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个家败得很值
苏粲然觉得肩膀上的伤快好了，没必要呆在医馆里，于是拿着黑锅长老给的药，挽着武飞扬的胳膊回到了内门弟子居住地。 这次配对大会有一半的外门弟子都成功牵手，然然和武飞扬只是其中最杰出的一对。于是灵池宗的外门弟子里，还落单的已经很少了。 外门弟子的居住地，女修在左，男修在右，每人占有五米见方的小房子，相比之下，武飞扬的内门弟子住所实在是比这宽多了。 除了茅厕在外面，每个人的房子都是只有一个房间，厨房寝室混为一体，灵池宗虽然有饭堂，但然然只是在采莲时节最忙碌的时候才去那儿，平时都是自己做饭，武飞扬也是。 还没进自己房间，然然却发现有几个女弟子的房门前挂着剑鞘。然然思考了一会儿，这些女弟子都是在两仪剑配对大会上找到另一半的人，其中只有极少数没有在门口挂剑鞘。 两仪剑配对大会然然是第一次参加，但以往几届她也有所耳闻，不过，为什么结束后要挂剑鞘在门口，他却不知道，再说女弟子们并不待见她，所以她也没问过。 “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么吗？”武飞扬捋了捋然然头发，问道。 “嗯。”然然答应得很爽快。 “咱们躲起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武飞扬牵着然然的手，藏在花丛中。 这时，一配对成功的男修跑来见他的心上人，看到心上人在门口挂了剑鞘，黑线三千丈：“这……那么快就想结婚，太心急了吧。” “好吧，那就成亲吧。”思考再三后，男修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剑插进了女修的剑鞘里。 “你看懂了吗？”武飞扬坏笑着问道。 “没有……呃好吧，看懂了。” 原来那些在门口挂剑鞘的女修是在暗示另一半：我想和你结婚。结婚就要那啥，所以女修将剑鞘挂在门口，男修把剑插进去，表示他们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另一半。 然然黑线三千丈，这种奇葩的行为貌似已经是灵池宗的传统了，难道自己想结婚的时候，也要这样暗示武飞扬吗？ “飞扬师兄，我们貌似还没到要结婚的哪一步吧。” 武飞扬搂住某女子的的蜂腰，轻吻额头，而后温柔地将某女子揽入怀中。 “我才不会那么无耻，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会将自己的一把剑留在你的家中，等你什么时候想嫁给我了，就把你的鞘套在我的剑上。”武飞扬说着说着竟然想给自己一耳光，这样说的话还是很无耻啊。 “然然，总之我会一万分的尊重你。” 然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像个灵魂被掏空的傻瓜，开门的那一刻，其实脸上是带着柿子红，而且在微笑，并没有生气。“那……你把你的剑留下吧，反正我迟早是你的妻子。” “是啊，而且还是唯一的。”武飞扬放下剑：“现在你别乱想，身体最重要，我帮你熬药。” 然然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没乱想，是你在乱想。” 然然其实很感动，武飞扬能对她这个宗门第一丑女乱想，这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想到这份荣宠，她眼睛里冒出感动的热泪。 可是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哭出来的女人，也就是被屠天峦抛弃的时候哭过一场，而且也是哭了没几秒就狂笑着大声宣布：“屠天峦，你对我下修书，来日我一定要让你下降书。想罢，然然喝了口药。 “讲讲你的故事吧，你从家里偷琼珠给我造眼睛之后的故事，我还不了解呢。”说罢，武飞扬拿出帕子，给然然擦了擦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拜入灵池宗之前的事情。”然然开始口述自己的回忆。 十年前，她和她娘被赶出文府，那时候她才五岁，是个小女孩，嫡母李秋霖一脚踹到了她的头上：“苏粲然，你这个败家女！我们文府就靠这对美酒琼珠称霸酒市，你倒好，竟然偷偷地把琼珠送给那个小混蛋造眼睛！” 父亲文银直接把然然的母亲扔到甘草车上，怒斥：“你的这个当娘的，竟教出此等败家女。” “你们娘俩给我滚，以后你们再也不是文府的人。” 然然抱住文银的脚，眼泪哗哗地哀求：“爹地，你要赶我，我认了，可是娘是无辜的，而且她身有重病，你不能这样对她。” “滚！让她死了得了！”李秋霖牵着文银走进文府，关上了大门。 然然一边哭，一边拉着甘草车，将母亲拉出了江阳城：“娘，我对不起你！”小小的身躯紧握车杆，拉得很吃力。 然然她娘摇了摇头一边咳血一边说：“然然你做得对，娘为你骄傲，那个小男孩很需要那对琼珠。尘世间物欲纵横，你能做此等好事，该骄傲。” “以后若是遇到那个男孩，不要责怪他，好不好。” “好！”然然继续拖着甘草车，把病弱的母亲往城外送，他们是想找个小村庄定居，可是她当时才五岁，没几步就拉不动了。 幸好这时出现了几个壮男，亲自将母女俩送到菜花村，还留了几个铜板。 听然然这么诉说自己的曾经，武飞扬深深愧疚，若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定然会跪倒在地。 “然然，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赶出来，你娘还能在文府享福，恐怕也不会病死，是我害了你，我和师尊当年没想到会酿成这种后果！” 然然摇了摇头，安慰道：“我知道你没想过会造成这种后果，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娘说过的，以后要是遇到你，绝不能怪你，而且……你那么体贴我，我觉得我败家败得值，绝对值。” 然然拉住了武飞扬的手：“不要内疚，这事真的不怪你，再说了，你和悠哉长老对我那么好。” “师兄，我偷琼珠给你造眼睛，只是举手之劳……” 武飞扬用食指堵住了然然的小嘴：“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但是某人会记恩记一辈子。” 武飞扬端详了一下然然的家，墙壁上还挂着一把弓，于是问道：“你会射箭？” “是啊，五岁那年我娘病逝，在十岁拜入灵池宗之前，我都是打猎给自己吃。”然然取下雕弓，放在地上，然后抽出腰间宝剑，将其砍成两段。 “你这是干嘛？”武飞扬不解地问道。 “这弓是屠天峦那龌蹉贼送给我的，被她抛弃后我一直都在医馆，没回来过，才没来得及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