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古怪
临近晌午,空气渐渐热了起来。· 魏禾贪恋太阳光,不想跟秦钰一起上楼,就近找了个长椅趴在上面晒太阳。学校环境不同外面,向来比较安宁,对于小动物而言也比较安全。 秦钰嘱咐几句就独自进了教学楼。 晌午微风很柔和,仿佛褪去冬日严寒,有了春天的味道。魏禾伸长四肢趴在椅子上,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忽然,一道犀利目光出现在八点钟方向。 魏禾警觉睁开眼,看到冯嘉怡怀里抱着两本厚重的老旧书籍站在树下,神色傲慢,看向魏禾的目光流露一丝厌恶。 对于冯嘉怡的厌恶,魏禾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刚刚在寝室施展无影猫爪拍笔记本的时候影响到冯嘉怡看书了。然而,无论什么原因,冯嘉怡厌恶魏禾,魏禾自然对她生不出好感。于是,看向冯嘉怡的目光多了一丝戒备,以防冯嘉怡朝她扔石子。 然而,冯嘉怡这样的高冷女神怎么会捡石子丢猫呢?她只是厌恶地看了眼魏禾,就抱着书朝图书馆方向去了。 冯嘉怡前脚刚走,秦钰就从教学楼里跑出来了,神色凝重,步履匆匆。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有,他脸色这么难看是出了什么事吗?魏禾连忙跑过去,顺着秦钰伸过来的胳膊跳到秦钰肩膀上,一系列动作熟练迅速,旁边经过的学生举着手机拍照。·有些拍猫,有些拍人。 “石南受伤了!” 石南在笼子里,怎么会受伤? 秦钰没有多说,挑了个没人的小路,加快脚步,如一道残影,瞬间移动十几步远,不消片刻便就来到停车处。随后,魏禾才发现,秦钰的车技竟然这么好,可以在车流如梭的马路上左拐右拐,持续加速。 由于车速太快,魏禾趴在副驾驶不敢乱动,抬头看到秦钰脸色很差,不由心下忐忑。 原本以为金丝熊小石南只是卡了脚,或者呛了水,这会儿看来伤的不轻。 可是,石南待在窝里,怎么会受伤?好吧,就算石南越狱从笼子里跑出来,也不应该受伤啊。大黄搬去了乔瀚家,爱丽丝最近一直跟水生住在玉楼,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它的东西,它顶多钻到沙发后或者某个角落里藏着,为什么会受伤? 秦钰全力加速,没用多久就到家了。 推开家门,魏禾迅速窜进屋子,跑向石南的笼子。 看到石南的瞬间,魏禾傻眼了,她看到笼子一片狼藉,笼子门已经掉落。·石南奄奄一息摊在笼子里,半个颊囊已经没有了,身下都是鲜血。 这怎么可能?魏禾猛然抬头,盯死了杵在一旁的楚云,目光冷冽。 楚云触到魏禾的目光,似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两步,眼泪汪汪地跑到秦钰身边,拉着秦钰的胳膊哭诉:“秦钰哥哥,刚才不知从哪儿跑进来一只野猫……我听到仓鼠宝宝叫的厉害,跑出来的时候野猫已经跑了,那个小仓鼠就……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秦钰哥哥,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没照顾好仓鼠宝宝。” 野猫?哪儿来的野猫?再说,这大冷天关窗户关门,野猫怎么会跑进来?魏禾目光依然冷冽。 秦钰没有理会楚云,扭头去卧室取出医药箱,跑到仓鼠笼子前,将石南小心翼翼取出来,去污、消毒、包扎,魏禾看到秦钰眉头紧锁专注为石南疗伤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她记得自己上次在后山冻得半死,被秦钰捡回来的时候,秦钰也是这副表情。 因为无法保护他珍视的东西,所以难过、伤心、自责。 楚云站在秦钰身后,不停掉眼泪:“秦钰哥哥,那只野猫眼睛都是红的,特别吓人,好像得了狂犬病一样。秦钰哥哥,附近的猫是不是都会发疯啊?” 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将矛头指向我?魏禾猛然看向楚云,眯起了眼。 秦钰处理好石南伤口,回头冷冷看着楚云:“信不信,不止猫会发疯,我也会发疯!” 魏禾怔愣,秦钰很少这样跟楚云说话,毕竟青梅竹马患过难,即便楚云说了什么出格的话,秦钰也只是态度冷淡,不会像现在这样尖锐冷硬。 难道……秦钰在怀疑楚云伤了石南? 不可能吧?魏禾摇了摇猫头,楚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让秦钰对我心生忌惮?那她为什么不等我在家的时候,将这事儿诬赖到我身上?再有,因为跟一只猫置气,就把仓鼠伤成这样,也太过残忍了!
“秦钰哥哥……”楚云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钰,轻咬贝齿,眼泪潸潸而落。 秦钰将石南的窝清理一遍,喂石南喝了点儿水,就坐到沙发上发呆了。 仓鼠身体很小,生命脆弱,石南伤的如此严重,几乎可以宣判死刑了。秦钰坐在那里怔怔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魏禾安安静静趴在秦钰腿上,一声不吭。 房间一片安静,针落可闻,气氛十分压抑。 “野猫什么颜色?多大?”秦钰蓦地看向楚云,扔出一大串问题:“你不知道猫是从哪儿跑进来的,总知道从哪儿跑出去的吧?石南的笼子很结实,笼门扣得很紧,猫是怎么扒开的?既然你在家,猫不可能在客厅折腾太久,这么短的时间,猫是怎么弄开笼门咬伤石南的?笼门那么小,野猫钻不进去,只能用爪子去钩。石南被勾出来才会被咬伤,可它怎么躺在笼子里?难不成是你把它扔进去的?” 逻辑清晰,思维缜密,这些事魏禾都没有细想,秦钰却一条条列了出来。听了秦钰的话,魏禾也觉得事情确实古怪,看向楚云。 楚云目光一颤,随后皱起眉头,委委屈屈地说:“当时太乱,我根本看不清那么多,我发现仓鼠宝宝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秦钰哥哥,你是在怀疑我?” “我也希望不是你!”秦钰目光又冷了三分。 “怎么会是我?”楚云哭着哭着就笑了:“秦钰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嗯,我觉得,我也应该重新认识你了。”秦钰走到石南笼子前,蹲在那里沉默片刻后,轻声说了句:“石南,对不起。” 这一夜,魏禾无眠,秦钰无眠。 每隔一会儿,秦钰就要去查看一下石南的状况,魏禾会跟在秦钰身后,帮忙推一下药盒,或者递一下水壶。 经过一夜悉心照料,石南的呼吸渐渐平稳,还会拖着身子爬出几步远,探着受伤的小脑袋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