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节:再言废立
洛阳有变?这是管彦最为担心的。 管彦一把抓住小七:“发生何事?” 小七忙回道:“今日午后,董卓忽调城外三万西凉军,进驻洛阳。控制皇城,且又包围洛阳城中的异方势力;特别是我军,董卓特布兵一万,重重包围!” 管彦一听,脑子里的弦顿时紧绷了起来:“董卓动静如此大,必有图谋!” “不错,明日乃大朝会,戏军师说董卓必借此发难!” “大朝会”是始于西周的一种礼仪规格最高的朝仪,秦汉直至明清,历代承袭不衰。 秦始皇统一全国后,根据邹衍“五德始终说”,认为秦主水德,故颁令以十月为首,每年“大朝会”定在每月十月初一举行。 西汉初立,沿用秦朝旧历,亦以十月为首。汉武帝时改易正朔,以正月为首,“大朝会”相应改为正月初一举行。 明日便是正月初一,“大朝会”便是在明天举行。按例这天,天下百官朝贺,朝东若有何重大举措都是在“大朝会”颁布。 难道董卓又要将那事…… 不好,管彦连忙跑到蔡邕房中。 蔡邕正在借着烛光看着书籍,管彦猛然推门而入,一股劲风将烛火吹的摇曳不止。 蔡邕忙挽着手护住烛火,略带不满地斥责道:“文德,为何如此惊慌?” “岳父不好了,洛阳董卓恐有异动!” 蔡邕一愣,忙问道:“何事?” 管彦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了一遍。蔡邕虽然政治眼光差点,但是那种敏锐感还是有的,董卓的动作明显是有大事图谋,放眼洛阳,能勉强制住董卓的,也唯有管彦一人了。 “文德有何打算?” “小婿欲连夜赶回洛阳,在大朝会之时,觉不能让董卓胡来!” “文德所言在理,事不宜迟,你速速去吧!” 管彦也不含糊,一抱拳,便回身跑出。 管彦令周仓率一众亲卫留在陈留,日后护送蔡邕回京。而自己则独带典韦一人,二人二骑,没有携带任何物品,便星夜向洛阳疾奔而去。 新日东升,董卓高站在德阳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张开双臂迎接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 朝臣陆续从宫门中走来,董卓居高临下,看着地下的朝臣如同一只只蝼蚁般慢慢走来,这种权倾天下的感觉太好了! 朝臣们陆续踏上台阶,上至三公下至州官,见到董卓无不点头哈腰,连拜几拜才敢走进德阳殿。 相熟的几命高官,董卓尚且点头抱拳回礼,但是对大部分官员,董卓只是傲慢一笑,甚至冷眼不理。 百官纵然心中暗骂,但何人敢出言相斥? 待百官站定,常侍太监尖声高呼:“皇上驾到,百官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伏地行礼。 略显稚嫩的汉少帝,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慢慢坐上了龙椅。 今天非是常日朝会,这德阳殿内的朝臣要比平日多了一倍!汉少帝刘辩本就内向怕事,登基尚未有半年,还是第一次经历大朝会,所以也有些紧张。刘辩一双小手握的紧紧的,目光无助地扫视着满朝众臣。 “汉太师,郿侯董卓觐见!”随着门侍的一声高喊。 董卓手按佩剑,足蹬屐履,在全服武装的吕布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安福殿。 “拜见太师!”众臣纷纷行礼,躬身作揖。 汉少帝刘辩,看见了董卓,不禁打了个冷战,双手微微拱起,直身道:“太师!” 董卓居然没有理睬刘辩,而是直接从御阶踏上,径直走到刘辩之侧,回身对着众臣一挥手:“众爱卿平身!” 几名老臣眼中闪过一丝愤愤之色,但依旧齐声回道:“谢太师!” 自有两名太监,为董卓搬上一把梨木大椅,董卓大咧咧坐下,环视众臣朗声道:“诸位臣工,某常闻‘天不明,则民无生’!如今四方祸乱,虽有本太师镇守京师,但始终非是长久之计。欲清天下,当治本也! 说着董卓阴冷的目光竟然有意无意扫看了下一旁的刘辩。 一朝官出列,抱拳道:“太师所指何事?” 董卓站起身,缓步走下御阶:“本太师所指的正是……” 董卓忽然一转身,指向龙椅上的刘辩,大声道:“废旧帝,立新帝;去旧象,迎新势!”
德阳殿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大殿正中的杀意nongnong的董卓和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刘辩。 “宫门重地,何人纵马?” 守门士卒立刻架起了兵器,指向了疾奔而来的双骑。 吁~~二人勒马停在宫门十丈开外。为首一人,一身黑缎长袍,腰胯三尺宝剑,虽风尘仆仆,但眉宇间的英气却咄咄逼人;再看身后一人,脸色灰黄,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端坐马背之上,一看便是虎将! “瞎了你的眼!”管彦焦躁地一拉缰绳。 管彦曾是虎贲中郎将,负责过宫内的警备,所以宫中的禁军们大部分还都认识管彦。 守值小校上前几步,定睛一看,忙拜道:“下官见过东乡候!” “少说废话!”管彦大声斥道:“速速让开!” “喏!”小校一应,便上来便拉住了管彦手中的缰绳。 管彦一皱眉:“汝欲作甚?” 小校回道:“东乡候不是要进宫吗?下官为东乡候牵马侧候!” 按照规矩来说,所有人进入皇宫都必须下马,而进入宫殿则要卸剑褪靴,除非有皇帝的恩准,才能破例。 小校自然不敢阻挡管彦进宫,只是按照规矩来为管彦牵马。 可是皇宫十分宏大,这宫门离德阳殿至少还有好几里路,看这天色,朝会已经开始了,若是用走的,恐怕朝会早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管彦一把扯开小校的手,急声道:“汝速速退开,本候有要事在身!” 小校惊道:“东乡候,宫中下马,此乃宫规!莫要让小人难做啊!” “少呱噪!典韦走!”管彦一鞭子抽向马臀,赤兔吃痛,如离弦之箭,向宫内冲去。典韦见状,忙纵马跟上。 看着二人的背影,小校不知所措。一小卒问道:“头儿,怎么办?” 小校幽幽地说道:“算了算了,管他呢!今天太师和东乡候都不太对劲啊!恐怕有大事发生啊!”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