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真相 第二更
“快！快开城门！” 陆渊大声的喊着。 当他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洞开。 城外的骑士纵马而入，差点撞到陆渊。 “大人……标下该死！” 骑士紧急的勒住马奖，然后翻身下马，跪倒在地上。 “说，有没有颜周两部的消息？” 陆渊脸色焦急地问道。 骑士点点头，道：“正是两部的情报。今日傍晚，陆战队的弟兄返回大湾港。带回来最新情报，顏思齐和周坦二位大人已经退往沪尾港据守。” “他们还有多少人？红毛人是否已经合兵一处进攻沪尾港了？” 陆渊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继续问道。 “颜大人部下损失惨重，目前还有战船五十艘，士兵二千人。周大人部下情况较好，暂时还有战船二十余艘，兵士千余人。红毛人在击溃两位大人的军力之后，攻破了海坛岛，海坛岛福建水师参将投降，被红毛人当众斩首，随同投降的两千余人中，船头以上职位的军官被斩杀一空，其余士兵则全部被关押进红毛人的战船。” “之后呢？” 对于这样的情况，陆渊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之后，红毛人与南下的那一部分舰队合兵一处，朝福州府进发，并且在从海上发炮轰击福州府沿海村镇，官民死伤枕藉。随后，便在当地登陆，一路烧杀劫掠，兵锋直抵福州城下。福州城戒严，南直隶震动。就在南直隶召集各路援军的时候，红毛人却转而乘船南下，消失在大海之上。” 骑士继续汇报道。 “好，让陆战队继续跟踪红毛人的踪迹，及时回报！” 陆渊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命令道。 “是！” 骑士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此时，陆渊看着天际的那轮清冽月光，心中明白历史上红毛人绝没有胆量袭击福州府。 如果不是自己将它们打得弹尽粮绝，他们也绝不会冒险深入大明福地烧杀劫掠。 如此一来，自己的到来似乎已经改变了历史，使得红毛人提前发现大明的孱弱和不堪一击。 由此推想下去，也许不久之后，欧洲各殖民帝国便会接踵而至。 而陆渊既然已经造成了这一切，就要为这一切负责，此时，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充斥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八月十八日，陆渊在北谷城收到最新情报，红毛人离开福州后一路南下，于中秋夜在月港登陆，一举袭占月港，屠杀各国商人百余人，烧毁房屋数百间，同时炮轰海澄县衙门。海澄县令亲自率民壮进港抗贼，被红毛俘虏，属下民壮数百人全部被俘，县令本人也被斩首，头颅悬于月港港城之上。在摧毁了月港之后，红毛人又排除陆战队一直深入福建境内二百余里，沿途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劫掠财富无数，百姓三千余人一并带上战船，在一片狼藉之中扬长而去。 八月二十日，陆战队传回消息，荷兰人抵达澎湖，在这里安顿下来，同时驱使劫掠来大明百姓和战俘在被焚毁的风柜城遗址上修建新城。 八月二十五日，聂泊率领陆战队全员返回琉球。 并且带回了一封从红毛信使那里截获的信件。 这封信是雷伊斯写给巴达维亚总督库恩的，里面详细的表明了大明的外强中干，并且请求巴达维亚在曾派兵力，以为后期更长远的计划做准备。 陆渊看到这封信件的时候，心中不由发紧，在之前的战役中，主要损失的都是红毛人的海盗盟军，红毛人自身除了疲惫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损伤。而他们当前已经拥有三十余艘战船，如果在增派兵力，恐怕到时候，东海上的军事实力将完全失衡。 而一旦红毛人得以顺利实施他们所谓的长远计划。 那陆渊成了中华民族的罪人。 在一阵头痛之中，这个八月很快的过去。 九月初，由于月港的战火，使得从大明来琉球的商船锐减。 琉球的财政收入也因此受到影响。 而与此同时，来自江浙沿海的难民已经达到了五万人，这些人全部都暂时被安置在北谷城中居住。 由于陆渊之前的临时居处也设在北谷城，所以对于这些难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由于去年的黄河决口和今年的剧烈地震而沦为难民的，不少人深信不疑这是上天对于大明的惩罚，所以他们对于能够离开自己的额故土还是赶到些许的庆幸。 如此一来，关于琉球方面对于他们所谓招收船工的幌子，这些人也就不怎么在乎了。 不过初此之外，陆渊到是注意到一个现象，那就是进入七月以来，难民的人数不减反增，特别是山东一带的难民，几乎可以用暴增来形容。 其中竟然还有不少明军的士兵。 这样的情况，直到陆渊从一堆被忽视很久的情报那里得知真相之后，才被改变。 原来，在七月底，山东河南爆发了闻香教起义，数以十万计的闻香教教徒在徐鸿儒等人的率领下攻城略地，一时京师震动。 在战乱的影响下，很多的百姓沦为新一批的难民。 这些人既要担心被闻香教教徒杀死，又要担心被那些官军杀良冒功。所以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朝着南北直隶奔逃。 而沿着运河往南的那一部分刚好被蔡一铭收容，送到琉球来。 至于那些明军士兵，则是在与闻香教的作战中被击溃之后逃散的。 实际上这些士兵的数量还要更多，几乎在数千人以上的规模。 其中不少还是战场上的逃兵。 蔡一铭从其中选取了一些精干人员送回琉球，而对于那些从战场上逃散的卫所兵也网开一面。 蔡一铭为此还特意写了一封信向陆渊解释，说明这些卫所兵平时根本没有人带他们训练，战时，也只是将它们作为炮灰，消耗品。所以他们的临阵叛逃实际上是有情可原的，可以想见，在琉球接受了正规训练之后，这些在先辈的南征北战故事中成长起来的军户也许能发挥出比一般的农民，渔民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陆渊自然同意了蔡一铭的这一请求，并且将这些军户送往预备役统领巴敢的旗下，让他亲自负责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