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章 你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洪水猛兽（下）
在听得幕僚的这句话后，士兵们的神情之上那明显的畏惧之色不但没有消散，反倒是变得更浓了。 他们不清楚幕僚大人为什么要强调对方是入侵者的事实，只觉得既然对方是可以打残“燃烧军团”的强敌，自己等人便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而且啊，此刻那些家伙，已经就在贝利亚城的城外了……”士兵们的反应令得幕僚皱起了眉头，听着那些自外传来的低沉声音，他又补充了一句，“听到这些声音了吗……” “这都是恶魔发出的声音。” 台下的士兵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惊恐与畏惧的神色爬满了每一名士兵的脸庞。 虽自幕僚大人口中听得，他们其实是为面对恶魔而准备的后备军团，与恶魔交锋其实便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但无论士兵们的心理素质再如何过硬，在听到这些恐怖的敌人其实就在自己等人的不远处之时，他们还是自然而然地有些畏惧。 “幕……幕僚大人，让我们去面对这些恶魔真的没问题吗！？” “是啊是啊，对方可是能以三千之数打残五万‘燃烧军团’的恐怖存在啊！我们……真的是它们的对手吗！？” “怎么可能是它们的对手！？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连人都未杀过，光凭我们现在剩在这里的三千余人，怎么去与那些传说中的恶魔交锋！？” …… 看得火光照耀下那一张张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庞，幕僚深吸了一口气。 他清楚士兵们内心的畏惧，毕竟即将让他们面对的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存在，他也清楚靠自己手下的这三千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外面那批恶魔的对手…… 可他还是要说，还是要接着说下去。 为了……守护这座城。 他的这座城。 这是幕僚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个人意愿去做一件事情，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根本便是远超自己能力范围的洪水猛兽，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着将自己的话语继续下去。 在深吸完这口气后，他的双眼中……反射出了燃烧着的火光！ “我虽然很想给大家说假话，想告诉大家外面的这批家伙其实根本就不足为惧，只要大家努力便一定可以战胜它们，但我想…… 对于大家，说这样的假话其实毫无意义。” 幕僚没有伸手，没有示意士兵们安静下来，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士兵们，以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继续开口，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场地间回荡却是异常的响亮： “诸位，你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自三年前起便在贝利亚城参军，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想知道，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你们是否还记得……在你们在最初参军之时，是抱着怎样的想法选择了这条路的？ 你们为什么会想要在和平年代选择参军，想要在几乎无法积累军功，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只在贝利亚城当个普通士兵的前提下成为一名军人？ 是为了变得更强？ 是为了帝国提供的福利？ 是为了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 亦或是……其他？” 听到幕僚的提问，台下的许多士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是在听到提问之后开始思索起了自己当初时的想法。 说起来…… 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参军的？ 实力？ 福利？ 金钱？ 士兵们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茫然，发现自己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何而参军。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辛苦且根本就没有晋升希望的职业。 许多人开始遥想当年那个懵懂的自己，开始回想起自己参军时的那一天——他们找到了那张尘封在记忆中的报名桌，想起了那几位负责招兵的年迈士官。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参军那天时的阳光都是极为明媚的——毕竟没人会冒着雨专门去选择这么一条根本就无前途的路。 甚至绝大多数的士兵当天都只是路过了那个报名的地方，看到了那张有些破旧的报名桌，无意间瞥见了那几个老迈的士官……脸上的皱纹若干枯的树皮，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但却始终保证着严格坐姿的士官。 那天的阳光是那样的懒散，懵懂无知的年轻人也显得格外的懒散，只有那几个老士官异常的刻板严肃—— 他们一丝不苟地接待着每一个有报名意愿的年轻热门，一丝不苟地坐着替年轻人们填写着每一张表，一丝不苟地……做着每一件事情。 所以记忆里的那几个老士官甚至与记忆本身都显得格格不入。 老士官们看着那些记忆中的年轻人，年轻人也看着老士官。 记忆中几人对视了许久，而后一名老士官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年轻人，想要保卫……这个城市吗？” 记忆中的年轻人一怔，看着那几名近乎风烛残年却还是一丝不苟的士官，心中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 台下的士兵们忽然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幕僚的命令或是示意，就那么忽然地安静了下来。 而后那些三年前的年轻人们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台上的幕僚，其中那名先前一直负责交涉的队长缓缓地说道： “为了保卫这座城市。” 幕僚在听到这句话时双眼中的火焰似是烧得更加剧烈了，他点了点头，对着士兵们说道：“对，你们参军……便是为了守护这座城市。” “你们……想要看到这座你们从小到大都生活于此的城市，被恶魔们破坏吗？” 台下没有回答。 但幕僚在说完这句话后，却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地用双手拍在了瞭望台的木制栏杆之上！ 一声沉闷的声响自瞭望台上发出！ “我想问你们……你们真的忍心吗！？ 你们真的忍心看到这座城市生生地被这些恶魔们毁灭吗！？ 你们真的忍心看到那些从小便与你们生活在一起的普通人们……被这些恶魔杀死吗！？” 台下依然没有任何的回答，幕僚的声音几乎已经盖住全场，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还是士兵们第一次听到幕僚用这种近乎咆哮的语调说话： “你们……真的忍心吗！？ 忍心因为自己的恐惧和害怕，而选择逃避，不守护这座城市……以及城市里面的人吗！？ 喂，我在问你们啊……你们回答啊！” 他的双眼似是带着燃烧的火焰，逼得士兵们不敢与之直视，仿佛里面的火焰随时都会真的涌出将自己吞没！ 他们不敢说话，但幕僚咆哮的声音若一柄重锤沉重地敲击在每一名士兵的内心之中！ 真的……要放弃守护贝利亚城吗？ 真的……要放弃这座这么多年自己一直生活这的城市吗？ 不…… 自己……做不到。 那名负责交涉的士兵忽然上前了一步，直视着幕僚那双充满火焰的眼，自己的目中也映照出了相同的火光： “不，幕僚大人……我不忍心。” 原本因为被雨水洗礼而变得冰冷的世界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恢复了温度，让人忆起了原来此时尚处在夏日。 微风裹着丝丝热气拂来，吹得四周的火焰摇曳晃荡。 但火光却还是那般的明亮，没有丝毫将要变得微弱的意思。 随着那名队长的一步迈出，他的那句“我不忍心”的脱口而出，四周的火焰竟是剧烈地燃烧了起来，似是也感受到了他心情的激荡。 一名名士兵相互对视了数眼之后，亦是踏出了自己的步伐，毫不避讳地直望着瞭望台上的幕僚： “幕僚大人，我不忍心，我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贝利亚城因为我们的懦弱而被摧毁！” “我也不忍心！” “幕僚大人，我也是！” “……” “……很好，”幕僚看着台下的士兵们，破天荒地对着众人笑了起来，而后他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你们是军队的士兵。” “而我们军队，便就是为了保卫这座城，保卫这座城里的那些普通人而存在的。 谁都不忍心看着这座城市被摧毁，不忍心看着那些我们熟悉的音容笑貌消失不见。 所以啊…… 诸位，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这座城！ 守护……这座城里的所有人！” 幕僚说到最后的时候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而台下的士兵们在此时的情绪都变得高亢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怀着满腔热血而参军的年轻人，在听得幕僚大人的话语之时都是激动不已，恨不能马上将自己的生命投身于伟大的事业之中。 “是！幕僚大人说得对！我们就是要守卫贝利亚城！” “我们要守护所有人，绝不能让贝利亚城有任何闪失！” “……” 火把上的火焰燃烧得愈来愈剧烈，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瞭望台下的雷杨望着那些有些亢奋的士兵们，双眼中透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不理解这些士兵们的情绪为什么一下子便被调动了起来，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士兵们在刚才听说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异常强大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分明是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但却在幕僚大人说出了他们的任务其实是守护贝利亚城的时候情绪一下子变得激昂了起来，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双眼中…… 竟是多出了那么一丝…… 视死如归的味道！ …… 雷若雅就着那些微弱的火光看着下面的冒险者们，目光落在了许轲以及金发男子钰洲的身上，不禁得流露出了一丝略有些嘲讽味道的微笑。 许轲见状表情有些古怪，不知该说什么，而钰洲则是回望了她一眼，脸色却是异常的平静。 她很快地笑了笑，而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她对着众人缓缓地说道：“诸位啊，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自摸清了这个游戏的路数开始，便自以为找到了正确的游戏打开方式，秉着指引者那句‘你们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变得更强’，不断地打怪升级练级，以为掌握了所谓真理。试图靠着逐渐增强的实力不断地向外开拓，妄图以此来通关这个游戏——的确，在没有明确主线的情况下，诸位这样的做法也的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方法。” 听得这里时冒险者们还有些不忿，心想自己这便是正确的做法，你这自诩高端玩家的家伙哪来的资格对我们说三道四。 可说到这里时雷若雅话锋一转，收回了自己赞叹的话语，转而以犀利的言辞冷冷地说道：“可惜，所谓的没有明确主线……只是你们以为而已。” 眼见得下面的冒险者们情绪有些激动，似乎又要开口反驳，雷若雅直接又抢先接着说道：“先别急着反驳，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 如果你们的做法……就是所谓的靠升级增强自己实力的做法，真的是正确的做法的话，系统会将我们的冒险者等级清零吗？” 在明知道这个游戏需要提升自身实力才能通过的时候，还将我们的冒险者等级清零，还让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这个游戏的系统……是脑残吗？” 原先正打算说话反驳的冒险者们一下子被雷若雅的言辞震得哑口无言，场面上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一名冒险者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辨道：“可从游戏的设定到各幕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安排来看，我觉得……这个系统，它分明就是脑残！” “所以说这就是你在被对手吊打后举报对手的理由吗？”雷若雅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系统的确从未做过正面的任何解释……因为它一直在给人营造一种‘这个游戏没有主线，诸位冒险者只要变强就好了’的错觉，因为它自始至终便是将所谓的‘变强’作为了一个饵，来吸引你们这群不动脑子的笨蛋上当！” “而这个游戏也确实非常的阴险，绝大多数的游戏者想必都会上这样的恶当，毕竟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高武位面，所谓实力对于冒险者们的诱惑几乎是不可抗拒的。但其实等级清零这个东西便已经在向你们暗示一些东西了啊……就是说这些被绝大多数人所追求的……所谓的个人实力这种东西在这个游戏里……”雷若雅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 听到这里时钰洲皱起了眉头，他举起了自己修长的右手，示意身旁的冒险者们安静。 待得冒险者们不再发出嘈杂的声音后，他站起身来，走到了雷若雅的身前，认真地问道： “雷若雅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个人实力毫无意义？” “在我看来，系统冒险者等级清零这一招的确非常阴险，但若是不将我们等级清零的话，凭我们冒险者之前合力甚至能够击杀传奇生物巨龙的实力……我想怎么也称不上毫无意义吧。” “哦，你这样认为的吗，会长大人？”雷若雅轻轻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而后她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士兵，开门！”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让这些冒险者大人们好好看看，所谓的个人实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 “你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敌人非常恐怖。 它们是曾经靠着三千之数便能生生打残‘燃烧军团’的怪物。是几大种族所有高层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所畏惧的生物，是哪怕不惜放弃种族之间的深仇大恨……都要选择联合对敌的入侵者！ 它们是洪水猛兽，有可能在正面战场上只需一个照面便能击垮你们！ 你们没有后援，哪怕是附近最近的城市，让风属性轻骑兵快马加鞭不计后果地赶路也需要至少一天才能赶到，而等到援军军队开调过来的时候，这边的战斗也许早就结束了。 而我们这仅有的八千人军队也因为身为恶魔的城主在军中捣鬼而只剩下了你们这三千人……其余的五千兄弟生死不明。 而你们所有的，仅仅是背靠着的这座城……这座生你们养你们，你们在里面生活了数十年的贝利亚城！ 诸位，接下来我们所要做的，便是…… 背城……一战！” …… 木制的大门缓慢地打开，活像个老态龙钟的长者。 微弱的火把光亮随着大门倾泻而出，勉强地能够照亮一些外界的黑夜。 城楼处在贝利亚城南边正中的城墙处，在城楼的大门打开之后，便正对着贝利亚城的南边。 贝利亚城坐落于森林之中，所以照理说朝着城墙的南面望去自然也只能望到一片极高的树林。 而此刻的城墙外的参天大树却是一棵接一棵地被连根拔起，伴随着发出躯干断裂的声响！ 而那些倒下的树木之后，却是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无数的巨大人型怪物，怪物正朝着贝利亚城走来！ 行走的怪物们正张着嘴巴，冲着贝利亚城发出诡异的吼叫声响！ 这些声响本身有些低沉，可无数只怪物共同发出的声响所叠加，却是恍若振聋发聩的咆哮！ 而这些怪物……仅仅听到它们吼叫的声响，冒险者们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能感觉到……这些怪物的身上，都拥有着极为恐怖的实力！ 听得这样的吼叫，门外的士兵们脸色有些苍白，而门内的冒险者们的脸上，更是毫无人色。 “这，这些怪物……都是什么！？” “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怪物！？” “……” “恶魔……它们便是恶魔，奇迹游戏真正为我们设定的主线敌人，单体战斗力超越大陆几乎一切已知的种族或是魔兽，随便一只普通的恶魔大概都有人类六级战士左右的和实力，而城外这些恶魔的数量，按这个架势来看的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雷若雅看着城外的这些怪物们，总算是恢复了认真的神态，她转身对着冒险者们询问道： “所以说，诸位……面对这样的情形，你们认为，自己之前那引以为傲的个人实力，还能派上多少用场？” 冒险者们沉默了，几乎所有人的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钰洲的脸上并没有若其他的冒险者们那般流露出畏惧的神色，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雷若雅，也没再说话。 雷若雅深吸了一口气，以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诸位……明白了吗？ 为什么我说冒险者等级清零只是一个提示？ 因为面对这些家伙，面对眼前的这个情况…… 哪怕你们的冒险者等级未被清零，你们又能发挥出多少的作用？ 冒险者等级只能带来属性的收益，而转职之后的各类技能在二十万级且有七级斗气或是魔力之前根本就没有包含AOE（范围性杀伤技能）的存在。 所谓的个人实力……根本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你们做的一切……敬爱的屠龙会会长钰洲带着你们做的一切，从一开始起便是错的！ 这根本……就是一条完全错误，根本就无法完成游戏的道路！” 这时冒险者中有人出声问道：“那你说冒险者等级清零是提示……系统又到底是想给我们提示什么呢？” 问话的冒险者是一名娇俏的少女，少女在说话时娇躯正在不断地颤抖，似是怕及了外面这些怪物所发出的声音。 雷若雅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妹子的肩膀，有接着说道： “所以你们还不清楚吗？ 系统之所以要将我们的冒险者等级清零，便是希望我们能够在第三幕刚开始之时抓住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发现系统真正让我们去做的事情的机会！ 你们打怪练级欲图变得更强，始终是将目光局限于个人的战斗之上…… 但这个游戏的第三幕里，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下…… 我们实际要面对的是一场战争！ 想要赢下战争，需要的自然不是个人实力，而是…… 军队。” 面对冒险者们惊愕的目光，雷若雅忽然抚掌叹道： “你们这群废柴就连打开游戏的方式都错了啊，你们以为这是一个RPG（角色扮演类游戏），但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个RTS（即时战略类游戏）。” …… “你们可能会失败，可能会战死，也可能……最后也无法守护住这个城市。 但是我们人类帝国的军队…… 绝不能因为胆怯而退缩！ 哪怕是最终战死，我们也要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液！ 哪怕我们身前即将面对的就是洪水猛兽，我们……也要毅然向前！”幕僚停顿了一下，而后看着士兵们，眼中的火焰似是要喷薄而出！ “愿诸位……于此背城一战中，武运昌隆。” 士兵们先是忽然沉默了起来，而后又整齐地向前一步重重地踏出！ 无数双军靴几乎同时落于未干的土地之上，稀泥以及积水朝四周飞溅而出！ 一阵响亮的声音自他们的口中而出，盖过了那些城外传来的咆哮声！ 若惊雷般于空中炸开！ “帝国……万岁！” “帝国万岁！人类万岁！” “帝国万岁！人类万岁！” “帝国万岁！人类万岁！” 士兵们眼里的火焰仿佛已经升腾而起，在空中剧烈地燃烧！ 仿佛…… 要将所有的水分蒸干！ 哪怕是洪水……也要彻底地灼烧干净！ …… “在你们的目光还局限与升级变强的时候，我早已将魔爪伸向了军队，而现在……我已经取得了整个贝利亚城军队的指挥权，”雷若雅缓缓地说道，“诸位，那些恶魔马上就要攻城，现在的情况已经说得上是火烧眉毛，所以如果不想死的话，你们只有一个选择……” “放下你们那自以为是的骄傲与自负，从现在开始接受我的指挥。” 在说完这句话后，雷若雅发觉眼前那娇俏少女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自知没趣，于是便望向了一旁的钰洲。 却发现钰洲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地笑着，根本便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雷若雅之前的话语都只是在唠家常罢了。 雷若雅有些奇怪，不知他为何如此淡定：“会长大人，你这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而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了吗？” 钰洲一怔，而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洒脱与平静：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雷若雅小姐，这次的确是你赢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轻轻地鞠了一躬，而后在他的身躯之上…… 爆发出了一阵耀眼的，若是太阳一般的金色光芒！ 金色的光芒形成了金黄的气焰，于钰洲的身体之上疯狂燃烧……像极了火灾之时那根本便不受控制的滔天大火！ 它不受控地蔓延、升腾，火势愈演愈烈，气焰包裹住了钰洲整个有些单薄的躯体！ 一股强大的气息随着气焰一同出现，竟是隐隐地……令雷若雅都感到了些许的畏惧！ 雷若雅瞪大了漂亮的眼睛，第一次因为一名冒险者而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这个家伙……冒险者等级不是应该清零了吗！？ 金色的太阳将黑暗的空间照得若白昼一般，周围的火光在它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而金发男子在耀眼的光芒中鞠躬，并轻声说道：“屠龙会会长钰洲，愿听雷若雅小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