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莲池比武上
莲池比武乃是灵池宗一年一度的盛会,宗门内各等级的弟子相互切磋,获胜者将得到晋升,转眼一年又过去了,灵池边上摆满了小板凳。 一婀娜多姿的女子站在池中的莲叶上,缕着瀑布般的长发,按照灵池宗的传统,门面担当只能在莲池比武中当司仪,不能上场切磋。此女名叫韩莲露,乃是悠哉长老的入室弟子。 灵池宗的弟子共分为四等,最下等是外门弟子,外门弟子通过内门考核后可拜宗主或各个长老为师尊,成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再从中选拔,成为入室弟子后,便可以住进师尊家里,同食同住。弟子修入真元境后,便可以选择成为出师弟子,可自由出入灵池宗。 苏粲然虽然根骨不纯,但三个根骨皆是天根,天赋异禀。由于她要花费大量的修炼资源巩固脸上的咒印,所以修仙五年还是外门弟子。 至于武飞扬,他资质也是堪称变态,本来该在十岁时便升入内门,只可惜十年前,他在争仙大会上被然然的未婚夫屠天峦刺瞎了双眼,悠哉长老也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用两颗灵珠给他造了一对眼睛,以至于他十年都没法修炼,于是这位天才就在外门待了十多年。 韩莲露微微一笑,喊道:“请师尊组就坐。” 宗主廖不远带着一大帮长老坐北朝南。 至于出师弟子,则是一个都没来。 韩莲露举起玉手:“莲池比武,外门组切磋现在开始。” “又是韩莲露这小sao货,年年比武都是她主持。” “没办法,人家是和悠哉长老睡过觉的人。” 然然捏着拳头,盯了周围人一眼:“你们给我闭嘴。” 武飞扬接任前,一直是悠哉长老负责灵莲采集事宜,苏粲然虽修为浅薄,以至于没能拜入悠哉长老座下,但悠哉长老是她在灵池宗里唯一一个不戴有色眼镜看她的人,悠哉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另一位入室弟子出师后,悠哉长老家里就只剩一个亭亭玉立的韩莲露,有些人想以此诽谤悠哉长老,苏粲然绝不允许。 “丑女,你脾气很大嘛。”一个外门弟子猛力将然然从座位上踹了出去,然后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凳子。“苏粲然,你这废材敢这样对我们说话,我看……还是让你站一上午比较好。” 苏粲然捏了捏拳头,不过也不想影响莲池比武的气氛,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武飞扬,心想武飞扬作为外门第一弟子应该会帮她说话,没想到武飞扬带着一种杀人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飞杨师兄到底怎么了,昨天还这么热心,怎么一晚上不见就变了个人?苏粲然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做好了在灵池边站一上午的准备。 “苏粲然,我看你是否还能粲然一笑,你还是去坐那里吧。”另一位外门弟子指着灵湖边一块沾满鹤粪的石头。 苏粲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垂着脸把石头上的鹤粪擦得干干净净,却不料又一位外门弟子在石头上倒了一壶冷水:“看看你有多丑。” 然然深吸一口气,就算“无地自容”也不能当软柿子,她一剑斩裂了石头。 师尊们的座位上,飞来一位胡子白花花的老头,一边喝酒,一边踩着千万丛莲叶。落到苏粲然身边的时候,差点摔跤,稳住后又灌了一口美酒。 本是悠哉人,当修逍遥仙,做尽潇洒事,饮酒灵池边。此人便是灵池宗第一高手,也是然然和武飞扬最为敬爱的人——悠哉长老。 “然然为什么不坐呢?”问罢,悠哉长老又美美地喝了一口。 “他们不让我。” “报告悠哉长老,苏粲然满口胡言,我们这儿根本就挤不下了。”为了让悠哉长老看到一种坐不下人的假象,所有外门弟子都张开了双腿,板凳都不能叫板凳了,只能叫菊花台。 悠哉长老“哦”了一声,双手合十,然后缓缓摊开,闪烁的金光中出现了一条精致的椅子,此椅乃是用九九八十一根剑鞘制成。 “然然,这是我给你做的鞘椅,还有几天你就要和屠天峦成亲了,全当是宗门送你的嫁妆吧。” 悠哉长老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蜀门仙盟第一仙匠。莫说铸剑水准,也莫说这把精致的鞘椅,他随便拿几根草做根扫帚都能卖个十多两文银。 然然有点想哭,这个老人总是在众人的嫌弃中用一双温暖的眼睛看着她。 “悠哉长老,谢谢你给我做的菊花台。”然然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当然这是指在关系最好的人面前。
“什么?!她是屠天峦的未婚妻?!”外门弟子一个二个都捂住了嘴巴。都没想到御剑仙庄的少庄主夫人会在他们面,竟然是这个被她们欺负了五年的苏粲然。 悠哉长老又喝了一口,带着醉意回答:“是啊,这不是什么机密,告诉你们也无妨。” 悠哉长老提着酒壶回到了师尊组的座位上后,然然正准备坐到鞘椅上,却不料屁股还坐稳就被无数双手抓住了胳膊。 “粲然师妹,这儿坐。” “少庄主夫人,这儿坐。” 板凳上的盛开的菊花全部收拢了,然然黑线三千丈,义无反顾地走了,和这些人坐在一起根本不值得。然然深深明白只有悠哉长老给她做的鞘椅才是属于她的菊花台,这些人,不值得结交。 不知不觉莲池比武已经打了五场,然然屁股都还没坐暖就被韩莲露点了名:“莲池比武外门组第六场,苏粲然对武飞扬!” “飞扬师兄!决斗吧!”然然嬉笑着走向武飞扬,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武飞扬并没理他,纵身一跃跳入灵池,叉着双手站在莲叶上,而后冷冷地说道:“早点把你打残,早点收工。” 那张昨天还在笑的俏脸今天怎么就变得凶神恶煞,然然半天都摸不到头脑。 武飞扬一跳就能到灵池中央,而然然却是在莲叶上踩了很多次才到武飞扬面前。 “飞杨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问那么多干嘛?拔剑吧,与我一决雌雄。” 然然黑线三千丈:“不用决,你是雄的,我是雌的。” 然然气得双手发抖,这武飞扬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还对她这么热心,今天居然这么冷。 “好吧,飞杨师兄,请点到为止。”然然谦虚地讲道。 武飞扬撇嘴一笑:“我会点到为死。” 然然被气得翻白眼,再也不想对武飞扬礼貌,大喊一声:“武飞扬!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