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老汉恳求 清风应托
辛云见李老汉哭得伤心，试图去安慰他，没曾想却被师父清风阻拦下来。李老汉回想起自己儿子的音容笑貌，哭得更加伤心，还不到一刻钟，嗓子也哭哑了，泪也哭干了。 出乎辛云意料的是，李老汉没有再添悲伤，而是脸也没擦地对清风师徒磕头行礼，开口恳求道。 “道长，小师傅！我李老汉就这么一个儿子，原本我想得他为我养老送终，谁知竟然黑发人送白发人。这凶船我也看过，但就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回到家我还宽慰自己和我家老婆子，总觉得我儿有朝一日能够回来。今天若不是二位本领高强，我还不知道亲儿子是怎么被人害死的！老汉我求求二位，一定要替我儿，还有其他的人申冤呐！” “老人家，快快起来，万万使不得呀！”清风说着，上前扶李老汉起身。 没有想到，这李老汉就是不起身，嘴里仍旧苦苦恳求。 “道长，您要是不答应老汉，我在跪死在这里！” “师父，这怎么办呢？”辛云最怕人哭，尤其怕看见可怜的人哭，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家，贫道答应你！快起来吧！”清风犹豫了片刻，终还是答应了李老汉的请求。 “多谢道长！老汉我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对我们老李家的恩情！”李老汉说完，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家快起来！”清风连忙扶起李老汉。 “道长，从今往后，老汉我就听您号令！”李老汉坚定地说道。 “老人家，要听我师父的话没错！这第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辛云平静地提醒道。 “有什么事，小师傅尽管吩咐！”李老汉爽快地回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后不要再管我师父叫道长，要叫天师！”辛云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老汉恍然大悟，虽然他没有什么见识，但也曾随人去道山上上过香，知晓些许天师称谓的不同。 “都怪老汉我，您这一身的本领，真是如假包换的天师！” “辛云，这不过是个称谓罢了！休得无礼！”清风呵道。 “天师，小师傅说得在理，您就不要生他的气了！”李老汉连忙替辛云说话。 “沽名钓誉不是君子所为！”清风平静地对辛云说道，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师父，徒儿知错了！”辛云郑重向师父清风致歉。 “好了，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切记下不为例！”清风说完，将手中的沙袋，重新还给辛云。接着又嘱咐说道。 “为师让你撒沙，你再跟着撒沙！” 辛云见师父早已不生气，脸上象夏日雨后的天气，笑容灿烂。 “天师，那我呢？”李老汉焦急地问道，毕竟他亦想出一份力。 “你就在一旁数一数，看看到底有几个完整的人形。”清风叮嘱道。 “天师放心！”李老汉说完，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蚊子聚集的地方。 三人说干就干，清风发号指令！辛云马上跟着撒沙，李老汉在一旁清点。全部做完，将三人累得够呛。 “天师，我刚才清点了一下，完整的人形总共六个，其余的都是一些分散的轮廓，有些吃不准。”李老汉向清风禀报道。 “是啊，不可能全部清楚。他们毕竟在船舱里活动。”清风平静地说道。 “师父，照这么说来，船舱木板上当初有六具死尸，而且他们都浑身是血？”辛云向师父请教道。 “依照现在的情势来看，这六个人生前是被利器所害！”清风一脸严峻的神情，道出了六人被杀的真相。 “天师，您为何这么说？”李老汉追问道。 清风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指了指一个好似半月形的图案，和它前面的一个圆环。 “师父，您的意思是，这个半月形的图案，就是害人的那把利器？”辛云追问道。 清风点点头，慢慢开口回道。 “不错，为师如果没有推断错的话，这个好似半月形的图案，就是那把利器留下的血印。” “天师，我们当地渔船上常备的砍刀，倒和这个图案有几分相象！”李老汉感慨道。 “是吗？”清风追问道。 “不过也不完全相象！”李老汉看着半月形的图案，冷静地说道。 “这好办，老人家！既然是常备，您的船上有没有这样的砍刀？”辛云追问道。 “哎，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李老汉说完，麻利地钻出船舱，沿着先前的缆绳，下了大乌船。 片刻之后，李老汉拿着一把如残月形的砍刀，回到了大乌船的船舱里。 “天师，难道我们看错了？砍刀是残月形的，那图案是半月形的，仅仅弯曲处相象。都怪我老糊涂了，而非要说相像，还请天师不要见怪！”李老汉一边说，一边给清风道歉。 “慢着！先不要着急！老人家，你把砍刀递给贫道。”清风嘱咐李老汉说道。 李老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多想，急忙将弯弯的砍刀，递了过去。 清风沉思了片刻，示意辛云找了一处空地，将仅剩的沙子平铺。自己竟然将手中的砍刀，不断的抛在平铺的沙面上。 “小师傅，你知道天师这是要干什么？”李老汉惊讶地悄声向辛云问道。 辛云连连摇头，亦不清楚师父的奇怪举动。 “有了！”清风说着，捡起沙面上的砍刀。 “天师什么有了？”李老汉追问道。 “杀人的利器，就是这种常备的砍刀！”清风自信地说道。 “师父，这是如何看出来的？”辛云追问道。 “你们看！这把砍刀两次留下的曲面图案，如果碰巧靠在一起，不正是半月形吗？”清风说着，拿起砍刀，在沙面上演示了一番。 “天师，这也太凑巧了吧？”李老汉深感不可思议。 “确实很巧！你们看这里的圆环！”清风说着，指了指半月形图案前的圆环。 “师父，这圆环又能说明什么？”辛云追问道。 “很显然，这个圆环是砍刀滴出来的一滩血！”清风冷静地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半月形图案的另一个曲面前，也应该有血滴才对！”清风说完，果真在另一侧曲面前，发现了沙子画出的点点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