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绑票交易
悦来酒楼今日食客可谓爆满。 河依柳好不容易才在旮旯处寻个座位,刚坐下,唐兰香就凑过来。 “看见没,今天来客与往常不同。” “怎么不同?” “都藏着刀。” 河依柳下意识巡视一遍餐厅,果然发现有人身上藏着刀,藏刀那人见河依柳看他,还故意狠狠瞪了河依柳一眼,意思是别看,再看就砍死你。 “看起来他们是来保镖的,因为他们中间有人内衣里露出天保两个字,属于天保镖局是无疑了。”河依柳道。 唐兰香道:“昨日店里来了几个人,说是要在这里做一笔交易。” 河依柳问:“什么人?” 唐兰香轻声说:“麒麟帮以及茶帮的人。” “和谁交易?” “应该是赵震山。” 唐兰香看着河依柳道:“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你现在算不算麒麟帮的人?” 河依柳道:“不算。” 唐兰香道:“那这件事你管是不管?” 河依柳道:“不管。” 唐兰香道:“若打起来麒麟帮吃亏了你也不管么?” 河依柳当然明白唐兰香的心思,毕竟自己做过麒麟帮的大护法,麒麟帮有事自己焉能不念旧情。她不放心,还在试探自己。 河依柳吃口茶,道:“他们交易他们的买卖,本客官只管坐在这里吃饭。去,把我寄存的酒拿来,再给我来一条臭鳜鱼。” 山雨欲来风满楼,悦来酒楼的气氛颇显凝重,一些零散的客人也瞧出苗头,匆匆吃完赶紧离开。 “方帮主,赵某在此按时恭候!” 一个魁梧的身影一进门就对楼上喊一声。 赵震山来了,脸色铁青,身边跟着曹义和几个家丁。 嘎吱——! 二楼一间客房的门打开了,方帮主和蒙面人走了出来,走到楼梯口便停下,居高临下俯视着餐厅。 方帮主道:“好,赵兄果然守信。” 赵震山道:“我与方帮主称兄道弟十几年,没想到你竟然施展如此下三烂的阴手,令我不齿。” 方帮主哈哈哈哈笑道:“赵兄言重了,我也是情非得已,皆因赵兄做砸了本帮的买卖,难道我不该讨回损失么?” 赵震山道:“桥归桥,路归路,生意场上事情应该在生意场上解决,要挟孩子算不算人。” 方帮主道:“没记错的话,也是在这里,我要你赔偿茶帮的损失,可你一直不肯,你说你这些年来赚了这么多钱财,怎么就那么吝啬?” 赵震山道:“好,我赔你,现在就赔你!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绝无瓜葛!” 赵震山对身边曹义使个眼色,曹义将一只银盒打开,里面盛了满满当当的银票。 赵震山又道:“不过我要亲眼见到孩儿。” 方帮主与蒙面人互看一眼,朝房门里一招手,一个彪悍汉子推了一张椅子出来。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五花大绑着的蒙头盖脸的人,嘴里塞着布巾。 方帮主一指椅子上的人,道:“赵兄,贵公子就在这里,你先交上银子来,我就放他。” 餐厅里顿时一阵sao动,一个汉子忽地从餐桌上站起来,大声道:“茶帮果然卑鄙!即使赵老板不愿赔钱,也不该绑架公子要挟。” 当啷! 也不知谁过于激动,一柄钢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蒙面人见了,对方帮主小声道:“看来赵震山雇了人来,我们要见机行事。” 方帮主朝那汉子道:“这是我与赵老板之间的事,外人休得多嘴。” 汉子一拍桌子:“敝人是天保镖局副总镖头蔡大柱,是赵府请来保镖的,你们应该先把公子交出来,否则你们出不了这个酒楼!” 哗啦! 餐厅里顿时站起来一大半人,人人手里都亮出来一口刀。 河依柳不管,只管埋头喝酒,一边喝一边在心里骂道,方帮主也好,赵老板也好,一个做买卖不愿亏老本,一个使阴招绑票勒索,都不是好东西,互相磕吧,都磕死算啦! 方帮主道:“想不到赵老板请来这么多镖局的人,难道你想贵公子死么?” 赵震山摆摆手,示意蔡大柱安定,道:“你们如此五花大绑我孩儿未免不地道吧,快快松绑。” 方帮主道:“贵公子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一旦松绑,他会跑了,以为我傻么,还是你先把银子交来吧。” 赵震山道:“那你揭开他的遮盖,我要亲自看到他,你这样给他遮头盖脸的,叫我不放心。” 蒙面人与方帮主咬了咬耳朵。 方帮主道:“赵老板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个人上来鉴别一下。” 赵震山对身边曹义一摆头,曹义便一个人上楼去。 曹义一脸严肃地走到椅子上那个五花大绑人的面前,弯下腰伸手撩起遮盖。 方帮主道:”曹总管可得看仔细咯。” 忽然,曹义面露古怪之笑,面部变得僵硬起来,嘴里道:“公子,呵呵,赵公子,他是赵公子。” 曹义一路走下楼,赵震山问道:“可看清楚了?” 曹义还是古怪之笑,道:“呵呵,他是赵公子,赵公子。” 赵震山道:“到底是不是公子?” 曹义还是那种表情:“呵呵,他是赵公子,他是赵公子。” 习武之人都看出来,曹义一定被人暗中点施了xue位,否则前后表情反差不会如此天囊之别。 xue位即xue道,人体上下纵横分布着十二经路及脏腑八大脉,有上千个xue位,大都分布在皮肤和肌rou间。点击人体上某些主要xue位可产生麻、哑、晕、死、咳、笑等效果,估计曹义就是被点了笑xue,笑xue一旦受制,会使人的气血出现短暂的中断和凝滞。 想必曹义上前察看时,心里一定是在念叨“他是赵公子”,因此,他也就一直停顿在“他是赵公子”这一句上面了。 赵震山不是习武之人,当然不明就里,但天保镖局的人也看不出来,可见也是一班蠢驴。 河依柳早看出来了,他肯定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绝对不是赵公子,他也肯定曹义是被那蒙面人暗中偷施了xue道。 他见过赵公子,赵公子的身材绝对比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要瘦弱,赵震山连这都看不出来,可见平时与赵公子沟通的也是极少。还有,既然是一宗绑票交易,对方为何不能大大方方地亮明筹码呢。 河依柳心里又骂道,这套鬼把戏只能哄骗一帮只配去喂猪的蠢驴!谁爱管谁管去吧,自己绝不插手。 此时方帮主嘿嘿笑道:“赵老板,曹总管已验明了正身,他是赵公子,怎么样,交银子上来吧。” 赵震山将信将疑踌躇不定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是赵公子!” 然后有一个人飞上了二楼,一掌击开彪悍汉子,一把将坐在椅子上那人的蒙盖扯下。 大家都看清了:赵公子不是赵公子,而是一个彪形汉子。 绑票没票,这交易自然该是流产了。 只见那个人一爪扣在方帮主的肩上,一张殷桃脸上极显哀怒,道:“说,朱雨是不是你们杀的?!” “陈寡妇,又来捣乱,每次都是你搅黄我们的买卖。”蒙面人厉声道。 来人正是孤独女鬼陈寡妇。 没想到陈寡妇会出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中,她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直是个夜行人物。 河依柳停下吃酒,开始关注场中情势了。 —————— 恳求阅后收藏、推荐。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