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击海盗（二）第二更
“所以陆大人让我们打击海盗，实际上是为自己练兵？” 聂泊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接过话来道。 “是的www.shukeba.com。” 陆渊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按照欧洲的战法，那么我提议我们可以安排几艘商船组成诱饵，然后以主力部队分散隐藏在附近的海域，假扮成其他的商船。在海盗经常出没的地区进行游弋。” 弗朗西斯科立刻明白过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战术在大明的古代寓言中也存在过，叫守株待兔！” 陆渊点了点头，赞赏道。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几人又接着就详细的作战计划进行了一番商讨。 而从第二天开始，蔡一铭属下专门抽调出一拨人往西南方向去打探那些无人小岛上海盗出没的情况。 在地理上，冲绳岛的西南方向还有三个群岛。 最近的叫做宫古群岛，再往南是八重山群岛，而从宫古群岛往西去，就是海东群岛了。 前两个地方陆渊只是在后世的新闻上经常听到，不太熟悉，但是这第三个群岛可是他的伤心之地。 若不是在此处被日本人的海警船撞沉，也许她陆渊就不会阴差阳错的来到这样一个时代。 不过此时的海东群岛和后世可是完全不一样。 在这个工业革命前的时代，冲绳海沟中蕴藏的巨量原油并没有受到人们的重视。 而位于东海中央的海东群岛又是荒无人烟，气候恶劣，无论是大明，还是日本都把这里看作是化外之地，所以也就没有任何人对这个后世一石惊起千层浪的地区宣布主权。 想到这里，陆渊前世的某种情怀被瞬间激了起来，他突然很想去亲眼看一看海东岛在这个时候的模样。 看看这一片让他丢掉了性命的土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可是，正当他酝酿着这个想法的时候。 蔡一铭的首份报告已经发了回来。 说是在宫古群岛附近海域屡次发现海盗踪迹。 三月十五日早晨，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罩着东海的洋面。 在若隐若现的晨曦里，一支由十艘主力战舰组成的编队悄然的驶出了大湾港。 接着，在连绵不断的北风吹拂下，船艏一直向下流线型的船体在泛着轻浪的海面上破开一条条湛蓝的水痕向着西南的方向扬帆而去。 两个多时辰之后，他们在那霸泊港以西的久米岛海域和另一支伪装成商船的东方帆船船队会和。 战舰队伍的指挥官是弗朗西斯科，他和聂泊站在“半岛号”五百吨盖伦船旗舰的船艏甲板上，各自拿着一支单筒望远镜向着不远处的商船队望去。 对方一共由六艘帆船组成，其中为首的哪一艘是三百五十吨的福船，其后紧随着两艘三百吨的广船。而在最后则是一艘两百吨的广船和两艘两百吨的鸟船。 鸟船是浙江沿海一带的海船，其特点是船首形似鸟嘴，故称鸟船，古代浙江人认为是鸟衔来稻谷种子，才造就了浙江的鱼米之乡，所以把船头做成鸟嘴状。由于鸟船船头眼上方有条绿色眉，故它又得名绿眉毛。 这六艘海船长度都在三十米左右，宽度不到十米，高度三米。在洋面上构成一个倒三角的阵型。 此时，在为首的那一艘福船上，陆渊和蔡一铭等人也在观察着对面的那一支盖伦船队。 重达五百吨的“半岛号”风帆蔽日，装饰豪华，长度在四十米以上。 船艏和船艉高高耸起，高达七八米，在中间形成巨大的船舱。而其所挂的三面白色软帆被从身后吹来的北风极力鼓起。显得非常的宽阔而充满力量。 而在“半岛号”之后的其他九艘船只吨位逐渐减小，长度也大多在三十米上下，但是由于高耸的艏艉甲板，所以显得比差不多吨位和长度的大福船要大上数倍的样子。 所有的船只都在弗朗西斯科的指挥下两两一组的排成一条连绵的线列。 这个时代的舰船还没有数十年后战列舰的吨位和威力，不可能数十艘上百艘的间隔相同距离落锚固定，作为炮台和对面的敌军互射。 在这个群殴战法向着线列战法过渡的阶段，西方的海军战术逐渐的变成了以小股船只编队轮流集火射击，然后沿着线列迅速回旋再以另一边的船舷进行反复攻击。 这样的话可以有效的在一次射击不足以摧毁敌军的情况下，避免被敌军趁机接近进行接舷战。而且可以充分的利用自己两舷的全部火力。 而现在这个时候，弗朗西斯科根据舰队当前的情况，将十艘大船分为五组。 每小组内部的距离保持在五十米以内，而小组之间的距离则是在一百米。 这个时候，出现在同一片海域上的两只舰队互相通过简单的旗帜沟通起来。 为了完成今天的任务，陆渊特意征集了多达三百名有过航海经验的普通水手，并且让他们在弗朗西斯科的指挥下接受了一天的基本训练，其中就包括海军在海面上的旗语沟通方法。 这六艘商船虽然没有和战船一样装备火炮，但是他们同样是有望斗的，几个水手手脚麻利的登上桅杆的最高处，将一面绿色的旗帜挂了上去。 这表示的意思是全军出发。 在收到陆渊的命令后。 弗朗西斯科又在绿色旗帜下面挂上了一面红色旗帜。 这代表的意思是，向舰队内部成员下达命令，全军进入战斗准备。 而其他舰船在看到提督的命令之后，迅速分散开来的向着商船队的四面八方驶去。 按照之前的计划，陆渊亲自率领商船队作为诱饵。 而弗朗西斯科的舰队则是两两一组分散在船队的外围，装作是路过的其他商船。 就这样在一番短暂的排兵布阵之后，由两支船队一明一暗组成的混合编队就这样向着西南方向的宫古群岛海域驶去。 大约又经过了五个时辰的航程，此时早已过了晌午，天色也渐渐阴暗下来。 海面上东面的天色已经洇染成墨色，而西侧却依旧是挂着一轮迟迟不愿落下的红日。 在这种昼夜相接的时刻，也正是海盗们从贼巢中蜂拥而出觅食的高峰期。 陆渊等人从冲绳岛海域驶出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多艘落单的商船，但是随着越来越靠近宫古群岛，这里的商船开始变得少了起来，即使是有，那也是四五艘以上警惕地抱成一团。 由于双方都是如临大敌，所以为此陆渊还遭到了几次来自误判商船的炮击。 不过所幸的是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 而陆渊也很快冷静下来与对方澄清事实，所以也没有惊动远处航行的弗朗西斯科舰队。 然而，当船上的沙漏最终再次翻转了一周的时候。 船上的伙夫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陆渊所乘坐的旗舰上望斗中的水手突然大吼起来。 “有敌人！” 陆渊和蔡一铭心中一惊。 而其他的一些水手也迅速的走到了船舷附近。 通过夜色中略显的有些朦胧的望远镜。 陆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在目之所及的最远处，一支有二十多艘大小中式船只组成的船队正以一种诡异的倒八字阵型向着自己锁在的地方高速驶来。 陆渊赶紧放下望远镜使劲的用衣袖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然后有在意观测起来。 “大人，最后一排是一艘三百吨左右的福船，倒数第二排是略小一些的广船，再往前则是鸟船，前方分散的很开的小型快速船只是哨船和海沧船，还有几艘苍山铁。” 蔡一铭一边眺望着远处的船队一边报出自己所知道的船型。 陆渊听着他的解说，一阵头大。 这福船，广船，沙船，鸟船被称为四大古船这时众所周知的，可是其他的那些小船虽然听过，但是很少看见，主要作为明朝水师的战船和大船进行混编。 而在明代福船作为水师主力战船是没有争议的，可是这广船虽然凭借着多孔舵叶，可以在急流中做小范围的回转，但是它的速度难以把握，又因为是尖底，稍一加速过头，就容易造成侧翻。而它的风帆虽然被成为是同等级帆船中世界第一大的，但是硬帆的特性也使它的速度实际上提升不了多少，特别是在逆风的时候，想要cao控风帆更加麻烦。 所以由于以上的种种原因，广船一般都是作为商船，作为战船的很少。 此时，眼前的这一只船队中既有军民两用的福船，又有作为战船的海沧船，苍山铁，哨船，最后竟然还混入了几艘商用的广船。 现在又以一种奇特的阵型出现在视野中，让人无法不对他们产生怀疑。 “大人，要不要立刻升旗报警，我们这六艘船上没有火炮一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蔡一铭放下望远镜在一旁焦急的道。 “不，不着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先等着敌人合围过来，在发警报。现在弗朗西斯科匆匆赶到的话，会把这些人吓走，一旦他们分散突围，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陆渊却是出奇的冷静下来，制止了蔡一铭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