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夸奖
徐观道没有在宿舍内逗留太久。毕竟，今日的重点是见书生，鬼林生存一个月都是为了今天。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要面对的。 到约定地点找到司空倾城，二人一同见书生。 首先见到的是许久不见的剑百万。 剑百万今日穿着一身喜气却跟他沉静气质不符的大红袍，从他脸上看不出忧喜，自然也无从判断书生的态度。看到这身大红袍，徐观道突然想起司空倾城讲的一个关于剑百万的故事。 剑百万孑然一身，但无人怀疑他的优秀。一位名叫杨若舞的老师便起了给他做媒的心思，给他介绍女朋友。剑百万也是个执拗性子，死活不答应。几次之后，杨若舞恼羞成怒，就为他量身订制了一套大红袍，以示做媒成功，已经结婚之意，并且让剑百万每隔几天就穿一次，否则就逼他相亲。剑百万无可奈何，求助于书生。哪知书生只是看了看大红袍就说：“穿上吧。” 剑百万与王阵并称星空双霸王，但他身上并没有丝毫霸气，反而更像书生的书童。霸王这个名号怎么戴在他身上的，很令人费解，而且剑百万没有太出色的战绩，他的名声都是随着王阵的崛起水涨船高。不过剑百万的天赋毋庸置疑。虽然他曾公开表示不及王阵，但王阵也坦言对上剑百万没有必胜的把握。 “两位学弟学妹，老师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请进。” 剑百万的声音温和低沉，徐观道却紧张起来，因为剑百万没有叫师弟师妹，是否代表书生最终会拒绝他们？ 剑百万带着二人走进摘星楼第九层正中央房间，徐观道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禁愕然，因为张天师也在这里。他可记得唐镜刚才还跟他说张天师正在被司空浩然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天师看到徐观道之后对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徐观道以微笑回应。司空倾城倒是好奇的看着张天师，她对这位充满野性的少年同样好奇。 书生没有找到化解血契的方法，所以看到徐观道，心情很复杂。徐观道的生存更多的是取巧，与他历练的出发点相违背。不过，他承认徐观道拥有极佳的天赋，只是基础太薄弱。 眼前这三人或多或少都存在隐患，既然都有留下来的理由，书生也不拖沓，直接进入正题：“你们三个都很特别，首先是天师，你是院长高足，他把你托付给我，算是我半个弟子。你的情况很特殊，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你每天写日记，记录当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想法都尽量写上去。每隔三天给我看日记，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推迟或者提早，能不能做到？” “可以。”张天师点头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书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最怕张天师我行我素，那就真拿他没办法了，然后又看向徐观道和司空倾城：“我决定收你们为徒。” 徐观道紧绷的心终于放下，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他和司空倾城都通过了所谓的考验，只是最终的评定权仍然在书生手里，他心里很没底，毕竟，连庞非那么出色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况且，他很清楚自己在鬼林的表现并不算好，不一定能让书生青眼相加。 正式拜师前，司空倾城终于摘下面纱，她的真容也显露在人前。徐观道之前看过画像，但是见到真容才发现有一种画像没有描绘出的气质。 小脚、长腿、丰臀、细腰、丰胸，如果说摘下面纱之前的司空倾城拥有神秘感的致命吸引力。那么现在，则是另一番景象。她没有古红颜带着媚态的惊艳，如果不是跟她有过几次深入交谈，他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城府极深、野心极大的女孩。 那双明媚像小太阳一样的眼睛，配上柔和的笑容，仿佛能融化最坚硬的寒冰，恐怕除了嫉妒她绝色容颜的女人，没人会拒绝和这样的司空倾城做朋友。 倾城之上，几同倾国，凤凰之姿，孔雀之态，徐观道已经给容颜极具欺骗性的司空倾城贯上红颜祸水的评价，开始为素未谋面的公孙星语担忧，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轩辕无双撑得住不移情？ 司空倾城看到徐观道略显嫌弃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光明正大做了个鬼脸表示不屑一顾。 书生欣赏的神色一闪而过，倒是剑百万，面对司空倾城的目光连忙撇过头，不敢直视。 “堂堂剑百万居然不敢与人对视，嘿嘿。”然后徐观道意识到了什么，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嗯嗯，知己啊，跟我一样容易害羞，简直太纯洁了！” 拜师完毕张天师便率先离开，书生坐在软木椅上，拿着那本《氏族变迁杂谈》，用它抹平了褶皱的衣角，神色逐渐严肃起来：“大多数拜我为师的人都是冲着冥想法来的，既然收徒，我也不会敝帚自珍，今天就给你们。” “有些话我必须事先说明，冥想法起源于北大陆，也就是神使大陆，那里的冥想法已经发展到巅峰，我们始终处于研究状态。也有不少人北渡去学习冥想法，不过两个大陆文化差异太大，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得要领。后来发现核心在于信仰，而信仰关乎神灵。我们没有神灵，所以我们的冥想法的水平始终比神使大陆更低。但是信仰这个难题始终要突破，所以张希然在神论里面将信仰抽象总结。他将信仰分为内信仰和外信仰，内信仰讲究自己主宰命运，克服困难。外信仰则是创造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或者神物，让自己信仰他。神使大陆的冥想法就是外信仰最直观的体现。从修行难易来说，内信仰比外信仰更难，我的冥想法属于内信仰，但克服了内信仰不容易集中精神冥想的问题。即便我传给你们，能不能成功也不一定。” 内信仰？司空倾城黛眉轻挑，茫茫宇宙，灼灼烈日，人类何其渺小，主宰世界，克服困难，谈何容易？ 徐观道却是眼前一亮，他最落魄的时候差点失去希望，这些年不正是因为相信自己挺过来的吗？书生的冥想法似乎很适合他。 “张希然是哪位前辈，我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徐观道问道。 “他年龄跟我差不多，算不上前辈，也在学院内。刚才提起的神论是他正在研究的课题，还未正式发布，我跟他讨论过，内容很精彩，我很期待神论的正式发布。” 书生一边解释一边注意二人表情变化，以便了解他们对自己所言的理解程度，他记得当初剑百万堪称完美的表情，一点就透，即便不太明白，但总能问到点上。 司空倾城本身神武双修，带艺拜师，从她纠结的表情可以猜测她之前修习的冥想法不是他这一路的。她需要时间破除心结。 徐观道给他带来了意外，他从楼公子处得知徐观道对神术师的理解一片空白，没想到他竟然能听懂，甚至完全认同内信仰，不知道楼公子让他经历了什么。如果之前他对神术师的知识有大概的了解，应该不会比当年的剑百万逊色多少，只是不知天赋如何。 “看得出司空倾城对内信仰还存在疑虑，不要着急，如果是这方面的疑惑，这里的三个人都能帮助你。至于徐观道，你的基础知识太差，需要补充。我建议有时间多去图书馆看看，如果能碰到图书馆馆长，有问题尽量向他请教，他老人家学究天人，对神术、武道、神武双修，甚至神武者传承都有非常精深的研究。如果他能指点你们，必能受用无穷。” 从摘星楼出来，司空倾城一双美目灼灼盯着徐观道，似笑非笑：“师姐还不太理解内信仰的精髓，师弟可要帮忙哟！” 徐观道回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否则让我动心了，我还得指教你一辈子，多麻烦。” “我已经漂亮到让你动心的边缘了吗？师弟，来，夸夸师姐。” 徐观道走近司空倾城，抓起她的手，仔细欣赏起来：“纤纤素手，红袖添香，肤如凝脂，遥映冰雪。”说着，放下她的手，看着那张完美的脸，继续说道：“至于这张脸，师弟读书太少，实在找不到用以夸赞的词语，只能说景城青楼花魁丹香不及你万分之一。” 司空倾城笑脸瞬间呆滞，冷声道：“拿我跟她比，怎么听都不像是夸赞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