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家族分裂
带血的刀飞来。 施慕白身子一侧,躲开了。 哐啷一声,那把刀飞来落在了地上。 “慕白兄,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乔兄。”周星拉了拉施慕白的衣袖。 施慕白阴沉着脸,盯着他乔仁,沉了口气说:“乔兄,你的痛苦我体验过,我能懂你此时此刻的难受,如果想找我说说话,随时叫我。”说完,转身和周星一起出去了。 只是这个时候,乔仁那呆滞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 你的痛苦我体验过! 这句话如一剂强心针让他想通了什么……是啊,好熟悉的流程,这不正是自己害乔微音的步骤吗? 乔微音被糟蹋,然后悬梁自尽。 自己的新欢妻子被人糟蹋,无颜苟活撞墙而死! 如出一辙! 复仇,这是复仇,针对自己的复仇! 乔仁猛然间抬起了头,望向屋外的和周星说话的施慕白,是他吗?自己让他痛失挚爱,他肯定恨自己,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他就这么死死盯着屋外的施慕白,眼里都充满了血丝,只是盯着盯着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不是他,不是施兄,先不说施兄知不知道乔微音是自己害的,就算知道了,他这些天几乎都在自己眼皮下,那有时间去策划?何况他在江州地界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不是他,不是他,就只有一个人了——八叔。 是的,乔国厚! 现在乔仁除了怀疑八叔乔国厚,已经无人可以怀疑,因为只有八叔这只老狐狸才有动机,才有时间和实力策划这一切。也只有他对自己恨之入骨,虽然自己害乔微音一事没有留下半点把柄,但没有把柄不代表八叔那个老狐狸不知道是自己做的,所以他是在复仇,加上他被自己和爹在生意上打压和排挤,已经在乔府没有什么话语权了,这能不恨自己吗?恨不得喝自己血,抽自己筋。 上次他想以牙还牙报复在自己meimei身上,结果失败了,现在就盯上了自己,好毒啊!自己一直防着他,收买他身边的人监视他,就是怕他报复,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失算了,真没料到他会在自己新婚之夜动手! 一想到是八叔这只老狗策划的这一切,他乔仁眼睛里都充满了血,咬牙切齿。 此刻,屋外的施慕白,他瞟了一眼屋里的乔仁,看到了乔仁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对于这一幕,他嘴角出现了一抹不被人察觉且一闪而过的诡笑。 刚才那句“你的痛苦我体验过”这句话,是他故意说的。 就是把他乔仁往乔国厚身上引。 虽然有点冒险,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但自己是一个异乡人,在江州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时间策划这一切,所以你只能去怀疑乔国厚! “那新娘子的尸体呢?”施慕白问他周星。 一提起这事,周星就摇头叹气,他说:“尸体被带走了。” “什么?”施慕白眉头皱起。 “慕白兄,你昨夜不在,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新娘子她娘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痛恨这里,要带女儿离开这罪恶的地方,而且身边还跟着几个带刀护卫,个个凶神恶煞,根本没人敢拦。加上乔老爷夫妇气昏了人事不省,老夫人又一言不发,乔兄发疯又发呆,乔府上下一时间群龙无首都乱了套。当然,乔兄的姑姑出面劝过,说新娘子是拜了堂成了亲的,是乔府的少奶奶,死也是乔府的鬼,说什么都不让把尸体带走,可是她一个人又怎么劝得了,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把尸体带走。” 施慕白沉默了,他知道尸体被带走了,那么接下来乔府的麻烦会接踵而至。 “那什么刀疤脸到底是谁?不知道这乔府在江州无论财力还是背后的权势,都无人敢惹吗?”施慕白现在很想知道那个家伙是谁,居然能听乔国厚的话,来干这件不要命的事。 关于那刀疤脸的身份,官府昨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那刀疤脸是天狼山的贼寇,也是天狼山那伙贼寇的二把手,平时无恶不作,经常下山打家劫舍,自称绿林好汉。 现在江州知府大人正纠集人手,准备去天狼山剿灭那伙贼寇。 “贼寇?”施慕白邹起了眉来,心想这乔国厚真是什么人都敢找。 “那这贼寇是怎么死的?当时没跑吗?” “怎么没跑!”一说起这个,周星就来气,他说:“当时我们进屋,那王八蛋就破窗而逃,然后我们就追了出去,眼看那贼寇就要翻墙出去了,是乔八爷家的几个家丁发现了,将其拉住按住就打,然后我们去了也打,就这样给打死了。然后乔兄提着刀过来一刀就砍了那贼寇的脑袋,又在那贼寇的身子上乱砍,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真够吓人的。” 乔国厚这是在杀人灭口啊! 贼寇都是聪明人,也都是一些老油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件会掉脑袋的事,肯定是乔国厚以利诱之,然后答应安全送他离开,只是最后关键时候拉住他,杀人灭口!像上次乔仁杀王二公子那样! “行了周兄,你一夜没睡,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好。”
“那行,这里就交给慕白兄你了,有什么事叫我。” 施慕白点头,然后目送周星离开。 乔仁整整一天都没有出屋,饭也不吃,施慕白也进去过好几次,想安慰安慰他,不过虽然他乔仁不扔东西了,不喊滚了,但却一言不发。 一直到了半夜时分,东厢房这边热闹了起来。 所有人闻声而去,见到乔仁提着一把刀大闹聚贤阁,将聚贤阁里的东西砍得稀巴烂,还砍伤了两个下人。只是聚贤阁也不是说闯就闯的,这是乔国厚的住所。 尤其是现在发生了新娘子被糟蹋且撞墙而死的事,乔仁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他乔国厚,以有乔国厚早有准备,早就安排了几个练武之人保护自己。这不,乔仁在聚贤阁大闹,没一会儿就被人死死按在了地上爆揍。 施慕白和周星赶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控制住了,只留下满屋被刀砍过的狼藉。 乔老爷带着人将满脸淤青的乔仁拉住。 乔国厚则在对面单手负后,面无表情且嘴角隐隐勾笑地盯着他乔仁,似乎根本不把你乔仁放眼里。 “老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给我等着。”满脸淤青的乔仁面目狰狞瞪着他乔国厚,咬牙切齿。 以前如果说乔仁和乔国厚是暗中较劲,那么现在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好啊,八叔我等着。”乔国厚根本不惧。 “等等,你砍了我家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得赔?”乔左见乔仁要走,立刻叫他赔。 “嘿,嘿嘿嘿嘿嘿。”嘴角有血的乔仁扭头回来盯着他乔左,阴笑着:“好啊,等你死了我烧给你。” “算了,不就点破家具破花瓶嘛,反正我们在外面买了个大宅子,明天就搬过去,就当是贤侄来给我们道贺乔迁之喜,打破这些东西就当是一个碎碎(岁岁)平安的好兆头。”乔国厚皮笑rou不笑,盯着乔仁他们:“不送。” 所有人走了,只是乔老爷走了两步,回头看向他乔国厚,不忍地说:“老八,你真的太狠了。” “七哥,有些事你比我清楚,要说狠,也是你们父子先对我狠的。”乔国厚直视乔老爷的目光,就这么盯着他:“从现在开始,我们兄弟就算分家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你们父子还跟我来阴的,那我就奉陪,看谁最后玩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