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医宋棺材

    到吏部领了任命文书，刘沛在大梁城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了。那便是找大夫。伍仁虽然也医术高明，不过对刘沛的心漏之症也是束手无策。这几年来，都是开些药让刘沛定期服用。虽然胸口不再憋闷。但是伍仁也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一次来大梁城，多番打听，总算打听到了一位名医。

    来到一家医馆，刘沛不由的有些好笑。对武大壮说：“大壮啊，这就是宋棺材的医馆？”指了指门口放着的一副棺材。

    武大壮点头说：“回大人，是的。”

    宋棺材，原名宋官才。祖上几代都是出名的棺材匠，到了宋棺材这一代，他倒是没有学到打棺材的手艺，反而习的了一身的好医术。不过，此人成名以后，便有个怪癖。那便是如果自己能看好的病，便照单抓药，也不多收钱。若是看不好的，便也不收钱，还倒贴一副棺材。意思就是连我都治不好的病，天下就没有人能够治好了。据说楚青云曾经想请宋棺材给梁世繁看病，不过，就怕宋棺材犯倔，真治不好就送棺材给梁世繁了。

    久而久之，宋棺材虽然名气大，但是只要稍微有点办法便不会来找宋棺材。谁都不想看完病领着一副棺材回家。

    刘沛倒是不介意，他自然相信伍仁的医术，也知道心漏症是怎么回事。所以，大梁城的名医虽多，他唯独挑宋棺材。对武大壮说：“大壮啊，你在这里等着。”倒不是刘沛不信任武大壮，就算告诉武大壮也没用。武大壮也知道刘沛不说，他便不问。

    独自一人进门，便被以为年轻的人拦住说：“站住，你们是来看病的？”

    刘沛点头说：“嗯，是来看病的。你这么年轻，肯定不是宋棺材吧？”

    少年说：“我师父的规矩你都知道吧？事先声明，能治好就照单抓药。不能治好，就领着棺材回家。不许闹事”

    刘沛点头说：“行啊，没问题。”

    少年见刘沛一表斯文，想来也不是那些会闹事的人。便说：“想要请我师父出山，要县经过我诊脉。我能治好的，就不劳烦师父了。我治不好的，在找我师傅。”

    刘沛见这少年一脸的自信，想来应该也不是个棒槌，便伸出手说：“大夫，请。”

    少年也伸出手，便开始给刘沛诊脉。过了一会，少年高兴的道：“嗯，你的病我治不好，我这就带你去找我的师父。”

    刘沛看着少年这般高兴，也笑着问：“这位大夫，你们医者不都应该悲天悯人么？遇到自己治不好的病人怎么这么高兴？”

    少年见刘沛没有生气，便说：“我治不好不代表我师父治不好啊。师父给你治病，我又可以多学一点，能不高兴么？”

    刘沛彻底的佩服了。果然是很奇葩的师徒。

    进了内堂，少年医者对一位躺在太师椅上休息的老者说：“师父，师父，来了一位病人，是心漏之症。”

    刘沛一惊，原以为这少年是看不出自己什么病。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居然知道心漏症。不由得又对这对师徒多了几分期待。

    老者原本闭着眼睛，一听少年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说：“什么？心漏之症？在哪里？”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

    刘沛微微一笑说：“宋神医，是我。”

    宋棺材上下的打量着刘沛，点了点头说：“看你的样子，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

    刘沛答道：“心漏之症。而且不轻，估计最多几年好活了。”

    宋棺材摇了摇头说：“能活多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了算。来，我给你把把脉。”说完，起身来到书桌前，示意刘沛坐下。

    一刻钟之后，宋棺材点了点头说：“你找的大夫还不错，虽然没有根治，但是开的药方是没错的。若是没有他，恐怕你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

    刘沛点头说：“听宋神医的意思，你有办法根治？”

    宋棺材沉默了一会，看着刘沛说：“我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多活十年，还有一个办法，要么马上死，要么活到死。”

    刘沛好奇的问道：“多活十年的是什么办法？”

    宋棺材说：“多活十年，也不外乎是给你开一副药。不过，我开的是丸药。比之前那个大夫的药要好些。只是，这最后一两年年，恐怕你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刘沛点头，这倒是和伍仁说的差不多。不过，宋棺材比伍仁的水平要高。伍仁顶多能让自己多活七八年。然后，刘沛又问：“宋神医，那第二个办法呢。”

    宋棺材淡淡的说：“剖腹补心。”

    刘沛一听，这大概就是开刀做手术吧。

    看着刘沛一脸淡定的样子，宋棺材反而有些好奇。寻常人听到他这么说，肯定是一脸的惊讶，甚至会骂他失心疯。便说：“这位公子，你可听清了？”

    刘沛点头说：“嗯，就是拿刀剖开我的胸口，然后把心补上。”说完，刘沛才明白，自己其实一早就知道必须要做手术。所以并没有惊讶。只是，现在想来，在这个时代，恐怕连宋棺材都觉得这个想法不正常。然后，刘沛便说：“宋神医，若是剖腹补心，你有几成把握我不死？”

    宋棺材见刘沛问得这么直白，便说：“这位公子，老夫从未试过在活人身上动刀。恐怕只有一成把握。”说完，有些热切的看着刘沛，他希望刘沛答应。在活人身上动刀，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刘沛淡淡一笑说：“宋神医，我相信你，也愿意冒险。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冒这个险。能不能多缓我几年？”

    宋棺材见刘沛不想开玩笑，便达到：“你现在年轻力壮，身体还能承受。如果加以调理的话，最多再过五年。五年之后在动刀，我便没有半分的把握。”

    刘沛答道：“那好，我答应宋神医。到时候找你动刀。还请宋神医开方抓药。”

    宋棺材看了看刘沛，居然有人资源上门。这样的人可能再也遇不到了，便说：“不用了，在你动刀之前，我让我的徒弟跟着你。你的身体就交给他照顾吧。”说完，对一直站在一边的少年说：“徒弟，你可给师父看好他了。”

    少年兴奋的说：“师父，只要您答应到时候让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徒儿就看着他。”

    宋棺材笑着说：“那是自然，我的一身医术都传给你了，这剖腹补心我能不带着你么。傻徒弟。”

    少年嘿嘿一笑，对刘沛行礼道：“这位公子，我叫孙思，往后我可就跟着你了。”

    刘沛点头一笑说：“嗯，我叫刘沛。这日后就麻烦孙大夫了。”