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思维风暴
“白染，别告诉本灵只有五成把握，我相信你会死得很惨。” 这时，塔灵发话了，他天天都在催着白染快点看完，有点不耐烦，但他没有使绊子，因为他知道他的完整系统是有多么的恐怖，单是低级符文的品种就有百亿。 其真正的数量，更是百亿乘万亿不止，多如乱麻，不是一般人能解读的。 所以，一个人要看完，需要的时间是海量。 不过，有一些人不需如此，比如白染这种符运宗的秘传弟子。 凡是符运宗秘传弟子，不论分宗还是主宗，基本上都有符运算经这一逆天的计算功法，只要符文库足够，瞬息上千亿都是很简单的。 只是……此功法也很容易使人变成冰冷的思维机器。 不过塔灵并没有点出来，因为他觉得白染离死期不远了，连看向白染的目光也像是看一位死人一样，没有必要点醒他。 “无须担心，九成把握少不了。” 白染眼神一动，开始在内心超速构建破解之道。 唰唰唰唰唰唰！ 思维快到无以复加的程序，白染从未感受过如此快的速度，整个人的思维就跟闪电差不多了，好似超脱rou身，神游太虚，进入一片符文海洋，里面的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的一掌之中。 何其强大，符运算经飞速运转，白染感觉自己无比强大，好似能够算尽世间一切。 这些想法都是突然蹦出来的，一切都因为这一种速度爆表的运算心力，让白染信心有点膨胀了。 他想要制止，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有点不现实，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又不禁让人有些神情恍惚，想要掌符造世，主宰一方小世界。 突兀的，白染被抽了一下，他猛地一醒，发现这是塔灵在用符文规则击醒了他。 “你的状态很差劲，劝你快点助我挣脱，不然你死期不远矣。”塔灵出言，这一次十分强势，完全没有求人姿态，反而像是地位对换，好似白染求他似的。 白染皱眉，心思电转，一息时间数千亿个念头划过，把这一句话的内含推演到极尽，理解十分透彻。 “你什么意思，不想通灵了？”白染十分傲气，斜着眼蔑视一笑。 这回轮到塔灵笑了，只听他冷笑道：“看你傲成什么样了，无知的愚民，终究是荒野土著，迟早死得不明不白。” 白染一听，依旧是心思电转。 那一句话被白染拆解数十亿次，并且拼接在不同的段落理解，又推演后面的对话，把这一句话的意思研究透了。 从中，符运算经表示，有九十可能此话是真的，有百分之……一堆数据分析，于白染心中流转，让白染再度皱眉。 说实在，他实在不喜他的语气，尤其是符运算经也认同的情况，这让他更为烦燥。 烦烦！ 他是符运宗的秘传弟子，符运算经第七层大圆满，速度冠绝天元星，绝对比云雾老鬼还要快。 既然如此之强，为何要听他的，为何不自个破解？ 为何要分析那么多？ 为什么要思考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不能想得少一点吗？ 但是速度那么快，不分析到极致又亏了。 可是，想那么多有何用处？ 烦烦烦！ 为何如此之烦！ 白染不愿相信他的话，但是头脑的思维太快了，比闪电还要快，想得非常之远，一瞬间在内心对话上千万句，每一句接下一句，意思不尽相同，并且都像是有意思。 这种感觉，起初让他十分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掌符创世，自设符文规则，执掌一方小世界的运转。 而现在，他突然非常心烦了，这种念头太快了，比闪电还快，快到超脱了自己的掌控，都已经像是分离出另外几千万个自己出来对话一样。 “看，还不速速为本灵解困，要不然你死得更快！”塔灵更加狂妄了，催动了宝塔内部的符文规则，降下大道之威，强盛自己的气势。 “你敢威胁我！”白染一抬头，目露凶光，十分凶残。 同时，白染又面容扭曲，喉咙近乎嘶吼，时而像野兽一样狰狞，又如身患绝症一样绝望。 “哈哈，威胁？到底谁才是威胁！你不知道你变了吗，你不知道你与第六层的你判若两人吗，你这么聪明，难道就要栽倒在这里了吗？” 塔灵再度笑了，这一次不是冷笑，而是狞笑，语气十分疯狂。 “该死，好烦，为什么你是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判若两人！” 白染抓头，眼珠通红，他的思维实在太快了，符运算经的速度根本控不了，思维永远处于跳脱状态，一直向前奔跑，无法回头，好像他神游太空愈陷愈深，没入黑暗中，不见轮回尽头，永远沉沦。 “不行，我要静，静静静静静静——静法自然！” 白染不行了，关键时刻，符运算经飞速运转，寻到了唯一的安息之法。 那便是静法自然，这是一道至强之道，凌驾众多道则之上，无比强大，同时也可以让人心神安宁。 渐渐的，白染安静了下来，闭着双眼，像是聆听到了一种十分汹涌的暴海。 这一片暴海，时时刻刻都处于暴乱之中，思维的风暴在碰撞，在嘶喊！ 无尽的呐喊，在上空缭绕，挥之不去。 而这暴风之海中，白染就在其中，他听到了海里的暴流声，神浪直击九霄的声音，还有天崩之音，还有那些暴风的嘶吼，暴雨的炸响，震响彻天。 整个环境，都处于极速的状态，没有一件事物停下来，川流不息，不停地动。 只有白染脚下的海岸礁石，是安静的静土，它静立暴海之上，任世界如何暴动，它都不动如山，连岁月长河的无尽变迁，也无法叫它挪移一步！ “这个世界，是符运算——经？”白染呼吸略喘，他刚刚停下思维风暴，回归到正常人那种慢如蜗牛的思维速度，觉得十分惬意。 这一片天地，大道的痕迹在天地横亘，全是白染的人生路，包括他所领悟的任何法则，哪怕是小到火球术这一类微不足道的法术，也在其中。 白染随手抓取一道微风，揉进掌心，看见了以前的白染，十分的稚嫩地学习着火球术的法术。 这是一个普通的火球术，法力轻轻流转于特殊的经脉上，然后指尖一热，一株小火苗便燃烧空气。 然而，像这么弱小的火苗，在这一场狂风中，摇曳颤抖不安，生存不到零点一秒就熄灭了，什么都不剩。 “这是我的符运算经吗，已经乱成这样了。”白染终于平稳呼吸，盘坐下来，静静地观看这一方小世界。 现在，静法自然于心中流转，哪怕只是入门的程度，甚至只学到了皮毛，也让白染十分惬意。 他十分地享受这一种慢思维的感觉，并且对外面的思维风暴感到有点心惧之感。 没错，就是心生惧意，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要知道，这里就是符运算经的世界，是白染的根基所在，是他修仙的根本。 然而，里面的思维已经无序了，乱得不可控，掀起了一阵阵的思维风暴。 一眨眼之后，白染睁开了眼，眸子古井无波，没有那种蔑视天下一切的傲视之情，只有睿智和玄奥，仿佛眼睛里含着小世界，万千星辰在他的世界里熠熠生辉。 “哦？这是什么法，竟如此强大。”塔灵这一次也不再狂得没天了，而是非常惊讶，并且再喃喃道：“不对，这是道，而且自然大道的大分支。” 半晌，二人不出声。 塔灵在等，在等白染理顺这些思路。 而白染，也正如他所想，在慢慢地理清思路。 这一次，他没有用符运算经，把符运算经关闭了，不运转一分一毫，所以思维速度只是比普通人快一些而已。 很明显，他刚刚大有问题，现在一静下来，就觉得很可怕。 “说吧，符运算经第七层到底有什么猫腻。” 这时，白染理完，淡淡开口，没有任何的语气压迫，面色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