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 白话歌天才,杨活!进场
红顶大剧院内,颁奖礼正在进行。 一个乐队正在舞台上表演,这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乐队,英姿飒爽的女生主唱,引了观众席上的一片赞叹之声,还有一片五彩的云雾从席间腾起,幻化出各种美妙的形状——那是彩色雾晶,可以随着人们的情绪而起舞。 有不少人甚至都开始为这一队女生惋惜:为什么这么好的歌者竟然没拿到奖,而只是作为开场歌者来暖场?这奖项的评选是不是有什么黑幕?她们乐队叫什么,待会送个字条过去,就说我愿意资助她们,至少三年! 这个女生乐队表演结束后,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上场的则是一个中年男歌者,演唱了一。这是一调皮诙谐的小调,是一个女人对情人的打情骂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深山里有高大的扶苏树,浅潭里有美好的荷花;没看到俊俏的美男子,倒遇上一个疯癫的汉子。 山头上有挺拔的松树,低洼池里长着游龙红草;没见到英俊的小白脸,却来了一个狡猾的浑小子。 中年歌者的表情逼趣,将思春之妇的眉眼、动作,一举手一投足,描摹极为生动传神,简直就是演技高的小品,惹来台下一片叫好之声。 台下坐的大多都是有名望的歌者、高狂,要不就是长老、智者,几乎全是中老年男人,久经人事的他们不知羞涩为何物,对这种三俗的歌曲甚是喜爱。中年歌者也算是摸透了他们的心理。 而接下来的这位女歌者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演唱的是一送别歌曲,名为。 “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这是秦穆公的儿子送别舅父重耳的一诗歌,表达了留恋不舍的深情。这个女歌者的嗓音低沉,宛如蔡琴一般,低沉如晨钟暮鼓,光滑如丝绸水银,情感也十分饱满,让人深思,让人惋惜…… 可是,这样的歌曲如何打动在座这些心如石茧的老家伙呢?没有十八岁的容貌与身段,没有诙谐、香艳的表演,这股深谷清风只会让他们昏昏欲睡罢了。 看到观众席间彩雾不起,听到稀稀落落的掌声,女歌者暗叹一声,黯然下场;心中暗暗誓,从今往后只在小酒馆清歌素琴,再也不来参加这歌王大赛! “唱得真好。” 她一进后台,就听到有人称赞,听语气非常真诚。她抬头一瞧,眼前的中年男子是上届歌王秦青,不由眼圈一红,低声道:“谢谢。” “别太伤心,比赛就是这样,人们更喜欢炫丽的技法或者震撼的声效,对于自肺腑的好歌声反而不够重视。” 秦青的安慰让这位女歌者心情好多了,她擦干眼泪回去休息室了。旁边的一个老者看着她的背影笑道:“秦老弟,你可真是善良。” “钟司长,我说的可是实话呢。”秦青微笑着说,一边探头向幕布外瞧了瞧,叹声道,“怎么搞的,还没来啊?” 老者眉头一皱,问道:“秦老弟还是在等象国那位白话歌小天才吗?” “是呀。我昨天得紧急信件,以他的脚程没理由现在还到不了啊,奇怪……难道说这小子竟然不给我面子,不来了?”秦青一脸郁闷。 “呵呵,一个小小的晚辈,竟敢驳歌王的面子,这胆子可真不小呀!”老者笑呵呵地道,“你们关系挺亲近?” 这个老者是幽国国乐部司长,名叫钟浩昌。四年一度的歌王大赛,都是由他致开幕辞。 秦青笑了笑:“嗯,算是小友吧!” 钟浩昌正色道:“你真想让他来代你颁这届的歌王奖?” 秦青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可以的。” “唔,按理说,这个奖项可以由歌王推荐的人选代为颁……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这个小友也许歌艺惊人,但毕竟年纪小又没什么名望,不说台下那帮老家伙看不过眼,恐怕就连参赛选手们都不服气吧?嗯,可能还会让人质疑咱们歌王大赛的公正性呢。” 听钟浩昌这么说,秦青也不往台下张望了,回过头来,郑重地握住老者的手,正色道:“钟司长,我敢以人格保证,杨活的歌艺不在我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远于我!放眼九国之内,他绝对有资格担任颁奖人。” 钟浩昌一扬眉:“是吗?” “当然。远的不说,前年的九国乐队大赛的金奖就是他带领的乐队拿下的,十笼五环三带,破纪录的成绩,当场还激了‘天花乱坠’的奇象!一个月前的大豫复国,你也听说了吧,杨活竟然弄出了‘金口玉音’、‘纶音佛语’这些奇观!我真恨自己不在场,未能亲眼目睹当时的盛况,遗憾啊!”秦青激动地道。 “唔……”钟浩昌皱眉道,“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那也算是当今歌坛一朵奇葩,难得一见的奇才;好吧,就依你所言。希望他今天能来。”
“嗯,谢谢司长理解。” 两人说话之间,又有两个歌者表演结束了。 钟浩昌碰碰秦青手臂,道:“秦老弟,你别站在这里伸着脖子瞧了。走,咱们到那边包厢坐着等,他要真不来,你望穿秋水也没用啊。” “嗯,好。”秦青随着司长向左后方包厢走去,那边是他们这些主持人或颁奖嘉宾的特座,备有舒适的座椅和上好的茶水,以及居高临下的良好视野。 “咦,司长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会议要赶吗?” “呵呵,听你说得这么神奇,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且等一等,瞧一瞧这个乐坛奇葩会不会来?看他到底有何种神奇,让一代歌王如此推崇!” “唉,但愿他能来。” …… 杨活到了红顶大厅之前。 眼前这个巨大的石头建筑,矗立在城市的中心区;周边全部清空,留出诺大一片空地;寸土寸金的京城,如此占用地皮,可见投入成本之大。整幢建筑采用的是翘顶风格;它就是像一只展翅的仙鹤,明明是厚重的石头材料,却给人一种腾然欲飞的感觉。 广场的一边,整齐地停满了马车;马伕们闲坐在旁边,聊天。大厅门前较为冷落,没有什么人,可见颁奖礼已开始很久了。 “你好,我是受邀而来的嘉宾。”杨活对守门的人员说着,从怀中取出秦青随信寄的邀请卡,递了过去,“我名叫杨活,豫国的歌者。” 年轻的守门员也是一个歌者,看到杨活这么晚才来,显然对颁奖礼不够重视,眉目之间就有些不喜欢,也没认真听杨活说话,可当他展开邀请卡,看到上面的文字时,脸色顿变。 九国歌王亲自鉴的邀请卡? 卡片上秦青对他的三个称谓特别惹眼: 当今最闪亮的歌界新星! 白话歌天才! 歌境大师! “你,你就是……那是杨活?”年轻歌者的声音都颤抖了。“正是区区在下,”杨活微微一笑,“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请允许我为你唱一下名。”年轻歌者激动地道。 “有劳了。” 年轻歌者冲进大厅,用生平最嘹亮的声音唱名: “白话歌天才,杨活!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