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夜救太子(二)
夜深，季无常正守在玉门宫外。作为一名禁军头领，季无常往常倒也没什么事情，巡逻值守之类的琐事都交由自己手下的禁军去办，他只需守在冷宫门口，看好这座冷清孤僻的宫殿便好。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趁着夜色缓缓走来。 季无常眯着眼睛看着这三人走来，要知道往常冷宫这边可鲜少有人走动，来的最多的自然也就是送膳食的蔡公公。 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晚间膳食时分。 “咦？”季无常原本以为是蔡公公前来送膳食，然而等这三人靠近后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名太监的手中的确拿着一个饭盒，然而却不是蔡公公！ 季无常看守冷宫，打交道的人不多，蔡公公也算是熟识的一人。只是前来送膳食的这名太监他却从未见过！ 想到这，季无常便多了一个心眼。 “站住！”待那太监逼近门口的时候，季无常厉喝一声，随即快步走到这名太监面前。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那名太监身子都不住打抖，看上去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季无常缓缓走到这名太监的面前，一双炬眼紧紧盯着这名太监。果然，这名太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想及此，季无常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如若面前这名太监真有什么异动，他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见手中的长剑送入这名太监的胸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身后魏子越和东方赦二人内心尽皆有些忐忑，季无常远比他们想象得要难以对付许多！只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有所异动。 “你叫什么？”季无常厉喝。 “回大人话，小人叫小德子，是蔡公公手头下的。”裘洋颤声道。 “那今日蔡公公怎么不亲自来送膳食？”季无常继续逼问，仿佛将面前这个小太监当作自己的犯人一般。季无常倒是不担心有人可以劫走废太子，他只是知晓宫中水深，若这太监是哪位贵人宫里头的，此番潜入是想做一些不轨之事，那他季无常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蔡公公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眼见已到废太子用膳时辰，不敢误了，所以令小人特来送膳食。” “是么？！”季无常蹙眉，“你回去告诉蔡公公，等他身子好些了再自己送过来！” “可是……”裘洋表情有些为难，“废太子这边总不能一直饿着吧？” “来人！”季无常厉喝一声，他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蔡公公不在，为了谨慎起见，季无常准备先命人尝尝这些饭菜是否有毒，若是无毒，再让自己手下的禁军送进去。 听到季无常这声时，不止是裘洋，便连裘洋身后侍卫随从打扮的东方赦和魏子越内心都十分忐忑。 “怎么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季无常望去，在看到来人时他的表情有些疑惑，随即脸色便微微有些变化。 “参见郡主！”季无常以及一应禁军躬身行礼，东方赦等三人也都跟着行礼，不敢有什么差池。 “都免礼吧。”萱宁郡主只身一人缓缓走到一行人面前，随即有些好奇地看着季无常，“哦对了，你叫什么？” “末将季无常，乃禁军头领，主要管辖玉门宫一带。”季无常在郡主面前自然不敢造次，垂头躬身回话。 “嗯，这个本郡主知道。”萱宁郡主点头，随即看了一眼冷清昏暗的玉门宫，神情有些失落，“本郡主这次前来，也就是想去看看我三哥，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这……”季无常的表情有些为难，“郡主您应该知晓，要想进玉门宫，除非得有陛下的圣谕，不然，末将也不好行方便之门。” “什么意思？”萱宁郡主秀眉一挑，“就是说本郡主也不能进去咯？” “是，是的。” “哼哼！那如果本郡主非要进去呢？” “这……”季无常心里头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十分头疼。对于萱宁郡主他可是有所耳闻的，极为任性，在宫中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今日来居然要求入宫看废太子，这下子可把他难住咯。 “咦？”就在这时，萱宁郡主目光撇到了边上站着的东方赦魏子越三人，不过此番她仿佛不认识这二人一般，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名太监身上。 “小德子，你怎么在这？”萱宁郡主问。 裘洋看了萱宁郡主一眼，声音故意压得极细，“小人……小人现如今是在蔡公公手头底下办事儿，今日蔡公公身子有些不舒服，特让小德子来给废太子送膳食。” “这小德子郡主认识？”季无常有些讶异。 “哼！原本就是本郡主宫里头的太监，本郡主自然认得。”萱宁郡主娇哼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小德子原本就是我宫里头后厨的，后来被本郡主逮着在后厨偷吃东西，就给罚到别的地方去咯，也就不久前的事儿吧，不然本郡主才记不得呢。” “原来是这样。”听到此话季无常对于裘洋的戒心不由小了些。 “正好！”季无常还没有反应过来萱宁郡主便眼前一亮，她看了裘洋一眼，“小德子你现在是送膳食进去对吧，来，来，本郡主护送你进去。” 听到这季无常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里禁军布防如林，哪里还需要郡主再护送？季无常也明白萱宁郡主的意思，但是宫中的规矩他也不敢破，此事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郡主您大可放心，末将在玉门宫看守这么多年也未出过什么岔子，郡主也不用护送，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大胆！季无常你什么意思！”萱宁郡主神色涨红，显得十分生气。 季无常咯噔一声，心中十分苦楚，“郡主误会了，只是……这宫中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末将也不好交代啊。” “这有什么好不好交代的，我看是本郡主说的话不好使才对吧！” “末将惶恐，郡主不要误会了，只是末将职责在身，若是对郡主多有得罪，还请郡主见谅啊！”季无常眼前可是怕了这祖宗了。 “行吧行吧，小德子你自己进去吧，记得知会我三哥一声，便说许久不见，萱宁有些想念他。”萱宁摆了摆手，显得一副失落愤愤的模样。 “哎——”裘洋配合着应了一声，应罢便准备进去。 “慢着！”季无常又道，“此事原本都是由蔡公公亲身来做，既然蔡公公今日没来，还是末将命人送进去吧，这样也比较稳当些。” “季头领！”这下子萱宁郡主可是彻底爆发了，她双手插腰，表现出了一副街头妇女骂架的泼辣模样来，“怎么，莫非是从我宫里头出来的人你季头领不放心，还是说看不起我萱宁一介女流！本郡主告诉你，今日本郡主可以不进去，但我还非要小德子进去送膳食，他如今本就是蔡公公手底下的人，怎么，送膳食不算违反宫中规矩吧？你凭甚不许！今日不论如何，本郡主便是要小德子进去送膳食，顺便帮本郡主带几句话，莫非这般你也不许？！” “这……”季无常一脸的纠结无奈，放小德子进去送膳食的确没有坏宫中规矩，但季无常做了如此之久的禁军头领，行事作风自然比较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