸形成碾压之态,那么碾压不成,那么就只能反过来被王逸碾压了。 看着自己卷起的漫天火焰,被王逸一语喝退,白羽金瞳乌鸦更加惊恐了,两只金色的眼瞳剧烈颤抖,明灭不定。 生死间有大恐怖,也有大勇气,在极致的恐惧之下,白羽金瞳乌鸦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开始燃烧自己那一缕纯净的淡金色太阳真火,准备再次向我们发起进攻。 可惜的是王逸是不会再给它时间了,强行凝聚出阴神对王逸来说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说如果不是意外得到了千眼玉的加持,王逸的阴神能否顺利凝聚出来都还是一个问题。 每多保持一息阴神状态,王逸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所形成的后果就越严重。 呼,静下心神,伸出右手,飘荡在识海上空的那一抹云气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召唤,飘飘然落在了王逸的手中。 云气入手,立刻形象大变,化作了一柄长刀。只见刀长三尺有三,宽四指,厚一指,刀锷形似一只张嘴咆哮的虎头,刀身从虎口中延伸而出,刀背笔直,刀刃弯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当然最奇特的是这柄长刀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琥珀雕成的一样,而在刀身之上还有一条贯穿全身的纹路存在。 这条纹路色如白玉,温润而不失光泽,骨节分明,好似一条猛虎之脊骨,而这就是神魂秘法虎魄斩神的另一形态,虎魄刀。
虎魄刀在手,王逸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一时间锋芒毕露。 心湖内古井无波,淡然的看了一眼鸦羽上染上淡淡金色火焰的白羽金瞳乌鸦,王逸轻轻的挥出了一刀。 一刀,既没有凌厉的刀气,也没有惊人的异象,有的只有平平淡淡,就好像这一刀斩在了空处一样。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只见虎魄刀化作一缕云气升腾而起,王逸凝聚出的阴神轰然溃散,只留下了完好无损的白羽金瞳乌鸦僵立在空中。 当然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此时的白羽金瞳乌鸦虽然外表未损分毫,可它的金色双瞳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呼,一丝丝苍白的火焰自白羽金瞳乌鸦的体内升腾而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白羽金瞳乌鸦的身体彻底包裹了起来。 白羽金瞳乌鸦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朵苍白色的太阳真火在王逸的识海内静静的燃烧着,在这一刻太阳真火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戾气,温润如玉,不惹尘埃。 与此同时,王逸溃散的神识也开始重新凝聚,只见从破碎阴神中逸散而出神识碎片缓缓聚集,不一会儿就重新凝聚出了三轮神识太阳。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神识碎片都重新凝聚成了太阳,有一少部分在还没有与大部队会合的时候,就被千眼玉悄无声息的吸收了。 而在王逸识海的深处,金宝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并没有出手阻止,不知是不想还是不能。 三轮神识太阳横空而立,照耀四方,虽然没有王逸的驱使,可它们还是自发的吞噬起太阳真火来。 面对这样的吞噬,被王逸一刀斩去了所有灵性的太阳真火自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静静的燃烧着,等着一点一点的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