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父子隔阂
苏粲然嘴巴张得大大的,对武飞扬已经无语了,不是吧!不就是给娘亲搓了个脚,也能把娘亲给坑死 “自在医仙曾经习得一门传心术,能将自己的心思传达给别人。他将这法术教给了师尊,师尊又传给了我,现在就由我将其施放在你身上,让你看看我的曾经吧。” 武飞扬伸出宽大的手掌,按在然然的脑门,灵力全开,然然进入了武飞扬的记忆中。 刹那间,然然已经来到了十多年前的北海郡。 一个五岁的孩子正在练武,小小的手臂已经能武动六尺长剑。好乖啊,这就是小时候的武飞扬吧。 然然也不急于去打招呼,因为没什么意义,她只不过是在武飞扬的记忆里而已。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叔叔迎面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百多斤重的大锤。 “儿子,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咱武家要练锤功,不要耍剑。” 这大汉一定就是武安国了,然然干笑了两声,一点都不像,武安国一副有勇无谋的莽汉形象,他肯定想不到儿子长大后是个俏男。 旁边坐着一个不丑不靓的中年妇女,应该是武飞扬的娘亲。 再旁边那个妖娆的女子,估计就是武飞扬的庶母了,看武飞扬年仅三岁就能舞剑,脸色有点难看。旁边还有一对孪生兄弟,貌似是武飞扬的庶弟。 武安国从马上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三个颗人头:“儿子们,你看,爹爹连斩黄巾贼三员敌将,一会儿要去向孔融大人邀功,会有不少奖赏,一会儿你们教练较量,谁能赢我就把赏赐给谁。” 武飞扬一点都没被吓着,剑指庶弟:“过来打。” 然然捂着嘴笑了,哈哈哈,他小时候还真叼。 没过多久,武飞扬就把两个庶弟揍成熊猫,不过,庶弟们也估计只比他小半岁而已,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上的,还是输了。 不一会儿,武安国邀功回来了,把赏赐全部给了武飞扬,撇了撇自己两个庶出的儿子:“将门要有虎子,你们还得多向你们大哥学习。” 庶母顿时不悦:“咱们孩子都被他打了,你不劝慰他们,还给武飞扬赏赐,夫君,你……” 武飞扬的娘亲从武飞扬手里拿过白银,递给庶母:“meimei莫生气,这点银子你就拿去吧。” 武安国把大锤放在武器架上,淡淡地说道:“等你们长大了,再打一架,谁能赢,我的家产就归谁。输的人,一毛钱都别想得倒” 接下来的一幕,众人大跌眼镜,武飞扬从武器架上取出雕弓。 然然的世界观已经不复存在,一个五 岁大的孩子,竟然弯弓如满月,就连武安国也吃了一惊。 “长大后,你们确定打得过我?”武飞扬再次挑衅。 然然再次笑出声来,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嘚瑟。不过没有人能听到她的笑声,因为这是长大后的武飞扬的记忆里。 武安国点了点头,对儿子五体投地:“好吧,看样子以后遗产都是武飞扬的了。”随即又转眼看向武飞扬的庶母:“记住,将门弱子,无权享福。” 庶母唇齿紧咬,恨不得把武飞扬拔皮。 夜晚时分,然然走进了房子里,武家两位夫人正在洗脚。武安国则是在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武器。 “捡锤,捡锤,你们倒是把锤子捡起来啊。” 两个庶弟倒是很听话,武飞扬白了父亲一眼,什么都没捡,倒是捡起了娘亲的臭脚。 “娘,我帮你搓搓。” 然然真想跑去摸武飞扬的头,真的好有孝心啊。 这是武飞扬第一次帮娘搓脚,娘亲很享受,武安国乐得合不拢嘴。 可是没一会儿,武安国神情大变,武飞扬他娘的脚上居然长出了脚蹼,像个鸭脚板一样。 “怎么会这样!”武安国立刻叫人逮了一只鸡,把武飞扬的手指按在鸡爪子上,没想到鸡爪也长出了蹼! 武飞扬自己也吓了一条,哭得眼泪模糊。 “这件事情,不要外传!违者杀无赦!”武安国命令道。 庶母阴阴一笑:“将军,此子有怪,我愿请一得道高人给他看看。” 武安国惊魂甫定:“行,这件事情你去办。” 没几天功夫,庶母就请来了一位修者,自称清宁,着高等修士的仙袍。 几阵装神弄鬼下来,怒指武飞扬:“此子是水禽修成的妖怪,夫人怀孕的时候,他潜入夫人的腹中,吸干了胎儿的精元,冒充令公子。” “是啊,三岁就能开弓,不是妖物又是何物?”庶母附和道。 武安国怒火冲冠:“脱掉你的鞋子!” 在武安国的恐吓之下,武飞扬胆战心惊地脱鞋,只见他的脚趾间也有蹼,立即解释:“父亲,别听这老家伙信口雌黄,以往都是母亲帮我脱鞋洗脚,我从未碰过自己的脚掌,昨日一想到父亲经常在外征战,娘亲照顾孩儿确实辛苦,便自己给自己脱鞋,没想到我的脚也变成这样了。”说罢,委屈得嚎啕大哭。 清宁指着武飞扬:“将军请明察,若非妖物,何以手指一碰,便能脚下生蹼!” 庶母也煽风点火:“夫君,你的孩子早在腹中之时便已死无疑,此妖孽不过是个冒牌货,当杀不杀,反而会被其所杀!” 武飞扬的娘亲抱住武安国的手:“夫君宁肯相信这妖道,也不肯相信孩子吗?!” 清宁哼声放笑:“谁是妖,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了,夫人莫要为这妖物辩护。” 武安国将武飞扬的娘亲推到一边,取来巨锤,怒吼道:“妖物!你还我孩儿!”粗壮的手臂抡着白斤的大锤,砸向武飞扬的脑袋。 “武安国!你个糊涂蛋!”然然拔出剑挡在武飞扬面前,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武飞扬的回忆里,不仅没人看得到她,就连那一锤也是穿过了她的剑,穿过了她的身体。 身后飘来一大团血滴,然然回身一看,武飞扬的的娘亲倒在了血泊之中。 武安国双手都在颤抖,没想到武飞扬她娘为武飞扬挡住了那一锤。 “娘!”武飞扬抱着母亲嚎啕大哭,血与泪混成一潭。 “跑……”娘亲弥留之际之后说的最后一个字。
武飞扬夺门而逃,没几步就被门槛绊倒在地,再次抬起头来,眼前已是一大队守卫拦住了去路。 清宁一跃而起,剑尖直指武飞扬。苏粲然勃然大怒,也是一个鱼跃,飞到清宁上面,一剑刺向其背。“敢杀我家夫君!我砍死你个王八蛋!”不过这一件不出意料地刺空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熔炉挡在武飞扬面前,清宁瞬间被弹开,并踉踉跄跄地摔了个狗吃屎。 不知是何人在cao控法术,地上的泥土窝出一个八层楼那么长的形状,看这样子,是要以大地为模具,铸一巨剑。 熔炉里的铁水瞬间涌进地模里,刹那间,土里便真的升起八层楼高的巨剑。 身为施法人的忘年之交,然然当然知道是谁来了,站在门口施法的正是悠哉长老。 巨剑一倒,武安国宅邸便成了一团废墟,砖瓦乱飞,唯有武飞扬娘亲的遗体安好无恙,但脑袋却已窝了下去。 悠哉长老扶起武飞扬,护着他走到娘亲身边,武飞扬抱着娘亲痛哭流涕,转身望向清宁和庶母,还有父亲:“你们三,早晚要受到惩罚。” 悠哉长老转过头,问武飞扬的庶母:“你给了清宁老道多少钱,让他污蔑这根骨奇佳的孩子为妖物。” “绝无此事。”庶母矢口否认。 清宁的嘴巴也是密不透风:“什么钱不钱,此妖手碰脚,脚便长蹼,不是妖怪又是何物。” 悠哉长老给了清宁一耳光:“老夫感觉不到妖气。” 清宁依然咬定不松:“可是我感觉到了。” 望着两个修者,其余的凡人全部哑了,有没有妖气他们感觉不出来,怎知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 悠哉长老双手一抬,一团泥土包住了武飞扬他娘的尸首:“小家伙,别哭了,我把你母亲带到我灵池仙境下葬。” 第一次看到仙人,武安国双手作揖:“敢问仙号,从何而来,怎会到此地。” 悠哉长老没报上姓名,潇洒地留下一句话。“本是自在人,当修逍遥仙,悠哉一辈子,饮酒天地间。出山招贤徒,飘到北海边,带走小兄弟,将军莫多言。” 话罢,悠哉长老将武安国的铁锤和自己的佩剑送到武飞扬面前:“小家伙,自己选一个吧。” 武飞扬先是拿起锤,虽然有点吃力,但还是朝武安国的腿上砸去,最后接受了悠哉长老的剑。 “武安国,从此你和我不再是父子,等我跟着这位仙人修成,先杀庶母再斩清宁妖道。” 于是武飞扬就这样拜入了灵池宗,然后一下子,记忆又被向后拉了两年,出现了蜀门争仙的一幕,武飞扬被屠天峦刺瞎。之后然然便看到自己小时候偷家里的琼珠给武飞扬造眼睛的事情。 在然然的脑海中播放完自己的回忆后,武飞扬解开了传心术。 “娘子,我之所以不愿意帮你搓脚,就是因为我这双手,希望你不要嫌弃。” 然然睁开眼睛后,笑了笑:“你都不嫌弃我丑,我嫌弃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