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宿店鬼买饼 黄泉异闻
又行了两三日,看见一个界碑,上写“黄泉镇”。界碑半里开外望去,有一家客栈。清风下马,牵着马。 拍着马儿的头,自言自语道:“马儿呀!我们去前方住一宿再走。“ 不多时,客栈到了。小店不大,店名让人匪夷所思——“黄泉客栈”。 “这镇子名字怪,客栈的名字就更邪乎了。”清风想着这怪名字,牵着马就进了店。 “这位道长,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一个店伙计打扮的中年男人上来招呼。 “伙计,给我找一间客房,把贫道的马儿喂好,我在这里住一宿。” “好嘞!” 店里柜台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着打扮,想必是掌柜的。伙计很是利落的牵马到了店后的马厩。见来人了,掌柜的走出柜台,忙的倒了一碗茶水,擦桌抹凳,请清风坐下。 “掌柜的,您这店怎么叫这样一个名字呀?” “您说我的店名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呀?我是这黄泉镇里唯一的一家客栈,所以我就叫黄泉客栈了。您肯定纳闷我们为什么叫黄泉镇吧?” “莫非和黄泉认母有些渊源?” “道长果然好见识!我们这黄泉镇,一般人一听镇名,就吓一跳,总以为这不吉利。其实,此地相传乃是郑庄公认母之地,还被世人传为美谈。“ “原来如此!” “您稍坐片刻,伙计喂马回来,就给您安排房间。” 清风喝着茶水,闭目养神。 “老板…您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手里颤颤巍巍端着一个粗瓷碗,挪进了店里。 掌柜的看见了,便是破口大骂一通。 “给我出去,你这个老东西,这可不是你来的地。”说着就往外赶老妇。 清风起身,左手握住掌柜的手,右手赶忙扶起老妇,对掌柜说道。 “掌柜的,给她做碗面,钱我付。” “不是钱付不付的事,她就不能坐在这。” “谢谢道长,老婆子不能在这,这不是我这等人呆的地方。“ “这从何说起呢?” “您就别问了…”老妇人泪眼婆娑。 清风觉得奇怪,也就不问了,吩咐掌柜,拿了两个白馍,和一点碎银,塞给了老妇人。她深深给清风鞠了一躬,慢慢走出了店门。 “唉!真还没有见过您这样的大善人!浪费了!反正老了,也没用了。给她这就是浪费。”掌柜的奇谈怪论,清风听的刺耳。 “难道掌柜的家里人就没有老人吗?” “当然没有!” “那你有一天也会老,那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山上住去,等死呗!” 清风暗暗字语道:“事不关己,掌柜当然也是说笑!不必去管他!” 吃完晚饭,旅途劳顿。清风早早进客房休息。一夜不觉,天已大亮。收拾行囊,结了房钱,正在算账的掌柜吩咐伙计去后院牵马。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掌柜摊坐在地上,额头的汗珠滴答滴答不住往下滴。 “怎么回事?” “道…长,您给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掌柜把抽屉里昨日收的钱款全部翻出来,让清风看。 几张白花花的纸钱,夹杂在铜钱之中。 “昨天都有谁来过?” “就是几个买吃食的?没有其他什么人呀?” “你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遗漏?” “对了,昨晚有一个女人来买饼子!” “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当时我打扫完店里,看天色尚早,担心万一有顾客上门,就插上门,坐在柜台里。昨日有些困倦,我就打起瞌睡来。若不是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也起不来。我迷迷糊糊,端着油灯,打着哈欠,慢慢抽开门栓子,吓的我差点把油灯扔了!“ “看见什么了?” “没有什么,一个怪怪的女人,脸上戴着一个白面纱。您说,这谁家晚上还戴个白面纱,竟出来吓人了。” “那你直接就让她进来了?” “她觉得我被吓了一跳,就开口说话了,说路过此地,孩子饿了,故来买些吃食!听到这些,我才缓过神来。收了她的钱,我去厨房拿了些饼子给她。她一个劲的道谢!” “她离开时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她一出门,我困的就不行了,倒头趴在柜台上就睡,半夜才被冻醒。” “看来你是撞邪了!” “那道长您可要救救我呀!” “不必惊慌,你只是撞邪罢了!从今日起,将此符贴于店门之上,即可保证无事。”清风从内兜掏出逼厄符,交与掌柜的。 出了客栈,沿着掌柜的给指的路,骑马走了一二里。到了黄泉古镇,镇里人来人往,有酒馆,有rou店,有布庄,有染坊,好不热闹繁华。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外乡杂耍,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家布庄门口,也是人声嘈杂,围着几个看热闹的。 一个估摸十三四岁的少年,被几个店里的伙计围殴。旁边一个老妇人,不停在旁边哭喊,试图上去劝阻,却因年老体弱,被甩出去好远。 只听那少年大喊:我就是要偷光这黑心店里的布!伙计们拳打脚踢的更狠了。 看热闹的人都嘀咕,这样打下去,是要出人命啊!几个伙计将那少年抬起来,却被清风使了一个金钟咒,又放下去,来回重复抬上又放下。 几遭下来,累的几个伙计腰酸背疼。真是见了鬼了,今天这小子怎么变得像石头一样沉,累死哥几个了。今天算你走运,饶了你!伙计们都顾不上多说一句话,进布店干活去了。 老妇人停止了哭喊,爬过去抱紧少年。清风走到跟前,还未开口。 老妇人竟开口说道:“原来是恩公!” 清风仔细一看,却是那日在客栈助过的那位老妇。 “恩公,您快救救这个孩子吧!”老妇恳求道。 “快将他的胳膊给我!”清风号了号少年的脉。 “恩公,他怎么样?” “他小小年纪,本应阳气四射!怎么会阴气缠身,损伤元气!” “您说的我不懂,我知道恩公是好人,求恩公救救他…救救他…”老妇人边哭边给清风磕头。 “老人家,使不得,贫道当然会尽力去救他!你在哪里安身?我帮你把他带回去,再行救治。” “我在镇上后山的山洞里,恩公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