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经年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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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韩冬和大嘴听到不对,急忙凑过来,大嘴问道:“咋了?老头子念子心切疯了?” 我用手抓着老乔的肩膀用力摇晃问道:“到底怎么了?老乔?你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们!” 但老乔不知道因为什么,完全精神失常了,眼神都开始散乱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安抚了下来。 虽然老乔安静了,但却开始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缩在了船舷边,说什么也不肯动一下,我看他的表情极度惊恐,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 大嘴在一旁埋怨道:“我说军阀子,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哪受得了你那么惊吓,肯定是你讲的太吓人把他吓到了!” 我道:“滚一边去,谁吓唬他了,他这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往事联想到现在被刺激到了!赶紧去拿点清水来!” 韩冬说道:“老乔这个样子清水恐怕不管用了,应该给他一针镇定剂,好好休息一会,还有缓过来的可能!” 突然老乔猛的跳了起来,连连狂吼,连眼睛都变的血红,我和大嘴在东北经历了老毛的变异,至今心有余悸,看见老乔这个样子以为他出了和老毛一样的问题,吓了一跳,连忙拉着韩冬后退出老远,三支枪同时对准了老乔。 但老乔毫不在意三支黑洞洞的枪口,嘴里连喊道:“报应啊!报应啊!我乔延春服了!老天爷啊,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整死我吧!”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喊叫回荡在大海上,令人惕然心惊。 大嘴说道:“坏了!老乔头怕是和毛叔那样被啥玩意上身了!咋办?干不干?” 我看着癫狂状态的老乔,发现他并不像当初老毛那么直接袭击人,而只是精神亢奋,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便事宜大嘴和韩冬警戒,自己壮着胆子靠上去,趁老乔不注意一个飞扑将老乔扑倒在地,大嘴见状也上来帮忙,从地上拿起扎黑袋子的绳子将老乔捆了个瓷实。 被捆起来的老乔忽然不喊不叫了,改成了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我把老乔放靠在船舷边劝道:“爷们!别难过了!你要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帮你!你家儿子不会……有事的!” 大嘴也插嘴道:“对呗!憋心里早晚是病,咋回事?啥玩意又报应,又你知道这一天,搞得我肠子都痒了!” 老乔老泪横流,说道:“二十五年了!我以为我可以逃脱哪个诅咒!苍天有眼那,报应不爽啊!”接着他讲起了二十五年前的往事,如果能够时光倒流我真的不愿意听他回忆那些残忍,悲壮而又诡异的往事,但已经无法回头了。 二十五年前,乔延春还是一个小伙子,当时国内刚刚改革开放,大批的青年人出国淘金,但天朝时值特殊时期,出国手续极难批下,而且花费也极高,于是很多年轻人选择了一个高风险但低费用的途径----偷渡。 乔延春就是国内最早一批干这个行业的人,虽然那时他还年轻,只是在大蛇头的手下干一点杂活,然后赚几个小钱,但他觉得这比跟着父母一起打鱼来钱要快,来的要刺激。 不过,那时候的船都没有现在这么先进,还要考虑到隐蔽性的需要,所以用来偷渡的船大都是淘汰的鱼船,而蛇头们为了利益总是把船装得人满为患,所以安全基本没有保证。 乔延春跟随的蛇头外号叫大头,在偷渡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由他偷渡的人多如繁星,但真正能偷渡到目的地的却很少,大部分人都被这个大头填了大海。刚开始乔延春还心有不忍,但时间久了他也就习以为常了,毕竟在海上颠簸时间过长,居住环境又差,身体弱的大部分都会得各种疾病,而得了病的人即使能坚持到目的地也只剩下一口气,所以还不如扔到海里来得干脆。 俗话说的好跟着凤凰学高飞,跟着耗子挖土堆,长期扭曲人性的工作环境,让乔延春的心态发生了急剧变化,开始变得麻木,冷酷,又因为乔延春聪明机灵,又听话嘴严,深得大头赏识,而且因为偷渡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就更快,赚了钱的乔延春就跟着大头一伙人吃吃喝喝到处胡混。 这天,还在暗.娼那里鬼混的乔延春得到通知,说凌晨2点有一批“萝卜”要出海(蛇头将要偷渡的人称为萝卜),乔延春知道赚钱的日子又到了,也不管相好的满脸不高兴,匆匆穿上衣服跑到了码头。因为那时交通不方便,赶到码头已经深夜12点多了,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大头一见到乔延春来了不禁怒道:“特娘的!来这么晚!又特么跑三姑娘那去了吧?特娘的,一个月三十天你得去特娘的四个礼拜,你也不怕死在三姑娘身上!” 乔延春连忙堆笑道:“头爷!就这点爱好……您看……嘿嘿!呃……怎么?这次活怎么来这么急?前几天咱可是刚回来呃!” 大头一脸忧色道:“你不知道!这次的活是五爷交下来的,钱一分也不少咱的,只要求咱们速度把这批萝卜送到日本!” 乔延春心里一愣,五爷是他们那大名鼎鼎的黑道翘楚,什么都敢玩,但从来没与蛇头行业打过交道,而且还是送到日本,要知道,中日虽然1972年就建交了,但一直不通什么正式联系,去日本的偷渡客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地头不熟悉就难免出问题。 乔延春试探着说道:“头爷!日本咱可是没怎么去过,路程也相当远啊!这万一……而且那面没咱们的人,这趟活……” 大头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我特娘知道!这不特么没办法么!钱都给我了,而且五爷的话谁敢不听?别说他还给钱,就是不给钱让咱干咱都得干!算了,一切都按正常走,你赶紧让麻杆和六子码牌子,两点,人一到咱就出发!” 乔延春连忙点头答应,招呼着手下的小兄弟赶紧码牌子。所谓的码牌子就是对船进行伪装,按照当时的法律,私自偷渡最高是要被定为叛国罪的,而叛国是死罪要枪毙的,所以几乎所有的蛇头都有一个规矩,就是要将船伪装成鱼船或商船。 指手画脚的安排小弟们干活,乔延春两只眼睛却没闲着,一直瞄着码头的入口,他想看看这批由黑道顶级人物指名出海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他认为批人一定是杀了人或犯了什么重罪的人出去避风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要小心了,这样的人可一向都是亡命之徒,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帮人可不是好玩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两点,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时,正主终于出现了,黑压压的有数十人之多,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领头的居然是一个容貌秀丽,身材娇小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麾,遮住了身体的全部,只露出头和脸,而这女人身后的数十人则更加夸张,巨大的风帽将全部的脸都遮了,根本看不清容貌,这个装束在那个满大街中山装的年代十分的扎眼,好在是在夜间。 乔延春心想,这特娘的得是犯了多大的罪啊,遮得这么严实,但既然早就有戒备心理,他也就没敢露出什么表情。 只见那个女人微笑着走上前说道:“请问哪位是头爷?”声音不大,但却出奇的动听充满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和控制力。 大头连忙走上前道:“我就是,你就是五爷提到的小妹吗?等候你多时了!”语气恭顺得很,这小子可好久没这么对人客气了。 被称做小妹的女子盈盈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们不喜欢坐车,我们一路从青湾镇步行到这里,这才来晚了,还请头爷恕罪!” “啥?”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青湾镇离码头至少有80多公里,步行? 乔延春第一感觉就是这女人在吹牛,80多公里,还步行,看这女人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走了80多公里不走个半死才怪,但看到大头恭顺的样子,乔延春也没多说话。 大头说道:“既然姑娘到了,那咱就先说下规矩吧!我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行有行规,还希望姑娘谅解!” 小妹笑道:“头爷请说!” 大头道:“姑娘和你的这些手下只要一上船没大事的情况下就不要出来走动了,以免麻烦!” 小妹道:“没有问题!我担保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到处走动!” 大头又道:“还有,你和你的手下应该都会水吧?海上风浪大这万一有个一差二错,错了窝儿,崴了脚,可得做好逃生的准备,我可不想对五爷没法交代!” 小妹的脸上笑意更浓了:“你尽管放心!” 大头满意的点头道:“五爷交代了,让我把你们送到马鲛岛就可以,我打听了,那离鬼子的陆地还远着呢,可别说哥们不江湖,走船的,一是一二是二!” 小妹道:“本该如此!” 一看这女人如此“通情达理”,大头本来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心了,呲着姜黄的大牙笑道:“最后一条!我们这一趟都是走海路,没什么酒店人家,吃的东西简陋……嘿嘿,一看您就是洋吃洋喝的人,可别挑理啊!” “咯咯……”小妹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笑得众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笑什么,半晌,小妹才满面含春的说道:“放心!这一路我们什么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